谢斐显然也有些震惊,李辰业...没有死?

  这几年,属实算不上太平,除却雁城能探查到的,再者就是还有一支力量,却没料到是李辰业。

  还好还好...

  李辰业没死,乐忧会很高兴的。

  他对那来禀的侍卫道,“不必阻拦,让他进京。”

  而李乐忧虽然心里高兴,但是此刻她又有些心疼谢斐。

  “谢斐,你...”

  李乐忧咬唇看向他,在目光触及他的一刹,只觉得心口像被扎了一下。

  而谢斐却冲着她勉强地扯出个笑,“乐忧,属于你的公主之尊,我奉还于你。”

  李乐忧看着有些心酸,想抬手去触碰他,可谢斐起身抱着谢恒走了出去。

  百官们也愣在原地,李乐忧收回停在半空的手,赤裸着的真相揭开,划着人血肉,鲜血淋漓。

  ——

  李乐忧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华清宫的,她只觉得浑身脱力,似被抽走精气一般。

  “乐忧姐姐——”杨清过来扶着她,而星焓躲在杨清身后,有些不敢看她。

  李乐忧看着星焓,浅笑着伸手,“焓儿,我是娘亲。”

  而星焓则有些犹豫,杨清轻轻地推她一下,“焓儿别怕,她真的是你娘亲。”

  小姑娘大眼睛转了两圈,有些怯生生地从杨清背后走出,“我认得你。”

  李乐忧有些惊讶,随后星焓继续道,“你跟画像上的人一模一样。”

  画像?

  星焓牵着她的衣袖,把她领入室内,爬上软榻上,拿出一个装的很精致的长条盒子,翻出一卷画。

  李乐忧打开,是她自己。

  “父皇很爱惜,平日里总会自己看,焓儿都不能碰。”谢星焓给她解释着。

  而李乐忧竟是不知道,谢斐什么时候会画丹青了。

  那卷轴被保存的很好,但是依旧有些痕迹能看出这幅画却经常被拿出来。

  “娘亲,你看这里,这里有些破损,有一次娘亲的祭日,父皇喝的很醉,似是哭了,泪滴到纸上,这才晕染了点儿痕迹。”星焓小手给李乐忧指着。

  李乐忧随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有一些墨染的痕迹,有些心口发闷。

  她把女儿搂到怀里,星焓也很乖地小胳膊环着她,“娘亲,焓儿跟父皇都很想您。”

  尤其是...父皇。

  李乐忧闭了闭眼,下巴蹭着女儿的发丝,涌着密密麻麻的酸胀感。

  “娘亲,父皇一直很焓儿说您也很爱焓儿,让焓儿永远不要忘了您。”

  李乐忧只觉得心里抽痛,或许在她看不到的五年里,那个男人真的默默捱了很多。

  “娘亲,父皇呢?他怎么没过来?”

  杨清自然知道了一切,面色有些为难。

  而李乐忧面对女儿的询问,更不知作何解释,她只能先哄着女儿,“焓儿乖,你父皇他,晚些就来看你。”

  而宫人这时带着星燃过来,星燃一见李乐忧怀里的女孩儿,很是兴奋。

  虽然他人小,但是他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姑娘。

  李乐忧朝他招手,示意他过来。

  而星燃却看愣了,“你...长得真好看。”

  而李乐忧则是敲了敲他的头,给他解释“这是你姐姐。”

  而星焓从李乐忧怀里钻出来,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儿,怎么觉得在哪儿见过?

  “喔,你长得好像父皇!”星焓对上号,这小男孩儿跟她父皇简直一模一样。

  星燃爬到榻上,“你父皇?是谁啊?”

  “你居然不知道当今陛下吗?”

  星燃反应了半天,才扭头看着李乐忧,“娘亲,我不会是...”

  李乐忧叹了口气,跟两个孩子慢慢解释,略过了她跟谢斐之间的纠葛,描述的让他们好懂一些。

  星燃听完后一蹦三尺高,他一直崇拜的人居然是他亲生父亲。

  还白得了这么个漂亮姐姐。

  他表示很满意。

  但他不知道,往后的十几年,他可能会因为这个想法后悔。

  而星焓自然一向是被惯地小霸王性格,她面上张扬但实际里她很像她父皇,看着眼前这个小男孩儿傻傻的样子,应该挺好欺负的。

  而星燃还一个劲儿地高兴,他不但有爹爹,还有姐姐了。【穿】 【书】 【吧】

  这副样子落到谢星焓眼里,不禁摇了摇头,她父皇一向冷静自持,而这个小男孩儿顶着一张肖似父皇的脸,居然做出这么傻的动作。穿书吧

  真真是丢脸。

  ——

  而那边,谢斐把谢恒葬了,墓碑上还是当初明帝父皇给的封号,“定北将军谢恒之墓”

  他撩开衣袍跪下,向着墓碑磕了三个头。

  谢氏一族,满门忠烈,是他不配。

  父亲放心,长朝定将事情解决好,替自己赎罪。

  是夜,谢家祠堂里,谢斐定定地跪着。

  这是谢家原来在京城里的宅子,因为晋安军当初被定罪谋反,所以这宅子一直荒废着。

  直到后来谢斐登基之后,才又修缮起来。

  他看着墙上刻着的家训,是他背过无数遍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张淳那时要他背,他便记下,而如今再看,似才能领其深意。

  谢氏累世功勋,世代保家卫国,一言一行皆如墙上所刻,而到了他,竟是让他族蒙羞。

  而此时,祠堂的门被踹开,举着火把穿着铠甲的士兵进来,为首的是李辰业。

  而谢斐身边的暗卫挡在他身边,谢斐起身,示意暗卫退下。

  李辰业拔剑对着谢斐,“谢斐贼子,还不伏诛!”

  而他以为要跟谢斐打一场,没想到谢斐向他伸出手,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来吧。”

  李辰业虽有疑惑,但却也不跟他手软,召来手下把他铐住,“带走——”

  而暗卫要上前,却被谢斐示意退下。

  而宫里,李乐忧哄完两个孩子睡下,得知皇兄回来了,她忙跑出去看。

  承乾宫里,因为谢斐已然不设布置,李辰业自然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轻而易举。

  “皇兄!”李乐忧从华清宫奔来,还有些不平稳地喘着气。

  “乐忧——”李辰业转身,抱住了自己妹妹。

  兄妹二人多年未见,自是激动地有些热泪盈眶。

  二人寒暄半天,情绪慢慢地平复。

  李乐忧问他,“皇兄,谢斐呢?”

  “关着呢。”

  李辰业自然也很是疑惑,为何他居然束手就擒,不像他啊。

  他原本以为这将是一场恶战,没想到居然畅通无阻。

  李乐忧给他解释,李辰业听了也是震惊,但他到底不像乐忧心软,是他犯得错,他就得承担。

  即使他有千般万般苦衷,可是他们的父皇到底是因为他没了。

  他们兄妹也是因为他才受了这众多苦难。 穿书吧为你提供最快的亡国公主逃亡史更新,66放他进来免费阅读。https://www.chuanyue1.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