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咖啡,曹阳缓缓说道:“第一个号码是曹家暗中培养的精锐,近段时间我会安排他们在佳佳学校、公司和别墅附近分别住下,你可以随时调用;至于第二个号码,紧急情况再用...”
提到第二个号码时,高铭注意到曹阳的脸色有所变化,于是一面将号码存好,一面好奇问道:“曹叔叔,这第二个号码应该不是无偿使用的吧?”
曹阳顿了顿,才说道:“也不是,只是需要卖点面子,欠些人情...”
高铭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瞧出曹阳隐晦的苦衷,只想着尽量不去使用;再者,这两个号码会不会用到还是另外的事情。
“至于李木和蒋德运那些人,你要用只管吩咐即可,他们对你都很服气。”曹阳又道。
“没问题。”高铭笑道。
吩咐完这些事情,曹阳的心情有所缓和,关切地问道:“小铭,我听说你受伤了?没事吧?”
“嗯...我已经没事了。”高铭沉默片刻,疑惑道:“这件事情我昨晚在电话里好像没说过吧,曹叔叔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佳佳告诉我的...”
曹阳话音一顿,苦笑道:“我也没想到,近年来她第一次主动联系我,竟是只是为了告诉我你受伤了...你这小子...”
话落,曹阳面色古怪地看着高铭,后者心头虽然掠过些许惊喜,却是被曹阳的话所震撼,忙问道:“曹叔叔...大小姐多久没主动联系你了?”
“算算也有两年了吧。”曹阳苦涩地点了一根烟,说道。
“什么?两年?”
两年的光阴,女儿没有对父亲主动说过一句话,这是什么概念?高铭想象不到,作为一对父女,他们究竟有着怎样的隔阂。
“两年来...第一次主动找你说话...”高铭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
不想,曹阳的话却再次让高铭长大了嘴巴,只听他于烟雾中叹道:“说话?哪有那么简单,她只是给我发了条短信而已。”
听得此言,高铭仿佛再次在那烟雾缭绕中看见了曹阳苍老的侧脸,一时之间,两人皆是陷入了沉默。
静静地将香烟抽完,曹阳自我安慰道:“以前她是连短信也不发的,这次好歹有了些盼头吧。”
“曹叔叔,能讲讲大小姐的事情吗?”高铭突然说道。
曹阳没有拒绝,也没答应,只是继续抽着烟,高铭也不打扰,坐在一旁默默地等待着。
良久后,曹阳终于开口说道:“她恨我。”
恨,这简单的一个字,却让高铭的心不自觉地紧了起来,曹阳会用这个字来形容父女的这段感情关系,足可以证明其中的曲折。
“因为一些原因,佳佳的妈妈离开了我,而我也没有挽留...”
刚开始说话,曹阳便是面露苦色,而高铭在听到这句话以后,一个绝美女人的容颜也是悄然在他脑海中浮现。
“看来月阿姨和曹叔叔之间的事,改天也得想办法打听打听...”高铭心中想道。
吐出一阵烟雾后,曹阳又继续道:“当时我们还住在燕京,这件事情,起初年幼的佳佳并不知情。或许,她对于妈妈的记忆只停留在5岁以前,而我也一直欺骗她,说妈妈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很快就会回来...”
“这应该就是事情的起因了。”高铭心想道。
“佳佳从小就很聪明,没过多久就发现了这个谎言,因为我不告诉她妈妈在哪儿,她就到处去和邻居打听,以至于最后听信了别人的话,认定了是我抛弃她的妈妈,而我对此,也没办法解释,因为我确实有愧...”
“月阿姨离开的原因果然是关键...”
“后来的我,为了能弥补她们母女,为了能让佳佳长有一个无忧无虑的未来,整日和其他家族攀比竞争,忙于经商...却不想,这一切反倒给她幼小心灵造成了更大的伤害...”
高铭叹了口气,曹阳确实是出于好意,但在那个时候,曹文佳真正需要的是关怀和陪伴。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但更可怜的是他们忽略了子女的成长。
“佳佳十三岁那年,我做了一件蠢事,在我父亲的强烈要求下,我给佳佳找了一个后妈,而我们并无感情,联姻的目的也仅仅是为了家族联合...那女人心肠很坏,和她儿子经常在明里暗里的欺负佳佳,但我碍于老父亲的阻挠,却没办法让女儿免受欺凌...于是,佳佳就在这样一个环境中过了3年...”
高铭越听越沉默,曹文佳的经历无疑是黑暗的。
“老父亲过世后,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佳佳生活在痛苦中,于是放弃了燕京的一切,和那女人离了婚,带着佳佳从燕京搬到了横舟居住,我希望这里的山清水秀可以抚慰她受伤的心,我希望她能有一个新的开始,我希望有天能够看到她的笑容...不过,一切都晚了...”
曹阳悔不当初,大口大口地吸着烟。
听着曹文佳的心酸过往,高铭很惆怅,如果说原来对她的性格还有一丝不适的话,此刻也已经完全被怜惜所取代。
“那除了亲情,大小姐她难道没有朋友么?”高铭问道。
曹阳在自己制造的烟雾中咳嗽了两声,说道:“佳佳性子倔,内心也有些封闭,还很要强...应该很少有朋友。至少除了夏家的那位侄女,没听说她在学校里交到什么朋友,当然,也可能是我不知道,当时的我,确实很少关心...”
“夏橙心?”高铭不自觉想起停车场里的小误会,脸色有些奇怪。
“嗯。”
因为高铭去过明月公司,所以曹阳对高铭与夏橙心的相识并没有感到太意外,幽幽说道:“说起来,同样是做父亲,夏仁那家伙做得比我好多了,他很宠夏丫头,不仅给足了爱,甚至当初还同意夏丫头跟着佳佳来横舟念书。”
听着话语里的酸意,高铭不难能体会到曹阳心中的羡慕,以及他对融洽的父女关系的渴望之情。
“看来那女人没有骗我,能为曹文佳做到这些,她俩的感情确实很好。”想起夏橙心,高铭心中也是这样想道。穿书吧
“曹叔叔,你别抽了。”望着曹阳苦涩的面庞,高铭忍不住劝道:“我相信你和大小姐的关系不会一直持续下去的。”
得知曹文佳自我封闭的原因后,高铭也有了不少信心,至少以后与她相处时,不至于触犯到她的某些忌讳。
至于让这段父女关系缓和,倒不是件容易的事,也许还需要很长时间...
“嗯,不说了,除了那两个号码,你的驾照也办下来了。”
将香烟掐灭,曹阳从旁边拿过一个档案袋,交到高铭手上,说道:“这些东西你收着,说不定以后应该能派上用场。”
拆开纸袋、看着眼前的几本册子,高铭不由哑然失笑,原来里面除了驾照,还有各式各样的专业驾驶证,甚至连教师资格证这类的证件都有...【穿】
【书】
【吧】
向曹阳道谢以后,两人又聊了些生活小事,直到曹阳的工作手机频繁响起,才结束了这次对话。
出了办公室,高铭便打算直接回保安部,想看看他不在的这两天,那群家伙有没有认真工作。
因为没穿制服,也不像上次一样有人事部经理陪同,所以除了保安部巡逻的同事,一路上都没有人向高铭打招呼,这让他颇为郁闷,恨不得把自己这张帅脸拍下来制成照片,然后贴在公司的每一个部门...
刚回到保安部办公室,一道熟悉的声音就传入了高铭的耳朵。
“你刚刚叫我什么?刘副队?不是让你们叫我刘队长吗?你搞什么飞机?”
听到这道声音,高铭嘴角一掀,露出了些许笑意,倒不是因为这声音有多么悦耳动听,而是因为这声音的主人正是那个副队长刘杰。
这家伙终于出现了,这一次,高铭可不打算轻饶了他。
此刻的刘杰,正吸溜着老痰酸菜面,靠在椅子上等着手下汇报工作。
“呃...这个,队长不让我们这样叫...”刘杰对面一人,正是秘书阿勇,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惧怕。
喝完一口汤后,刘杰嗤笑道:“还不让人叫我队长?这是听着不爽,还是想直接宣示权力?无聊!待不了几天老子就能把他弄走,一个名头而已,让他得意几天又如何!一个傻叉!”
“那个...刘副队,这间办公室怎么说也是队长的,您看...”犹豫中,阿勇开口说道。
“你什么意思?!”刘杰怒瞪了阿勇一眼。
阿勇有些紧张地道:“刘副队,是这样...以前保安队长一直空缺,您暂时用着办公室也没什么不妥,不过现在队长来了,您看是不是...到外面办公会比较合适...”
“啪!”
愤怒得一拍桌子,刘杰喝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搬出去?”
瞧得阿勇低下头,刘杰又喝道:“哼!谅你这胆小鬼也不敢这样对我说话!我看,这也是那个新来的狗屎队长的意思吧?”
阿勇支吾道:“是...”
“操了!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刘杰骂了一句,又看向阿勇,道:“说!他还说了什么?一起告诉我!”
“队长他说,说...让刘副队搬出去,然后...把办公室给清洁干净...”阿勇颤颤巍巍地道。
“什么?!他想把老子赶出去,还想让老子给他当清洁工?!”
刘杰大手一挥,仿佛桌面清理大师一般把文件通通扫落在地,站起来怒道:“他算哪根葱?敢管老子!有本事立刻出现在老子面前!看我不狠狠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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