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是不是不疼了?”秦舟恒揉了揉秦欣月的脑袋,笑道。
秦欣月睁开眼,有些疑惑地揉了揉脸,瞬间笑开了。
“嗯嗯!真的不疼了!”
殷惜柳已经惊呆了。
就眨眼的功夫,这么大一片伤就好了?
这要是自己没亲眼见到,甚至都会怀疑女儿之前是不是在装伤欺骗自己。
毕竟这变戏法都没这么邪乎啊!
“儿啊,你是怎么会这些东西的?”
这应对的话,秦舟恒早就想好了。
“前几日,儿子在学院后山遇到了一个白胡子老神仙,他说我骨骼清奇,是个苗子。就教了我许多东西。儿子今日又梦见了那个白胡子老神仙,他说我阳寿未尽,一脚把我踹了回来。我就xin”
这年头不就是迷信吗?鬼神之说深入人心。就连刘邦还得编个斩白蛇的故事。
不管什么事,只要扯上了神,保准让人深信不疑。
果不其然,殷惜柳根本没有半点怀疑,直接跪倒在地,嘴里连声说着感谢老神仙。差点就要闹着去给老神仙立牌位供奉了。
“儿啊,神仙这么看重你。你可不要辜负了人家的期待啊!”殷惜柳站起身,开口嘱咐道。
“儿子知道!”秦舟恒点了点头,又说道:“娘,儿子先帮你把伤治好吧。”
殷惜柳没有多说,坐到椅子上,撩起了裤腿。
秦舟恒见状,心又是一沉。
那毒妇下手太狠毒了。
整个左腿的小腿肚已经完全不成样子了,有刀伤有棍伤,为了止血,只是胡乱地涂上了草药,脓血顺着腿往下流。
这已经不仅仅是外伤,小腿的肌腱都被打坏了,估计还伤到了筋。
难怪走路一瘸一拐的,这要是再耽搁下去,这条腿估计都废了。
秦舟恒深吸了一口气,先打来水,轻轻洗去伤口上的药渣。动作即使轻柔,殷惜柳依然疼得满头大汗,但却始终带着笑容,看着秦舟恒。
清洗干净药渣,秦舟恒再度施针,排出脓血,用大针连接撕裂的肌腱,让原本外翻的伤口两侧血肉粘结了起来。再用沸水煮过的纱布包扎起来。
这种程度的外伤,在系统所带来的医圣传承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甚至都不需要上药,三五天之后便可完全愈合。
殷惜柳似是看出了什么,一边看着儿子为自己包扎,一边开口说道:“儿啊,那赵菡儿现在可威风了。她还有很多家丁,咱可不是人家的对手啊!你可不要冲动啊。”
“我知道的!儿子不傻!”秦舟恒笑了笑。
“不!”殷惜柳摇了摇头:“为娘不是这个意思。为娘的意思是,蛇打七寸,任何事都要想清楚。只要想清楚了,确定自己想做,那就去做!但一定要果断,千万不要犹犹豫豫。知道吗?”
听着这话中毫不掩饰的杀意,秦舟恒愣住了。
自己这娘,好像也不是什么省油的角色。
殷惜柳接着说道:“要是处理不好,那就回来!天捅破了,娘给你担着!”
“但是,千万不要违背自己的良心!”
“好,我知道了!”秦舟恒仰起头,冲殷惜柳笑了笑。
“娘,一会儿我想出去看看!”
“去吧!”殷惜柳没有阻止:“但记住了,打蛇打七寸。娘等你回来吃饭!”
秦舟恒笑了笑。
“好!”
说着,直接踏出门去。
他原来还在纠结,究竟是选b还是选c,但在看见了妹妹和母亲的伤势之后,秦舟恒也不再犹豫了。
他选c。
仇不隔夜。
娘说得对,做事一定要果断!
今天,便要那些人付出代价!
一出门,秦舟恒便见乡亲们冲着他不停地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眼睛里满是厌恶。
“咦,这个祸害怎么没死?”
“嘁,这种垃圾居然还活着。还敢出来见人?要是我,早就一头撞死了。我们肖家乡的名声,全被这人给坏了。”
“是啊是啊,也就赵家那妮子心善,还把他给捞了起来。要是我,就任他淹死算了。”
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有些人还是对这件事表示怀疑。
“可是,秦家这小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性子我们还不知道吗?谁家没受过他的帮助?他跟赵家妮子打小感情就好,成亲就是早晚的事儿。有什么必要做这种事?这么热心肠的孩子,也不可能做这种事。”
“还能为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呗。”
“就是就是,上次送他来的,可还有临江书院的人。临江书院,那是什么地方?那是要出儒生,要出圣人的地方,圣人会说错话吗?”
“我倒是听说了一件事,这畜生读了十几年书都没成儒生。入魔了!据说书院过几天就要开除他了,啧啧,现在还穿着临江书院的院服,不过这衣服也穿不了几天了。”
“这话有点道理啊,他确实读了这么多年都没成儒生。啧啧啧,这一家子赶紧走吧,别污了我们肖家乡的风水。”
“呸!”
“他现在要去哪?”
“这个方向好像是去临江书院的方向,我们要不看看去?”
“走走走,看看去。我还想看看临江书院的儒生为民除害呢!”
“明明是自己做错了,这种时候还敢去书院,就不怕被夫子直接轰出门去吗?”
听着这些话,秦舟恒不为所动,一步步往临江书院走去。
这年代,消息闭塞,百姓愚昧,太容易被人迷惑了。
秦舟恒不愿、也懒得去跟他们争辩。
反正他这大块头,百姓顶多就是在远处指指点点,什么丢烂菜叶子、上来面对面指责,没有谁敢。
一路往临江书院走去,身后浩浩荡荡跟的全是看热闹之人。
不时有人见了奇怪,上来询问一二。那些村民也不隐瞒,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来人看向秦舟恒的眼中,顿时多了不少的厌恶。
不时也有人在得知来龙去脉后,加入了看热闹大军一员,秦舟恒身后的人,越来越多。一眼望去,声势浩大。
但让百姓们感到奇怪的是,秦舟恒始终一言不发,低着头,似是在沉思着什么。
走啊走。
一行人就这般走到了临江书院的大门口。
临江书院,是整个黎阳郡最大的书院。
因为背靠黎江而得名。
书院占地广大,四面皆立起高高的砖墙,漆成了白色。历代从书院中走出的学子,在高中之后,都会在这院墙上留下字迹。这是书院育人的标志,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如同那白墙之上爬满了苍蝇。
正门气势雄伟,重檐青瓦,黑色的大门显得格外庄重。
“临江书院”四个大字,用金漆漆成了金色。
走到门口,秦舟恒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那块金匾,心里某处猛地触动了一下。
曾几何时,这地方也是他心目中的圣地啊!
秦舟恒深吸了一口气,气沉丹田,一声怒吼:“赵菡儿、张继林,你们给我滚出来!”
“豁!”
远远等着看热闹的一众百姓一时间惊呆了。
本以为这秦舟恒犯了大错,辱了学院门风,这次是上门来认错的。
不说三跪九叩,至少也应该好声好气求饶。
结果这直接来喊门了?
还让人滚出来?
好大的胆子?
震惊过后,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戏谑的神情。
接下来,应该是有好戏上场了。
“谁敢在我临江学院喧哗!”
一声中气十足的话语从学院内传出。
“学院来人了!”
“你说,秦舟恒会不会挨揍?”
“我觉得会!这临江学院岂可轻辱?要是不严惩,之后搞不好天天都有小混混过来叫嚣!”
有一个老夫子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对秦舟恒轻声说道:“年轻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要自误啊!现在道歉来得及在,一会儿若是他们都出来了,可就不好收场了。”
秦舟恒有些意外,一路的冷嘲热讽听厌了,这倒还是第一个出来劝告自己的。
看着眼前这位发须洁白的老读书人,秦舟恒微微行礼:“多谢夫子提醒。不过今日,我不是来道歉的,我是来讨公道的!”
“讨公道?”那老夫子愣了愣,摇头叹道:“罢了,言尽于此。”
说着,转身离去。
吱呀。
那扇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即使时常上油,但是门枢依旧发出了腐朽难听的摩擦声。
一行人从门中鱼贯而出。
秦舟恒看去,这些人他很眼熟。
有同窗。
也有曾经教导过他的夫子。
一旁,还有张家豢养的家丁。
秦舟恒目光一扫,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张继林。
身高不过一米六上下,体型矮胖,因为常年的娇生惯养,显得细皮嫩肉的。
一夫子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秦舟恒,你犯下过错,本就天理难容。今日又来学院叫嚣在,我很失望!”
秦舟恒抱着拳,执弟子之礼朝着这夫子一拜。【穿】
【书】
【吧】
这夫子名为田世海,在学院中对他多加照顾。从未因他未养气而恶言半句,秦舟恒对田夫子也是感激在心。
“田夫子,舟恒身正不怕影子斜。今日前来,乃是为自己,为我娘亲为我妹妹讨回公道!”
“讨公道?”田世海愣住了。
秦舟恒说完之后,朝着张继林吼道:“张继林,你给我出来。”
“还有赵菡儿那毒妇呢,一并出来!”
张继林脸色有些难看:“秦舟恒,你……”
“怎么,没想到我没死吧。”秦舟恒冷笑道,朝着田世海说道:“夫子,张继林此僚欺男霸女,犯下恶行种种。我无意中得知,引来杀身之祸。张继林与赵菡儿狼狈为奸,陷害与我!”
“一派胡言!”又是一道声音传出,一身材伟岸的中年男子从学院中大步走出,身边跟着的,便是赵菡儿。
周围师生齐齐朝着这名男子行礼道:“见过院首!”
“苦主在此,你一面之词便想祸水东引?我儿,已养浩然正气。岂是为非作歹之徒,相反,你若不是心术不正,又怎会十年未曾养气?”张阳伯缓缓开口:“我本以为,经此一事,你会诚心改过。今日看来,我学院留你不得。”
“今日,你从我临江书院除名!”
“来人,将此贼子擒下,断其双腿,丢去府衙。”Μ.chuanyue1.℃ōM
说着,似是为了证明,张继林冷笑一声,身上涌起了阵阵青色光点。
人群中,也有识货之辈,见状惊道:“没错,这是浩然正气!”
“他已然入品!”
“哈哈哈哈哈!”秦舟恒仰天大笑:“入品?此等腌臜货色也能入品,张阳伯,你读的什么圣贤书?你的书,就教你如何奸淫掳掠吗?”
这话一出,学院众人纷纷变脸:“大胆!院首之名岂是你能直呼的?”
“你一介凡夫俗子,岂敢直呼儒生之名?”
秦舟恒又是一阵肆意狂笑。
“凡夫俗子?他能入品,我就不能吗?”
“入品算什么,今日,我要颂文!”
哐擦。
毫无征兆,一声惊雷响起。
秦舟恒仰头望天,体内惊天文气透体而出,结成光柱冲天而起,道道彩霞突然出现,布满天空。
“十年磨一剑,霜刀未曾试。”
“今日把示君,谁又不平事。”
秦舟恒开口,缓缓吟道,一气呵成。
这首诗,应情应景。
近十年未入品,今朝入品,便要荡尽不平之事。
嘭!
一声脆响,文气之柱猛然散开,漫天文气将整片天空都染作了青色。
相比起来,张继林身上那点点文气显得是那么可怜。
一柄文气凝成的三尺青锋在秦舟恒头上显现,一时间,秦舟恒宛若世间神明。
“青气遮天,这是镇国诗,这是镇国诗啊!”一位学院夫子看着那漫天文气,满脸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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