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持续了一夜的大雨仍在持续着,蒙蒙细雨为偌大的繁城覆盖上了一层灰色的面纱。美丽的少女悄悄地从少年的怀中起身,她轻轻地掀开被单,再小心地替身旁的人盖上,生怕吵醒了还在熟睡中的少年。
走下床时,下身和腰间传来的一阵疼痛让唐月依不禁皱了皱眉,所幸自己早已习惯了忍受痛楚,并没有对她的行动造成影响。时间尚早,窗外的天空因为那乌云的笼罩,更是显得一片漆黑,那样阴暗的天空,让此刻的她不禁产生了一阵悲悯的共鸣感。ωWW.chuanyue1.coΜ
她蹑手蹑脚地来到房间角落的一个黑色的储物柜旁,从里面翻出了一个密封的纸箱子打开来,里面赫然存放着她初来此处所穿着佩戴的衣服和武器。早前郭夜阑曾经悄悄清洗过这些衣服,衣服上的血渍被清理得十分干净,在少年外出的时候,她就偷偷地寻找过这些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有那么一段时间,她曾希望自己不会有再一次用上这些东西的机会,然而命运往往不如人愿。
唐月依动起身,很快地将这套衣服穿在了身上,并将那一把常用的短刀和几把匕首尖刺藏到了黑色风衣的衣侧之中。此刻身着一身黑色劲装的她,整个人的气质骤变,仿佛再一次回到了来到这里之前的自己,唯一的不同是,她的双眸之中多了一丝常人的色彩,不再只有冷漠和寒意。
女孩的脚步轻盈无声,她默默地走到床头的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有着自身字迹的信纸,将它放在桌子上,并且用一旁的笔记本压住了纸张的一角,避免它被风拂落。放置完信纸,她扭过头看了看在床上熟睡的郭夜阑,酒红色的双眸中浮现出不舍与难过。
唐月依犹豫了片刻,还是悄无声息地走到床头,她蹲下身子,细细地注视着少年的脸庞,打量着少年脸上的所有的细节,似乎想要将对方的容颜彻底刻进自己的脑海里一般,眼中的神色愈发地柔和起来。
“对不起,阿夜,我恐怕不能陪你一起去看电影了,如果我只是唐月依的话,该多好啊...”女孩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少年的脸颊:“到最后,你也没有认出我来呢...”
注视着郭夜阑的脸,不知不觉地,女孩就这样在床边逗留了数分钟之久,她仿佛入神了一般,忘记了自己此刻的目的,知道少年恍惚间朦脓地睁开了双眼,睡眼惺忪地对上她的视线,她才骤然惊觉自己方才做了什么。正当她为了自己鲁莽的行为不小心将郭夜阑吵醒而感到慌乱和懊恼时,床上的少年突然抓住她的手,对着她露出了一副开心的笑容。
“月依,你真好看~嘿嘿...”郭夜阑一脸满足和爱恋的笑容,旋即又闭上了眼,缓缓睡去。
唐月依愣在了原地,片刻后她的脸上露出了温和而幸福的笑容,她轻轻地将被郭夜阑抓住的手从他的脸颊上抽了出来,在把少年的手盖回被子里之后,俯下身子轻轻地在少年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谢谢你,阿夜,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所以忘记我吧,去找你一个更加适合你,更加值得你珍惜的人...所以...原谅我这仅有一次的自私吧,哪怕这段时间并不长久,哪怕只有这短暂的一瞬,我也真真切切地作为唐月依而活着,不是作为一件杀人工具的十四号,而是作为你的唐月依...”
说完,女孩依依不舍地站起身,静悄悄的走出房间,将房门关上。卧在天花板隔层上的大头像是听见响动那样,扑朔着翅膀落在了桌子上。
“嘎!月依!”
“嘘-!”唐月依将手指竖在唇边,示意大头安静下来。
她微笑着朝鹦鹉伸出了手,而这次,大头乖顺地跳到了她的手臂上。肥肥的鹦鹉有些重,但是对女孩来说还不算什么,她抚摸着大头那柔顺的羽毛,温和地开口道:“大头,你不怕我了吗?”
“嘎...”鹦鹉扑朔了一下翅膀,低声轻吟着。
“呵呵~谢谢你,大头,你要好好照顾阿夜哦。”女孩轻笑着,丝毫没有平时的淡漠,此刻的她给人的感觉十分亲和。
女孩拿出昨天从郭夜阑手里收到的手机,她看了看上面的时间,五点还没过半。思虑了片刻,她将鹦鹉从手臂上放了下来,径直地走到厨房那边,熟悉地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些昨天就已经准备好的食材,将它们和洗好的米一同放入了高压锅里,按下了定时开关。随后又从橱柜里拿出了大头的口粮,放在了鹦鹉平时用餐的餐碟里。
“早知道,昨晚就拜托阿夜再做一次料理给我吃了,嘿嘿~我是不是很贪心啊,大头?”做完这一切之后,唐月依摸了摸鹦鹉的头,微笑着喃喃自语道。
片刻后,她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安静地走到了阳台边,留恋地朝着屋子里的景象回望了一眼,最终纵身从阳台上一跃而下。黑衣少女就这样伴随着昏暗无光的黎明,消失在了那朦胧的雨雾之中。
早上六点半,郭夜阑遵循着自己的生物钟从睡梦中醒来。少年睡眼惺忪地坐起身子,片刻后,才从自己那一丝不挂的样子中回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他紧张地朝身旁看去。
然而自己身边的位置此刻空空如也,完全没有唐月依的影子,他甚至有点怀疑起自己昨晚是不是做了一个不现实的梦,但是在看到床单上的那一缕落红之后,他最后还是肯定下来,自己并不是在做梦。Μ.chuanyue1.℃ōM
心里面猜想着女孩可能和往常一样早起并出去准备早餐了,少年赶忙起床,捡起丢在地上的裤子穿上,他发现此刻自己的内心非常地渴望见到唐月依,渴望见到那个已经和自己确认了情侣关系的女孩。兴许是因为沉溺于对女友的爱恋之中,他现在的动作和一个傻瓜一样,穿条内裤都不安分,短短数秒内手脚多次撞在了家具上,疼得他忍不住蹲下身子喘起粗气。
就在他缓过来站起身后,突然间瞥见了书桌上的那张用笔记本压住一角的信纸。郭夜阑好奇地拿起了那封信,上面的字体虽然并不怎么秀气好看,却整洁工整,他下意识地阅读起了信上的内容。
‘阿夜,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离开这里了。我真的很感激你这段时间对我的收留和照顾,很抱歉一开始给你留下了不太好的回忆,那个时候,我在任务中受了不小的伤,情急之下才误闯进了你的屋子里。我本来没想过要伤害你,可是当时因为伤势的原因,我的神智已经有些不清醒了,好在托了大头的福,我最后没有对你造成严重的伤害,还变成那个傻傻的唐月依。
那段时间真的很轻松,很快乐,就像一个平凡的女孩那样,能将所有痛苦的回忆忘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你总说你的料理不怎么样,可是在我看来,你为我做的料理每样都很好吃,让我觉得很满足,很幸福,就像真的拥有一个收留我的家一样,那比任何美味佳肴都好吃。
你应该早就发现我和之前不一样了吧?我很感谢你没有揭穿我,我的演技向来不好,所以刚恢复记忆的那几天我很害怕,害怕你会讨厌我,害怕我,甚至将我赶走。但是你却一如既往地把我当成了那个名叫唐月依的女孩,一如既往地对我微笑,关心我,收留我,哪怕这对你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东西,但对我来说,这也是比任何珍贵的宝物都要贵重珍惜的东西。
你知道吗?我很喜欢馨姐姐,喜欢大头,也喜欢你。每当看到你和馨姐姐还有大头之间相处的样子,我就会由衷地羡慕,在我看上去那是那么的美好,那么地温暖,那就是家人的感觉,哪怕不在一起,哪怕会有矛盾争吵,也都还是会彼此关心着对方。在记忆中,我也曾经拥有过,但是现在已经几乎记不清了,自己的家人,自己的过去,似乎随着时间被逐渐淡忘掉了,可是留在你身边的这段时间,让我又逐渐开始回想起了,在许多年以前,我也曾经珍惜和拥有的东西。
那天,我偶然间看见了馨姐姐脖子上戴着的吊坠,所以才回想起了许多事情。馨姐姐告诉我,你也有一条相同的吊坠,也许你已经忘记了,但那也没关系,有些事情忘记了,或许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像我这种人的事情,知道得多了,只会徒增悲伤和危险。
对不起,让你因为我而陷入了危险之中,如果我继续留在这里的话,那个人一定还会来,还会继续让人来伤害你,所以我必须回去了,回到我本应该回去的地方。如果你发现我不见了,请不要来找我,也不要打听和我有关的任何事情,这样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最后一件事,我记得我当初学着电影里的场景吻你的脸的时候,你曾经说过,那种事情不能随便对别的男人做,要对喜欢的人才可以,还必须是想要永远在一起的人才可以。所以我做了一个很任性的决定,哪怕你会因此讨厌我,我也想要在最后自私一回,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和那个希望能永远在一起的人表露心意。我是不是很任性?很过分?但是请你允许吧,因为这是我在十数年痛苦的旅途中找到的卑微而可笑的愿望。
谢谢你给了我能够回到这里的资格,谢谢你愿意拥抱我,谢谢你愿意把我当做唐月依。希望你的余生,能永远幸福安康。’
信纸上没有落款,但是从信中的内容来看,无疑是唐月依所写的。郭夜阑双手颤抖,双眸之中早已失去了方才的喜悦和期待,宛如一个失神之人一般呆呆地站在了原地好半响。信件从他的手中滑落,轻飘飘地落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窗户上再次传来了被雨水击打的声音,愣住的少年这才回过神来,他慌不择路地冲出了房间,四处确认女孩的行踪。但是整间屋子的面积不过如此,他很快就确定了,唐月依早已不在屋子里了。
但是女孩平时常穿的衣服以及鞋子都一动不动地留在屋子里,就连昨晚给她买的那部淡蓝色的手机,也静静地放在大厅的桌子上。
“嘎!月依走了!月依!”
宠物的叫声让郭夜阑回神,他像是想起什么似得,一下跑进了房间里,从角落的柜子里翻出了那个之前被他密封的纸箱子。箱子早已被打开,里面的东西也不知所踪。霎时间,有一种彻骨的冰凉席卷了他的全身,仿佛视若珍宝的美梦在在一瞬间被折腾得支离破碎一般,他难以置信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片刻后,少年站起身,迅速地换好衣服,拿上了伞便马不停蹄地冲出了家门。他气势汹汹地冲到了保安室,惶恐不安地向在那儿的李大爷询问起了是否见过唐月依的事情。郭夜阑那反常的表现把年迈的老人吓了一跳,李大爷告诉他未曾见过女孩之后,他就头也不回地往公寓外面冲了出去,路上踩到水滩子也不管不顾,样子急切得让老人为此感到心惊。老人本想询问一下郭夜阑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在他开口询问之前,对方便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他拦下路上经过的出租车,焦急地拜托司机将车开往他印象中所有和女孩一起去过的地方。公寓附近的商业街,繁城中心水上世界,繁城中心医院,杨氏时代广场,将去这些地方的路都跑了个遍。
城西馥宁苑,郭家。大清早郭雨馨正准备出发去上班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一直很少主动回家的弟弟站在自家别墅的门口,头发和身上多处地方都被水淋湿。她急忙招呼傅姨去拿毛巾,并立刻走到门口给郭夜阑开门。
“小夜,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今天不用上课吗?你怎么把身上弄得这么湿啊!会感冒的!”郭雨馨焦急而嗔怒地说道。
“姐,月依她有来过这里吗?”郭夜阑默默地开口问道。
郭雨馨被弟弟此时的神情吓了一跳,只见郭夜阑双目空洞,六神无主地四处寻找着什么。她的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弟弟这幅失神的模样,她只在数年前母亲过世的时候见到过。
“没、没有,小月依她没来过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吵架了吗?”郭雨馨忧心忡忡地看着弟弟,郭夜阑平时虽然没少让她操心,但是像现在这个样子,却着实让她感到害怕,她上前扶住弟弟的手臂,想要带他进屋:“先进屋子里把水擦干净吧,有什么事慢慢说,这样会感冒的,听话...”
“不了,姐,我还得去找她...”郭夜阑轻易地挣脱了郭雨馨的手臂,朝不远处的出租车跑去,郭雨馨还没来得及上前阻拦,车子便已经扬长而去。
“小夜!!”郭雨馨冲出门,朝着远去的出租车追了几步大声呼唤着自家弟弟,但是却只是徒劳的,出租车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郭雨馨急忙拿出手机,拨通了弟弟的号码,电话被接起之后,郭雨馨急切地让郭夜阑先回来,可是那边却一直沉默不语,直到最后才说了一句“我没事的,不用担心。”便将手机给挂掉了。
傅青雨拿着毛巾走出来的时候,见郭雨馨一个人待在不远处的马路上,脸上满是焦急和无助,她赶忙上前将毛巾披在郭雨馨的头上,并带着她到屋里。郭雨馨想了想,最后打开手机拨通了父亲郭云逸的号码,电话那头一直是忙音,正当郭雨馨快要放弃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你好啊~雨馨,教授他还在实验室里,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轻柔的女声。
郭雨馨微微一愣,缓缓地开口道:“欧阳姐姐,能帮我叫一下爸爸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可是...”电话那头的人一阵犹豫之后,重新开口道:“我知道了,你稍等一下。”
过了数分钟,电话那边才被人接起,郭云逸肃穆而平淡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怎么了,馨儿?”
“爸!小夜他有点奇怪,他突然跑到这边来找我问小月依的事情,我...”
“馨儿!”或许是因为连夜的工作,郭云逸此时精神疲惫,情绪有些不好:“你特地打电话来就是因为你弟弟跑来找你打听一个女孩子的事情?怎么连你也变得这么爱胡闹,我现在很忙,要是没重要的事情就不要特地打电话过来!小真,你也是,不知道我现在正忙吗?不要什么事都来打扰我!”
“是...教授。”电话那头,一开始和郭雨馨说话的女性似乎因此而被郭云逸指责了一番。
“不是的!这次不一样,小夜他真的很奇怪,就像当初妈妈那个时候...”还没等郭雨馨说完,郭云逸那边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
也许是因为父亲的态度过于冷漠,郭雨馨终于还是忍不住流出了眼泪,她低着头,盯着被挂断的手机,一时间居然觉得那么地无力。傅姨见她那副难过委屈的神情,不忍地走上前将她抱进怀里轻声安慰起来。这样的无力感持续了数分钟,一向做事认真的郭雨馨甚至都无心在意自己今天工作是否会迟到了,她的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不明的思绪,旋即默默地拨通了手机里的一个号码。
“喂,小恒吗?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小夜他...”
褐发的少年脚步蹒跚地走在城市的人行道上,从南城到东城,最后他几乎是强行让司机带着他在整座繁城到处乱转,但始终没有找到任何与唐月依行踪有关的线索。朦胧的细雨和薄雾像孩童一般,调皮地遮挡着行人的双眼,让周围的蒙上了模糊的薄纱,想在这种天气找人变得更加困难。
时间早已过了下午两点,若不是司机害怕疲劳驾驶出事,要去休息,郭夜阑怕是还会让他继续开着车漫无目的地满城乱跑。这一趟下来,单单是计程车钱都花了快上千块。郭夜阑本想再拦下另一辆车,但是热心的老司机却出言制止了他。
“小兄弟,你这样找人不是办法,要是你找的人不在外面,或者根本已经不在城里,你不是要一直做无用功吗?别浪费钱了,好好想想办法,和认识的人打听打听也好,这样找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不在城里?是啊,她要是已经不在城里的话,自己要去哪里找?难道要满世界地跑吗?从出来到现在过去了那么久,如果她有心要躲起来,自己根本找不到,为什么呢?为什么自己会做这么不理智的事情...?
“我明白了,谢谢您,师傅...”郭夜阑脸色惨淡地和老师傅道了一声谢之后,便开始漫无目地在城里徘徊起来。
陌生的建筑,不常见的店面摆设,这里是他很少会来的繁城东城地区。明明下着雨,他却把伞收在手中,忘记了打开,雨水哗啦啦地落在他的身上,他却像毫无知觉那样,任由自己的衣服被浸湿,周围的行人不时对他投来讶异的目光,像是在打量一个奇怪的人那样。
“老张,你这酒是不是掺水了啊,怎么感觉喝起来不够味啊?”
“你个老不休少来,你家闺女千叮嘱万嘱咐让我别卖酒给你,就怕你哪天喝多了驾鹤西去!我这是为你好!钱都没收你你就偷着笑吧!”
不远处,一间小酒庄店面前,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正和店主在交谈着什么。少年的眉间一皱,似是被他们的话吸引了注意力。他愣了愣神,缓步走上前去。
“可是这喝着怪怪的更没意思啊...”卖酒的老人有些不开心。
“得了吧你,喝酒重要还是命重要,你前段时间才检查出高血压,收收心让你家闺女少操点心!”店主显然不打算迁就老人的小性子。
正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僵持不下的时候,从一旁伸出一只湿淋淋的手,悄然地摆在了柜台上,把两个老人吓了一跳。抬眼一看,是个浑身被雨淋湿的年轻人,正眼神涣散地注视着这边。
“老板,能帮我拿两瓶酒吗?和这位老人家的那种一样就好,要不掺水的...”郭夜阑的语气平静无波,没有生气。
店主顿时愣住了,他打量了一下少年,眼里浮现出一丝叹息,他没好气地开口提醒道:“小伙子,你可别怪老头我没提醒你,这老不休喝的那种酒度数可是很高的,喝出事了的话...”
“没关系,就要那个...”没等店主说完,少年已经悄然将他的话打断。
店主深沉地打量了少年一眼,随即从货架上拿下一瓶瓶装的高度数白酒放到柜台上,他狐疑地对少年道:“一百七十五元。”
“为什么只给一瓶?”少年抬头问道。
“你爱要不要吧!臭小子,老头我怕你喝死来我这闹事!真是...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老不像话的,年纪轻轻学人买酒喝!”店主叹了口气,不满地碎碎念起来。
郭夜阑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拿出手机付了钱之后,便拿起酒瓶子离开了。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酒庄店主仍然在嘴里念念有词,和身旁的老人感慨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怎么不像话,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什么的,只不过不管他们说什么,郭夜阑都听不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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