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州看自家表哥也疑惑自己借给南知意的小册子,奇怪的问:“怎么啦怎么啦?”
南知意只郑重道:“下次你的同学再给你,就不要再接了。”
孟州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看南知意那郑重严肃的表情,他也意识到可能这小册子里的东西不对,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看,也对里面的内容也不怎么感兴趣。
“我知道了,不过……”孟州讷讷道,“我的同班同学们好像都很喜欢读。”
南知意嗤笑:“是不是那些年龄大一些的,都很喜欢,特别是家中已经安排有通房的。”
孟州对这个没关注,只知道同班里年龄大一些的会在课间聚在一起小声交流,也不知道在交流什么,但他们交流的时候,确实能让人察觉有异常的兴奋感。
“确实是这样……”孟州很困惑为什么。
孟西听南知意这么一说就明白了,他轻拍孟州的肩膀:“你还小,以后会知道的。”
到了福兰斋,孟西带两人上了二楼提前就预定的雅间。
南知意开门就看到一位身穿干练的黑色窄袖道袍,扎着道髻,手持拂尘的黑面中年人,他站在窗前瞭望着远处的群山。
孟西稽首一礼:“师父。”
那黑面中年人就扭过头来,随意的摆手:“都说过了,无需再行礼。”
孟西呵呵笑着,拉过孟州:“这是来为我送别的表弟孟州,那位是他的朋友,南知意。”
说完,孟西有转头看向南知意:“这位就是我师父,长鸿真人。”
南知意怎么也没有想到,孟西的师父居然是一位道人,难道孟西准备去当道士吗?
心中虽然很不解为什么,但南知意还是恭谨的行礼:“长鸿真人。”
孟州也同孟西一般,稽首一礼,充分表达了他对自己表哥师父的尊敬。
“快起快起,不用多礼。”长鸿真人双手一抬,轻松挡住了南知意与孟州的行礼。
四人落座,孟西先点了几样素菜,又把菜单递给孟州,让他自己点喜欢吃的,孟州直接把菜单给了南知意,他时常会来这里吃东西,已经不怎么稀罕这里的菜式了。
孟州对南知意道:“你瞅瞅你想吃什么。”
南知意随便挑选了几个没听过的菜式。
等饭菜端上来,南知意尝过味道,才知道为什么孟州为什么会这么推崇这家福兰斋。
那味道确实很好。
席间孟西还和南知意孟州谈及他和长鸿真人要去历练的地方——罗隐山。
“师父听人说那里有妖邪,便决定带我去看看。”孟西提到这个就明显兴奋起来。
等会儿!
南知意吃着饭,突然听到这个消息,霎时有些迷糊起来。
妖邪?这世上还有妖邪?
南知意三观都有些裂开,瞪大眼睛问:“这世上还有妖邪?”
孟西张嘴,还没说话,长鸿真人就笑着道:“许是附近罗隐山下的山民被山中猛兽吓到,误认为是妖邪吧。”
南知意也觉得是这样,毕竟她长到现在,也从来没见过,听说过有什么鬼怪妖魔害人的事情发生。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等孟西结完帐回来,双方正式告别。
“这次我带孟西出去历练,不知会过多久,所以才允他与你们告别。”长虹真人快人快语,“下次再见,便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孟州愣住,他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便立刻扭头看向孟西,“你告诉二叔二婶他们了吗?”m.chuanyue1.com
孟西沉默片刻,面有难色:“未曾。”
孟州瞬间眼都红了,脱口而出:“我父亲母亲也不知道?”
孟西沉默的点头。
孟州声音都颤抖了:“你要一去不回了?”
孟西张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南知意甚是头疼的看一眼孟家兄弟,又看一眼孟西那位黑面的道人师父。
很不解为什么孟西仅仅是出去历练一趟,孟州就会认为他表哥一去不回了。
而孟西的沉默,还确认了这个事实。
南知意巴巴的看着长鸿真人:“真人,您完完全可以隔一段时间让孟西回来看看他的家人。”
她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很难的事情。
长鸿真人晃了一下手中拂尘,笑道:“小娃儿,你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大。”
南知意愣怔,还能有多大?孟西去历练的罗隐山,也并不是特别的远。除了郑国,吴国,远在最南方的长泽国,以及建立在北方大草原上的狼庭,他们还能去哪里?
孟州打断了她的思维,瓮声瓮气道:“我以后也会好好孝敬二叔二婶的,还会劝他们再生个孩子。”
孟西点头,终于开口:“多谢。”
正在抽条的少年,对着矮他两头的小表弟感谢的弯腰一礼,孟州生生的受了这一礼。
分别时,孟州像个老妈子一样,细心的叮嘱他即将远行的表哥:“你若闲暇,有了法子门路,可以往家里寄信。”
“好,我晓得。”
“有什么趣闻,都可以写下来,寄给二叔二婶。”
“我会的。”
“天气变化,你及时添减衣物。”
“我记下了。”
孟州唠叨完,沉默。直到他和南知意坐上回书院的马车上时,他又最后看了一眼他的表哥孟西。
孟州喊:“表哥。”
孟西露出爽朗的笑容:“莫担心,我会好好的,会及时写信的。”
孟州红着眼眶,哽咽着:“保重。”
孟西狠狠的点头。
马车终于回返书院了。
感觉马车挪动,南知意终于将心中憋着的一口气吐出来,再看孟州,他已经抱头,谁也不理了。
南知意知道,孟州在哭。
她掏出自己的手帕,戳一下孟州的胳膊:“喏,手帕。”
孟州没抬头,只把手摊开,南知意将手帕放在他手心,看他捏着手帕把手缩回去,把手帕覆在藏在臂弯里的脸上。
“你想哭就哭吧。”南知意安慰道,“哭出来就好了。”【穿】
【书】
【吧】
“我是男子汉,我没哭。”孟州闷闷的声音传来。
南知意无声的叹气:“好,你没哭。到书院前,记得把脸擦干净。”
虽然还是不满十岁的孩子,但也是爱惜面子的。
孟州闷闷的嗯了一声。
等到马车在书院停下的时候,南知意回头在看孟州,他正襟危坐着,脸上又是初次见面时候严肃的小大人模样。
见她终于回头,孟州将手帕递给南知意,一本正经道:“还你,不好意思我弄脏了,明日给你送五六七八个。”
南知意噗的笑出声来:“我们是朋友啊,干嘛这么见外。”
孟州那装出来的严肃表情,立刻又裂开,他勉强笑着:“那我就不还了,你回去洗洗再用吧。”
南知意将手帕随意的塞进自己怀里,下车。
孟州跟着下来,让赶马车的人自己回家,两人这才结伴进入书院。
书院里有供学生休息的宿舍,两人一间,配备干净的被褥,方便午间学生能休息片刻。
孟州随便找个一个进去歇息。
南知意也挑了一个没人住的,将门关上,又把柜子里的被褥抱出来铺在床上,被褥都是洗过的,还有被太阳晒过的味道。
南知意脱掉鞋子,盘腿儿坐在床上,掏出那本从孟州那里截胡的小册子。
之前她仅仅是随意翻看了几眼,便察觉到里面内容不对劲,但没有仔细观察探究,趁着休息这段时间,她可以好好看看这本绝对夹带着私货的读物了。
从表面上看,这是一本偏于医学的读物,以通俗易懂,毫无晦涩难懂词句的故事形式以及生动形象的插图介绍人体的构成,开篇介绍男女的身体区别,之后是人体的发育过程,以及婴儿诞生的全过程。
目录上是这样介绍的。
如果这本小册子没有夹带私货,只是单纯的介绍男女之别,介绍人体器官的形状,作用与对人的影响,这大概是一本很伟大的书籍,它甚至可能会促进医学的发展。
但让南知意脊背发凉的是,这些本该有的内容一个都没有出现,出现反而是这些似是而非的,关于人体的血腥扭曲的故事,这些言辞与插图全都在潜移默化的磨灭人性与道德。
从介绍女性的胸部时多画两只手来捏住,到介绍人体肠道时却画了开膛破肚,死不瞑目的狰狞女性,还多画了手持解剖刀,面容扭曲兴奋身体勃起的大夫。
甚至在介绍后代是怎么产生的时候,着重描述了如何的男欢女爱,以及多种非正常的欢爱方式,言辞之淫秽让南知意看的恶心。
放下书,南知意闭眼深吸气。
然后,让南知意更加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她的脑子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开始不断回放她刚刚看过的污秽内容。
南知意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她意识到,这本小册子竟然还具有某种她没发现的精神诱导。
南知意睁开眼睛,下床匆匆穿上鞋子,拿起这本小册子,她要把这本小册子交给苏善看看。
刚开了宿舍的门,就见到付曼殊一边慢慢的走,一边皱眉翻看和她那本一样的小册子。
“付曼殊。”南知意下意识叫她。
付曼殊抬头看她,一眼就看到了南知意手中的小册子,她当即严肃的警告,“不要看这本书。”
南知意晃晃小册子:“你发现了?”
付曼殊挑眉,反问:“你看了?”
南知意点头。
付曼殊探究的看南知意:“你没事?”
南知意知道付曼殊是什么意思,懒懒的应道:“有受到一点影响,但问题不大。”
付曼殊微微松气,又问南知意:“那就好,你从哪儿拿的这东西?”
南知意快步上前,与付曼殊走在一起:“我从孟州那里打劫来的。”
听到这话,付曼殊轻笑:“你和他关系还是那么好。”
南知意撇她一眼,也问她:“你又从哪儿来的这本册子。”
付曼殊低头看着手中的册子,明艳动人的脸上浮出一抹极重的戾气来:“乙班那位顾怜发的,他想让全书院的学生都每人一本。”
“顾怜?”南知意疑惑,“这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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