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灵说.
张先生,见字如面。
纵使我日夜向上天祈求,先生也从未在梦里与我见上一面。
我不愿去想更不愿意承认这是我们从未相见的第几个年头。
我总难过于与先生相隔着千山万水。
又或许说并不只是千山万水。
阻在我与先生中间的,是厚厚的书本,是泛黄的纸张,是密集的文字,是让我魂牵梦绕的故事。
我与先生终归还是两方世界的人。
只是先生,我是从来不畏惧这些虚无缥缈的界限的。
尽管我的周围人声鼎沸,而我只是这热闹里最沉寂的一处。
先生,如若你得空了,我想请你去细细感受一下阳光明媚十一月里浅薄的秋风,长白山圣洁的白雪,又或者是那片永远温情的藏海花。
总会感受到的,我对先生热烈张扬的爱意。
有时候我也在人山人海中将我隐晦的爱意深藏,在心里向先生道了一遍又一遍的我爱你,我只盼先生岁岁年年,万事顺意。
我对先生的爱意热烈绵长,生生不息。
张起灵。
我默念了一万句你的名字,说了一万句我爱你。即使我知道我们隔着一页纸,一本书,一个故事,我也还是想向先生道一句:
旦逢良辰,顺颂时宜。生辰吉乐,万事顺遂。
张先生,要平安。
00
“他出生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十一月”
我放下手里的手机,看向一旁坐在板凳上的男人,他穿着一如既往的深蓝色连帽衫,凌乱的碎发半遮住眼睛,小满哥正趴在他脚边享受他的无情撸毛。
胖子和吴邪在厨房里忙忙叨叨的转来转去,像是在筹备些什么。
小哥在发呆。
而我看着发呆的他。
作为一个张家人,我对他说:族长,生日快乐。
01
我和他并不是自小就结识的。
据说他小时候就已经很出色,是同龄人里身手最厉害,麒麟血最纯的。
同时也是被当作放血工具,当作替罪羊最受其迫害的那一个。
他是1883年生人,很不巧,那时我正好被派出去,交杂穿插在张家汪家又或者是整个九门的纠纷里。
他在乱世里出生,我在乱世里游离。
02
后来啊。
后来,张家近乎分崩离析,圣婴的死去,他被当仁不让的推上了那个空有虚名的族长之位。
和我一起共事的人叹息着说,他应该是最倒霉的了。
是啊,张家,他什么都没做,就要被顶替成张家的罪人。
我们这些在外面做事的,家族变化这么大,也就不得不回到本家来暂时稳定下局面了。
本家留下的人不多了,一眼望去都算是熟面孔,唯独有个少年静静站在不多的人群里,不说话。
但他像是天生就能吸引走人的所有注意力。
想都不必想,他就该是我们的新族长了。
“张家本家人,见过族长。”我单膝下跪,向他行了第一个见面礼。
无论怎样,他以后都会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的主心骨了。
新族长皮肤白的不行,鼻梁高高的,碎发散落似乎能把他两只眼睛都遮住。他好像,就是个跌落凡尘的神明。
他看了我们几个一眼,淡淡开口:“名字。”
我眨了眨眼:“我在汪家那边用的名字是汪念,但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族长叫我的代号吧。”
新族长一脸茫然,我寻思着也是,我出去用代号做任务的时候,他大概还在白玛身边呢。
那边一个声音传来,熟悉得不行:“她的代号是370,是张家老一辈最厉害的一位杀手锏,”那人从新族长的身后绕出来,“当然,族长你可以叫她张落华。”说完,他还向我眨了眨眼。
呦西,张海客啊。
这小子又长高了。
我瞥了他一眼:“没大没小,我比你大二十三岁,你就直呼我名字吗。”
“那我叫你阿姨?那就乱套了。”张海客笑嘻嘻。
我握拳想给他一脑瓜崩,被旁边的人拦了下来:“族长面前,别闹了。”
于是一行人又乖乖巧巧地站好。
03
再后来,张家趋于稳定,我们又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汪家也在大换洗,我们几个摸爬滚打才再次混进了内部。
“听说族长和海客他们放野去了。”旁边一个同为张家人的卧底在训练时暗戳戳地和我说。
“也该是时候了。”我叹气,“他毕竟是族长。”
但是张海客带着他真的靠谱吗喂。
04
族长失踪了。
张家的势力也在65年彻底一分为二,面临着清洗的是我们这一派。
我们一行人接到消息的时候,张海客找他找的都快疯了。
“他是族长,”我拍拍他的肩膀,“他可是张家的族长。”
张家族长,可不会那么容易死。
“我知道。”张海客声音闷闷的,“但是这么丢下去不是办法。”
“我会去找的,”我看着他,“相信我,你先回香港安顿好剩下的人。”
大概不到两三年,我在广西的乡镇街头见过他那么一眼,也就那一眼。
他有点蓬头垢面的,头发乱糟糟地堆着,安静地跟着一行人向着深山苗寨的方向走去。
我看清了领头的那个有点佝偻的背影,那是陈皮阿四。
客车已经启动了,我没张嘴叫停,只是见着他越来越远,背道而驰。
后来,张起灵莫名收到了个匿名的包裹,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医药用品。
下斗固然凶险,但身为张家人,这是必须经历的事情。
05
再之后的几十年间,我都没怎么见过他了。
06
九几年的时候,时隔大概有五十年,我再一次去了墨脱。
冰天雪地并不好走,但走得多了,也就习惯地找出些技巧来了。
喇嘛庙一成不变的立在皑皑白雪中,衬得愈发朴素圣洁。
眼前是大片大片的藏海花,鲜红色的,里面不再躺着那个苍白的白玛了。
想必她的心愿已经完成了吧。
我算是张家人里面活的还算通透的一个,早些年尝试过人情世故的酸甜苦辣,倒是比那些常年窝在家族的人多了些人情味儿。
白玛我是见过几面的,只是未曾想最后事情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寺庙的中间有座以前未曾见过的雕像,是族长,但是是与往常不大相同的他。
我叹了口气,婉拒了新上师留宿的好意,五十年前的那位上师早些年便圆寂了。
还是要为他感到高兴的吧。我想着。
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总不能只做冷冰冰的石头,他不是石头。
07
零几年的时候,听说他和吴老狗三儿子吴三省的队伍去倒了斗,恰好彼时汪家乱套的不行,本家也没什么人管,我便假死脱身跟上了他们的旅程。
吴三省的大侄子叫吴邪,倒是真的天真无邪。
还有个走到一半碰上的,好像叫王月半,自封是倒斗界的摸金胖王子。
我戴着人皮面具混在队伍里,时不时偷瞄几眼,族长总是淡淡一个眼神扫过来,我就缩头。
可我为什么会莫名心虚呢。
08
03年的时候,我跟着他们上了雪山,族长向着远方的三圣雪山挚诚地跪下了,很罕见,我很罕见地看到了他脸上淡淡的但难以忽视的悲切。
雪山总是给人很多愁绪的,是吧。
09
族长进了陨玉。
坏大事儿了。
果不其然,他又双叒叕失忆了。
突然庆幸自己的麒麟血并没有纯到那个地步,不会被天授。长生又能记得全部固然痛苦,但显然被迫不断忘记再不断寻找更为致命。
可惜这就是麒麟血的代价,这就是张家人的代价。
10
吴邪他们叫族长小哥,嗯,很合适啊,比张起灵有人情味儿多了。
11
对不起小哥我不是故意要知道你穿了胖子买的小鸡内裤的!
12
小哥和胖子去张家古楼了。
我没能去,汪家那边风云又起,似乎又开始翻我的旧账了。
啧,死人都不放过吗。
13
好久没关注小哥的讯息,再去问时就剩下个颓废的吴邪。
吴邪说,小哥进长白山了。
我脑袋里轰的一声,长白山。
青铜门吗。
我和吴邪聊了很多,他看起来好点了,看来这段日子他经历了不是一星半点。
我拍拍他的肩膀走出了吴山居的大门,族长守门去了,那我们这些本家人,老家伙们总归要替他打平些前面的道路。
14
十年之期过得挺快的,尤其对于我这种早就不再纠结岁月流逝的老家伙来说。
吴邪的沙海计划我参与了不少,但大多数都是藏在幕后助力,这个节骨眼儿上,露面终归还是不利于计划的执行。
看着眼前潜伏了近百年的地方毁于几片轰炸的火花与漫天的轰鸣声中,我心里还是有点感叹。
汪家,看来这次不能说再见了,要说永远不见了。
15
15年,吴邪和胖子他们成功接回了小哥,我站在不远处的雪地上,看着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那座巨大的门后。
三人相拥。
真好,
回家就好。
16
我在几位的强力推荐下(其实只有吴邪和胖子)和他们搬来了喜来眠,成功把本家所有的事情毫无心理负担地推给了张海客,跑去雨村安心养老。
真好啊,过上了以前梦寐以求的生活。Μ.chuanyue1.℃ōM
吴邪和胖子从厨房里唠唠叨叨地出来了,面前的大圆桌上早就摆好了胖子做的饭菜,花爷黑爷他们也千里迢迢的赶过来,在一片喝彩声中,我和他们几个一起,对着小哥那双满含温柔的眸子,眉眼弯弯地笑着向他说了一句:
“小哥,生日快乐。”
《我那为数不多的骄傲》
我说你是我的骄傲
撑起一片天地
世界之大
无你亦无繁华
悠悠长白孤傲雪山
斜阳轻洒
一抹背影苍凉
坠入无边黑暗
因你一
我那为数不多的骄傲
寻光踏雪而行
落入无限徘徊
因你一
我那为数不多的骄傲
寻路迎风而行
陷入无尽惆怅
因你一
我那为数不多的骄傲
寻解伴雨而行
幽幽古楼青铜巨门
细雨轻拂
一抿嘴角微笑
看繁花似锦云卷云舒
听源泉涌动溪水潺潺
品花开花落世间冷暖
待重启归来不破不休
山川万里星辰大海
我那为数不多的骄傲【穿】
【书】
【吧】
助我成长与我同行
注:一声稻米,一生稻米,作下此文,致我那为数不多的骄傲——张起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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