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像一股秋天的旋风，吹过时候将方腊的起义军刮的空气变冷。
类似于黑夜里士兵偷跑的事件太多了，那些本来犹豫不跑的，也因为发现身边的战友都跑了，不由自主动起了心思琢磨计划。
越来越多的士兵在向战友偷偷传播一条信息，跑了还有机会能活着，跟着起义军早晚有对上革命军的一天，到时候连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有士兵跑去找自己的长官，“哥啊，你快点拿个主意吧，带着兄弟们一起跑，免得到最后对上革命军，到时候大家再怪你！”
方腊起义军大多是乡亲叫乡亲，兄弟拉兄弟，不少的人起义之前就相互认识。
他身边的另一个士兵喃喃低语，“对啊，刚子，大家都是冲你来的，要真对上了，到时候死上几个人，你看你还怎么回家，跟乡亲们如何交代！”
有士兵向前一步插话，“我看革命军搞的根据地不错，要不然派个人去联系一下革命军，把我们老家也给革命了算了！”
“对对对，这个提议好，把革命军引我们老家，咱不光参加他们，还能带头革了方肥的命，反正他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就是就是，方肥有钱啊，倒时跟根据地一样，把他的财物和土地都分给乡亲家人们，我们出来打仗也值得拼命一回。”
“我觉得你们讨论的这个方向不错，我赞成......”
方肥，方腊的弟弟，现任起义军宰相。
起义军自起义初始，就以打击贪官污吏为己任，攻破城池后会搜刮官僚财富。穿书吧
本质来说，他们也是打土豪，但相对于短视一些，打完之后他们将财物分了，却并没有考虑过土地。
所以，现在的贪官少了，方肥却聚集起数不清的财富。
没想到却被他旗下的士兵惦记上了。
要知道士兵之所以起义，大多数人也是奔着拼命换财富去的。
而现在的情况上，他们若是真对上革命军，可能连拼命的机会也没有。
流传开的谣言中，革命军用的武器叫做枪，可杀人于百里之外，不等你冲到人家跟前，小命就先没有了。
不得不说，谣言到什么时候都会存在夸大的成分。
可越是夸大，方腊起义军的士兵们就越是害怕，等他们真对上，兴许这样的恐惧还能小些。
敢上战场，因为能看到有活下来享受财富的机会，打仗时候并不是多数士兵都必死无疑。
但谣言流传到方腊起义军耳中，士兵们关注的重点变了，大多数人认为，对上革命军不可能有活着的机会。
有侥幸的时候，很多人可能会选择博一下试试，但若是发现一点侥幸都没有，试试将不再是试试，而是是死。
所以，当大家发现还留在起义军中，早晚有一天对面的敌人会变成革命军时候，他们本能的反应就是想别对上，自己能成为革命军更好。
趋利避害，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本性的闪光点，正因为这样，人类才能延续到现在。
齐刚也是如此，兄弟们私下议论他也知道不少，现在他犹豫不决，本质上是在分析去留后的利弊。
方腊起义军多数人属摩尼教，主张"是法平等，无分高下"，信教者都是一家，同时还主张吃素断荤，节省钱财，教友中实行互助。www.chuanyue1.com
在起义军内部，政治上彼此平等，不分上下尊卑，大家团结一致共同对敌，经济上凡钱财物用一概公共享受使用，没有你我之分。
而如果到了革命军那边，到底什么情况他还猜不清楚。
想了想，他对自己弟弟安排，“这样，你先偷偷溜出去跟革命军接触一下，我这好歹也是个千夫长，你就问问，我带一千人过去后，对方准备如何待我？”
他弟弟压低声音，”好我的哥啊，能不对上革命军，留条命伺候父母孩子就不错了，这时候你还考虑高官厚禄，真等革命军打到我们这边，那些还不都是个屁！”
“嗯，”齐刚想了想点头，“也的确是这么回事，再有也得有命花才行，那这样，叫兄弟们集合，我们马上一起走，什么也不考虑了，革命军要我们就行！”
原本齐刚犹豫，另一个思考是在猜想自己能带走多少兄弟。
能带多少人走是个需要保密的问题，若是被上级知道，带不走人不说，搞不好他的身家性命还会受到威胁。
可如果自己走，队伍发展到现在他又有些不甘心扔下。不管到了什么地方，他清楚的明白，人多才是自己的底气。
现在好了，连动员都不需要，兄弟们主动来找他要跟他走。
这还多想什么？麻溜点走呗。
这时候，一起的兄弟们已经开始讨论起来，“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假如我过去分到了地，就让老婆和老娘在家种，我还跟着革命军去革朝廷的命，毕竟朝廷不灭，肯定也容忍不了根据地的存在。”
“嗯！”齐刚点头，“这个想法对，不光朝廷不循序，现在革命军这么大名气，恐怕方腊起义军也不允许！”
刚决定要参见革命军，齐刚的立场马上就变了。
“为保卫自己的土地打仗，想想就打起来有劲！”士兵继续说道，眼神中出现了对土地的向往。
齐刚怎么说也是千夫长，了解的信息要多一些，见士兵渴望，忍不住对他说道，“还是先想想人家会不会给你发哪种武器吧！”
“管他发不发，发了更好，不发咱也一样打仗，关键的是不用对上那恐怖的武器了。”士兵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也能厉害到百里之外杀人，现在叛逃，设想中只要不跟革命军对上就行。
打不过他，我们就加入他，让别人也打不过咱就好。
“有了土地，你打算种点什么？齐刚想的比士兵还更长远，连地里准备种啥都开始考虑了。
......
突然间，士兵群中有人疑惑，“革命军分地的依据是什么？要是按照战功的话，咱过去后战场可一定要奋勇杀敌。”
一个千人大队叛逃，在方腊起义军中并不是个例。
大家都发现了自己敌不过革命军这个事实。
他们这还是少的，就连老家被起义军推翻的地区，还有新组建的朝廷直接反了，捐出自己的所有财物，对外宣称自己革了自己的命，随时敞开大门等待革命军来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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