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丸的锻造室,锻造刀剑只需要放入玉刚、木炭等材料就好,门关上后,门上挂着的牌子会显示锻刀中和剩余的时间。
根据狐之助的说法,里面会有小神灵锻刀。
可现在他是亲眼亲身、近距离地看到锻刀的全过程,真的是火花四溅,热火朝天。
这才刚开始而已,没想到是这么辛苦……
“再用点力,早饭没吃饱吗!”赤裸着上身的堀川国广大声斥道,“再快一点,炉子的温度要高,铁块才能完全化成铁水。”Μ.chuanyue1.℃ōM
别说早饭了,午饭时间都快要到了。靖彦从上午开始就一直在拉动这个简易鼓风机,保持着炉子的高温。
“那里,柴不够了,赶紧到外面搬多点过来!”
堀川国广指着另一边也推着鼓风机的鲶尾藤四郎说完,又跟正举着一只衣袖擦拭汗水的靖彦说。
“铁水是否全部溶解是很难判断的,一切要靠经验积累,但是你可以记着,像这样,边缘的小气泡密集,中央开始鼓起大一点的气泡,就说明铁水快要好了。”
“是,我记住了。”
见铁水终于烧好,堀川国广拿起一个特制的长钳子,让靖彦站到后面,他将装有滚烫铁水的容器从炉子里面拿出来,倒入提前准备好的胚具。
正好,药研藤四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堀川大叔,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喔,我这里刚好也告一段落,靖彦先去擦一下身上的汗,不要感冒了。”
说着,堀川国广也拿起一边墙上挂着的汗巾将上半身擦干,解下绑在腰间的衣袖,重新穿上。
……
午饭时间。
四人安静地吃着面前的食物,除了偶然间药研他们会偷偷问靖彦够不够吃,会不着痕迹地偷偷夹肉给靖彦。
这些堀川国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见了也没说什么。
午饭结束后,鲶尾藤四郎负责洗碗,药研藤四郎泡了茶,几人坐在檐下,享受着初夏的微风。
趁着这个休息时间,靖彦试探性开口问。
“堀川大叔,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嗯?”堀川国广转过头疑惑的看着他。
与第一次见面时带点颓废的邋遢大叔形象不一样,现在是收拾干净,露出刚毅线条的面庞,应该是大叔的心境变化了。
靖彦:“那天,大叔对仿刀这个事很抗拒的,为什么后来却是答应了。”
“那个啊~”堀川国广放下茶杯,想了一下。
“对不起,问了这样一个问题。”见堀川大叔沉默,靖彦不好再问。【穿】
【书】
【吧】
其实堀川国广自己并没有觉得被冒犯,反而觉得在这个小娃面前能说点真心话。
于是堀川国广悠悠地开口:“不,没事,反而是我想让你听……之所以抗拒,大概是匠人的脾气。虽然我离日本第一还远着,但也自认是小有名气。
所以当时那样的大人物找到我的时候,实话说,我的内心是很高兴的,终于有大人物注意到我的实力。
所以当我知道这次的委托是制作仿刀的时候,才会这么郁闷。”
“那现在呢?”
四目相对,堀川国广勾唇轻笑道。
“现在已经是放开了,听到那样的话之后……而且足利城城主的长尾显长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略有耳闻,然后忽然想帮助他完成这个纯粹的心愿。”
说完,堀川国广将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好了,话说完了,继续干活,现在开始才是重头戏。”
“是,谢谢大叔跟我说的这些。”
……
工作坊里,堀川国广让鲶尾藤四郎拉动风箱,让炉子重新热起来,接着将刀胚放进去加热。
在等待加热的过程中,他跟靖彦讲了接下来的步骤——锤打刀胚。
用铁锤敲打刀胚,将原本长长方方刀胚打出剑的雏形,这个过程会不断重复,逐步将里面含有杂质剔除。
看火候差不多,堀川国广将刀胚拿出来,抡起铁质的重锤落下。
叮!叮!一下、两下,铁锤有节奏地落在刀胚上。
看起来那么重的锤子在大叔手里似乎没什么重量一样,一下一下砸下……靖彦已经数不清了。
大叔身上的汗水来不及滴下,就被身体的热量蒸发了。
——“听好了,靖彦。锤打这个过程,其实没有任何技巧,最重要的是你的心。这个锤打也是把心封入刀内。”
正如堀川大叔在开始前说的,靖彦看到大叔现在忘我的状态正是在把他自己全部心意一点一点地注入。
“呼~”
似乎是可以休息了,堀川大叔放下锤子,从后腰拿出汗巾擦了一下汗,对着靖彦说。
“柴可能还不够,去再拿点。”
“好。”
刚要转身往外走,差点撞上站在门口一身素色和装的药研藤四郎,在知道靖彦去搬木柴时,提出一起帮忙。
“再拿一趟应该就差不多。”估算着烧的速度,靖彦说道。
“好。”
忽然大叔的作坊那里传来一阵咒力碰撞产生的波纹,是时间溯行军!
药研藤四郎的反应最快,手里的柴一下松开,宽大的袖口里,一把短刀滑出。
他抓住刀柄,保护在靖彦的面前。
“糟了,他们的目标可能是堀川大叔。”
最初来的夜里遇到的那队时间溯行军,可能也是冲着大叔来的,只是不巧被他们撞见。
说罢,靖彦从药研的胳肢窝下穿过,跑向作坊。
刚到门口,就听见大叔中气十足的吼声,“鲶尾小子,你把人引出去,不要砸了我的作坊!”
话音刚落,一个短刀敌人被踢了出来,紧接着就听到鲶尾藤四郎的声音。
“我,已经在做了!”
又一个短刀敌人被踢出来。
药研冲了上去,鲶尾也冲了出来,两人合力很快就消灭了时间溯行军。
这边,靖彦在两人开始战斗之后,就进去作坊,阻止堀川大叔出去。
“没事的,药研和鲶尾能处理好,不过是个小贼而已。”
“怎么能让他们两个小子保护呢!我,我这就出去帮忙……”
只见堀川大叔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原本是要拿起刀架上的备前长船长义,想了一下很快又放下,随便抄起炉子边的烧火棒冲出去。
“哎,请等一下……”
“呜哇!”走到门口的堀川国广差点跟进来药研他们撞上。
“已经没事了,被我们消……”
药研赶紧打岔说,“不过是两个逃兵想要打劫,现在他们知道这里有人之后就不会再来了。”
“哦,这样啊……”
……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堀川国广没有心情再继续,于是提议去离这里不远的河边钓鱼。
看着兴奋玩水的靖彦和鲶尾,还有一旁负责烤鱼的药研,他想起了下午的事。
跟他在一起的鲶尾,在遇到敌人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脇差,明明之前都没看过他们身上有佩刀。
虽然说那两人是逃兵,但是那个真的是普通人的状态吗?
他再次感受到他们身上隐藏着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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