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么?”白衣少女轻声问。
“喜欢。”吕布答。
少女慢慢脱掉自己的鞋子,轻轻的将一双玉足放入清澈的水中。
两尾小鱼在旁边游动,吕布看着,心中忽然有些羡慕那鱼儿。
“我的父亲曾对我说过,我的夫君是盖世枭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吕布听闻,心中欣喜若狂,这不就是说的我么?
“小婵,你放心,我吕布一定真心待你。”
“呵呵……”貂蝉轻笑一声,用脚轻轻拨着湖面,荡起阵阵涟漪。
“你不信?我这就回去休了那黄脸婆,娶你过门。”吕布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先回去吧,在这里陪了我这么多天,家里人该着急了。”
吕布还想说些什么,见美人生气,只得悻悻离开。
吕布刚走没多久,一位身着官袍腰悬司徒方印的中年人走到湖边,站在貂蝉的身后。
“事情进展如何?”中年男人开口问道。
“流连忘返。”貂蝉答。
“何种程度?”
“可为我抛妻弃子。”
“还不够。”
中年人走后,貂蝉望着水中正围绕着自己趾尖嬉戏的鱼儿。
发出了与吕布一样的感叹,我如果能像你们这样自由自在该多好。
吕布的妻子看到吕布回家,高兴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夜晚,她使尽浑身解数,却只换来吕布毫不掩饰的敷衍。
即便如此,她依旧认为自己的郎君只是工作太累了。
殊不知吕布的心中早已有了新欢。
要说这吕布之妻姿色并不差,身材上甚至还略胜貂蝉一筹。
可男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远比已经到手的有诱惑力。
等妻子睡着后,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的吕布索性起床穿好衣服,纵马直奔城外的谷雨湖而去。
在他推门而出的那一刹那,原本应该熟睡的吕妻眼角流下了一滴泪水。
夜晚的谷雨湖很美,星星的倒影点缀着洁净的湖面,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吸收一抹月灵之气。
一叶小舟静静的飘荡在湖上,貂蝉端坐在船头,膝盖上平放着一架古筝。
随着白玉般的手指拨动琴弦,美妙的琴声游走于湖面。
小船底下聚了一堆鱼儿,它们将头伸出水面,吐着泡泡,尾巴在水底轻轻摆动。
吕布看到这幅情景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他跃入水中,用手拨开身前的水草,向貂蝉游去。
貂蝉自然知道他来了,但今晚她不能拒绝,父亲的命令是她无法违抗的,她是一条鱼,是一条被养在鱼缸里的鱼,现在是该食用的时候了。
一滴泪水滴落到水中,鱼儿见证了这位女子的不幸。
三天后,吕布带着聘礼来到司徒王允的府上。
看他满面红光的样子,似乎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王允笑着接受了,并且与吕布约好再过两天亲自将貂蝉送到他府上。
吕布走后,王允立刻邀请董卓到府上吃酒宴。
那董卓闲着也是闲着,就去了。
王允在客厅里摆好酒菜与董卓对饮,而在厢房中,貂蝉正望着镜中的自己怔怔出神。
“小姐,老爷催了,快些吧。”
丫鬟蒲艳低声提醒道。
貂蝉这才拿起桌上的胭脂开始往脸上抹。
她化妆化的很慢,很慢,慢到她以为这样就能躲掉一些东西,可她还是太天真了,当你已经成为猎物时,猎手比你更有耐心。
董卓早就听闻王允家中有一名义女,生得闭月羞花,今日既然上门,那么无论如何也要看看,要是真的如传言那般貌美的话,那么……呵呵。
董卓一念到此,心中不禁火热,连忙喝了几口酒,可那火却越烧越旺。
就在董卓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丫鬟撩开了门帘。
“老爷,小姐到了。”
丫鬟话音刚落,貂蝉身着一身浅蓝白玉裙,款款走出。
董卓看得眼睛都直了,王允非常满意他的反应,对貂蝉使了个眼色。
貂蝉迈着小步子,慢慢的朝董卓走来。
她的脸上笑颜如花,可心底却如那万年冰窟一般,冷得不能再冷了。
董卓丑陋的面容越来越近,貂蝉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真诚。
“相国大人,妾身为您斟酒。”
与此同时,颍川的一二山上,水镜先生正微笑看着自己的徒弟们收拾行李。
诸葛亮、黄月英、庞统以及年龄最小的岁涵。
水镜先生博古通今,奇门遁甲样样精通,所以但凡拜入门中的弟子要学什么,他便教什么。
但只有一点,学习要以一而终,如果中途想要放弃就逐出师门。
诸葛亮修的谋略,黄月英修的是棋艺,庞统修的是纵横之术。
小徒弟岁涵刚刚入门不久,本来是打算修谋略之术或者治国理政之术的,却被古灵精怪的黄月英哄骗,去学了那最难学,看起来最没用的剑道。
“月英,莫要欺负你小师弟。”水镜先生闭着眼睛,幽幽的开口说道。
此时众人都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各自把行李背在身上,唯独黄月英两手空空,仔细看才发现她的行李都甩到了岁涵的身上。
可怜他本来就瘦弱,那堆行李又多,挂在他身上,就好像是那行李骑着他行走一般。
黄月英听到师傅的话心里一惊,奇怪哉,师傅明明闭着眼睛,如何看到。
但既然师傅发话了,黄月英也只得将自己的行李背了。
他们此行是去外界游历,水镜一直推行的教育方式为知行合一。
人教人不会,事教人一遍就会。
万卷书读得,万里路也要行得。
庞统领队,带着几位师弟下了山,水镜坐在山上,看着他们远去。
一阵清风拂过,庞德公凭空出现在水镜身旁。
“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让他们下山,如今还不是时候吧。”庞德公不解的问道。
“是啦,本不该如此早,但世间出了变数,有人开始布局,我等自然要早做打算。”水镜望着天空中的一朵白云,轻轻说道。
另一边,吕布刚回到家,准备布置与貂蝉的婚礼,却收到一份董卓的命令,让他去池阳出一趟差,押送一批军饷回来。
吕布自然无法拒绝,只想着也不远,快去快回便是。
于是单枪匹马,来到池阳,仅仅花了半天的时间,可城守尔玉并不在城中,无法在通关文书上签字。
吕布无奈只能去找副城守崔刚,可崔刚却说自己没有权限签字,让吕布等两天,城守便会回来。
这吕布哪里愿意等,可董卓的命令又不能违抗,于是只能暂且在池阳住了下来。
那副城守崔刚倒是个热情的人,非要拉着吕布喝酒。
吕布拗不过他好意,只能陪着他喝。Μ.chuanyue1.℃ōM
其实这一切都是王允设计,调吕布离开长安,再让董卓纳貂蝉为妾,等吕布回来发现,必然怒火中烧,即便不会立刻杀了董卓,也会在他们之间留下一道裂痕。
可王允千算万算,没算到这崔刚是个酒后吐真言的人。
两杯烧酒下肚便拍着吕布的肩膀,一边喊着弟弟,哥哥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一边将司徒王允送来密信给城守尔玉,让他暂避,再叫他拖着吕布,好成大事云云,都倒了个干净。
吕布虽然不知道王允所谓的大事是什么,但他最痛恨被人算计,虽然他经常算计别人。
于是,崔刚发现,刚刚还跟他称兄道弟的吕布突然变了脸,一把掀翻了桌子。
吕布宰了崔刚后又从下人的口中问出了城守尔玉的下落。
可怜尔玉正躲在家中看书,就见房门被一脚踹开,吕布提着被鲜血裹满的方天画戟走了进来。
却说那吕布连杀崔刚和尔玉,城中的军士难道不抓他?
不是不抓,是不敢。
吕布之勇那可是远近闻名的,仅仅远远看到他的身影就能够吓死人,让他们去送死,他们才不干呢。
所以吕布在池阳城里总共只杀了十六个人。
崔刚、尔玉还有尔玉的家人。
那边董卓刚刚把貂蝉接回府里,正准备享用,就听闻吕布回来了。
作为目前长安的实际掌权者,他自然知道吕布和司徒王允的约定,但男人嘛,总有那什么上脑的时候,如今美人在侧,让他就这样放弃,肯定心有不甘。
于是他就这样等着,等着吕布来找他,他倒要看看,这吕布能如何。
要说这吕布吧,并不是傻子,他的怒火在回到长安之前就已经消减了许多了。
他与王允之间有交集的便是貂蝉,既然王允如此大费周章的调开他,那必然是与貂蝉有关。
于是,当他回到长安,听闻手下人禀报貂蝉被董卓从王允府上接走后,他倒是没有过多的失态。
只是冷冷的说了句,“好,很好。”
董卓也派出了人手紧紧盯着吕布的动向,如有二心,必定立刻处死。
但结果既让他失望,又让他宽心。
吕布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送来了贺礼,庆贺他纳妾。
董卓失望他的怯弱,亦宽心他不愧为自己的义子,孝心可嘉。
董卓与貂蝉婚礼的那晚,吕布就在董卓府门口守着,负责接待来宾。
他的脸上挂着谦卑的笑,来的宾客里有些知道内情的,都从心里鄙视他。
吕布假装看不到他们眼中的戏谑之色,微笑着应付。
李凌宇是同父亲李儒一起来的,作为董卓的头号谋士,李儒的地位很高,也知道许多事情,他之所以来得如此晚,是因为他在城中布置了许多后手,以防吕布突然发难。
可是好像用不着了,吕布主动将自己手下的部队调离了长安,仿佛在证明自己并无二心。
“李大人,您来了。”
吕布熟练的接过李凌宇递上来的礼物,笑着对李儒说道。
“嗯。”饶是李儒城府极深,此刻也不知道该对吕布说些什么,二人皆是董卓手下的走狗,此刻竟然生出了些许同情之意,但转瞬即逝。
李儒拱拱手,走进了董府。
李凌宇却没有着急进去,微笑着站到吕布身旁。
陪着他迎客,董卓之所以让吕布迎客,是对他不够放心,想再试探一下,吕布自然也知道他的意思,规规矩矩的做着。
等宾客来的差不多了,吕布转过头看着李凌宇说道:“李公子,为何还不进去,酒宴快开始了。”
李凌宇只是笑了笑,负手看着天上的圆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董府里热闹非凡,董府外却静悄悄的,只有蟋蟀的叫声在此起彼伏。
长安城的百姓都知道今天董卓纳妾,早早的便熄了灯。
但董府外的几条街道上,看不见的阴影里,有着数不清的军士正保护着这里,那些都是李儒的禁军。
像吕布这样久经沙场的人,光闻一闻空气中的味道就能猜出敌人在哪,有多少人。
他相信,只要现在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气,下一秒,最少十几支箭会射到他的脸上。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深深看了一眼李凌宇,他之所以一直站在这里,是为了保护他?
李儒的军士总不会连李儒的独子一起射杀。
刚刚好,李凌宇也回望了吕布一眼,二人心有灵犀一般的默契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酒宴上,董卓刚刚和貂蝉拜完天地,侍女送貂蝉回房中等着。
李儒来见过董卓,对他耳语了几句,董卓笑着点点头。
吾儿奉先,孝子也。
一朵乌云挡住了天空中的明月,虽然只有一会的功夫,但足够了。
乌云散去,躲在阴影里的军士突然发现,吕布和少公子都不见了,董府门口空荡荡的。
那军士还在犹豫,要不要去跟李儒禀报,一把冰冷的匕首就划过了他的脖子。
这个夜太冷了,血滴到地上,没一会就凝固了。
所以即便巷子里血流成河,空气中的血腥味也并不浓郁。
更何况,酒宴上还有诸多美味佳肴,菜香味也足够掩盖一切了。
李凌宇端着一碗酒来到董卓的身前。
说了许多恭贺的话,董卓很高兴,直言李儒教导有方啊。
李儒一边笑着应诺,一边疑惑的看着李凌宇,心说这小子平时可冷淡的很,不像趋炎附势之人啊。
今天是改了性子了么?
所谓知子莫若父,李儒脑中忽然闪过一丝亮光,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布置中漏了一项,有可能让吕布翻盘的可能,他原来并不是没有想过,但他认为,那不可能发生,但他看着笑意盈盈的李凌宇,突然发现,或许……那也不是不可能。
长安禁军沿袭了洛阳时的编制,共有八支,迁都后,董卓将八支禁军分给李儒、吕布、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牛辅。
其中李儒领两支,其余六人各领一支。
而今吕布调离,城内禁军皆是董卓亲信之人统领,但唯独李儒手上的两支禁军里。
有三百人是一个月前李凌宇问李儒要走的,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演习阵法。
为了方便调动,李凌宇甚至还问李儒特制了一枚兵符,当然,只能号令这三百人。
李儒曾偷偷派人查看过,似乎的确如李凌宇所言,只是演习阵法,早上从军营里调出,到城外排演阵法,晚上调回军营中,并无异常。
“难道,这三百人会是变数?”
李儒看着正陪董卓聊的开心的李凌宇,心中不由得感觉,这个想法越来越有可能成真,他顾不得失态,提着衣袍快步的走出董府,他要去弥补一个漏洞。
董卓看着急匆匆离开的李儒,眼中十分诧异,他很少见李儒如此失态,即便是袁绍联军打到洛阳时也没有过。
李凌宇似乎并没有发现父亲离席,依旧笑意吟吟的跟董卓道着喜,说着吉利话。穿书吧
与此同时,正在长安城北门值守的禁军统领之一的张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抱怨着。
“你们都去吃酒席,留我一个人在此守夜,真不知道是如何想的。”
士兵们都远远的站着。不敢离他过近。
张济脾气不好,武艺却很高,深得董卓信任,所以才把如此重要的夜晚交给他来守护。
可董卓并没有告诉他原因,让他不免以为自己被边缘化了。
这时有几名士兵赶着牛车从城内来,自称是董卓府上的,送来美酒好菜给张济将军。
张济闻着酒香看着那些肉食,心里顿时舒服多了,相国大人没有忘记我啊。
连忙招呼手下人将酒肉搬上城楼享用。
张济并不是小气之人,再加上酒肉送来许多,于是让值守的人都拿了一些。
大家一起吃,共同庆贺相国大人纳妾之喜。
送酒肉的士兵放下东西便赶着车走了,直言还要给其他几门的兄弟送去。
但实际上,他们却是躲在离北门不远处的地方,偷偷观察着。
那酒肉里都下了药,张济和军士们只吃了一会便呼呼大睡。
躲在暗处的士兵见张济睡了过去,便急忙冲到城门口,放下吊桥,打开了城门。
一支打着吕字旗号的部队从城外的黑暗中悄悄的进了城,正是被调离长安的吕布手下禁军。
此时,董府外的行动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刻,纵然早有准备,以有心杀无心,李凌宇的三百士兵占了先手,奈何董府外的军士实在太多了,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异常。
越来越多的禁军朝董府移动,小巷的暗杀也变成了明斗。
当火把举起时,出现在禁军面前的是,摆出三百多年后才在初唐问世的四象漯河阵。
此阵由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支小队组成,各站四个角,攻时三攻一守,守时三守一攻,杀伤力巨大,攻守兼备,且适合小规模狭窄地形作战。
禁军们在小巷子里根本无法阻挡这种阵型,被杀得丢盔弃甲,人仰马翻。
李儒听到手下将军的汇报,脸都气绿了。
匆匆的发布了几条命令,便拔出长剑,冲进董府里。
正在喝酒的李凌宇看着提剑朝自己冲来的父亲,脸上的笑意并没收起。
“逆子,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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