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有所顾忌,走到皇甫暮离面前,俯视着他。
“我知道您对我有许多疑问,但恕我不能告知。”他努力扬起嘴角说道。
她面无表情,缓缓伸出手,并不是去扶他,而是伸向他的脖子。
“你的凌影步是在哪学的?”皇甫傲然捏着他的脖子抵到墙上,杀意弥漫。
“轰隆隆~”一声炸雷在两人正上方爆开,蓄势待发,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你跟暮羽又有什么关系?”皇甫傲然见他不说话,她的手又一用力,继续问道。
皇甫傲然现在已经无法再思考什么了,皇甫暮离身上有暮羽的线索,她必须要得到。
皇甫暮离额头青筋爆出,感觉要喘不过来气了,这时他脖子上的纤手一松,他瞬间便瘫倒在地上。
胸前的手帕掉了出来,带着血迹,这分明就是他刚才咳出的血。
皇甫暮离赶紧捡起手帕,塞进胸前衣服里,仿佛不想让她看到般。
皇甫暮离深吸口气,神色晦暗。
“您就那么想知道吗?”
皇甫傲然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也罢!既然您想知道,那我就告诉您吧。”皇甫暮离抬头对着皇甫傲然无奈一笑。
“轰隆隆~”巨大的雷声和渐大的飞雪,这一幕是何等的悲壮。
“不过,您得站的离我远一点。”皇甫暮离扶着墙站起来,仰头望向天空。
“也不知道这天雷的威力如何?管他的,试试才知道,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皇甫暮离不信邪地暗自心想。
皇甫傲然眉头微瞥,但看着他不知道在担心着什么的神情有些奇怪。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能耍什么花招?
皇甫傲然双手抱胸,后退了几步,退到死胡同入口处。
“可以了吧?快说!”皇甫傲然不耐烦道。
“暮羽…”说着皇甫暮离对他温柔一笑。
“轰隆隆~”雷声大的惊人,仿佛要把耳膜震破,皇甫傲然不禁有些诧异。
“他是#%*¥$。”
话音未落,一道黑色的雷电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向皇甫暮离。
“!!!”
……
这个世界仿佛寂静了一般。
皇甫傲然面容严肃,急忙向后飞出数十米,内力瞬间爆发,护住自己,但那道天雷的余威依然把皇甫傲然震飞到百米开外,皇甫傲然顿时吐出一口血,体内气血翻滚。
这是…
怎么回事?
哪里来的天雷?
大概一刻钟后,尘埃落定,四周的哀嚎声连绵不绝,皇甫傲然看向之前死胡同的位置,焦黑的巨坑中心大概和地面相差近五米,呈放射状向四周蔓延,从中心延伸出百余米,范围内的房屋皆化为齑粉。
她感觉心头一颤……
那个少年呢?
皇甫傲然有些焦急落到地面,片刻,在巨坑焦黑的正中心看到了他,凭借着他那显眼的白袍。
这是什么衣服,竟然完好无损,只是变得脏了些。
虽然天雷只是针对性的攻击皇甫暮离的身体,但在看到周围的事物时,就能看出这衣袍的柔韧,显然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宝物。
而皇甫暮离则是一手扶地,脸色苍白地半跪在原地,他半边的身子都已被那道天雷劈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整个人气息微弱,显得虚弱无比。
发觉有人靠近,皇甫暮离这才缓缓抬起头,但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便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皇甫傲然揉了揉太阳穴。
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玉瓶,取出一枚丹药,周围顿时药香四溢,让三仔服下,只见皇甫暮离苍白的脸色顿时变得缓和不少,但情况依然不容乐观。
想着刚才皇甫暮离说的话。
呃……
他刚才说的什么来着?
好像是……
三仔:暮羽,他是阿巴阿巴阿巴…
皇甫傲然百思不得其解,满头黑线。
可能是因为雷声太大,没听清吧。
夕阳西下,伴随着哀嚎声黑暗接踵而至,晚风拂过,令皇甫傲然感到了一丝凉意,深吸口气,背起皇甫暮离,面无表情地望了望之前黑衣人消失的方向。
……
“怎么回事?凡界怎么会有天雷,难道是有人飞升?”一黑衣男子站在焦黑的巨坑中心疑惑道。
“不可能!如果是有人飞升,此时定会天降祥瑞,不会还如此这般乌云密布。”另一个黑衣人回答。
“也是。”
两人正惊叹这道天雷的威力,两个身影从另一边赶来。
“怎么样?发现皇甫傲然了吗?”
“没有。”
“废物!继续找!必须找到她!否则我们都没好日子过。”黑衣老大怒喝起来。
……
昭寒城,左丞相府,会客大厅。
左相韦一康和右相赵文豪正面对面把酒言欢,突然一声炸雷,吓得两人一激灵,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这雷声是怎么回事?”
这里还能看见天边的太阳呢,哪里来的雷声?
自觉有些失态的赵文豪率先开口道。
赵文豪,南云国右丞相,人如其名,学富五车,思想保守,性格顽固,一心为国,忠贞不渝。
“咳咳,你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同样有些失态的韦一康正了正自己的衣冠对下人吩咐道。
韦一康,南云国左丞相,足智多谋,文武双全,懂得变通,见机行事,运筹帷幄,触类旁通。
“赵相不必在意,今日小聚,一声炸雷而已,不要为此扫了雅致。”说罢,韦一康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韦相所言极是,是某多虑了。”赵文豪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觥筹交错间,刚才的下人一脸不可思议的连滚带爬的跑进来。
“遇事慌里慌张,成何体统?”韦一康见状面露不悦。
“老…老爷,东…东城区朱雀大道附近有一大片区域已为废墟,四…四周百姓伤亡无数,疑似是刚刚的炸雷劈…劈在了那里。”下人慌忙把自己的所见所闻禀报给韦一康。
“你慢点说,不就是…什么!被雷劈了?死亡无数?不好!一定是数日前的妖怪在作祟!”韦一康两眼一瞪,顿时感觉嘴里的饭菜不香了。
“韦相,某要去现场查看一番,顺便安抚百姓。”赵文豪放下筷子说道。
一想到昨天陛下刚把国家托付给两人,赵文豪便感觉头痛不已。
“某也要去。”韦一康自然也坐不下了。
片刻,左右二相便带着一队人马直奔东城区。
……
一日后。
苍灵妖域,青丘,三清洞。
从洞口进入,洞内别有洞天,而且石洞顶部有很大一部分是露天的,里面有几间木屋,几棵桃树,一口井,一小片田地,里面种植这各种各样的药草,颇有一副世外桃源之景。Μ.chuanyue1.℃ōM
而在一间木屋中,皇甫傲然正看着面前的青衣男子为躺在床榻上的皇甫暮离把脉。www.chuanyue1.com
“二舅,他的伤势怎么样?”皇甫傲然看着面前依旧昏迷不醒的皇甫暮离,不知为何,心头猛地一痛。
白辰,皇甫傲然的二舅,白芷若的二哥,被誉为乾阳医圣,医术出神入化,妙手回春,性格随和,与世无争。
“你这是在哪带回来的小子,原本就已深受重伤,竟又遭受天罚,还好他这身荼龙血月袍替他抵消了许多的伤害,而且及时的用丹药护住了心脉,又奔波了整整一天,没死就已经是万幸了。”(¬д¬)
“天罚?荼龙血月袍?”皇甫傲然疑惑。
白辰好似没听见皇甫傲然的疑问,大概了解皇甫暮离的伤势后,取出一根金针,只见金针拿在白辰手中时,针尖竟开始颤动起来,然后二话不说便准确无误地扎在了皇甫暮离穴位上。
气运颤针!
紧接着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第五根……
不多不少,刚好七七四十九针。
结束后,白辰再次为皇甫暮离把脉,不一会儿,便见他眉头紧锁,思索着自言自语。
“二舅?”皇甫傲然还是第一次见白辰治病时露出这种神情,感觉到有些不妙。
“无妨,我可是医圣,怎么可能会难倒我呢?…叽里咕噜………”白辰说着又喂皇甫暮离吃了一颗丹药。
“嗯嗯,是。”皇甫傲然敷衍着看向衣架。
……
“好了,说吧!这小子你是从哪带来的?”(눈_눈)白辰深吸口气,回头看着正研究皇甫暮离的荼龙血月袍的皇甫傲然。
然而她好像并没有听见。
“然儿。”
“啊?怎么了?二舅。”皇甫傲然回头,“哎呀!二舅你说话别动手行吗?”
皇甫傲然揉着有些泛红的额头,幽怨地望着自己的二舅。
“我问你这小子的来历?”白辰白了皇甫傲然一眼,收回弹了皇甫傲然脑瓜崩的手。“谁让你不好好听我说话。”
“……”屋子内寂静一片。
“脑瓜崩!脑瓜崩!”窗边的一只白鹦鹉率先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白豆豆,闭嘴,再说话就把你给炖汤。”皇甫傲然说着恶狠狠地瞪了它一眼,白豆豆瞬间闭上了嘴。
“……”屋内又陷入寂静。
“桃花酒!桃花酒!”白豆豆又一次率先开口道。
“白豆豆,你……”皇甫傲然走到白豆豆面前伸手抓去。
“吱呀。”
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白衣男子,有些惊讶地看向皇甫傲然。
“杀鸟了!杀鸟了!”白豆豆叫喊着振翅逃走,落在了刚进来的白衣男子肩膀上。
“傲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那男子惊讶道。
“二哥,我也是刚刚才回来的。让二舅帮我救一个人。”说着皇甫傲然幽怨地瞥了白辰一眼。
皇甫傲然的表哥,白忘川,喜欢喝酒,性格洒脱,与皇甫傲然关系很好。
这自然没有逃过白忘川的眼睛。“二伯,你们这是……”
“脑瓜崩!脑瓜崩!”白豆豆顿时叽喳着飞到窗边。
白忘川顿时明白了什么,偷偷看向皇甫傲然微微泛红的额头。
“噗…”
“二哥,你怎么了?”
“没,没事。”白忘川强忍着笑意,提着手里的两大罐刚出土桃花酿,走到桌前放下。
“傲然,这人是谁啊?”白忘川坐在桌前看着皇甫暮离替白辰问道。
“他叫三仔,我是在昭寒城……”皇甫傲然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两人。
说罢,两人的表情严肃起来。
“怎么了?你们两个。”皇甫傲然不得其解。
“是天罚吗?”白忘川看向白辰。
“不错!此人来历不明,又有天罚伴身,想必是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或者说他……”白辰脸色阴沉至极。
天罚,不同于天雷,天罚的威力是天雷无法比拟的,它是来自天道的惩罚,惩罚那些妄图泄露天机,违反天道规则,行逆天之事的人或物。
“天罚?不该知道的事情?也就是说,这个人他知道暮羽的下落了,是不是?”皇甫傲然激动地再一次确认道。
“不确定!但根据你当时问他的问题来看可以确定的是他和暮羽有不为人知的关系。”白辰推断道。
“他当时说的话也并不是你没有听清,而是你听不懂,不光是你听不懂,恐怕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听不懂。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只有看破天道轮回……”
“咳…咳咳……”
皇甫暮离的咳嗽声打断了白辰的话。
白辰走到床边,开始拔针,一根,两根,三根………
当最后一根金针拔出,白辰仿佛早有预料一般把皇甫暮离的身子侧向床边。
“噗!”皇甫暮离一口瘀血吐出,苍白的脸色瞬间红润起来。
“好了,已无大碍,你们两个先帮我照看着他,我离开一会。”放下为皇甫暮离擦嘴的手帕,不等两人答应,便匆匆离去。
“二哥,什么是天罚?”皇甫傲然坐到白忘川对面,为他倒了一碗桃花酿。
“天罚啊…”白忘川端起那碗一饮而尽。
“傲然,再给我倒一杯。”
“你不会自己倒吗?”皇甫傲然怒嗔道。
“自己倒的酒哪有别人给自己倒的酒香呢?你说是不是?”白忘川笑着把碗伸到皇甫傲然面前,示意让她倒酒。
“你直接端着这个喝吧!”说罢,皇甫傲然,便把那罐桃花酿重重的放在白忘川的面前。
白忘川:“……”
………
苍灵妖域,青丘,白帝城,白宫。
一间金碧辉煌的房间中,一中年男子坐在床榻上,面前恭敬的站着一青衣男子,正是在三清洞离去的白辰。
“父君,我们当如何做?”
“天罚?那他的身份呢?你确定了吗?”那中年男子发丝皆白,但丝毫看不出一点老人的羸弱,反而身穿一身白袍显得不威自怒。
青丘之尊,白帝,白无尘。性格沉稳,神秘莫测,一统妖界,无上妖尊。
“确定!而且他还穿戴着荼龙血月袍。”白辰肯定道。
“既然如此,务必保护好他,这段时间先让他隐居在这里吧。”白无尘想了一会看了看一旁衣架上的衣袍说道。
“是,那儿臣先告退了。”
“记得把然儿叫过来,我有事跟她说。”
“好。”说罢,白辰便走出房门。
“二哥?你来找父君吗?”走了一会儿,身后传来一男子声音。
“白颜?你不是没在青丘吗?刚回来吗?走,跟我去三清洞,你儿子刚给我拿来两罐桃花酿。”白辰回过头来有些惊讶道。
白颜,皇甫傲然的四舅,白芷若的弟弟,常年游玩于各界,见多识广,朋友众多,了解各界的奇闻异事,著名的百事通。
“行!麻烦二哥等我一下,待我给父君请安后一起。”白颜不假思索地答应道。
“好。”
………
三清洞。
“暮羽已经失踪有一个月了,还是没有一点线索吗?”白忘川闷了一口桃花酿叹道。
“三日前我根据寻魂戒的指引,去了天残山脉。”皇甫傲然伸出右手,看着中指上戴着的刻着未知符文的玄色戒指出神。
戒指上一颗硕大的黑色水晶摄人心魂,若是心境弱小的人长时间盯着它看,就会迷失自我。
简而言之,变成一个大傻子,且不可逆。
天残山脉是位于大荒山的一段山脉。
“天残山脉!然后呢?”白忘川顿时严肃起来,一改之前醉醺醺的样子。
“我进去了,到断魂谷前的时候寻魂戒的指引突然毫无预兆地消失了,因为当时太阳快要落山了,便不得已离开了。”皇甫傲然一脸凝重,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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