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天气说暖就暖了起来,魏亦玄用过早膳,在林琅的陪同下,一起前往听学院听学。
到了听学院,秦桥之,武长桉,武长岭等人都已经到了,座位做了新的调整,林琅连忙去给魏亦玄找座位,座位找到后,他兴奋地大喊:
“殿下,殿下,这里,这里……”
魏亦玄正同武长桉说着话,听见林琅的喊声,微笑着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武长桉紧随其后,在他的后面坐着。
魏亦玄有些惊讶:
“这是你的位置?”
“对呀,”武长桉和煦地笑了笑,“这个学期的座位是按学分高低编排的,我的学分在你之后,就排在你后面了。”
魏亦玄“哦”了一声,明白过来,侧头一瞧,看到武长岭正坐在他的左侧目光沉静地看着他。
魏亦玄微微一笑,武长岭也抱之温和的笑意。
前面,左边,右边瞧了个遍就是没看到秦桥之,不用说就知道他被安排在最后一排了。
“殿下,鹰壑这个病秧子终于出来了。”
林琅转头看了一眼后面,低声在魏亦玄耳边说道。
在听学院听学的学生都是皇亲国戚和达官贵人家的子弟,身份尊贵显赫,听学时可带贴身侍从在一旁随侍陪读,他们的座位与自己主子仅一线之隔,研墨递纸讲话等非常方便。
魏亦玄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鹰壑正细心地为秦桥之研墨,而秦桥之自己则手托下巴,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
“不要给人家乱取绰号。”
魏亦玄看了林琅一眼,吩咐他研墨,等会冯院长来了,肯定要他们题字挂在书院的展墙上。
林琅闭了嘴,干劲十足地研起了墨。
绵长的钟声传来,讲学时间到,众人纷纷噤声,翘首以待先生的到来。www.chuanyue1.com
不一会儿,冯青山与墨子安就来了,他们身后跟着十几位奴仆,每位奴仆的手里都提着一个礼品盒。
众人纷纷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冯青山微微一笑,拱手回礼,开始致新年祝语:
“同学们,旧的一年过去,新的一年到来,希望在新的一年里,同学们学成圆满,登高入仕,为家为国建功立业……”
秦桥之心不在焉地听着,时不时鄙夷一声,暗骂几句:
真是惺惺作态,把我等牵制在这里,就是你口中所谓的为家为国建功立业吧,哼。
郁闷地熬完院长的讲话,等待秦桥之的又是令他头疼的写字,入堂没多久,已经让他有些心烦气躁了,他将手里的毛笔塞到鹰壑手中,嘟囔着:
“最讨厌写字了,你帮我写吧。”
“不行啊,殿下,冯院长熟悉我的字迹,要是被他发现了,我可就要受罚了。”
鹰壑瞥了一眼立在魏亦玄座位边微微颔首的冯青山,有些忧虑。
鹰壑从小跟着冯青山长大,他的学识与本领皆是冯青山所教,尽管冯青山在他十二岁那年没受住秦桥之的金钱诱惑毅然决然将他卖掉,可在鹰壑的心里,冯青山依然是父亲一样的存在,他尊他,敬他。
“好吧,那我自己写。”
秦桥之懊恼地拿起笔,胡乱写了几个字递到鹰壑面前,鹰壑沉着一张脸把他的字呈了上去。
冯青山接过鹰壑手中的字,眉头一皱,微微叹息道:
“你家殿下这么多年在写字上,当真是毫无长进啊。”
鹰壑不吭声,尴尬地下来了。
等所有的字都挂上了展墙,秦桥之被人笑话了一通,他倒是毫不在意,可鹰壑的脸又实实在在地绿了。
跟着这样的学渣主子,在学堂里不分分钟变脸才怪。
分发完新年礼品,听学院的第一堂课也就结束了。
众人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聊天的聊天,吃糕点的吃糕点。
今年的开学礼别开生面,每人分发一盘由冯青山亲自领队诸位先生亲自下厨制作的桂花糯米糕。
魏亦玄浅尝了一口,抿了抿唇,觉得味道还可以,便对林琅道:
“林琅,这糕点看着还可以,留几块带回去吧。”
“好勒。”
林琅拿了一块放进嘴里,盖上了食盒。
“魏殿下真会疼人,魏太子妃真是个幸福的人啊。”
武长岭在一旁温和地笑道,别有深意地盯着魏亦玄身后的武长桉,继续说:
“皇兄,你不打算留几块带回去给皇嫂尝尝?”
武长桉笑了:
“长岭你就别说笑了,这宫中要什么味道的糕点没有,还需要我从学院带回去?再说,你皇嫂不喜欢吃糕点,我带回去了,她也不会吃。”
“是吗?”武长岭耐人寻味地勾了勾唇,“怕是皇兄没有这份心为皇嫂带吧?”
武长桉薄唇一抿,淡淡一笑:“还真不是,的确是你皇嫂不喜欢吃。”
这样别有深意地说武长桉,武长桉还是不肯承认自己对严倾城无心,武长岭也懒得跟他多说废话,嘲讽地翘了翘唇,扭过头去不理他了。
武长桉也无所谓,他扯了扯魏亦玄的衣袖,示意他转过脸来,自己有话跟他说。
魏亦玄转头,眉眼如画地看着他。
“魏兄,你听说了吗?昨晚崔内侍被人暴揍了一顿。”
武长桉有些兴奋地说道,似乎崔内侍被打他很高兴。
武长桉,魏亦玄,秦桥之这三人素来没有架子,都是以某某兄相称。
魏亦玄与林琅相视一笑,故作惊讶道:
“何人这么大胆敢揍崔内侍?”
林琅憋着笑,低头整理魏亦玄案桌上的书籍。
“这我就不清楚了,听闻他昨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套上麻袋扛走,回来后就鼻青脸肿了。”
魏亦玄竭力忍住面上的笑意,同情道:
“这崔内侍也够可怜的。”
“可怜个鬼!”武长岭突然插话道,“这崔内侍仗着自己是那谁身边的红人,趾高气扬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揍他呢,不要说暴打,就是哪天他被人砍了,都不足为奇。”
武长岭讥讽地撇了撇嘴,眼里满是鄙夷与不屑。
武长桉倒也不反驳,只是有些好奇:
“听说他鼻青脸肿地回来后,大发雷霆,带了一群人到月明园寻找凶手,结果凶手没找到,又不知被哪冒出来的人推到水沟里把腿给摔断了。”Μ.chuanyue1.℃ōM
魏亦玄一惊:“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
“听那些随从说,其实就是之前那凶手。”
秦桥之不知何时出现在背后,神秘兮兮地说道。
武长桉魏亦玄等人皆是一愣,心中好奇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林琅道:“秦殿下,你这走路怎么不出声,青天白日的吓我一跳。”
“哈哈……林琅,是你太专注了没注意到我过来,人家飞羽早就知道我来了。”
飞羽点了点头,继续替武长桉准备下堂课所需的学习物品。
“俗话说‘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林琅,你这青天白日的都被我吓了一跳,不会是做了亏心事吧?”
林琅反驳:我可从来不做亏心事。
秦桥之笑笑:
“那是自然,你同你家殿下一样,只做正义之事。”
林琅最讨厌秦桥之那副阴阳怪气的笑脸了,索性扭过头去不理他了。
魏亦玄与武长桉都不想理秦桥之,两人皆正襟危坐,看起了不同的书来。
秦桥之自知没人理,无趣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鹰壑焦急道:
“殿下,你就安心地坐下看会书吧,等会是墨先生的课,保不准他又要让你回答问题。”
“不会,才听学第一天,他不会点我回答问题的。”
秦桥之不在意地笑笑,用手托腮,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
鹰壑无声地叹了口气。
魏亦玄的目光虽定格在书上,可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件事:
推崔内侍下水沟的不是我和林琅,那到底会是谁呢?
上课的钟声敲响了,墨子安板着一张脸进来,饶是在座的都是身份尊贵的人,此刻在他面前也是一幅谦恭老实的模样。
墨子安亲自下到座位间检查冬季留的作业,当他走到秦桥之面前时,见秦桥之的作业完成的很好,便让他起身回答几个问题。
秦桥之郁闷地起身,瞪了一眼鹰壑:
你这个乌鸦嘴。
鹰壑抬手遮脸,假装没看见。
墨子安一连问了五个问题,秦桥之一个都没答对,不一会儿就被墨子安客客气气地“请”到外面罚站去了。
可怜的鹰壑作为陪读,也不能幸免,两人在门外的一棵歪脖子树下,大眼瞪小眼地捱完了一堂课。
课后,秦桥之不得不死皮赖脸地缠着魏亦玄,让他为自己补习落下的课业。
林琅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心疼自家殿下一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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