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不已的阮相国当即命人将阮郁带回家中,阮郁不得已要和心上人分别。
临行前,他对苏小小承诺,自己一定会入仕为官及早摆脱父亲的掌控,等自己独当一面之时,就是迎娶苏小小之日。
苏小小含泪应下,就此拜别情郎。可最终痴等情郎,却魂断西泠。
阮郁这一走音讯全无,苏小小日思夜想之下越发憔悴。贾姨看不下去,劝说她出门散散心。
那天,苏小小没有乘坐自己的油壁香车,而是独自一人沿着湖滨散步。在湖滨之畔,她看到一个模样清秀的书生,轮廓远远看去像极了阮郁。
苏小小几乎就要惊叫出声,但书生转过身来,却是一张和阮郁有着几分相似但气质完全不同的脸。
这名书生衣着朴素,周身气质清冷,和阮郁通身的富贵公子做派截然不同。
他唤作鲍仁,是一名读书人,但因为囊中羞涩难以继续自己的学业。
苏小小听闻后慷慨解囊,即使她自己也是个在底层挣扎求生的人,但她果断将自己的积蓄拿出来资助鲍仁继续读书。
苏小小觉得,鲍仁还有着大好的前途,不可埋没于此。而自己,只是一个苦等情郎不归的可怜人罢了。
回到阁楼后,苏小小再也没有出门散心的心思,她整日里坐在阁楼的床前,凝视着远方的风景暗自出神。
不过时隔一年,在第二年的时候,苏小小便因病离世,此时的阮郁仍然没有半分消息传来。夶风小说
一代名妓苏小小,就此香消玉殒,可谓时也命也,她至死也没有等来情郎....苏小小临终遗愿,希望能埋于西冷,她是真的酷爱这西湖山水,还是魂等情郎?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后世之人提及苏小小,无不感叹一句多情佳人空薄命。她零落尘泥却不随波逐流,虽然卖艺维生但也有情有义,只可惜一腔痴情错付了良人,只留下红颜薄命的传说。
思绪至此,只听耳边轻柔的“额”声娇媚,我滌然睁眼,只见那股怨念已经消失,女魅的身影也已经形散,全都被我吸入了体内。
天台上风平浪静....仿佛一切都归于了平淡。我不禁稍有感慨,回望苏小小那个年代,她一介女流满腹才华,报国无门,却也恪守忠贞。却毁在了世俗三教九流之见。
纵观古往今年的一代名妓,谁不是深情之人,却终被枉负!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殊不知青楼名妓也有深情人,只恨一晌贪欢之余,床上密语忠肠负佳人。
我把纳兰柔弱的定身咒取下,也将昏迷不醒的胖子背回了旅馆,对于当晚发生的事,我含糊其辞。
更多的是聊起了女魅的生平,也就是苏小小的事迹,对于纳兰柔弱这个年纪,最喜欢听得就是这些凄美的传说。
当她听完,没有第一时间问起我当晚是怎么平事的,而是更在意:“世人,为什么说可惜苏小小错付了良人?”
我也好奇,随即第二天就和纳兰柔弱,去了钱塘苏小小的墓前...那里历经一千五百多年。已经成了一个旅游景点。
一个极为眼熟的大爷,周边围满了游客,听他绘声绘色的说起苏小小的故事。
“江辰哥,”纳兰柔弱拉着我:“你快看,是哪天给你涂药膏的好心大爷!”
没错,是他!我当即和苏小小一起走了过去,此刻恰好听他说起:“苏小小在临死之前.......”
其贾姨娘见小小病情沉重,心中十分着急,含着泪水对小小说:“你年纪轻轻,有如此大名,正好快活受用。奈何上天不仁,降此重疾!”
小小说:“姨娘不要错怪了天,这不是上天不仁,而正是上天仁慈周全我。姨娘想想看,甥女一个弱女子,之所以能够与鸿儒巨卿诙谐谈笑,得此大名,不过是因为有少年美色罢了。人的颜貌,妙在青春,青春一过,便免不了逐渐衰败,衰败则遭人厌弃。一旦遭人厌弃,以前的芳名也就随之扫地。对我来说,青春也不过再有五年十年而已。
五年十年,转眼即逝。不如趁此青春尚存,众人垂诞刮目之时,萎芳香于一旦,谢尘世于片时,使灼灼红颜,不至出白头之丑,累累黄土,尚动人青鬓之思。所谓失者片时,得者千古。所以,姨娘应当为甥女高兴,而不应当为甥女悲伤啊。”
贾姨娘哭道:“说是这样说,算是这样算,但人生难得,就是饥寒交迫也要苟延生命,何况你是锦绣中人。一旦捐弃,让人怎么能够割舍?甥女还需保重才是。”
小小似听非听,不再言语。
过了几天,贾姨娘见她的病情日益严重,便问道:“你交广情多,可有什么未了而需要致意的?后事从丰从俭,也望告知。”m.chuanyue1.com
小小听罢,勉强说道:“交若浮云,情如流水;随有随无,忽生忽灭。有什么不了而需要致意的呢?至于后事,盖棺以后,我即物化形消,丰俭又有什么关系呢?但我生于西泠,死于西泠,若能埋骨于西泠,则不负我苏小小的山水之癖了。”
说罢,奄然而逝。贾姨娘痛哭了一场,将小小收殓后停于中堂。小小留下许多银钱,贾姨娘想用在她的后事上,又恐怕人家说妓家无靠,哪来的这许多银子,惹人是非,因此犹豫不决。
就在这天,三四个青衣公差飞马前来,问道:“苏姑娘在家吗?若在家,可稍等半天;若不在家,可快快请回。我们滑州刺史鲍相公,立刻要来拜见。”
贾姨娘听了,不禁哭了起来,说:“苏姑娘倒是在家,只可惜死了,不能接待。若是这位鲍相公要来追欢买笑,就叫他不要来了吧。”
公差们听说,都吃了一惊,问道“听说苏姑娘还未满二十,怎么就死了呢?是真的吗?”
贾姨娘说:“灵枢还停在中堂怎么会有假呢?”
公差听贾姨娘这样说,便飞身上马而去。过了不久,只见那鲍刺史换了白衣白帽,也不乘轿,而是骑马而来。到了西桥边,翻身下马,步行到门,便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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