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江晚舟、周玉成、徐大虎等高手心下都已雪亮,童子精于点穴打穴,哈赤绝不是他的对手,而且童子于摔跤相扑之术也甚娴熟,虽然膂力不及哈赤,可是手脚滑溜,扭斗时每每从绝境中脱困而出。他所以不将哈赤打倒,显是对他不存敌意,只是借着他玩闹笑乐,要令吴司马和四大掌门人脸上无光。
另一边桑秋水展开小巧功夫,和上官铁生游斗不休。她凤阳府五湖门最擅长的武功乃是“铁莲功”,鞋尖上包以尖铁,若是踢中要害,立可取人性命。上官铁生浪荡江湖数十年,如何不省得她的厉害?每见她鞋尖踢来,急忙引身闪避。他是江湖上的成物,和这年轻姑娘斗了近百招,竟然丝毫不占上风,眼见她鸳鸯腿、拐子腿、圈弹腿、钩扫腿、穿心腿、撞心腿、单飞腿、双飞腿,层出不穷,越来越快,心下焦躁起来,看来若要取胜,须得重施故技,于是老气横秋地哈哈一笑,说道:“横踢竖踢,有什么用?”装作漫不在乎,凑口到烟管上去深深吸了一下。
桑秋水见他吸烟,已自提防,急忙抢到上风,防他喷烟。上官铁生吸了这口烟后,又拆得数招,渐渐双目圆瞪,向前直视,眼中露出疯狗般的凶光,突然“胡胡”大叫,向桑秋水扑了过去。桑秋水见了这神情,心中害怕,不敢正面与斗,闪身避在一旁。上官铁生足不停步的向前直冲,“胡”的一声大叫,却向吴司马扑了过去。
站在吴司马身边最近的武士是晏成鹫,忽见上官铁生犯上作乱,急忙抢上勾住他手腕,向外一甩。上官铁生一个踉跄,跌了出去,眼睛发直,向东首席上冲了过去,乱抓乱打,竟是疯了。
江晚舟斜眼瞧着莹萍,见她似笑非笑,方始明白她适才将烟管还给上官铁生的用意,原来她于顷刻之间,在烟斗之中装上了另一种厉害迷药,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令这一生以迷药害人的上官铁生,在自己的烟管中吸进迷药。这迷药入脑,登时神智迷乱,如癫如狂,他原来口中所含的解药全不管用。
东首席上的好手见他冲到,自即出手将他赶开。上官铁生在地下打了个滚,忽然抱住一张桌子的桌腿,张口乱啃乱咬。众人见了这等情景,都是暗暗惊怖,谁也笑不出来,不知他何以会突然如此。众人一时默不作声,大厅之上,只听得哈赤在“小畜生”的骂不绝口。童子道:“我劝你别骂了吧。”哈赤怒道:“我骂你便怎样!”童子道:“谅你也不敢骂吴司马,你有种的,便骂一声吴畜生。”Μ.chuanyue1.℃ōM
哈赤气恼头上,不加考虑,随口便大声骂道:“吴畜生!”话一出口,才知不妙,但已经收不回转,急得只道:“我……我不是骂他,是……是……骂你!”童子笑道:“我又不姓吴,你骂我吴畜生干嘛?”ωWW.chuanyue1.coΜ
哈赤上了这个当,生怕吴司马见责,只急得额头青筋暴现,满脸通红,和身扑了下来,童子乘他心神恍惚,侧身一让,揪着他右臂借力一送,哈赤一个肥大的身躯飞了出去。上官铁生正抱住桌腿狂咬,哈赤摔将下来,腾的一响,恰好压在他背上。上官铁生“胡胡”大叫,抱牢他双臂,一口往他的光头大脑袋上咬落。哈赤吃痛,振臂欲将他摔开。哪知一个人神智胡涂之后,竟会生出平素所无的巨力出来,哈赤的膂力本来比他强得多,这时却脱不出他的搂抱,只给他咬得满头鲜血淋漓,直痛得哇哇急叫。
童子哈哈大笑,叫道:“妙极,妙极!”他一面鼓掌,一面慢慢退向放着八只玉龙杯的茶几,突然间衣袖一拂,抓起两只玉龙杯,对桑秋水道:“御杯已得,咱们走吧!”
桑秋水一怔,她和这童子素不相识,但见他对自己一直甚是亲切,不自禁的点了点头,随着他飞奔出外。吴司马身旁的六七名武士大呼:“捉奸细!捉奸细!”一齐蜂拥着追了出来。
群豪见童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竟尔大胆取杯欲行,无不惊骇,早有人跟着众武士喝了起来:“放下玉杯!”“什么人,这般胡闹?”“是哪一家哪一派的混帐东西?”
主持人一声令下,数十名武士将童子和桑秋水前后围住。童子笑道:“谁敢上来,我就将玉杯一摔,瞧它碎是不碎。”众武士倒也不敢贸然上前,生怕他当真豁出了性命胡来,将御杯摔破了。各人手执兵刃,将二人包围了个密不通风。桑秋水受邀来参与群英会,只是来赶一个热闹,并无别意,突然间闯出这个大祸来,只吓得脸色惨白,一颗心几乎要跳出了腔子。
江晚舟对莹萍对望一眼,莹萍缓缓的摇了摇头。两人虽对童子甚有好感,但这时身陷重围之中,如果出手相救,只不过白饶上两条性命,于事无补。眼看这局势无法长久僵持,徐大虎正大踏步走将过去,他一出手,童子和桑秋水定然抵挡不住。童子高举玉杯,笑吟吟的道:“桑姑娘,这一次咱们可得改个主意啦,你若是将玉杯往地下摔去,说不定还没碰到地上,已有快手快脚的家伙抢着接了去。咱们不如这样吧,你听我叫一二三,叫到‘三’字,喀喇一响,就在手中捏碎了。”桑秋水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暗骂自己,为什么跟他素不相识,却只好事事听他指使。
徐大虎走上前去,原是打算在他摔出玉杯时快手接过,听他这几句话一说,登时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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