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齐振威已经带了一名少年走进大厅。
那少年中等身材,年约二十,皮肤白净,相貌居然是貌若潘安。
那少年长相虽俊,但面容憔悴,双眼中带着血丝,满脸的忧郁之色。
那少年虽然精神不佳,但论起相貌,莫说大厅内三大帮派中众多年轻弟子,就是放眼整个洛阳城,也是少有人及。
那少年见过齐大年,又向大厅内众人环施一礼,齐大年点了点头向众人接着道:“诸位,这便是我刚刚向各位提及的那名被追杀的恒山弟子,钱平。”转头向少年道:“钱平,大厅上这些都是赶来相助我齐家堡抵御恒山派的洛阳群豪,你将你如何被人陷害,更被他们追杀的经过情形说与诸位英雄。”
少年点了点头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缓缓说道:“在下钱平,家住山西太原,家父是太原顺安堂药店的掌柜,因为在下自幼喜好功夫,家父便请了几位武师教授在下武艺,数年来虽然略有小成,但在下知道那些武师武艺平平,而对号称山西第一大帮派的恒山派颇为向往,只盼能拜在恒山派门下,习得上乘武功以了夙愿。”
众人闻言暗暗点头,心道这少年有众多武师传授武艺犹不满足,一心向往恒山派,只不知他如何进得恒山派成为了恒山弟子,又不知何事竟然被同门四处追杀。
钱平接着道:“有一回我们顺安堂收留了一位名叫‘铁头陀’尚昆的江湖人,这尚昆与‘代州三豪’结仇,被追杀避难躲在我们顺安堂,代州三豪找上门来,迁怒于我们顺安堂,正巧恒山派三老中的‘追风刀客’杨进忠路过太原,将那代州三豪惊退,使得我们顺安堂免于一场灾难,在下久慕恒山派之名,又久闻那‘追风刀客’杨进忠鼎鼎大名,便上前恳请那杨进忠容许我入门学艺,那杨进忠见我诚恳,便带我回恒山禀明掌门,正式开山门并亲自收我为亲传弟子,在下能进入恒山派便已经庆幸不已,现在居然还能拜在恒山三老的门下,当真是欣喜若狂,几乎好几个夜晚都睡不着觉,只道是夙愿实现,可以学到慕名已久的恒山绝艺,想不到不知不觉间竟然会落入到他人设计好的圈套里。”穿书吧
“原来那杨进忠竟然早就与那‘铁头陀’尚昆和代州三豪串通好,只是为了谋夺家父的一本药典。”
“家父昔日机缘巧合,得到过一本‘药王纲目’,据说是昔日白莲教通天教主八面天尊属下八大天王之一的药王亲自摘录谱写的一本药典,内有上古流传下来的治疗疑难杂症的灵方百篇,家父爱不释手,更参阅其中配方制得几种灵药为人祛病,此事本来极为隐秘,不知怎的竟然为那杨进忠晓得,他意欲侵吞,却又碍于身份不便出手,便收买了铁头陀与代州三豪,在我们顺安堂演了一出戏,我们不知内情,被那杨进忠蒙在鼓里,还对他感恩戴德。那杨进忠本欲骗取药典,见我心仪恒山派武功诚心求师学艺,便顺势收我为徒,却又说我没有习武天赋,无法习得恒山派上乘武功,只能学些恒山派的基础功法,尽教我一些无用的内外功夫,在下还只道恩师对我体贴,加倍苦练,闲时见同门练武,在下好奇心盛,在一旁偷看,偷学了几招武功,暗中使起来自觉根本不逊于那些恒山弟子,甚至在那恒山七子之中偷学了一招绝艺,也能似摸似样的施展出来。在下在恒山派习艺一年来,自觉并非资质愚钝,常常暗自奇怪恩师为何不肯教我武功。”
大厅上众人暗暗动心,心道这少年钱平只偷看了几回,偷学来的功夫招式便已经不逊于同门,这钱平悟性之高实属罕见,必定是块练武的绝好材料,只可惜其师用心歹毒,白白耽误了这一块美玉。
钱平又道:“日前我随杨进忠前往太原办事,顺路来到顺安堂看望父母,那代州三豪忽然来袭,杨进忠虽然击退三人,却中了三人布下的奇毒‘断肠散’,杨进忠说那‘断肠散’奇毒无比,唯有昔日药王韩凌所著‘药王纲目’中才有破解之法,但药王纲目早已失传不知所终,他中毒无救难免一死,便飞鸽传书师门,并要我回恒山师门告知他遇害经过。家父感念杨进忠侠义,脱口说出自己便有‘药王纲目’,可上面并没有记载‘断肠散’的解药配方,杨进忠连忙索要到手,说上面记载的‘千解丸’稍作更改便可解‘断肠散’之毒,并外出配药,明言配好药后立时将‘药王纲目’送还,家父不疑有他,还亲身相送出门。在下跟着杨进忠在太原城内采齐配药,来到太原城外一间古庙,那杨进忠配出‘千解丸’服下后说因为被毒气损伤了经脉,半个月内无法运功,在下去山涧取水忽然发现了行踪诡秘的代州三豪,以为他们欲不利于恩师,想要对恩师示警,紧跟着又发现了铁头陀,双方不但没有交手,反而互相称兄唤弟,相邀一起前往去见那杨进忠。在下终于感觉到不对,便在后面暗暗跟踪,他们四人一路摸上古庙,杨进忠竟然迎了出来,这四人居然是向杨进忠讨赏而来,说杨进忠‘药王纲目’已经到手,也该把事先订好的四千两白银分与四人了,在下心中万分震惊,那杨进忠却是趁着四人不备将四人一一杀死灭口,自己也在四人临死一击之下受了重伤,在下慌忙逃走回到了顺安堂,将杨进忠行径告知父亲知晓,不想却有三名恒山弟子杀上门来。”
“那三名恒山弟子正在太原附近办事,接到了师门传信说杨进忠在太原顺安堂遇险,要他们先来接应,恒山大批后援随后即到,杨进忠见到那三名恒山弟子后竟然诬陷我与代州三豪合谋对付恩师,害得他先中奇毒又受重伤,竟然指使那三名恒山弟子来顺安堂杀我全家满门,在下在恒山一年,虽然偷学了几招武艺,但终究不是那三名同门对手,失手被擒,更是眼睁睁的看着家人被那三人嬉笑屠杀,可怜在下一家十余口,上至父母双亲,下到药店伙计,竟被那三人杀得干干净净,在下悲痛欲绝,几欲寻死,幸好齐伯伯路过,击退那三名恒山弟子救了在下。”
“齐伯伯听我说起事由,带着我去见那杨进忠寻求公道,却又有两名赶来增援的恒山弟子与杨进忠汇合,那杨进忠一日不见伤势更重,那三名恒山弟子却是不见踪影,杨进忠说我不但欺师灭祖,更勾结外人残害同门,在下估计那三个恒山弟子回来见杨进忠,又被杨进忠灭了口,杨进忠估计是又受了伤,齐伯伯击退那两名恒山弟子,杨进忠却是不战而逃,后来不断有恒山弟子到来,更听说恒山掌门亲自带了大批的恒山弟子兼程从恒山赶来,齐伯伯便带我离开山西,一路回到了洛阳。”www.chuanyue1.com
钱平将这一大段隐情娓娓道来,却是叙事清晰毫无冗节,说到最后,满脸尽是悲愤之色。
齐大年接着道:“我们回到齐家堡不过三四日,恒山弟子便于半夜闯入堡中,幸亏当时发现的早,堡中上下又齐心协力,终于将来敌击退。当初那杨进忠对我避而不战,想来身上伤势极重,但以‘恒山三老’在山西的赫赫威名,若是那恒山派掌门‘风雷一刀’叶远桥或是那‘白鹤刀’史靖真的亲自前来洛阳,齐某担心光凭我一堡之力,只怕到时难以抵挡,方才邀请众位前来助拳,想不到那‘恒山七子’中已经有人赶到并在半路伏击三位老哥,更没有想到那‘恒山七子’的身手竟然这般的了得,竟然连三位老大哥都不能将其拿下,真的是大出齐某的意外啊。就是不知对方还有没有高手一同前来,若是再来上几个像‘恒山七子’这样的高手,咱们招架起来怕是要颇费力气的。”
高应松呵呵笑道:“齐兄担心的有些过了,想那‘恒山三老’杨进忠就是再厉害,也比不上那闯将厉害吧。那闯将身怀刀芒绝技,已经算得上是江湖上的绝顶高手了,即便如此,若是那闯将杀了过来,在咱们众多好手的围攻之下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吧。”
山羊胡老者苦笑道:“若是那闯将杀过来,即便是咱们拼了命将他杀死,到时我们这些人恐怕也要损失大半了,幸亏我们面对的不是那闯将,只是恒山派的人物而已。”三义庄三老可是在小店外亲眼见识到了那余承恩的绝顶身手,心知那余承恩即便是身受重伤之下,若是宰杀起大厅上的群雄也是毫不费力的,知道大厅上群雄到现在只是听闻,没有真正见识到那余承恩的厉害之处,眼见大厅上群雄纷纷露出不信的神色,三老都是摇头苦笑一声,心底更是慨然叹息了一声。
高英松笑道:“那闯将重伤之余不足为虑,不提也罢。只是那恒山派乃是名门大派,在江湖上威名赫赫,那‘追风刀客’杨进忠名列恒山三老之一,实在想不到他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卑鄙阴险的小人。”收起笑容看向那钱平郑重说道:“这位小兄弟只管放心,那恒山派虽然名声显赫,那什么‘恒山七子’又各个武功了得,而那‘恒山三老’只会是更加的厉害。但他们恒山派害得小兄弟你家破人亡,他们恒山派不来也就罢了,若是敢再来,我洛安堂必定为小兄弟出了这口怨气,为你向他们讨还公道。”
胖硕老者亦愤然大声道:“此等不平之事,我们三义庄也不会坐视不理,更何况刚才在小店内我们三人已经与那恒山七子动手结仇,这场架少不了我们三个老家伙的。”齐大年大喜道:“能得两大帮相助,那恒山派再次寻上门来也讨不到什么好处,钱平,你还不快谢过各位英雄。”
钱平向大厅上众人深深一礼,胖硕老者呵呵笑道:“小兄弟不必客气,我们与齐兄相交多年,齐兄能为你出面,我们也不甘人后,有我们三大帮派众多好手,即便恒山派来人再了得,也别想讨到什么好处。”
高英松望向齐大年沉吟道:“恒山七子现已到了两人,想来恒山派必定会在短时间内动手,弄不好今夜便会前来,咱们可要多加防范,”齐大年点了下头:“现在天色将晚,咱们赶紧用饭,夜里咱们还要应付恒山派可能发动的进攻呢!”
众人先是对那闯将无比震惊,又惊闻恒山三老与恒山七子的威名,对那山下小店掌柜与伙计居然是清风寨的眼线一事倒是不以为怪了,听过也就罢了,只有齐大年与齐家兄弟暗暗记在心里。
…………
日沉西山,残辉渐没,夜幕不知不觉的渗透到天地之间。
旷野间乍起冷风,于这正月的寒冬,令人遍体生寒。
天色渐黑,十数丈外已融入黑暗之中,难辨人踪,齐家堡外墙墙头上已经有人点燃起火把。
十数条人影骤然从黑暗中冒了出来,向着齐家堡飞掠而来,待得墙上守卫惊觉,来人已到了堡外数丈之地,墙上急喝:“什么人?”
来人长声应道:“恒—山—弟—子!”说话间已到墙下,各自飞身而起一一跃上墙头,刀光闪烁间数名庄丁从墙头上摔落下来,来人纷纷从墙头跃下,冲入齐家堡内。
齐家堡内警钟鸣响,上百名庄丁从堡内各处蜂拥而出,将那十余人围了个风雨不透,这十余人在重围之下毫不畏惧,各自舞刀上前,一路向题着“聚贤堂”的大厅杀来。
厅内众人刚刚吃过晚饭正待奉茶聊天,猛听得外面动静,齐皆愕然,奇怪于恒山弟子怎么刚刚天黑就杀了过来,耳听得外面厮杀阵阵,竟然快速向着大厅处移来,那恒山弟子在上百名庄丁围攻之下仍能一路冲杀过来,这等身手着实让人心惊,齐大年再沉稳也坐不住了,与高英松及三义庄三老纷纷起身,带着一大群手下来到大厅门口向外观望。
那十数名恒山弟子距离大厅已不足十丈,齐家堡的庄丁伤了十数人之多,来人却是无一受伤,众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是不由得一紧。
这十余人各个武艺高强,其中三人身手更是远在他人之上,内里二人赫然便是小店内与三义庄三老动手过招的两个年轻人,二人两口钢刀带出一股股劲风,将面前齐家堡一众庄丁迫得不住后退,犹如虎入羊群一般势不可挡。
那第三个却是个年轻少女,芳龄二九,出落得如花似玉,身材修长如亭亭般玉立,一身戎装劲服,一口柳叶单刀上下翻飞,轻巧灵动如雀鸟飞燕,翩翩若惊鸿,不断将对面众庄丁手中兵刃挑飞出手,身手丝毫不在那两个年轻人之下,竟是巾帼英雄不让须眉。
那年轻少女身畔紧随着一人,年约二十一二,中等身材微显瘦弱,唇红齿白眉清目朗,双眼清澈透亮,笑起来如沐春风,直沁人心脾,不知道可以迷倒多少痴情少女,相貌竟是英俊至极,犹胜那钱平三分。
只是这少年的身手却比三人差的远了,就是比起跟随在身边的其他近十名恒山弟子也是远远不及。
其他恒山弟子武功比起前面三人虽差了一大截,但一口口钢刀挥舞起来,齐家堡庄丁虽然人多势众,却也无人能够近得身来。
混在人群中的钱平见了这些人,脸色一白,不自觉的就往众人身后躲去。
眼见众庄丁在那些恒山弟子手下全然不是对手,根本没有人能招架得住对方一招一式,若不是对方手下留情没有下死手,只是将众庄丁手中兵刃击飞将之*退,现在只怕早已经伤亡遍地了,齐大年心知众庄丁只是白白送死,厉声喝道:“都给我住手!”瞪视着来人咬牙怒喝:“好你个恒山派,上一次尚半夜偷偷潜入我齐家堡,这一回居然傍晚之时便硬闯,拿我齐家堡当成什么了!”
高英松亦道:“你们恒山派明知道我们洛安堂与三义庄的人都在堡中,仍如此猖狂,就一点都不将我们洛阳武林道放在眼中吗?”那少女嗤笑一声:“洛安堂与三义庄很了不起吗!”众人闻言大怒,那高个年轻人在大厅门口众人中略略一扫,盯着躲在人群后的钱平大声喝道:“钱平出来!以为躲进人群里,我们就不能将你抓出来了吗!”
钱平知道躲不过去,硬着头皮走上前来道:“四师兄、五师兄、六师兄、七师姐……”高个年轻人喝道:“住口,谁是你师兄!”与矮个年轻人齐声怒喝:“我们没有你这样的师弟,师傅更没有你这样的恶徒!”那少女道:“钱平,你不单暗害二师叔,更勾结外人残害同门,还不老老实实的跟我们回去受审,以死谢罪。”
钱平仰起头大声道:“诸位师兄师姐,钱某早已明言说过,一没有与代州三豪勾结暗算那杨进忠,二没有杀害唐大海他们三人,反倒是他杨进忠为了谋夺我父亲的‘药王纲目’药典,暗中和铁头陀与代州三豪布下一个又一个毒计,那唐大海三人更是屠我满门,钱某恨不得生食其肉,可惜钱某武功低微不能为家人报仇,他们一定被那杨进忠杀死灭口了!……”
那少女身畔的少年叱道:“住口!钱平你这孽贼简直是不可救药,当着诸位同门的面仍在胡言乱语,以为就能够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吗!就不怕举头三尺有神明,天道昭昭报应不爽吗!”钱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笑:“我被那杨进忠恣意陷害,有师门而不被人容,父母满门被人杀害,自己想报仇而力不能及,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吧!”高个年轻人叱道:“这都是你罪有应得!师傅收你入门却被你如此相害,你简直……简直是罪大恶极!”
齐大年上前两步哈哈一笑一拍钱平肩膀道:“小兄弟,这两位就是那杨进忠的亲传弟子,在恒山七子中排名第四第五的郑丹瑞吴依山吧,至于这位姑娘,应该就是你们恒山掌门‘风雷一刀’叶远桥的独生女叶秀清叶姑娘了吧!”钱平应道:“齐伯伯正是,至于与她一道形影不离的那个少年,齐伯伯想必已经知道是谁了!”
齐大年正荣道:“他就是那山西大同副总兵姜镶之子姜旭么?”见到钱平点头,不由讶然道:“他不是名列恒山七子之一,不是说他在那恒山派里名声响亮之极,怎的与那三人相差的如此之多,甚至尚不及那些恒山普通弟子?”
钱平冷哼了一声:“他父亲姜镶是大同副总兵,他大伯姜让是陕西榆林总兵,他三叔姜瑄是山西阳和副总兵,姜家叔侄分守重镇权倾大明,即便是我们那号称山西第一大帮派的恒山派,也要看姜氏兄弟的脸色,不敢轻易得罪姜氏兄弟的,我们那恒山掌门更是和他父亲姜镶八拜之交亲如兄弟,他父亲将他送入恒山派学艺,恒山掌门便直接收他为亲传弟子,只是他仗着身份平日里游手好闲,不专心习武,自然武功平平,门中武功高过他的不计其数,他还不是一样深受掌门喜爱,居然也能名列恒山七子之一,那么多人追求掌门之女,却让他独得芳心,这么一个纨绔子弟,却居然有这么好的命!”钱平话语中透露出一股浓浓的嫉妒之意,姜旭脸色不渝,那少女叶秀清俏脸通红,不由怒叱道:“钱平,你说的什么话,居然敢肆意品评六师兄甚至家父与姜伯伯!”
那少年姜旭却已长声道:“你就是那齐堡主吧,你窝藏那欺师灭祖戕害同门的钱平逆贼,甚至邀集洛阳城的几个门派助纣为虐,当我恒山派易与么!如今我恒山精英到此,识相的话,速速将钱平这恒山孽徒交出,看在同为武林正道面上,我恒山派不与你们计较!”齐大年望着姜旭沉声道:“你们与钱平双方各执一词,其中是非曲直,你们就不想明辨其中吗?”高个年轻人郑丹瑞厉喝道:“师傅他公正廉明,岂容这孽徒随意诋毁!”
齐大年喝了一声道:“论年纪我齐大年也相当于你们叔伯之辈,你们不但毫无敬意,随意闯入我齐家堡,视我齐家堡如无物,更丝毫不将我们洛阳三大帮派放在眼里,无视我们这些人的存在,简直是恣意妄为,这就是所谓的‘恒山七子’么!”
那矮个年轻人、“恒山三老”之一的“追风刀客”杨进忠的亲传弟子、“恒山七子”中排名第五的吴依山道:“你们和他们废个什么话,直接上去将那孽贼拿下押回恒山受审!”
齐大年望着眼前恒山派众人暗自寻思:“恒山七子只来了四人,便将我齐家堡闹得天翻地覆,堡中上百丁壮层层堵截都阻挡不住他们,甚至不能让他们缓上一刻,这恒山七子已然如此厉害,那‘恒山三老’岂非更加的了得,他三人中若真有人前来,集合堡中数十高手,近千庄丁只怕也拦他不住,我齐家堡岂不是任由其出入,如入无人之境!”
那高个年轻人、“恒山七子”中排名第四的郑丹瑞上前两步,瞪视着又躲到了齐大年身后的钱平大喝道:“钱平你这逆贼,是你自己乖乖出来,还是我等进去抓你出来!”
钱平脸色更白,齐大年用力一拍钱平,对着那高个年轻人郑丹瑞傲然道:“小兄弟放心好了,我们众人绝不会让他们不利于你!”说话间拉着钱平退入群雄人群中。
齐大年身前是他的两个儿子与六七名堡中好手,左面是洛安堂堂主高英松和他的十余名亲信手下,三义庄三老都站在了齐大年的右侧,三十多名齐家堡庄丁站成数排挡在众人身前,再加上大厅外那前后夹攻恒山弟子的上百庄丁,钱平的前面当真有如铜墙铁壁一般,钱平仍是不放心,又不断往后挪动,直到站到了所有人的身后方才稍稍放心,却又暗暗戒备着,只要一有不对好马上转身逃走。
胖硕老者在小店内虽然没有被郑丹瑞砍伤,但是肩头衣衫破损大为狼狈,虽然到齐家堡后已经换过外衣,终究是颜面大失,一见那郑丹瑞便连连咬牙,招呼了其余二老一声便要一齐过去与之交手,齐大年急忙伸手拦挡:“老哥勿急,等他们被我堡中家丁拖得累了,咱们再出手不迟,他们厉害的不过这三人而已,咱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他们吗!”胖硕老者与另外二老站回众人之中,犹自紧紧盯着那郑丹瑞,恨得是咬牙切齿,双目几乎要喷出来怒火,那郑丹瑞洒然一笑浑不在意。
齐大年正待挥手让庄丁们再度上前围攻恒山弟子,齐家堡后院忽然一乱,只听得有人大声喝道:“什么人停下身来!”随之一阵兵刃交接之声,初时尚在后院远处,片刻之间居然便已到了大厅后堂,大厅门前众人齐皆动容,齐大年向齐振声急叫:“快带人去后堂拦住敌人!”
齐大年话音方落,齐振声还没有反应过来,众人身后数十丈远的大厅墙壁轰然一声炸裂开来,两条身影带着一股灰沙扑入大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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