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起来前儿,老六就说:老大,你怎么整的,就和有啥仪式那样的啊,整的我心里直发毛啊。
晓章把那条“小林撕裤”,和他到队上前儿穿的那件学生蓝上衣,都整吧到身上了。还特意的告诉老六,今儿可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了。那意思,就是叫老六你自己看着办吧啊。
还有四十二炮了,要抓紧些,就能在天亮前整完了它。
中午,破天荒的,刘队开着车还来送了饭。猩猩上士,刘玉莲跟着坐车都来了。就连几位嫂子也都把孩子放到家里,麻烦房东给看着了吧,也都坐在大板车的车厢上面上来了。
钻井班是不到两半点的那前,把那四十二个,都给它整完了。都洗了车、钻井车了、钻工子们啥的了就等在最后一个点旁边。
夕阳斜沉到还有几杆子高了那前儿,林晓章大着步地走上了那个,略略有点猪拱嘴儿的,最后一炮的那个小岗子上来了。他那加长线,还有中间的,后面的排列,都叫大憨、还有嫂子们给接管了。
指导员和师傅都在爆炸机那,是他俩在上一炮前,就通知叫林晓章上来的。那前儿晓章还寻思那,咋地了?就调我上前边去那。
大哥,往年的这最后一炮,都是咱队里当年贡献最大的那人放的啊。今年,就得你放了啊。远远就迎上来的三荒子,悄悄的和晓章说。
咋地?叫我上来就是这个吗。晓章还纳闷那。
晓章,你过来,快点。师傅在叫着晓章。
来,来,来。指导员拉着晓章的手,连着说着那一个字,一直把晓章拉到爆炸机前,按着晓章蹲下。
咋地了?指导员。别的啊。晓章不同意,站起身儿要推让。
你给我老实儿的啊。指导员不再客气了,就指着晓章的鼻子说。
你就来吧,老大啊。老六也拉晓章,叫晓章的。
老六,你通知仪器车,马上就放了。指导员可严肃了。
心激荡的跳着。手颤微微的抖动着。晓章大喘了几口气,叫自己平静、平静,再平静!
炮声似乎不那么响的。一根高高的水柱子冲天而起了。
好多好的的钻工们,大声的叫喊着,一,二,三的把三荒子、张大个子、二百按到地上,就和闹样的是连“打”,带“踢”的。那几个小子是一门的求饶着,就和真的犯了滔天的罪行那样的。
第一个打晓章的放线工是言小可。就和给晓章拍打灰儿似的,打了几下晓章的后背。晓章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是一种表示。我们很哥们的那意思那。没跑,也没回头了注意了啥啥的,就站那没动。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连着上来了好些个弟兄们,都轻轻地拍打着晓章的后背啊。就有点和小前儿玩游戏,拍打“老家”那样的,好像晓章的后背就是她们的老家啊。
都跑到远处去了的师傅见晓章老老实实的还站那,就朝他大喊,你傻啊,你倒是跑啊。
渐渐的,晓章明白了,这是在表示“发泄”那。这一大冬天的,他都把自己的这些妹妹们当了男的了。这会儿,别说是轻轻地拍打他林晓章,就真是打得他疼了、难受了,晓章都不会躲的。夶风小说
班长。是言小可几乎在哭着说着,不再打了上来抱住了晓章。
好些个放线工都上来,也都紧紧地抱住了晓章,她们也互相抱着地哭上了。开始,还能控制住哭声,可没多大工夫,就哭得“稀稀溜溜”的一片了。
晓章知道,好些个放线工和自己一样的,度过了人生的第一个地震小队的生产年度,成了有一个地震生产年度工龄的地震工人了!
有什么东西蒙住了晓章的眼睛,晓章使劲地擦了几下。咋地?还没完了啊!
谁呀啊?是三荒子钻井车上的刘师傅啊,咋地还拿着个瓶子?啊,是在往一件工作服上浇着汽油那。
可不,那件衣服都着了起火来了。
好多好多的钻工们都上去了,纷纷把自己的啥啥物件,一一的就朝那火里扔啊。
棉手套了,破上衣了,还有个哥们把他穿坏了的钻工靴,一家伙的就丢到了大火里了,就穿着双都看不出是啥色的袜子,傻呵呵地站在春天的土地上。
好多的放线工们也跑了过去,啥啥的都朝那火里扔上了。
晓章看见了,师傅和指导员也不打哪儿出来了。指导员还抢去了师傅的上衣,一家伙的给扔里面了。
走,走走,大哥,我们也去扔它些啊。言小可拉着晓章的胳膊,拽着晓章,走到了那大火堆的旁边。
言小可把挂在耳朵上,可却没咋戴的口服,围在脖子上的纱巾,还有手里的,都破了的棉五指趟绒手套,一齐扔进了大火堆里。
想了一小会儿,晓章把自己的那学生蓝脱了下来,一使劲,就叫它进了大火堆。接着,又把那条“小林撕裤”也脱下,裹吧上手里的破手套子,一并就叫它往大火里去吧。
呀哈,啥前儿刘玉莲也上来了,大概仪器车都来了。可不,几乎,不少的放线工们都上来了,正也一二,一二的朝火里抛弃什么那。
太阳终于坚持不住了,沉进了西山里。那既蒙胧又华丽的晚霞,漫漫的、在那铺天盖地的浅蓝、深蓝和说不上啥色的蓝的背景衬托下,骄傲的弥漫开来了。
收工。指导员挥着手,大声叫着都围着慢慢的,要灭下去火了的,大火堆旁的弟兄们。
让了好半天的,师傅才上了车,就连刘玉莲,大憨俩也是晓章一再的让,才先于晓章上的车。再次的看着外面,看着这个施工过了的地方,晓章点上了一颗烟,慢慢地抽上了。
得上车了,弟兄们都在等着那。晓章告诫着自己,无论啥样都得上车了。一用力,把那不知道抽了多少的烟头子撇它个远远的。走,上车!
后仓里很很少这么乱的啊。咋说也是累了,或者没这么兴奋啊。谁也不用管谁,谁那,别人也管不了的,就在那儿说着自己的。
哎,别乱了。我说,咱们就唱个歌得了。是小不点,在提议啥。
唱啥啊,嗓子倒挺好的,就是叫脖子给耽搁了。
那你就不唱,跟着“哼哼”呗。
你才“哼哼”呗那。
哈哈哈。
要不,叫班长给讲点啥吧。是言小可提议了。
可得了啊,我还得歇歇那。晓章马上就推托上了。
你还歇什么啊,我们都没真心的舍得打你,要不,就你现在不得“哼哼”啊。是张彩云。
你们还可以打他,就打他不算犯错啊。是指导员猫在黑暗的角落里,放着冷枪冷箭的。ωWW.chuanyue1.coΜ
要打我们就打你,我们可不打我们自己大哥啊。言小可起哄地喊着。
对,就打指导员,但可别打我师傅啊。那样,我回去了就得挨打啊。晓章怕乱子小的跟上说。
林晓章你看回去,我怎么收拾你啊。是师傅也没进中仓里,也躲在黑处才出声的啊。
队长啊,你可别收拾他了,看在我们这些人的面上,就饶了他这一回吧。啊。言小可就和咋回事的那样,站起来费劲拔力的,还给师傅的那方向鞠了一躬那。
哄哄哄。仓里是一大片地笑声。
哎,可是说啊晓章啊。我还得给你上一“泡”那。指导员拱儿拱儿的,在兜里掏着啥。
指导员那,别的了。你就明儿答应我上趟县城,我得看看蔫兄去啊。晓章以为指导员还是在闹那,就提了个自己的要求啊。
后天,我和你一起去,明儿有事啊。师傅使劲的摆手,就是叫晓章看见那。
啊,指导员是给拿过来了一盒烟。格着好几个弟兄给传了过来了。
见者有份,不管会不会。小不点拉着长声儿地说。
得了吧你可,你就算了。老是打击烟民们,你还抽啊?言小可说。
哎真的啊晓章,明天总部的机关报要来采访我们,大概还得给我们照相那,你可得好好说啊。指导员看着放线班的人在分着烟,和晓章说着。
这大概是,中午上来的刘队带来的口信吧。早好几天就知道这事了,但要让晓章说,他还觉着没啥可说的啊。不对,不对啊!是有好多说的,就是一时找不到想说啥的那个头啊。
哎指导员,我看这事也叫上张大个子,那小子有那几下子啊。有口才,还有文采啊。想起啥低晓章提醒说。
就是那个小崽子,他整了个啥啥报告通讯,叫啥《赵文化和他的伙伴们》。叫总部的那报纸给发了,人家着才来看看那。人家说啥“这叫后续报道”。指导员在那,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地骂着。
呀,可不,我们还都是指导员,这个全国的新*突击手的伙伴那啊?这咋地我们自己都给忘了那?晓章想着,恨不能打自己的头几下的。
有不少的人,都悄悄的睡去了吧,听不到她们的说话声了,就连大家不时地笑声,也显得没那么大了。
仪器车摇晃的轻些了,大概是上了大路了。
咋地?今儿没听见中仓里大憨的鼾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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