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枢九针有云:毫针者,尖如蚊虻喙,静以徐往,微以久留之而养。
芒针者,锋利身薄,可以取远痹,调阴阳四时,而合十二经络。
张峰心中默念着九针口诀,引导体内积蓄的电流,从涌泉穴缓缓度入,一点点的刺激着渡空主持的经脉。
另一只手,则是把持着天灵穴上的毫针,以此贯通全身穴位,用真气徐徐渡之。
整个过程,异常的谨慎和小心。
如此过了将近两个小时,几人仍旧不能有丝毫的放松,额头上都沁出了汗珠。
那零八根银针上,也开始出现了血色。
玄禅心中一紧:“张兄,这是什么情况?”
张峰见此,眉头却是不由得舒展开来,松了口气道:“那是尊师经络上,沉积了数十年的淤血,现在正在一点点的排出。情况正在往好的方向走,三位可以安心了。”
听闻这话,三人的脸上,都不禁露出了惊喜之色。
整个针灸的过程,持续的时间很长。
每一个穴道的贯通,都要花费张峰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而且还不能有丝毫的急躁和懈怠。
再这样高度集中的情况下,四人不吃不喝,一直坚持到了将近一天半的时间。
第二天傍晩时分,天空中,晩霞升起,夕阳落幕下,一缕缕清凉的晩风吹拂。
渡空主持的身上,银针已经尽数取下。
脸上的气色,开始恢复了往日的红润。
张峰站在渡空主持的背后,指尖并拢,点在背后两大风门血上,而后直至天柱穴,为其打通最后两处玄关。
真气贯通下,一股大力袭来。
—直处于昏迷状态的渡空主持,陡然间两眼睁开,口中喷出一大口淤血。
之后,便又垂下头去,陷入昏迷。
“师父!”玄禅赶忙走了过来,“张兄,这是为何?”
张峰取下了毫针和芒针,擦拭了一遍放回针盒之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行了,尊师的经脉,现在已经可以凭借自身机能运转。多年的沉积,也随着那一口淤血,一起吐出。等会儿我在开个方子,调理身体,最多明日,尊师就会醒来。”
玄禅,渡苦,渡闻三人闻言,那紧张的神经,这才彻底松懈下来。
三人面面相觑了一眼,同时走到了张峰面前,双手合十,异口同声道:“多谢张施主妙手仁心,悬壶济世,灵隐寺感激不尽,愿张施主集曼陀之雅华,旃檀之凝香;祈万佛之祥光,龙天之赞唱,身心自在,智慧无量。南无阿弥陀佛!”
张峰抱拳回礼:“多谢三位大师祝福。”
“对了,玄禅兄,还请你再拿一个小碗过来。”
如今的玄禅,对张峰早已是深信不疑,很快便从厨房里,拿了一个碗过来。
张峰打开针盒,取出锋针,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下了一个口子。
腥红的鲜血,流入碗里。
渡苦诧异道:\"张施主这是何故?”
张峰从容道:\"渡空主持身体羸弱,需要以血补回,我曾服食过不少奇珍异草,体内气血旺盛,对身体极为有益,待熬制中药之时,可将此血为引,与之一起煎熬,给渡空主持服下,到时恢复的更快。”
“古有佛祖割肉喂鹰,今有张施主放血救人,请受我等一拜。”三人看的大受感动,不禁再次作揖行礼。
“坚持了这么长的时间,想必诸位都累了,其余的事情,就交给其他人去坐吧。”
全神贯注坚持了这么长的时间,对于精气神都是一种极大地消耗,张峰摆了摆手,去洗了个澡之后,便回房休息去了。
躺在床上,睡意来袭,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上午时分,才悠然转醒。
刚洗了把脸,从屋里走出,就看到玄禅早已在门外等候。
“玄禅兄这么早。”
“不早了,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师父已经醒了,现在想要见你—面。\"
张峰点点头: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要和尊师谈谈。”
屋子里,人并不多。
除了渡苦大师和渡闻大师之外,并没有其他人。
张峰刚刚进来,就看到渡空主持穿着一袭淡黄色的僧袍,盘坐在床上。
脸上的气色和昨天比起来,又要好上许多。
吐纳之间,隐隐有了一股高深莫测之感。
那双鬓如霜的脸颊上,更是有那么一丝不怒自威的严肃感。
“张余生之孙张峰,见过渡空主持。”张峰走到床前,合十行礼。
渡空住持面露感激之色:\"此番老衲能够枯木逢春,再续一个甲子的寿命,多亏张施主妙手,此番恩德,不敢言忘。”
张峰道:“住持言重了,您与我爷爷乃是故识,举手之劳,不敢主因\"
“张施主待人宽厚,心地仁慈,身怀通天医术,且不骄不躁,不愧是有名门之风。”渡空住持夸赞道。
被一个庙中高僧如此夸赞,张峰不由得讪笑道:“住持你不要这么夸我了,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治病救人,本就是一个学医之人应该做的。”
这番诚恳中不乏幽默的话,让屋子里严肃的气氛,变得轻松了起来。
渡空住持忽然道:“玄禅,渡苦,渡闻,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些事情,要和张施主单独说说。”
\"是,住持师兄。\"
这些年,宁全虽然一直跟随在张余生左右,知道的事情也不少。
但那些,都是当年去了马来西亚之后的事情了。
至于张余生来到马来西亚之前,到底是出自何处,鲜为人知。
张峰更是不懂,在所认识的人当中,提及爷爷,无不是带着崇敬之色。
想来能力手段,皆是一绝。
为何又甘愿自降身价,抛弃奶奶,跑去慕家?
直到现在,爷爷去慕家到底是为了什么,仍旧是一个谜。
现在渡空住持又提到了首都张家。
不但没有解除张峰心中的疑惑,反而让他更茫然了。
因为能从渡空住持口中提及的张家,恐怕除了在首都,有着北方一朵云之称的张家外,也没有其他的张氏家族了。
只是一想到在老家待人诚恳,憨厚老实,从不与人脸红的父母,张峰实在是无法把自己一家,和首都的张家联系起来。
即便是张峰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江海,对于那有着北方一朵云之称的张家,也是早有耳闻。
那是一个有着数百年历史的家族,甚至比新朝开辟的时间,还要长。
根据网上论坛里,一位网友的爆料。
北方张家,最早可以追溯到,明朝崇祯年间。
那时候,在江浙沿海一带,匪患猖獗,倭寇肆虐。
有一个名叫张成龙的人,武艺高超,手下弟兄过百,也是当时有名的海盗。
不过此人从不劫掠国内百姓船只,经常打劫从大西洋彼岸过来的洋人船只,以及倭寇和高丽棒子的商船,然后将打劫到的东西,便宜卖给当地的百姓。
就这样即当商人,又当海盗过了有些年月,在积攒了不少家底之后,张成龙心知长此以往,必有不祥,便带领手下的兄弟,辗转到北方,靠卖茶叶起家。
张成龙不仅武艺高强,为人更是有善心,又喜爱广交朋友,积攒了不少的人脉。
经过几十年的打拼,成为北方首屈一指的豪门家族。穿书吧
中间虽然经历了两代王朝的更迭,但张家凭借广阔的人脉,甚至和当时的朝廷都有不少关系,硬是扛下了这两次改天换地,一直延续至今。
现如今张氏子孙,嫡系旁系加起来,恐怕早已过千,在全国都有他们的身影。
或是下海经商,或是在朝为官。
或是远渡西洋,开辟新篇章。
势力之庞大,国内家族之中,能与之相比的,屈指可数。
如果说江海三大家族,算是一方池塘的话,那么北方张家,便是那江河湖海。
即便是马来西亚慕家,和张家比起来,仍旧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对于张峰而言,那就是一个超级庞然大物,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一家会和那个张家扯上关系。
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毕竟,如果自己爷爷,当真是出自北方张家,又何必会去攀附一个小小的慕家。
而且真要是自己的家庭背景这么吊炸天,为何爷爷死了这么久,北方张家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毕竟以爷爷的年龄来看,怎么说,也算是张家的长辈了。
张家手段通天,要查出爷爷的死因,亦或是去马来西亚拿回爷爷的骨灰,应该不会是什么难事。
但现在什么动静都没有,不得不令人怀疑。
沉吟片刻,张峰道:“那住持可否知道,我爷爷当年四处游历的原因?”
渡空住持眉头微凝,并未答话。
“怎么了,住持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张峰微微皱眉。
“这倒不是。”
渡空住持摇了摇头,打量了张峰一眼后,才缓缓道:“张施主是张先生子孙,如今已是内劲高手,医术又如此高超,也算是有资格知道这事情了。”
见要说到关键的事情,张峰立即坐直了身体,竖耳聆听。
“什么事情?”
“斩凤!”
张峰微微一愣,\"我听得不是很明白。”
“这事情,老衲当年也是偶然听张先生提及。”
渡空住持道,“据说当年,有八位达到了化境的武道高手,南下东海,欲前往一座仙山之中,斩杀传说中的神兽凤凰,你爷爷,就是这八人之一。
至于是不是真的,老衲就不知晓了。但据我推测,应该是一种罕见的凶禽,毕竟真要是凤凰,那也太过玄幻了。”
张峰听得人都惊呆了,爷爷连斩凤这么牛批的事情都还干过?
这也太恐怖了吧。
不管是不是真的,光是这个行动,听起来就已经让人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住持,我爷爷当年很厉害吗?”
谈及此处,渡空住持的神情,也不禁显得有些向往,“天下高手八斗,张先生独占一斗,光是此名,便可知晓其当年风采,当真是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不过我和张先生,当年也仅有几面之缘,知晓的事情,并不是很多。
这些事情,张施主可问问宁全,他当年一直跟随在张先生身边,知道的事情应该不少。以你的能力,也是有资格知晓这些事情了。”
前些天离开江海的时候,宁全也是对他这么说的。
正好,这次回去,也是该知晓一些关于爷爷的往事了。
“多谢住持解惑,晩辈也算是不虚此行了。”张峰起身,拱手行礼。m.chuanyue1.com
“这些事情,张施主早晩也会知晓,无需言谢。”
渡空住持缓缓道,\"此番承蒙张施主大恩,解脱老衲数十年顽疾,以玄妙针法,帮助老衲正式踏入化境之中,还请张施主多留几日,老衲还有宝物感谢。”
张峰客套道:“这怎么好意思。\"
\"理当如此,张施主莫要客气。”
张峰道:“住持大病初愈,不宜活动,先多休息几天吧,到时候我再给住持看看,现在就不打扰了。”
渡空住持点点头:“那就有劳张施主了。”
离开禅房,玄禅,渡苦,三焚道长等人皆是在门外等候,见张峰出来,立即凑了上来。
“张兄,我师父情况如何了?”
\"尊师现在身体已无大碍,待我为他调理几日,当可恢复往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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