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银行内，女士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她自然知道眼前看似没什么特别之处的年轻男子，其实是这片大陆上最古老，最强大神祇的化身。
就连离开至冬，前往璃月执行任务之前，女皇下达的指令也是：
尽量不要忤逆那位帝君的旨意。
但让一个毫不相关的家伙旁听到关乎神明执掌世界权柄的交易？
风险太大，大到她承受不了的地步。
说的严重一点，此乃窃国之计，倘若被此人传了出去，愚人众的名声便彻底败坏了。
虽然她知道愚人众本身就没有什么好名声，但作为外交组织，还没有到被各国拒之门外的地步。
但如果东窗事发，可能愚人众就真的只能派特遣小队潜入各国，以此来谋划冰之女皇的大计了。
而这，无论对于女士，还是整个愚人众来说，都是不可接受的。
想到这里，女士继而开口道：www.chuanyue1.com
“恕我直言，摩拉克斯阁下，接下来我们要商榷的事宜，关乎整个璃月和至冬的未来，事关重大，令闲杂人等围观实在令我心难安。”
女士着重在闲杂人等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让张元听得极为不舒服。
他不由得开口问道：
“那女士大人觉得，什么样的人，才不算闲杂人等呢？”
女士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张元回敬的语气听起来也很冲。
这话钻进女士的耳朵里，就仿佛在用尖锐的物品划盘子的声音一样，令人不悦。
“当然是愚人众的正式成员，以及与眼前这位尊贵的阁下沾亲带故的存在，便不在闲杂人等之列。”
“哎，那还真就不好意思了！”
张元笑了，他从怀中掏出了北国银行的工作牌。
“我恰好，正是愚人众的一员呢！”
“有趣，不妨让我看看！”
从黑暗中再度走出一人，此人身着细织的圆领蓝毛衫，同样被一件大氅包裹，不过配色为了符合衣服的基调，做成了黑色。
模样风流倜傥，简单的黑框眼镜却将其衬托得无比精明，眼睛眯成了一道缝。
张元瞬间紧张了起来，要知道在二次元世界中，眯眯眼的往往都是幕后大boss。
此人站定后，先是朝着钟老爷子微微欠身。
“失礼了，鄙人潘塔罗涅，愚人众第七席，同时也是这家北国银行的总行长。”
他伸手接过了张元的工作牌，仔细审视一番后，便笑着还了回去。
“没错，是真的。”
“况且我也听北国银行璃月负责人提过，有个璃月本地人加入愚人众，在北国银行担任会计文员一职，工作效率超高，结果被阿贾克斯调去负责更重要的工作了，这说的就是你吧。”
潘塔罗涅眉目含笑地望着张元，但不知道为什么，张元能从他和善的面容下感到淡淡的威压。
就仿佛穿越前，他在公司面对领导时，感到的压力一样。
等等，不对。
他刚才说自己是北国银行的总行长，他就是我的顶头上司啊……
而且他好像还说自己是愚人众执行官，第七席，【富人】潘塔罗涅？
嘶……
一时间信息量过大，张元不禁感到自己的大脑有些过热，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没错，正是如此。并且他也与我定下了契约，工作时间，我出现在哪里，他便要出现在哪里待命。”
还是帝君揽过了话茬，并在女士的心理防线上又新添了一记重击。
女士一时间感到有些哑口无言，随即将向富人投去一计愤怒的目光。
“没想到潘塔罗涅你不怎么离开至冬，但消息可够灵通的啊！”
“罗莎琳，这就是你的狭隘之处了。我可是银行家，对于银行家来说，最重要的便是情报。”
“况且我也不像普切涅拉一样寸步不离至冬，我还是要出门做生意，谈合作的！”
富人显然也没有惯着女士的冷嘲热讽，毫不客气地回击了一句。
他眼上的镜片反射出森然寒光，面对老队友，富人才会撕下脸上优雅的伪善面具。ωＷＷ.chuanyue1.coΜ
二人之间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声势。
片刻之间，岩花纷飞，在女士和富人之间形成了一堵岩元素凝结而成的透明薄墙，将二人间隔开来。
“够了，愚人众的两位执行官，不要忘记，你们脚下踩着的可是璃月的土地！”
帝君略显怒容，如同大地一般沉稳的眸子中少见地出现星点杀气，浑身被一股土黄色的能量包裹。
女士和富人被帝君的强烈气势冲击得行动一滞，纷纷识趣地收回了自己的敌意。
“抱歉摩拉克斯阁下，让您见笑了。”
富人优雅地躬身道歉，还不忘拉了仍有些余怒未消的女士一把。
“失礼了。”
女士这才微微颔首，但仍狠狠瞪了富人一眼。
见此，钟离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
“拙劣的苦肉计，但如果你们如此坚持的话，也罢！”
他大手一挥，一道闪着金芒的契约浮空而起，并自动显现出一排排文字。
随后，契约便自动漂浮到了张元的身前。
“签了这份契约，你便不能将今天所听到的事对外说出去。”
钟离又是一挥手，岩元素汇聚成了一只碳素笔，飞到了张元的手里。
张元不假思索地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不说就不说，反正你们想说啥我早就从mhy那里看过了……
“那么，契约既成，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契约化作一道流光，消弭于空气中，钟离这才望向女士和富人。
“如何，此番举动能否打消你二人心中的戒备？”
“阁下都如此做了，那我等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富人微微一笑，随即又一欠身，抱恙道：
“倒是想起来还有些业务没有处理完，先行告退了，如若摩拉克斯阁下何时应允女皇陛下的约，于至冬一叙，鄙人自将在府邸设宴，静候来访。”
钟离微微颔首。
等富人走后，女士冲着他的背影，不屑地扬起了一根小指。
“资本家总喜欢玩些蛊弄人心的小把戏，摩拉克斯阁下见谅，此番前来是为代女皇陛下与帝君再立新约。”
“不妨说来听听。”
见钟离并没有什么反应，女士露出了个意料之内的笑容，随即抛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我们女皇听闻摩拉克斯阁下困于尘世之政，望放权于凡人，只是缺乏一场适当的磨练，因此才以化身形态不断在尘世中闲游。”
“愚人众可以稍稍助推波澜，在调动全城的紧张气氛后，唤出深渊魔神奥赛尔。”
“如此一来，失去您的援手后，璃月究竟能否度过接下来的灾难，便一目了然了。”
“当然，阁下您要付出的代价，只是您的神之心罢了。”
“毕竟，您早就不想要它了，不是吗？”
“哼。”
钟离轻笑了一声，引得女士神情一滞。
“以普遍理性而论，这场交易，我是不可能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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