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离抱起蓝潼走出笼子,衣摆上也沾满了地上的血,分不清是蓝潼的还是狼的。
景惕上前想阻拦,“阿离!你被这个人迷成了什么样子?你难道看不出来她是个疯子吗?!她在你身边只会害了你!”
“景惕!”
景离突然起来喊了景惕的全名,他脸上压抑着无尽的怒火,目光是景惕从未见过的寒冷。
景惕一怔。
她不敢置信道:“你……你叫我什么?你为了一个影卫叫我什么?”
“景惕。”景离又重复了一遍,景惕在此刻,突然觉得景离陌生的有些可怕。
景离道:“从今往后,我跟你恩断义绝!”
景惕彻底傻了,她陷入疯魔一样的情绪中,怒声质问:“你为了她跟我恩断义绝?!你可是被蒙了眼睛?!我跟你从小长大多少年的情分?我会害你吗?!”【穿】
【书】
【吧】
景离咬牙切齿道:“我与你多年情分,你又如何不知我?!你这般伤她比伤我更可恨!”
他抱着蓝潼愤然离去,望着他的背影,景惕伸出手似乎想挽留他,可张开的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她只是希望阿离能和一个好一些的人在一起,她难道错了吗?
*
四皇子府。
太医院二十多个太医都被玉墨抓了过来,面对蓝潼身上的伤势,二十多个太医一起犯了愁。
身上几乎没一处好地,皮肉外翻都能看到里面森森白骨,伤口附近被冻的青紫,水泡的皮肉都肿了起来。
给蓝潼处理伤口的太医们看的都不忍直视,这般漂亮的女子,到底为何受了这么残忍的折磨。
一直到夜半,才给蓝潼包扎完。
“殿下,这位小姐身体受伤严重,失血过多,且长时间泡在冰水里,体内寒气侵袭,伤口附近冻伤严重,腿骨被某种尖锐的东西刺穿,但还好未断裂,若她能醒过来,想要完全养好还是有很大希望的,只是需要的时间久一些……若是醒不过来……臣等真的是无力回天啊……”
太医院院首叹息一声,面露哀愁之色,“不瞒殿下,老臣在太医院二十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案例,失血量如此之甚,还在冰水中浸泡如此长的时间,能撑着一口气活到现在都是个奇迹啊……”
看着床上被缠成木乃伊的蓝潼,景离那双好看的凤眸中一片死寂。
“她醒来的几率有多大。”
院首道:“不过两成。”
景离深深闭上眼,心如刀绞,痛到无法呼吸。
良久,他哑声道。
“下去吧。”
太医们开了药就离开了,景离独自守在蓝潼的床边,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忍不住眼泪就落了下来。
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他想想都疼!
蓝潼平时那么精,为什么这么今天这么傻!雲王要打她,她跑不就行了吗!反正自己会护着她!
指尖拂过蓝潼的眉眼,景离默默流泪,他不确定蓝潼醒不过来自己会如何。
玉墨煎好了药端来,看到景离如此,上前劝道:“殿下,后日还有宫宴,殿下哭肿了让女皇陛下看到了不好。”
“把药放下,你离开吧。”
“殿下……”
“下去。”
景离的声音有气无力,悲哀莫过于心死。
玉墨放下药碗,默不作声的离开了。
景离搂着蓝潼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想把药喂给她。
可蓝潼紧紧闭着嘴,她连在昏睡中也像是受过训练一般,景离舀了一勺汤药,强行掰开蓝潼的嘴给她喂了进去,结果蓝潼果真如同他的猜测,把药全都吐了出来。
景离急得上火,可无论怎么喂给蓝潼,蓝潼都会吐出来,直到蓝潼被汤药呛到,咳嗽了几声,他不敢再喂了。
景离抱着她,眼泪滴滴掉落,他在蓝潼耳边压抑着哭腔说道:“姐姐,乖乖喝药好不好,我求求你,你乖乖喝药,一定会醒过来的……”
“你醒过来,我放你走,卖身契我给你,我只要你活着……”
这是小疯子第一次清醒着叫她姐姐,可惜蓝潼如今听不见。
那药被蓝潼吐的就剩了半碗,景离端起碗,试图再喂,可蓝潼还是吐了出来。
眼看着药就剩一个底了,景离立刻喊了玉墨再去重新熬,多熬几碗。
景离抱着蓝潼默默流泪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两个不速之客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蓝潼住在这里?”
“放心主子吧!我的消息肯定没错!蓝潼绝对住这边,就是不知道是哪一间屋子了,算了,一间间找吧。”
“你在四皇子府有眼线?”
“你可别瞎说,什么眼线啊,那是我的好姐妹,我俩之前是邻居,不过后来我当了暗卫,她当了侍卫,哎呀,主子你走快点,一会儿蓝潼万一死了怎么办!”
“死了就死了,她惹了雲王,就算活着也离死也不远了。”
“别这么说嘛,蓝潼跟我可是好姐妹,她运气不好碰上四皇子当主子,还因为四皇子被雲王折磨成那样,我听来给她看病的太医说身上全是血,没一处好地儿。”
“你这么放肆的在四皇子府找人,就不怕碰见四皇子?”
“嘿嘿,这不还有您在这儿嘛,再说了,四皇子肯定不管蓝潼,不然我也不会一听说她被打的要死就赶紧往这边儿跑了。”
两人说着,推开门,就对上了景离冰冷抱着敌意的视线。
“荣王府世女,你带着暗卫来这里做什么?”
陈羽旁边站着九月,两人尴尬在原地,陈羽瞪了九月一眼,九月讨好的笑了一下。
陈羽行了个常礼:“四皇子殿下。”
九月同手同脚的进屋,道:“参见皇子殿下哈,那个……我跟蓝潼是朋友,听说她受伤了过来看看……顺便送点儿药……”
陈羽估计景离要发飙了,毕竟刚才在外边九月说了景离那么多坏话。
可让她意外的是,景离并没有生气,甚至还让她们进去。
“既然是蓝潼的朋友,就进来吧。”
陈羽有些吃惊,看来四皇子对蓝潼,未必是外界谣传的那般。
两人进了屋,九月立刻上前看蓝潼的情况,蓝潼蓝潼几乎浑身上下都缠着绷带,有些绷带还有血已经渗透了。
九月问:“殿下,蓝潼的伤怎么样啊……”
提到这儿,景离的神色又难过了起来,“很严重。”
“这被子上是洒的汤药吗?”九月看了一眼桌上就剩个底的汤药,问道:“殿下,你刚才是不是喂蓝潼汤药了,她是不是不喝还都吐了出来。”
“是。”
“那就很严重了呀。”九月有些烦恼的说道:“我师父说,影卫都是训练过的,昏迷的状态下是吃不进去东西也喝不进去东西的,可不喝汤药她的病怎么好呀……”
陈羽忽然出声道:“倒也并非没有办法。”
景离立刻抬眸看去,“你有办法?”
陈羽道:“闲来无事看了些话本,话本中男子昏迷喝不下药都是女子含进口中渡过去的,只是这个办法有些不太好……”
景离一愣,这样是不是……太流氓行为了,蓝潼醒来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可如果不喝药蓝潼的身体不一定能撑过去,他又不可能让别人来对蓝潼做这种事,想到这里,景离立刻端起药碗就要喝,九月赶紧按住了他。
“殿下不可啊!你可是皇子啊!这这这、这不合适!”
陈羽看着这一幕,猜出了大概。
景离道:“松手。”
九月道:“殿下,这可不行啊,这要让别人知道了殿下的清誉不就毁了吗?”
“她都要死了,我还在意清誉?你松手!”
“别!”九月实在是不敢让景离来,这玷污皇子的罪名足够蓝潼醒了之后再死一次的了,她挣扎了很久,决定牺牲自己,道:“我来!殿下你松手!我来给她喂!我跟她是朋友,还都是女子,你大可放心了!”
就在九月伸手拿药的时候,后衣领被陈羽提住,陈羽道:“殿下有自己的想法,你凑什么热闹!”
九月欲哭无泪:“我没凑热闹啊主子!你听我说,我就是……我就是想帮忙,再说我是个女子,又没什么事……”
陈羽坚持道:“我说不行就不行,我是主子你得听我的。”
九月嗷嗷开始抱着陈羽大腿哀嚎:“主子你就让我去吧,不然蓝潼醒了知道了这件事肯定要打死我的……”
陈羽死活不同意,九月也没有办法。
景离已经趁这会儿的时间喝下了剩余的药,那药极苦,是他长这么大喝过最苦的。
这么苦的药,可想而知她的病有多严重。
他扶起蓝潼就吻了上去,果断又决绝。
一旁的九月当场裂开。
陈羽看了她一眼,道:“你这是怎么了?”
九月呜呜道:“我觉得我要被蓝潼打死……”
“她打你做什么?”
“呜呜……因为这个主意是你出的,你是我的主子她当然会打我了……”
陈羽:“………”
她无奈的说道:“你放心,我跟你打赌蓝潼不会。”
没准,她还要感谢我呢。
景离耳朵都是红的,当两人的距离成为零时,唇上柔软微凉的感觉让他的心神在此刻宁静下来,不再慌乱。
他尝试撬开蓝潼的唇齿,将药渡进入,察觉到蓝潼无意识的吞咽,景离神奇的发现真的有用!蓝潼真的喝进去了!
九月嘟囔道:“蓝潼不愧是暗影阁第一高手,昏迷了防备还这么高,皇子殿下这么久都没喂进去。”
陈羽:“………”
景离这才放开蓝潼,他的脸有些红,咳嗽了几声掩饰尴尬。
陈羽觉得屋内的气氛实在是太过尴尬,赶紧催促道:“九月,你不是有东西给蓝潼吗?趁着殿下在这里赶紧给,府内还有事急着回去。”
九月从袖子里掏出来个小盒子放到桌上,道:“殿下,这是我师父给的秘药!特别神奇!上次我差点被人打死,吃了一个我就好了!到现在都活蹦乱跳的!你等蓝潼醒来再喂给蓝潼吃吧!”
“好。”景离难得神色缓和的跟人说话,“我替她谢谢你了。”
九月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哎呀,不用客气啦,你记得等蓝潼醒了告诉她我是她天下第一的好姐妹就可以了!”
没想到这四皇子好的时候还挺招人喜欢的嘛,而且对蓝潼也不错。
陈羽起身道:“殿下,这次冒昧前来属实不该,殿下放心,今天晚上我们没有来过,也什么都不知道。”
景离应了一声,陈羽抓起九月就往外走。
没过多久,玉墨的汤药也熬好了,他重新端进了屋中,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出去了一会儿再回来后景离似乎对蓝潼的动作亲密了不少。
景离道:“你出去吧,我守着她。”Μ.chuanyue1.℃ōM
“殿下……”玉墨日常阻拦。
景离摆了摆手,玉墨还是乖觉的离开了。
等玉墨走了,景离抱着蓝潼,像是装醉是那样依偎在蓝潼的颈窝里,他的声音有些低哑,道。
“姐姐,我亲到你了,你要醒过来,不然这件事让我说出去,我可就没人要了……”
“我只想嫁给姐姐……”
蹭了一会儿,他重新端起汤药,一口口渡给了蓝潼,随着次数的增加,也开始仗着蓝潼昏迷大胆了起来。
蓝潼喝完了所有的药,景离的双目已经有些迷离了,像是一只想偷吃糖的小老鼠突然掉进了全是糖的糖罐里,吃了个过瘾,迷迷糊糊。
景离端详着蓝潼脸,一点点在上面描绘着她的眉眼,像是要把她的样子刻进骨子里。
指尖划过曲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落到了那张因为吻了太久已经泛红的薄唇。
她的嘴很小,又小又薄,听一些大叔们说,嘴唇薄的女子都薄情,嘴唇小的女子都自私,可景离只觉得蓝潼好看,她什么样子都好看。
哪怕那张樱桃小嘴代表着薄情自私,也好看。
他的指腹轻轻按了按蓝潼的唇,感受肌肤相触的温度,下一秒,胆大包天的吻了下去。
这次没有什么兜兜转转喂汤药的理由,只是一个单纯的,漫长的,极尽占有的吻。
小皇子笨笨的,分明蓝潼现在毫无反抗之力,他还能把自己亲的喘不上气。
等他松开了蓝潼时,脸已经染上了些许的情.欲和餍足感,抬起头想看看自己的杰作时,视线猝不及防的对上那浅淡通透的琉璃眸子,景离当场僵硬在原地。
他以为自己疯了,做梦了,赶紧揉了揉眼睛,可再睁眼看到,蓝潼确实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
那双眸子一如既往的平静冷淡,似狂风暴雨也掀不起半分的波澜,沉稳而又安静,像一座巍峨泰然的山。
景离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脸红的像个苹果,他刚才趁着蓝潼昏迷那样疯狂热烈的吻着她,打死也想不到蓝潼竟然突然醒了!!
他来不及喜悦和慌张,就被现场的尴尬气氛羞愧的说话都结巴起来。
“蓝……蓝潼……”景离的声音都在颤抖,脑中慌乱,嘴开始胡说八道:“你醒了……你、你别误会……我是、我是看你不喝药所以…所以才那样把药渡给你……”
“是吗?”
蓝潼的声音极其虚弱,像是吊着一口仙气,随时会挂掉似的。
“当、当然!”景离虚张声势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你以为我会趁你昏迷偷偷亲你不成?”
蓝潼的胳膊动了动,可是她没有力气,抬不起来,景离立刻抓住了她的手,问道:“你想做什么?我帮你!”
蓝潼嘴里扬起一丝疲惫的笑容道:“摸摸你的头。”
景离一怔。
蓝潼接着道:“你喜欢我,我知道了。”
她的语气平静的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刚才胆大包天的景离,现在怂的跟狗一样。
他连头都不敢抬。
蓝潼身体无力,抬不起胳膊,但手还是可以动一动的,她的手被景离抓在手里,所以坏心眼的用食指勾了勾景离的手心,景离瞬间松开蓝潼的手从床上跳了起来。
“怎么不说话。”
景离:“………”
蓝潼轻声叹息,“是我误会了,殿下并不喜欢我。”
景离立刻道:“没有!”
他急着抬起头解释,可一抬头,就对上了蓝潼那双分明没有弯起,却好像是带着温柔的笑意的琉璃眼睛。
景离刚想解释,就看到蓝潼好像有要睡去的意思,他立刻慌了神,口不择言道:“姐姐!你别睡!你睡着了醒不过来怎么办……”
“乖……”蓝潼的眼睛已经有些睁不开了,嘴里还喃喃道:“我会醒的……有你在……会醒的……”
她又一次睡了过去,好像从来不曾醒过那样。
景离上前抱住她,紧怕她的体温冷下来,他眼眶又不争气的红了,开始后悔刚才自己为什么没有对蓝潼告白。
要什么脸面,害什么羞。
他心中不停地劝慰着自己:姐姐说会醒的,一定会醒的,姐姐知道自己在等她,一定会醒的……
那天晚上景离一夜未眠,或许蓝潼早就知道自己当初在装醉,又或许那时的蓝潼根本从不在意自己的事。
他当初对蓝潼一见倾心,那种心脏猛然跳动,整个世界都安静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声的感觉,让他毫不怀疑的确认了自己对她动了心。
蓝潼第一次夜探未央殿的时候,景离正从梦中惊醒,他做了一个难以启齿的梦。
梦里的蓝潼将他压在身下,让他叫姐姐,对他上下其手,把他欺负哭了崩溃着说了好多好听的话才放过他。
梦醒后,他看到蓝潼在纱帐外,还以为自己没有梦醒,才在梦中的情绪促使下做出那种事,说出那种话。
后来蓝潼的行为和言语让他意识有些清醒,但他有些留恋那样肆无顾及对她撒娇的感觉,愿意主继续沉醉在那样一个角色里。
可惜蓝潼最初不相信他,甚至在他提醒了之后还欲杀了他。
也是在那一刻,景离彻底梦醒。
梦境脑补出的蓝潼滤镜破碎,他意识到真正的蓝潼就是那般无情冷漠,所以才会用失望的神色看着她。
却没想到蓝潼手下留情了。
蓝潼这一留情,他心中的那一点希望,又重新燃了起来。
景离隔天找不到蓝潼,他几乎难过的要发疯,好在蓝潼后来回来了。
在这之后,景离在夜晚刻意等过她,可连着好几天,蓝潼始终没有再来。
直到后来发生的一切,尤其是长街之中蓝潼的那番话,每每想起,都让景离的心里愈发难过。
好不容易遇到蓝潼这般的人,仿若彩虹一般绚丽照进他灰暗的人生,可两人身份的差异,像一条无法跨越的渠沟。
*
太医们得知蓝潼竟能喝下汤药,都十分的震惊。
“这样的身体竟然还能咽下汤药,果真是命不该绝啊!”
景离的耳根默默的红了,他轻咳一声,道:“其实她昨夜醒来过,还跟本皇子说了句话。”
太医们的下巴震惊的都合不上了!
连院首都忍不住感慨,“此人的意志绝非常人,只怕是受过不少的苦才能练就如此顽强的意志。”
景离望着蓝潼的睡颜,心疼二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直到宫宴到来的那天,蓝潼也没再醒过。
八月十八,风和日丽。
赏花宴在华清宫内举办,华丽的楼阁被华清池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
女皇坐在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
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
“阿离。”
女皇突然出声,威严的声音久久回荡在殿内。
景离起身,低头顺眉道:“母皇。”
女皇手中摩挲着一块黑墨色的圆形玉佩,望着玉佩的眉目中闪过几丝淡淡的怀念。
“这是你父家留下来的军符令,有这军符令即可调动城南的两万精锐军,如今你长大了,该嫁人了,朕也该把他交给你了。”
“多谢母皇。”
女皇这样说着,把军符令装进了红色的方匣子中,可下一步却并未让下人把军符令拿去给景离,而是忽然问道:“阿离这几日在京城的好女儿看上了哪一位?”
殿下的世家女子们纷纷挺直腰杆,目光全都放在了景离的身上。
景离低着头,想着如何推脱。
他也不傻,知道女皇压着军符令一直不给无非是想让景离顺她心意选择妻主,这样她才放心把军符令给出去。
皇太女试探性的问道:“阿离可是还没拿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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