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真的很疼哎！”
演武场上，陈玄元刚刚抬了下脚。谁知就有一股钻心的疼痛感从腿部涌了上来，直疼的他龇牙咧嘴。
好在就在疼痛感冒出来的瞬间，之前吃下去的回春丹的功效便发挥了出来，将疼痛感压了下去。
瞬间，陈玄元感觉身体又恢复了正常。
恢复正常后，他又顺势将抬在空中的脚放下。结果就在那只脚接触到地面的瞬间，又是一股钻心的疼。
不过这一次，陈玄元好像是适应了一般，没再龇牙咧嘴，只是眉头依旧紧皱。
紧接着，他便一步一步，缓慢且坚定的在演武场上慢慢走动起来。
那古怪的模样，像极了刚刚学会走路的婴儿。
“爽！”
“真酸爽！”
“这感觉，就是爽！”
走着走着，他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直惹的站在身旁的池大中几人心惊胆颤。
“这小子，没毛病吧！”
“应该没有吧！”
对于尚俊标的怀疑，池大中默默的抬了下腿试了下，结果顿时疼的他差点叫出声来。
没问题啊，还是这么疼！那他到底砸做到的？Μ.chuanyue1.℃ōＭ
瞬间，他看着那默默在演武台上绕着圈子的身影，投了一道敬佩的目光。
他不敢想象对方是怎么忍下这股疼痛感的。
是天生能隔绝减弱疼痛，还是硬撑着？
不过如果是后者，那么他可以，自己怎么不可以呢？
顿时，池大中眼中闪过一道坚定的光芒，然后毅然迈出了右腿。
瞬间，疼的他目眦欲裂。
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坚定的将腿收回。脚部接触地板的瞬间，酷刑再次袭来，然后飞快褪去。
就这样，演武场上又多了一道蹒跚的身影。
不，不是一道，是两道。
原来不知何时，那位胖乎乎的柳志祥也顶着一身赘肉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
余下的几人见此，硬顶着疼痛感互相忘了几眼，便也下定决心跟了上去。
毕竟他们可是来练武的，一点苦都不愿意吃，那还来练什么武？
更何况现在还是启灵的关键时期，时间有限，哪怕浪费一分一秒那都是对自己以后人生的不负责，他们哪敢耽搁？
就这样，学徒们一个个忍着剧痛，嘴上却一个个喊着：
“爽快！”
“不就是一点点痛嘛，来啊，爷不怕你！”
当然，偶尔还会出现几声惨叫，随后便是哈哈大笑。
演武场边缘。
刚刚给众位学徒启灵的馆主见到此幕，面露欣慰的抚了抚胡子：“这批学徒可以啊！”
听到这话，旁边陪同的吴雄也开怀大笑，“都是馆主的功劳！”
“吴师弟，这么久了，你还是这么……”
徐方龙没说完，他摇了摇头，目光看向了场中已经开始锻炼拳脚的学徒们，沉声问道：“你觉得这一批里面有没有直接成为武者的？”
“这……”
吴雄沉吟片刻，“很难！”
“是啊，很难很难！”
徐方龙叹了口气。
按照以往的规律来看，第一次启灵直接成为武者的概率最高，接下来是第二次，第三次……
如果十二次之后，也就是一年之后如果还成不了武者，那就只能证明该学徒根本就没有武者方面的天赋。到了此时，武馆也就将学徒劝返了。
但尽管第一次启灵时出现武者的概率最高，但经过他们神风武馆的统计，能在第一次启灵就成为武者的，平均十二批里面也才出现一个而已。
这十二批学徒，就算再加上之后整整一年的辛苦锻炼，最后成为武者的最多也就不到三人。
十二批人，一百余人，每人还要花费三百多两，才会诞生不到三个武者。
这几率，也确实低到没边了。
不过对此，身为馆主的徐方龙却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方法。
他既不能将学徒的报名费降低，从而广收门徒；也不能将武馆的入门武学传授出去。
“只能靠着现在的模式慢慢磨了。”
身为神风武馆的第二代馆主，徐方龙自然也有想要将武馆快速壮大的心思。只是条件不允许啊！
对于他的心思，身为师弟的吴雄也知道几分，只是身为区区一个授徒师傅，他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期望于运气好，能招来天才了。
想到此处，吴雄指着场中正在练拳的学徒们道：“师兄，咱们这一批中，单看意志，应该以陈玄元，柳志祥和池大中三人为首。”
徐方龙闻言，收拾了下心情，朝台上望去。
只见此时，吴师弟所指的这三人已经彻底适应了疼痛，一套拳法也使得有模有样。
其他的先不说，单论意志力，确实不错！
“是练武的好苗子！”
只是徐方龙的话语间，还透露着些许失望。
对此，身为师弟的吴雄也理解。
毕竟如果三人真有天赋的话，那么现在应该已经成了。
没成的话，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天赋不够。
不过没关系，还有一年的时间。反正又不急于一时。
此时的演武台上，陈玄元一边练拳，一边根据吴师傅之前的提示，细心的感受着体内各个肌肉和骨骼的运动，想着能尽快掌握其中的规律，成为武者。
但是很可惜，不管他如何努力，却也只能做到其中的“感受”程度。至于下一步“控制”，他却没有一丁点头绪。
对此，陈玄元没办法，只能默默的打着灵猿拳法，认真的感受着一招一式下，身体各部位的运动方式。
突然，他一个直击啄目。
练习拳法的同时，他还在心里想到：
这一招，用到了肱二头肌，胸肌，三角肌，斜方肌，腹直肌……
等弄清楚后，他的动作又是一换，抬步上前，屈指抓向上前方，做偷盗状。
这一招，除了用到上面那些，还用到了臀大肌，缝匠肌，股二头肌……
这一招……
也不管有用没用，反正陈玄元按照自己的想法，开始给拳法的每一招每一式来细致的划分所用到的肌肉和骨骼。
半个时辰后，他便将灵猿拳法三十六式给分析了个清清楚楚。
此时此刻，三十六副栩栩如生的肌肉运动图谱便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陈玄元自信，透过自己整理的这些图谱，哪怕是一个目不识丁的流浪汉，也可以将灵猿拳法学个通透，并且进步飞快。
只是可惜，哪怕搞懂了这些，他还是没能成为武者。
对此，陈玄元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也没有完全绝望。
毕竟他早就已经做好了自己天赋不太好的准备。
“更何况，我现在的这幅图谱还很粗糙，哪怕其中最小的划分单位也是看起来很大的一块肌肉组织，如果我将其搞的再细致一点，比如搞清楚每一根肌肉纤维的运动方式，那是不是对掌控肉身有帮助呢？”
想到这些，瞬间，陈玄元信心满满。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反正我的灵猿拳法已经练得很熟练了，再练也就那样，那还不如找些有趣的事情来做呢。
更何况，我研究这些的时候也同样在练着拳法嘛！又没有闲着。”
当然，分析的同时，陈玄元也没忘记去试着控制每一块肌肉，每一节骨骼。
毕竟不管怎么说，只有做到了其中的控制部分，才有成为武者的希望。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
就在陈玄元刚刚分析完小臂的肌肉的时候，突然，他感觉眼前一暗。
回过神来的瞬间，那些由细微肌肉纤维组成的视野突然不见了，映入他眼帘的，是宽阔明亮的练武场，是刚刚抽出绿芽的柳树，是茫然不知所措的学徒们，是一脸严肃的吴师傅。
瞬间，陈玄元有所明悟。
启灵时间到了。
不甘心的他还试了一下，但是努力了半晌，却还是没能进入另一个视野。
对此，他却只能叹了口气，“看来，确实是时间到了！”
只是说话的同时，他心里却遗憾万分。
“这才分析完小臂，还有大臂，胸口，脊背，腹部，大腿，小腿，还有最重要的头部，这得分析到什么时候去。”
陈玄元暗暗计算了一番，没有个十次八次的，应该完不成。
更何况，分析完了这些就一定能成为武者吗？
他不确定。
不过这也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且能做到的方法了。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等等……”
就在这时，陈玄元突然想起自己在决定“弃文从武”的当天，岑老夫子给自己说过的话。
夫子当时说，读书也算是修心，也可以提高实力。甚至当时夫子还特意强调了，说武功秘籍也算是书籍。
想到此处，陈玄元顿时一个机灵。
既然练武可能没天赋，那我修心总行了吧。
这样两条腿走路，说不定还更好呢。
想罢，他便走向了吴师傅。
“你是说拳法秘籍？”
看到陈玄元点头，吴师傅笑道：“这个咱们神风武馆确实有，而且你们也可以随意翻阅。”
“可以随意翻阅？”
顿时，陈玄元吃惊不已。这也太随便了吧！
而对此，吴师傅却依旧笑吟吟的道，“里面都是些入门的秘籍，和你们练得灵猿拳法差不多。到了武者就没什么用处了。”穿书吧
“哦！”
陈玄元恍然。“原来如此啊！”
他就说嘛，哪里会有门派、武馆将自己的秘籍全部公开，却不收取任何费用，感情是根本不重要啊！
就在这时，吴师傅却突然语气严肃道：“不过你要记住，凡是咱们武馆的拳法，均不得外传，否则武馆必定严惩不贷！严重的，甚至会追回你的全身功夫！”
“这个学生醒的！”
听到此处，陈玄元立马做出保证。
反正武馆这边交个几十两就可以学了，自己也确实没必要触犯门规，将其教给其他人。
见此，吴师傅放心的颔首。
“看见那个三层高的小楼没？她就是你要找的藏书楼。里面放着我们武馆能搜罗到的所有的基础秘籍。你在里面可以尽管看，尽管学！
对了，你最好先学习一下“威虎拳”。”
“威虎拳？”
“嗯！这个也是为师下个月即将教授的拳法。你提前练练，应该有好处的。”
“哦哦哦，学生知道了！”
陈玄元这才知道，原来每个月吴师傅都会教授一种新的拳法，让学徒们进行尝试。万一有人找到契合的拳法，那可就一步登天了。
“对了吴师傅，学生还想请教一个问题。学的拳法多了，对成为武者有没有用处？”
之前他就已经知道，此世的拳法是用来统合全身肌肉和骨骼的，所以不存在练得拳法多了，就会导致气息杂乱的问题。但是学太多的拳法到底有没有用，他确实不知道。
万一无用的话，那他岂不是又做了无用功？
所幸，吴师傅接下来的话语让他充满了信心，
“有用，当然有用！
咱们武馆大约收集了三千六百多套基础功法，拳法、脚法、步法、指法、掌法应有尽有。只要你能将其中的三分之一学会，并且融会贯通。那九成九可以成为武者。
曾经，大约一百多年前吧，雍州长安城就有一位武者，他没什么武者天赋，一年十二次的启灵之后，还是普通人。
但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做一辈子普通人。
所幸他是一个小门派的长老之子，派中有着全套的基础秘籍。
从此，他便住在了藏功阁，每天不是练武就是思考武学。
最终，在二十年后，也就是他三十六岁那年的一天下午，他正在习练《五行拳》的时候，他突然掌控了全身的劲力，成为了武者。
此后，他甚至更进一步，成为了一代武学大师。
更是创出了数十套基础功法。
像你们现在所练的灵猿拳，还有接下来的威虎拳，都是他一人所创。”
“这么厉害？”
陈玄元吃惊不已。居然能创造功法，那这人的武学造诣，肯定很高很高。
只是就连这样的人都只能算是武道大师？
那武道宗师该有多厉害啊！
吴师傅眼露崇敬的肯定道：“那是当然！
只是可惜，当初的形意门还只是一个三流小派，严重影响了他的才能。要不然他老人家肯定不会止步于基础功法。”
“那他到底学习了多少功法？”
“事后，根据泄露出来的资料显示，成为武者之时，他一共习练武技一千两百四十六种。成为武者之后，他还将门中的三千多种基础武学全部学了个遍。所以才有了创造新武学的想法和底蕴。
这个人呢，就是一代大师万文卓。
你去藏书楼看书的时候，应该能看到他的名字。”
听到那位万大师习练了一千两百四十六种武学，而且还用了二十年，陈玄元吃惊之余，也产生了一个疑问。
那位万大师，真的是通过习练武学成为武者的，还是通过老夫子所说的心灵道路成为武者的？
毕竟按照科举的算法，认真研读二十年的经典，也确实有不小的几率考中进士。
而进士呢，至少也是一境修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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