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光明摸出老花镜戴上,认真仔细地看了半天,他说:
“像是见过,记不清是在哪儿了。”
薇儿一听,怒火一下子上来了。金主真的很狡猾,装得真像。他能不认识薇儿?她气呼呼地说:
“金主,才几天不见,您就不认识薇儿了。外边还有几位,都是山门里的人,让他们进来看看,您金主到底认不认识我薇儿。”
贾光明一听,心里有数了。看来山门破了,山门里的人,今天全都被省纪委专案组请过来了。他暗觉得不好。去山门的这件事是无法隐瞒了。他似乎突然想起来了,他说:
“想起来了,我去过山门里,见过她,像是叫......薇儿,是吧。薇儿,你我又没仇,为什么要诬陷我?”
薇儿没有了恩人李顺,现在也是不管不顾了。她走到贾光明的面前,提醒他说:
“金主,你还记得在练歌房,拉我出去的情景吧。当时我不从,双手拉着门框。是你把我的双手抠开,挟着我,我当时头朝下,你把我挟到你的卧室,仍在床上,然后关死了门。这件事,有证人,他们都在门外等着。”
贾光明记得,这薇儿性子太烈。自从玩了一次烈性子女子,那女孩儿跳崖死了以后,贾光明发誓,再也不玩性子刚烈的女子。他觉得那一天,他是喝醉了,忘了这一条禁忌。他只和薇儿睡过一次。这女子的脾气太倔,咬住他,死打烂缠地不撒手。他不明白地望着薇儿,口气中略带歉意地说:
“薇儿,我是个粗人。有时喝多了,也许会有一些不雅,你可千万不要误解了我呀。”
薇儿怒视着贾光明,从包里拉出一条乳罩,乳罩的绳子是断的。又拿出一条女孩儿的内裤,白色网状的那种,内裤也是被撕破了。她拿到贾光明的眼前,愤怒地说:
“想起来了吧,还记得吗?”
这两件物证,贾光明记得清清楚楚。当时他把薇儿扔在床上,薇儿却没有再叫了,蜷缩在床的里面,轻轻地抽泣。他脱光了自己,扑了上去,薇儿双手护住前胸。当时贾光明兴奋,薇儿的抵抗让他热血沸腾。薇儿的对抗,让贾光明产生了莫名的权利欲望,他更加高兴。一把扯开薇儿的纱衣,撕断了她的乳罩。他扑上去强吻薇儿的双唇,被薇儿咬破了嘴唇。
薇儿看见贾光明的嘴边有血痕,她怕了,蜷缩着一动不动。
薇儿不动,贾光明觉得遗憾。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伸手一把撕开了薇儿的内裤。内裤的另一边,还留在薇儿的另一条大腿上。贾光明得到了薇儿。他像自己仍旧荣耀的时候一样,一次次地压向薇儿。贾光明的权杖,不容世间女子反抗,谁也无法抵抗他疯了一样的冲动。贾光明满足了,薇儿哭了。他穿着衣服对薇儿说:
“女人嘛,就是那回事。不要哭,我给你钱,给你美金。”
薇儿哭够了,贾光明累了,他睡着了。薇儿把撕烂的内裤、乳罩悄悄地带走。赤裸着逃回了自己的房间。Μ.chuanyue1.℃ōM
现在,贾光明看见被撕烂的薇儿的内裤,别人一样也能撕。看你薇儿怎么说。他说:
“薇儿,我贾光明贪杯,好喝酒,可能会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指证我强奸,这事大。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
薇儿看贾光明不是一般地狡猾。好在警察事先已经提取了内裤上的精斑。化验结果和贾光明匹配。他贾光明是逃不掉的。她说:
“金主,您是说这内裤、乳罩不是您撕破的是吧?那好,您再仔细看看,这内裤上的精斑是谁的?”
贾光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果然如此,薇儿拿出了铁证。如果抵赖,也太过苍白了。他不由一声抽泣,老泪纵横。悲哀地望着省纪委的同志,又转向了薇儿,他说:
“都是酒的错。我不检点,嗜酒如命。喝醉酒有对不起你薇儿的,你一定要原谅我。这件事,可能有,当初我是喝醉了,不记得了。请组织重重地处罚我吧。”
“是强奸,这是犯法,是组织处罚那么简单的吗?”省纪委的同志严肃地说。
“我说同志,”贾光明连忙接着说:“这不能算是强奸。他们在尉市是干什么的?是用身体换钱的。说穿了,是妓女。我只能说是狎妓。我付了钱的。这是不检点,是违纪条例。请你们千万不要把我往犯法的火坑里推。”
是的。首先要对这几位女子的身份做一下认定。如果是良家妇女,贾光明在劫难逃。假如这几位女子,有非法交易,她们便得不到法律的保护。那么,贾光明则是违犯条例,放任自己,狎妓嫖娼。
贾光明说薇儿是妓女,这可气坏了薇儿,她大哭着扑向贾光明,要撕了他的嘴。还是被人拦住,给她一把椅子,让她坐了。好好地说。薇儿指着贾光明,说:
“你凭良心说,我薇儿是妓女吗?山门不是给你盖的,是李顺给我盖的,要在山门过日子。是你要他把山门改造成会所,说和李顺在里边谈事方便。又让李顺给你找两位女孩子来,你说得只是要她们陪你唱唱歌,喝喝酒。可是你个畜生,哪一位不是被你强奸了的?她们以前在家都是种地的,你可以调查。”
山门里其他两位女孩儿,都是供贾光明一个人享乐。这事实清楚。但是,李顺给她们,给了太多的钱。她们不声不响地在山门里服务,这就说不清楚了。薇儿和她们又搅在了一起,李顺一死,又有谁能说得清楚呢?现在贾光明事发,薇儿过来告发,从时间段上来讲,省纪委的同志也不得不更加慎重地看待这些问题。贾光明违纪,狎妓嫖娼,这件事实可以落定。那只是纪律问题。正如贾光明所愿,双开,甩掉头上的光环,没有了老来生计,就已经很严重了。
贾光明看出来了,这一回合,双方各有损失。他丢了乌纱帽,失去了光环。薇儿也丢掉了名声。他觉得还是自己的损失太大。丢了太多的东西。至于薇儿,得到过那么多的金钱,本就是靠着身子生活的人,其实什么也不损失。这么一算,阴间里的李顺倒是胜他一筹。他说:
“薇儿,我贾光明有错,对不起你了。下辈子,我贾光明做牛做马给你清还。你就再不要告我了。这样对谁都不好。”
原来抱着复仇的决心,来证倒贾光明。薇儿分明是被贾光明强奸了,有人证、有物证,还有媚儿、琪儿的旁证。这些证据都齐全。就是证不倒贾光明。还让贾光明当着专案组人的面,把自己羞辱了一番。薇儿来尉市,是遵从妈妈的遗愿,报**了。薇儿没有什么,就一条命。她只有把自己身子给了李顺。可是,她被贾光明强暴了。就从那一天开始,李顺疏远了她。不再像过去一样地尊敬她,爱她了。破坏她报恩的人是贾光明。薇儿对李顺也有一丝丝不悦。他李顺还是没有把薇儿放在心里,就那么忍气吞声地让人在他的眼前生生地掳了去。她不恨李顺,知道李顺可能是有什么要命的把柄抓在贾光明的手中。想想,她也就随了李顺的愿,让贾光明蹂躏。可是今天,贾光明居然说自己是妓女。薇儿受不了,妈妈的在天之灵也不会答应。自己如果是妓女,那么对李顺的报恩便轻如鸿毛,一钱不值了。【穿】
【书】
【吧】
薇儿记得姐姐大妹出门打工前,妈妈的最后一句话。妈妈对姐姐说:
“孩子,咱家穷。你出去挣钱,挣多挣少都不要紧,千万不能做对不起祖宗的事。如果那样,你就死在外边,不要回来。”
当初薇儿小,不懂得是什么意思,现在她明白了。她的清白之身给了李顺,那是报恩。她会终身不嫁,服侍李顺,伴着他从终到老。现在李顺没了,她的使命也完成了。想为自己的悲惨命运出口气,不料却被贾光明当众辱没了。她决定做最后一件事。李顺生前交代过,如果他有不测,那一定就是贾光明。要她按着李顺要求,将贾光明绳之以法。
薇儿是哭着从专案组出来的。郑行中感到不妙,一时还真的怀疑贾光明有更大的保护伞。他把薇儿送去了尉市,安排左君笑去劝劝薇儿。自己又去找山门里的其它人,探寻薇儿的其它情况。
郑行中去到光明宾馆,她们听了薇儿的述说,都暴怒了,各自都伏在床上大哭。贾光明如此地侮辱她们,她们谁也无法接受。可是没有办法,当初为什么不去报警?又不是一次两次,都几年了,两位分别都堕过胎。自己都觉得,这件事无法服人。薇儿买了一大块蓝布,是川人旧年时喜欢的那一种,颜色蓝到发黑,她又准备了一些白线。她默默地整理着,把它在枕头边放好。
郑行中有些不太放心,过去问薇儿,他说:
“薇儿。想开些。我们一定能讨回公道。”
薇儿从床前转过身来,看似平静了许多。她说:
“能讨回公道。是的。能将贾光明绳之以法。”
郑行中看状,怀疑是薇儿气昏了头,可能是神经出现了问题。分明是不顺心,生气是正常的,失望也是正常的。她却信誓旦旦地这么说。他担心薇儿,看着她床上放着的那一块蓝布,叠得整整齐齐,他笑问薇儿,说:
“薇儿,你买这块蓝布干什么?”
薇儿惨笑,她又侧身,伏在床上,用手轻轻地拍了拍那块蓝布,她说:
“恩人死了,我想给他筑个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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