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苏茶儿倒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呢。
如是,高太后紧跟着继续说:“你回去替哀家转告他,有些事情,朝廷是绝对不能做的,让他看准时机,该做就做。”
闻言,苏茶儿一头雾水,毕竟邱兰息只是让她来见太后奏禀实情,却没有将简川最终的办法透露给她。
然却知这个答案高太后是不可能告诉她的,于是乎只能跪辞。
……
奉天府监牢内,简川从葛春竹口中得知了高太后的话,不由得长叹口气,腹诽真是只老狐狸啊,然却无奈,只能表示自己知道了,在送走葛春竹后,静等卢海棠的到来。
所幸,家里人都是很靠谱的,卢海棠也很靠谱,当夜子时左右,简川被一脚踢醒,其人仍旧黑衣裹紧,黑纱蒙面,昏暗中的眸子却有光芒流转,熠熠生辉。
简川揉着眼睛站起身来,轻声问:“没被人发现吧。”
卢海棠懒的答,不耐烦的问:“让我来作甚,救你出去?”
闻言,简川莞尔,嬉笑道:“看不起谁呢,我用你救?”
“别废话,有话快说。”
遇见这么个急性子,简川也就开门见山了:“我需要你在开榜前夜潜入国子监,把今科所有卷子一把火烧了,怎么样,不难吧?”
卢海棠的眸子中透出震惊,继而像是看白痴似的看着简川,说:“你当我是神仙吗?”
简川当然知道科考的卷子存放处防守严密,却也知道卢海棠一定能做到,因为一定会有人暗中配合,于是便给卢海棠吃了可定心丸:“你放心,会有人给你留下些空隙的。”
“里应外合吗,那倒是不难,不过,我为何还要帮你?我和你的生意已经做完了,实情我已知悉,没了你,我一样可以报仇。”
简川呵呵笑道:“明人不说暗话,你若是自信可以自己报仇雪恨,就不会在京中盘桓这么久了,你心里清楚,没有我和老黄他们的帮助,你想杀了上官青云报仇雪恨几乎是绝无可能。”
叹了口气,继续道:“实话告诉你吧,若你不帮我,我那两个兄弟必遭大难,介时,老黄也是要留在京中周旋的,燕北堡之行必将搁浅,而错过了这次,下次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两相沉默,良久,简川催促道:“做不做,给个准话吧。”
“哼,望你言而有信。”
说罢,隐身与黑暗中,倩影很快便消失不见。
然简川却无法因为卢海棠的许诺而放松下来,他心里清楚的很,此举无疑等同于又送了个把柄给丈母娘,难保日后不会出现隐患。却无奈,这个把柄必须得送,要不然邱兰息和葛春竹必遭大难,这是简川不愿意面对的。
接下来几日,简川这见牢房里却是宾客盈门,且不说周青这厮有事没事的就往这跑,邱兰息和葛春竹也是每日必来,三位恩师虽没有亲至,可都遣人来斥责了简川行事无状,让简川在牢里好生自省。ωWW.chuanyue1.coΜ
然则简川知晓,三位恩师斥责他是假,叮嘱他既然已经脱身事外便不要无事生非才是真。
却无奈,这次简川要辜负三位恩师的好意了。
如是,到了发榜前夜,简川一夜未眠,国子监离开封府又太远,也无法通过动静来判断局势。
所幸明日总会到来,第二日清晨,周青便急吼吼的冲了进来,将昨夜国子监失火,科考卷宗全部被毁的事情告知了简川。
简川自然要装作一幅震惊莫名的模样,实则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又是一番追问详情,然周青却是一无所知,虽其官微,然亦可从侧面判断出卢海棠并没有暴露太多,于是乎,简川心里又松了口气,继而和周青闲话开来,打发时间。
接下来,是该出去的时候了,如今,考卷全部焚毁,科考必然重开,既然多了一次机会,自然要好好把握,至于吕公著要监禁他一个月这件事,嘿嘿,其毕竟只是右相,若司马光出马,这点面子总是要给的吧,至不济,还有丈母娘在身后撑着呢。Μ.chuanyue1.℃ōM
却不料,一连半个月,竟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一月之期竟然到了,而今日,正是开考之日。
他们肯定是故意的,简川心中如此腹诽,却不得不蓬头垢面的直冲国子监,而苏茶儿等人早就准备好东西在国子监门前等着了。
时间紧迫,来不及闲话别情了,简川提着东西,堪堪赶在最后一刻进了考场,被关进小隔间后才长吁口气,算是安定下来了。
而待拿到试卷,粗略一扫,当即心下诧然,继而暗呼高明,这卷子上,前面的经义考题全然换了,可这最后一题策论,竟与前一场一模一样。
呵呵,你们不是说科场不公吗,那好,咱们开卷考,把你们的真本事拿出来吧,看你们能写出什么惊世骇俗的策论,如此,谁还敢再说什么?
此刻,怕是绝大多数学子都在后悔,毕竟已经考过的策论怕是谁也不会再去仔细琢磨,偏生简川这一个月与世隔绝,大多数时间都是自己独处,左右无事间,自然有大把的时间去琢磨很多问题,这篇策论自然也在其中。
简直是天助我也啊,简川心中狂喜,奋笔疾书,仔细斟酌,这劲头,可比前世高考时大多了,毕竟他当年是保送顶尖大学,高考对他来说只是个过场而已,如今也算是补全了人生的遗憾吧。
这一次,倒是少有提前交卷的了,便是简川,也是斟酌斟酌再斟酌,足足熬到了最后一刻才走出考场。
出了考场,苏茶儿等人早就在等候,见三兄弟出来,第一句话自然要问考的怎么样,便见邱兰息和葛春竹一幅苦瓜脸,简川却像是个得胜的将军似的雄赳赳气昂昂的,刚想出言自夸,然却猛的一顿,想到了后世一则关于唐寅的故事,祸从口出啊,还是谨慎些吧。
而至家中,却也无需避讳了,狂言自己必定高中,所以要提前庆祝。
这一个月来,大家伙寝食难安,也是好久没有开心聚聚了,于是乎一呼百应,各自张罗,很快一桌丰盛的酒席摆在了院子里,你来我往间,气氛非常到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人已微醺,老黄却在此时开口道:“公子,三月之期将至,俺和师妹想先行一步,去拜访些多年未见的好友,我们在燕北堡集合吧。”
闻言,众皆沉默,终是到了这一天了,然这次,大家却没有了阻拦的理由,于是,简川叹口气说:“能多些助力总是好的,你们打算何事走。”
上官红亦叹道:“本来半个月前就该动身了,眼下哪还有多余的时间浪费,明日一早便走。”
上官燕却道:“爹,娘,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上官红斥道:“不是说好了吗,你川哥没有任何江湖经验,你要作为向导和他同去。”
闻言,上官燕嘟起嘴,闷闷不乐,简川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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