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简川在苏茶儿门口徘徊了大半夜,终是徒劳无功没有敲开房门,于是乎为表心意,就这么在苏茶儿门前睡了一夜,早上起来时,虽苏茶儿还是不露面,但看着身上不知何时被披上的摊子,简川心中一暖,明白苏茶儿的生气只是一时,这几天好好哄哄应该就能好,于是乎心头大定,只觉得天朗气清。
早饭时,苏茶儿还是没有露面,简川有心将早饭给送过去再找找机会,却被邱兰息和葛春竹硬拉着出了门,架上马车便往国子监疾驰而去,自今日起,三兄弟就是同学啦。
说起这国子监,历史久远,尚可追溯到魏晋时期,然却一直以来都是贵族学校,生员稀少,直到本朝庆历年间,范仲淹主导的庆历新政后,国子监才开始接纳平民中的俊才入学,作为全国最高学府,监生的数量急速增加,现如今已近两千人。
不如国子监,简川恍惚间有种重回前世大学校园的错觉,绿茵道上,学子们统一着装,闲话诗书,一股浓郁的文化气息扑面而来,好生亲切。
于是乎,简川忽的想,其实来国子监求学也不错。ωWW.chuanyue1.coΜ
葛春竹在国子监求学已经三年,自然对这里熟悉的很,故而一边领着简川二人往上舍人的学堂走,一边熟络的为两人简略介绍,而在一大门紧闭的院子外,葛春竹却停了下来,神秘兮兮的指着院子道:“瞧见了没有,这里是新设的木兰学院,太皇太后亲自批准设立,招收的都是女子监生。”
仿若是配合葛春竹的介绍般,里面突然响起了朗朗读书声,清脆悦耳,像只百灵鸟般遨游在这书香学海,别有一番滋味。
邱兰息的眼睛顿时亮了,说:“还有这等好地方,你怎么不早说?”
葛春竹嘿嘿贱笑着,正待细说却忽听见有人驻足嬉笑问:“葛春竹,你在这里干什么,这里是你这个蠢猪能看的地方吗?”
春竹?蠢猪?还胖?嗯,这个外号确实不错,恰如其分,但,要分谁叫,什么时候叫,我叫得,你叫不得,便是简川和邱兰息,也仅仅是偶尔玩闹时才叫那么两声,又怎会允许别人来叫。
而被叫者,更是分人,有些人叫得,有些人叫不得,而看葛春竹脸色,眼前这人肯定是属于叫不得不得那一类,这便是纯属找茬了。【穿】
【书】
【吧】
于是乎,邱兰息当即就扬起了脖子,问:“春竹,这狗东西哪冒出来的。”
“放肆,你敢骂本公子?”
“骂你,老子还打你个狗娘养的呢。”
话音未落,简川的拳头已然落到了这厮的脸上,继而一个扫堂腿将之放倒,抬脚就踹。
其人好友见状,竟是楞了神,反应过来时,简川已经连续踹了好几脚。
几人倒还算有些血性,反应过来后立刻冲上来要打简川,然他们反应过来了,邱兰息和葛春竹也反应过来了,于是乎一场群殴随之展开。
三对五,看似势弱,然简川三兄弟随没学过武,可眼皮子底下就是一个绝世高手,且还没日没夜的练着,耳濡目染之下,这打架水准自然直线上涨,对付街头混混尚且游刃有余,更别说这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了。于是乎,局势几乎是一面倒,很快,五人便被三兄弟放倒了,继而是痛打落水狗,打的五人只顾着抱头惨叫,想逃跑都跑不掉。
这可是国子监啊,这可是大宋至高学府啊,这可是儒家圣地啊,似这般斗殴之事,不说更古未有,想来最起码也是几十年难得一遇,故而引起的轰动之强烈可见一斑。
便见,越来越多的目光被吸引过来,越来越多的人围拢过来,当木兰学院的大门打开,一群莺莺燕燕齐刷刷的涌出来后,三兄弟像是得胜了的将军似的高扬着头颅,手上脚下却不停,打的更起劲了。
这人啊,总会下意识的同情弱者,所以当看到五人被打的凄惨时,顿时群情汹涌义愤填膺,指责之声不绝于耳。但,竟无一人上前拉架,也不知是不敢还是在坚守读书人君子动口不动手的铁律。
可简川却却知道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怕就不是伤筋动骨那么简单的事情了,于是乎当即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而见他停下,邱兰息和葛春竹也停了下来,却是面面相觑,继而苦了脸,显然,后悔了。
“怎么不打了?”
当此时,却见一道姑自女子群体后面走了出来,风华绝代看不出年纪,眉心一点红痣隐含煞气,其不施粉黛,更显肃穆,平静的来到简川等身前,如是问。
“见过曹先生,学生唐突,却是事发有因。”葛春竹惶恐道,似乎非常怕这女人。
这女先生便看向葛春竹,复又问:“本座在问你,怎么不打了?”
闻言,葛春竹胖脸煞白,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是好。关键时刻还得看简川,便见其上前一步,先以学生之礼拜见,而后直言:“再打下去怕是要伤了人命,他们罪不至死,我等亦不愿为了一时激愤而误了终身,故而不打了。”
女先生投来目光,又问:“他们何罪?罪由谁定?尔等可有罪?又该由谁定?”
简川眯起了眼睛,却是寸步不让:“此五人罪在口无遮拦,我三人罪在率先动手,当由师长责罚。”
“既然明知道会受责罚,为何还要动手?”
闻言,简川却是反问:“学生斗胆,却要问先生一句,若然有人辱你亲友,先生当如何?”
听得此问,神情肃穆的女先生竟是笑了,说:“你这陷阱太过拙劣,须知,现在是本座在问你。”
闻言,简川略有失望,却听道姑继续说:“不过,本座可以先回答你的问题。若本座亲友被辱,本座会斟酌而定,或小惩,或大诫,或者,杀了他。”
好家伙,这道姑不是善茬啊,便见‘杀’字出手,在场所有人具皆噤若寒蝉,但简川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兼且和齐引章已经打了三次交道,这心理承受能力早已突飞猛进,在简川看来,道姑的可怕比之齐引章,还是要逊色几筹的,故而面不改色的接口道:“那想来学生的回答先生应该是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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