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新月和司徒文下楼的时候,赵家人已经围在饭桌旁坐好,赵新月有些心虚加快了脚步连忙坐下,反观司徒文像个大爷一样不慌不忙的。赵万里也懒得搭理他,便也由着他去了。司徒文坐下后,赵万里清了清嗓子,一旁的管家便立刻明白,朝旁边的下人说道:“开饭”
赵家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赵易宸大婚在即,除了他那三位早已远嫁的姐姐以外,他六姐赵苏月七姐赵美月都从外地赶了回来。
本该其乐融融的家宴,司徒文的意外闯入却让这家宴变的死气沉沉。
赵美月在赵易宸没出生前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也是赵万里最宠爱的太太四姨太所生,从小便恃宠而骄。见家宴上如此景象,便耐不住性子,直接说道:“你们整日里端着累不累,这是在吃饭还是在拍戏啊!”
四姨太本想出声制止,赵易宸却先打圆场,说道:“呦,这出去走了一圈是厉害了,在饭桌上都敢说话了,这还是我那个一见到姐夫就红着脸的七姐嘛!”
赵易宸口中所说的姐夫并不是司徒文,而是他们大姐所家之人,当年赵家和钱家素来交好,于是便给第一个孩子定了娃娃亲,钱家虽算不上有多少钱财,但人家在前朝出过举人,祖上还有一位状元,这温文儒雅的性子便也一脉传了下来,钱家的公子是个温柔十足的人,不同于司徒文,他的温柔是待人,对于路上的乞丐,他都给予尊重。赵家上下对他都是喜欢的很,赵美月出生的晚,等她大了些,她的大姐便和钱公子成了婚,婚后他们久居北平甚少回来。她记得第一次与大姐夫也就是钱公子初见面时,便是在黄浦江畔,她外出被人骚扰,恰逢大姐夫刚回上海,路见不平便出手相助,待她脱困后,转眼间他便消失不见。
虽然仅仅停留片刻,便足以也让赵美月。正当赵美月计划着怎样找到那人之时,便在家里撞见了他,在得知自己白天倾心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大姐夫之时,她便羞愧难当,当时便红着脸话都说不清楚。www.chuanyue1.com
见赵易宸再次提起此事,众人皆开怀大笑,毕竟赵家初代混世魔王也会脸红这可是一件奇闻,当然都不会忘记的。但赵美月在埋怨赵易宸后,整个人有些心事丛丛。
想了许久,赵美月才开口问道:“怎么不见大姐和大姐夫啊?”
大太太说道:“前日你大姐回信说,上个月刚刚怀孕,怕胎还未坐稳,便先不回上海了。”
赵美月一惊,“啊,大姐又怀孕了,这都三胎了,他们感情还真好。”
赵祁月:“谁说不是呢,这一世一双人,大姐也是好福气啊!”
整顿饭下来,赵新月都不太敢接话,生怕那句话不对再烧到自己身上,结果没等自己说,便有人搭这茬子。
二太太见状便开口问道:“四姑娘也年纪不小了,成婚又这么多年,该生个孩子了。”
二太太的一句话让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赵新月,素来话多的她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低着头干吃着自己碗中的饭,司徒文见状便说道:“我新月也计划着呢,可能就这两年的事儿,小舅子到时候备不住咱俩孩子还是先后脚呢!你也要加把劲啊!”
赵易宸心想我加你大爷,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我想娶的人不是周家小姐,你在居然还跟我说这话。本来被司徒文弄得怒火中烧的赵易宸,突然灵机一动,他想到了一件事,便立刻叫来了小庄,在一旁交代了小庄几句后,便让小庄速去速回。
这时司徒文笑着说道:“哟,这你又是做什么大事呢,吃着饭都不消停。”
赵易宸坐下后,笑了一下说道:“没有四姐夫你忙,一连消失好几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在人世了呢!”
“嗯?我怎么能叫失踪,旁人找不到,你四姐还找不到我嘛!是不是,老婆。”说着便朝赵新月看去
不知怎么了,赵新月此时看到司徒文便是止不住的恶心,立刻将他的头给别了回去,“你别看我,我现在看着你就恶心。”
赵美月不谙世事,一听这话便连忙说道:“恶心?四姐你怕不是怀了吧?”
此话一出,就连赵万里也看向了赵新月,只见赵新月一阵慌张的反驳道:“你才怀了呢,我上个月刚来过葵水。”
大太太见事有不对便开口说道:“这虽是家宴,但你们似乎有些太放肆了,真是越大越没规矩。”
这时话音刚落,赵万里便放下了碗筷,起身要朝二楼走去,三太太见状便开口问道:“老爷您吃好了?”
“嗯”
“那我一会让下人把给您炖的汤拿上去?”
“等一会再送上来吧。”
“好,我知道了。”三太太毕恭毕敬的说着
待赵万里走后,大太太不顾晚辈还在场,便开口斥责三太太,说道:“三妹,怎么,新月没有规矩就算了,你也没规矩了?”
“大姐,是昨天老爷想喝那汤,我今日给他炖了一天,刚刚看他没有吃什么,这才问的。”
大太太眼睛撇了,脸上露出些许不屑,“老爷那边需要照顾,家里面有那么多人,也不差你一个人,你有空还是好好忙忙新月和司徒的事情吧!拖拖拉拉的也让外人笑话。”
三太太低着头朝赵新月狠狠的瞪了一下,那边赵新月听到这话便立刻反击。
“大娘,你这么说我就不乐意听了,这夫妻之间的事谁说的清楚,更别说理了,我们夫妻呢,是床头打架床尾和。虽然司徒平时惹我生气,但他这也是心里眼里都只有我一个人,大娘自然不会明白的。”
司徒文也是十分配合,起身揽住赵新月的腰,低声说道:“夫人也是吃好了,我们就回去休息吧。”
赵新月娇羞的低头笑着说道:“走吧!”
大太太被这么一弄,属实是丢了面子,赵新月嘴巴厉害,她说不过,但三太太她还是可以管的了的。赵新月和司徒文刚上楼,大太太便冷着脸看向三太太。
“这就是你管教出来的好女儿。”
“大姐,新月还小,您别跟她一般见识。”虽然看着大太太吃瘪,各房姨太太们都心里都很高兴,但这表面功夫还是要做,面子还是要给的。【穿】
【书】
【吧】
“要不生气也行,你知道的。”
听到大太太这么说,在一旁久为开口的二太太突然开口求情说道:“大姐,不好吧,易宸婚事在即,这传出去让外面人知道,会耻笑咱们家的。”
四太太也出面说道:“是啊,大姐,这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新月都嫁出去了,三姐也不好管啊!”
“是不好管,还是不想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算盘。今天我不妨就把话了在这里,只要有我一天在,这家就由不得你们说了算。不过易宸是要娶亲,那就三十好了,去吧!”
大太太话音刚落,便见三太太垂头丧气的站了起来,大太太见状没有多言,便让一旁伺候她的嬷嬷带着女仆和三太太去了祠堂。不一会,祠堂里面便传出了此起彼伏的哭喊声,但这哭喊声也只是响了一会,紧接着便被棍棒的敲击声给代替了。
四夫人见状还要说些什么,却见二夫人向她使了个眼色,大太太吃完饭后便没有一丝留恋起身离开了。她走后,四太太朝二太太小声问道:“三姐,不会又被打晕了吧?”
“三十棍,应该不能,我想恐怕是魏嬷嬷把她嘴给堵上了。”
“哎,三姐真可怜,惹谁不好,偏偏要惹她。”
“这哪是她惹的,新月那孩子说来也奇怪,从小便和她不对付,害的她妈跟着没少受苦。”
这时赵美月开口说道:“这都民国了,陈年陋习是不是要改改了,这三娘怎么说也是个姨太太,被人脱了衣服按在祠堂里打,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听见赵美月的话,四太太伸手便朝她脑袋打了过来,“你活腻了,你也想挨打,你爹都不说,你倒站出来。”
“本来就是”
“本来就是什么,闭上你的嘴吃你的饭吧。”
“赵易宸,你说句话啊!”在赵家,赵美月觉得除了她以外,就只有赵易宸是中立的,也是正义的,可今天出事后赵易宸一直没有说话,她便觉得有些奇怪。
“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原本以外赵易宸回想以前那样跟自己站在一起的赵美月,却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如此冷冰冰的一句好,心里别提有多不解了。
这时二太太开口说道:“她如今受到这样的罪,也都是她自己自找的,怨不了别人。”
赵万里的大太太是Q朝的格格,魏嬷嬷跟现在的三太太都是她的陪嫁,嬷嬷是算是陪着大太太一起长大的,三太太是大太太出嫁前,老王爷从青楼买回来的,因为看着她是一个孤女,又小又可怜,便出于善心将她买了回去,可谁知道他的一时心善,却给他女儿今后的婚姻埋下了一个巨大隐患。
大太太怀孕大小姐的时候,赵万里被当时的军阀撮合,娶了军阀的的妹妹当了二姨太。对于二太太的进门,大太太只能是睁一眼闭一眼,毕竟人家的身份在哪里摆着,况且Q朝没落,自己即使想作,也没有依靠。
就这样年复一年,这一年二姨太怀孕,而就在这时大太太这边也传来了好消息。两位夫人接连有喜,赵万里心情大好,和朋友出去交际应酬自然也多了,在某一天的晚上他喝多酒回来,不知是走错了屋子,还是有人故意为之,他就在醉酒的情况下,宠幸了当时还是使唤丫头的三太太。第二天大太太知道这件事后勃然大怒,在怒气攻心的情况下,居然滑了胎,孩子没了不说,还落下了病根,再想受孕比登天还难。
就在这时三太太在一夜风流后,居然怀了孩子,不得已赵万里只好娶她进门。可能因为孩子的原因,大太太性格越来越古怪,三太太生下孩子后,每每大太太生气,三太太便免不了一顿毒打,被人脱光了衣服,只穿一个肚兜和一条亵裤,按在冰凉的祠堂里拿着棍子一顿打。
赵万里本想劝阻,但每每撞见大太太那哀怨的神情,他便想到了因为他而无法出世的孩子,久而久之也就算了,由着大太太去了。他能做的就是尽力去补偿三太太还有赵新月。
在房间里的赵新月此时如坐针毡,她坐在窗户旁,双拳紧握牙齿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司徒文一副纨绔的看着他,不禁打趣儿道:“你要是生气,就下去啊!何苦这番样子。”
赵新月一把打掉司徒文伸过来的手,眼睛死死的看着他,“这还不都是你搞出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个后院的烧火丫头什么关系,要不然她通风报信,楼下的那些人能知道你来了?”
司徒文一副无奈的说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不过如果你不跟她顶嘴,你娘现在应该会好些吧!”自从他和赵新月成婚后,回到赵家便时长会看到这番场景,有时候他真的很诧异,赵万里对这个女人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如果不喜欢他为什么会满足这个女人和她女儿的所有要求,但如果真的喜欢,这一声声惨叫,他又是如何坐的住的。
“你放心,那个老巫婆,即使我和我娘对她低眉顺目的,她该不放过,也不放过的。”
这时楼下的哭喊声听着,赵新月有些坐不住了,便起身往门外走去,司徒文见状问道:“你这是干嘛去?”
“去看我娘。还有,我回来之前,你该滚哪里去就马上滚回哪里去,别在我这碍眼。”
“这是用完我就要丢啊!”
“我没空打理你,咱们两个的事,等赵易宸结完婚后再说。”
“离婚?”
“不,我突然又有了另一个打算。”
听到赵新月的话,司徒文脸上露出了笑容。
饭吃了,戏看了,事情也办了,司徒文自然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就当他准备回到他那极乐窝的时候,赵易宸突然找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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