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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奇卡索往北行走大约100公里便是雷德河,沿着雷德河往东走400公里左右,便是波弗蒂角种植园。
这里已经是路易斯安纳的地界了,曾经法国人留下的痕迹如今已经荡然无存,美国人在从拿破仑的手中购买了在一大块土地之后,在上面进行了彻底的改造。
不但将原来庞大的路易斯安纳拆分成了15个州,还在土地上进行了大量的‘去法国化’动作,包括但不限于驱逐法国人、禁止使用法语、修改法语地名以及没收法国财产等等。
如今这个名叫‘路易斯安纳州’的地方,除了名字和原来那个‘路易斯安纳’相同,其余的什么都不同。法国人除了个念想,什么都没有留下。
殖民文化对原生文化的摧毁是彻底性的、毁灭性的、不可再生的。
值得一提的是,法国人在美洲土地上扮演的角色也并不光彩,只是殖民者们在这片土地上来来去去,倒霉的还是当地的本土居民。
波弗蒂角种植园里有五个巨大的土墩,有人说那下面埋葬着印第安人的祖先,也有人说那是个普通的祭坛。当然也有人曾经挖开它考过古,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m.chuanyue1.com
印第安人的历史已经在这片土地上彻底结束了,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威廉-谢尔曼率领着他的残军,在8月的最后一天来到这里。
农场主努力地讨好他,甚至让自己的8个养女为他跳沙沙舞,但依然不能缓释谢尔曼的紧张心情。Μ.chuanyue1.℃ōM
这里实在是算不上安全,但是他的士兵却亟需修整。
哪怕是钢铁人,在经过从墨西哥第五区长途跋涉了将近两个月之后,都只能停下来修整。
更何况,谢尔曼并不想带着这样的一只残军回到美利坚——至少,他要让前来接收这一支部队的人明白,虽然美利坚10万大军尽墨,但是他麾下的军队,还是完整的、斗志昂扬的、有战斗力的!
温菲尔德-斯科特老迈不堪!
约翰-伍尔犹豫不决!
托马斯-杰克逊徒有虚名!
乔治-麦克来伦有勇无谋!
不是他威廉-谢尔曼不行,而是队友都是猪,他带不动!
他不想让别人看出他的狼狈,他只想让别人觉得,能够在这样必死的局面下丝血逃生,已经是人类之中的巅峰之作了。
美利坚还需要他,联邦军队还需要他……
“……很多人认为这一场战争直到现在已经该结束了,毕竟联邦军队刚刚经历了一场惨败,并且在短时间内也无力再发动对等的报复……”
谢尔曼在给扎卡里-泰勒的第十封信里面这样写到:
“……但是我却并不这样认为,我认为和印第安人的战争才刚刚开始,或者说,这只是一场大宴的开头甜点。我们接下来将进行一场残酷的、如地狱一般的战争,无论是印第安人还是我们,都必须在地狱中挣扎,只有杀死敌人我们才能从地狱里爬出来……”
“……我们必须要让我们的敌人认识到,与我们作战,就必须面对残忍和残酷,只有这样,他们才会主动地向我们请求停战……”
“……我没有输,联邦军队没有输,美利坚合众国也没有输!我们只是需要休息一下,短暂的休息一下而已……”
……
谢尔曼实在是太疲惫了,他的信还没有来得及写完,便趴在桌面上睡着了。
当他被枪声惊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重重包围了起来。
替他警卫的士兵早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谢尔曼站起来大喝到。
包围他的这些士兵都是白人,他的第一反应是发生了兵变。毕竟在败军之际,发生这种事情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白人从包围他的士兵后面走了出来,摘下了头上的牛仔帽,手里拿着的短枪在手上挽了个枪花,重新插回了自己腰间的枪套里。
“威廉-特库赛-谢尔曼?”
谢尔曼冷冷地看着他,“你是谁?”
那个白人耸了耸肩,说到:“我叫阿瓦达-扬库洛夫斯基,你应该没有听过我的名字,你也不用去记,记了也没什么意义。听说你的枪法很好?”
谢尔曼想了想,说到:“我最擅长的,是指挥士兵们作战!”
“那就是让别人去死,而自己躲在后方看戏呗!”扬库洛夫斯基捡起桌面上的信纸,随意扫了几眼,说到:“残忍?那些只会驱使着别人去死的人,有什么资格来使用这个词语?那只是无能的懦夫,为自己的无能所寻找的一个最蹩脚的借口!我给你个机会,我数到三——”
谢尔曼伸出手去拔枪,却发现自己的后腰上一凉。
他回过头一看,便看见自己身后静悄悄地站着一个小胡子,正笑语吟吟地看着他。
小胡子手里的匕首在微笑的同时旋转了一下,谢尔曼便感觉自己肋骨下方有什么东西掉落到了肚子里。
“——你太慢了!”
左右两个士兵走上前来,抓住谢尔曼的双手,和背后那人一起紧紧地箍着他的身体。
扬库洛夫斯基的手里翻出一把雪亮的匕首,从他的脖子气管处剖开,向下一直拉到胸膛,在他惊骇欲绝的眼神中,掏出一颗红通通的东西,放在了他的眼前。
“你要吗?”扬库洛夫斯基问那个小胡子。
小胡子的脸色僵硬了一下,冷笑了一声。
杨库洛夫斯基嗅了一下,将那颗红红的东西丢在了随从递上来的银盘里,心脏还在缓缓搏动。
“你觉得这很残忍吗?”扬库洛夫斯基问到。
然后他又自己回答到:“残忍谁都会,只是有那么一些人,他们总觉得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他回过头来,发现谢尔曼已经停止了呼吸。
……
“托马斯-科尔!”
扬库洛夫斯基朝着正往门口走去的小胡子大声喊到。
“还有业务介绍吗?市长先生?”托马斯-科尔没有回头,问到。
“没有了,科尔先生!”扬库洛夫斯基说到:“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刚才我给谢尔曼说的那句话,也是对你说的!”
“哪一句话?‘你太慢了’——是这句吗?”
“残忍谁都会,但你做事之前需要好好想一想,这样的事情会不会有一天也落到自己的头上——密西西比河以东随便你怎么做,但是密西西比河以西,你最好别乱来!”扬库洛夫斯基说到。
“哈哈哈!”托马斯-科尔笑了一下,“市长先生,你别吓我,这片土地上是有法律的!我可是守法的好公民!”
“的确是有法律,”扬库洛夫斯基说到:“但法律是由我制定的!”
这里是西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