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一楼,得知李羽和李光弼要继续棋会,众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郭公子绷着脸道:“还下什么棋?眼下应该立刻做好木桥,离开这里才是!”
“郭公子既然急着离开,自己去做木桥吧,我等并没有那么急!”
听了李羽之言,郭公子怒道:“曹世伯,你也要跟着他们胡来吗?”
曹盖文压根不正眼瞧他,朝李羽笑道:“李公子既然要下棋,那再好不过,你们现在就开始吧!”
郭公子气急,当即和艾琳、曼莎、芥川守助一起离开屋子,做木桥去了。
棋局终于再次开始。
之前的那一局,下到中盘,李羽和李光弼局面相当,谁也没占到优势。
此时再度交手,李光弼展现出凶狠的棋风,开始绞杀向教授大龙。
一开始,向教授还能勉力支撑。到了后来,年老思乏,精力有些跟不上,大龙频频遇险。
就连李羽都瞧出向教授要输。
便在这时,直播间一名长期潜水、名叫“张大胆”的播友忽然打出一行字。
“向老,再走下去,你必输无疑,不如让我来替你吧?”
向教授:“你有把握反败为胜?”
张大胆:“有。”
向教授:“那好吧,你来。”
张大胆:“播主,下一手,十二、十六。”
李羽依旧当他的工具人。
对面的李光弼却忽然发现,李羽的棋艺猛地上涨了一截,连施妙手,把快死的大龙做活了!
又对了几子后,李光弼杀不了大龙,己方实地已不如对手,叹了口气,道:“小兄弟棋艺深不可测,我认输了。”
向教授:“哈哈,直播间果然藏龙卧虎,朋友棋艺之高,令人佩服。”
张大胆:“向老过奖。”
曹盖文眼中闪着精光,道:“李兄,你若是不介意的话,我们直接开始如何?”
李羽问起张大胆意见。
张大胆:“正好,我也没尽兴,那就再来一局吧。”
曹盖文的实力果然不俗。
李羽虽然不擅围棋,但除了向老外,陈警官和八戒哥哥似乎都会两手,三人都对曹盖文赞不绝口。
不过从三人谈话来看,曹盖文依然不是张大胆对手。
棋至中盘,曹盖文在右下角下了一手后,张大胆忽然停住了,半天不发话。
李羽正觉奇怪。
向教授忽然打字道:“曹盖文这一手是自杀啊?放着中间的大龙不管,跑去护着右下角的小龙?没有这样下棋的啊?”
八戒哥哥:“此人棋艺不俗,会不会是设下甚么陷阱?”
陈警官:“大龙一死,再怎么精妙的陷阱也没用,我看这步棋另有深意!”
小明爱大明半天插不上嘴,这时终于打字道:“也许他想故意输掉,好将那柄刀送给播主!”
小可爱就是我:“对啊,也许刀中有什么秘密!”
张大胆:“六、十三。”
李羽照着下了。
又过了几手,张大胆杀小龙时,曹盖文又转头去救大龙,结果两头龙都岌岌可危。
到了最后关头,曹盖文舍了大龙,只保住小龙,以巨大的差距输给了张大胆。
李光弼是高手,已然瞧出这具棋另有深意,目光不住闪动。
高华和王韫秀则没想那么多,后者忙问:“曹堡主,你现在可以说了吧!”【穿】
【书】
【吧】
曹盖文盯着李羽看了一会,面无表情道:
“那你们听好了,当日那场私宴是我举办的。我只请了王将军、孙让两人,孙让又带来郭海和裴晃。宴至中途,王将军喝醉酒,说出了那番言论!”
王韫秀脸色巨变,道:“不对,无缘无故,父亲为何会说出此大逆的话?一定有阴谋!”
曹盖文淡淡道:“没有阴谋,这就是事实。你们走吧,我输了,这柄血纹金刀是你们的了!”
将刀留在桌子上,转身朝楼梯口去了。
王韫秀和高华都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一时都在发怔。
孙让眼珠子转了转,笑道:“你们问他是没有用的!”
王韫秀霍然转头,急道:“为何这么说?他是不是撒谎了?”
孙让笑道:“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帮我拿回卷宗和证物,你们问什么我就答什么!”穿书吧
高华狠狠瞪了孙让一眼,道:“李兄,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李光弼忽然道:“甚么都不做,等木桥做好,咱们就离开。”
李羽点了点头:“不错,该离开了。”
王韫秀惊愕的望着两人,道:“就这样离开吗?”
高华与李羽相处的较久,知道他另有盘算,遂同意道:“也好,其他的事去朔州再说。”
王韫秀见三人都这样说,也不好再反对。
此时已临近黄昏,四人并孙让一起出了石堡,和郭公子四人合力做木桥。后来,陈老丈也过来帮忙。
亥时正,众人回石堡休息,次日又忙了一上午,终于将木桥做好。
几名男丁将木桥立在悬崖边,朝着正前方松手,“嘭”的一声,木桥另一端落在悬崖对面。
木桥另一头的背面,楔着几根长铁钉,一头扎入对面土里,立时稳稳撼住。
再把这边钉上铁钉,木桥便稳当了。
郭公子、艾琳、曼莎急急通过木桥,逃也似地离去了。
李羽、高华与陈老丈在崖边说话。
陈老丈老眼微红,道:“自从我兄弟死后,老汉便一直想着为他报仇。我知道曹盖文是孙让朋友,便入府为奴,一直等着报仇的一天。”
高华道:“您老放心,王将军的事情解决后,我一定不会放过孙让!”
陈老丈微笑着点了点头,从怀里取出两支手弩,道:“这是我自己改良的手弩,比军营的家伙更快。”
又取出两个油布包,道:“这是老汉这几年调制的见血封喉毒药,配合手弩使用,足以防身!”
接着又掏出一个古朴的皮质刀鞘。
“这是我昨晚给血纹金刀做的刀鞘,这刀虽然锋利,但太过扎眼,用刀鞘遮一遮为好。”
再伸手往怀里掏,却掏了个空。
苦笑一声,道:“就这些了,你们……你们去吧!”
两人与他告了声别,通过木桥离去了。
悬崖对面,郭公子三人早已不见了,芥川守助也向李光弼告辞先行,只有王韫秀、李光弼和孙让候着。
几人寻回马,先让马在山坡饱吃了一顿后,方才朝下山的路前行。
沿着山道走了一阵,前方出现一条小溪。
李羽先将孙让遣到小溪下游百米处,不让他听到几人说话。
然后在溪边一块圆石头上坐下,朝李光弼道:“李将军,我们就在这里说吧!”
李光弼也找了个地坐下,点头说:“也好。”
两女早等得急了,王韫秀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曹盖文为何不肯开口?”
李羽道:“其实曹盖文这几天所有的布置,都是为了最后那一盘棋。他希望将自己的处境,通过棋局告诉别人!”
高华道:“他甚么处境?”
李羽不答反问:“曹盖文有没有什么亲人?”
王韫秀愣了一下,正回想思索时,一旁的李光弼道:“曹盖文有个儿子,叫曹龙。几年前父子决裂,断绝了关系!”
“知道两人为何决裂吗?”李羽又问。
李光弼摇了摇头,道:“此事我也是听别人提过一次,曹盖文从不在外面提他这个儿子!”
王韫秀省悟过来,道:“曹盖文不愿开口,是因为曹龙的缘故?”
李羽点头道:“刚才那局棋行到后来,曹盖文有意制造大龙和小龙都危险的局面,然后舍大龙而保小龙,这就是他想让我们知道的!”
李光弼接口道:“大龙代表的是王大哥,小龙便是他儿子曹龙。他希望我们帮他保护儿子。如此,才会救王大哥!”
高华怔了一会,道:“他这也太煞费苦心了吧!为何不直接告诉我们?”
李羽面色一沉,道:“原因只有一个,他身边有李林甫耳目,倘若将此事告诉我们,无异于告诉李林甫他要反水!”
王韫秀眼中闪现杀机,道:“陈老丈不可能是李林甫的人,肯定是茗玉!”
“要不要回头杀了她?然后再找曹盖文问个清楚,他儿子到底有什么危险?!”高华提议道。
李羽道:“不可,茗玉若死了,李林甫便会认定曹盖文反水。他儿子若是出了什么事,曹盖文绝不会再开口!”
“一点不错,若非如此,老曹早就宰了那丫头了!”
王韫秀咬着牙道:“那咱们这就去朔州,将曹龙找出来,送到曹盖文身边,他总能开口了吧?”
高华想了想,道:“这事我和李兄去做就行了。你们身份敏感,若是牵涉其中,对王将军没有好处!”
李光弼叹了口气,道:“侄女,这事我们确实不益再掺和了,不然又会成为李林甫攻击王大哥的理由!”
王韫秀深吸一口气,道:“那好,我留在石堡保护曹盖文,孙让的话……”
“我把他带去军营。”李光弼接口。
李羽欣然道:“有你们保护着这两人,我们也能安心调查曹龙、对付裴晃。”
三人约定后,与王韫秀在山坡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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