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沈白端详着女子的样貌,神色有些凝重。
世间相似人,但这般相似的却少有。
沈醇同样看着女子的样貌,即使是特殊任务世界,其中的主角也有可能会有运加成,瀛焱岛沈白间或许存在着某不可断掉的联系。
他不知的身世,或许就在眼前。
沈醇的目光下移,在女子交叠的手中看到了些许红色的痕迹,似琉璃样的质地,又红如同火焰般:“或许她是你的亲人也说不定。”
沈白看着那棺中人却没有太激动的情绪,反而复杂更些,他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过关于父母的印象,初进入石山的时候,那些孩子们刚开始都还会提,后来大都不提了。
因为在那个地方,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或许在某些时候,他也会怨恨,怨恨他的爹娘为什么生下他又不要他,他有过各各样的猜想,眼前的这是无奈:“亲人也好,不是亲人也罢,少爷,她手中的好像是炽炎令。”
沈醇应了声,视线在冰玉棺的边缘打量着:“这玉棺虽然有缝隙,但要打开恐怕需要机关。”
逝者已逝,本不该打扰,但是可为其子求生,冒犯些也是无奈。
“若是强打开呢?”沈白问。
“棺与人皆毁。”沈醇说,“她或许是你的亲人,若不打扰还是不打扰到的好。”
“谢少爷。”沈白看着棺中人挪动了步伐。
机关不难找,沈醇寻觅了圈,看到了台阶上的处凹槽,凹槽直通棺内,沈醇的手指顺着那纹路划了圈:“此处需要液体。”
他从头顶取下玉簪,微微探入凹槽内,随即抽:“不能强拆。”
这玉棺用的强打开毁灭的机关,只能用钥匙。
“用水恐怕不可。”沈白蹲身看着那处凹槽。
若是用水,他人皆可随意打开玉棺,既是钥匙,自然是要特定。
沈醇看向了他:“不能用水,就只有血液了,般人的血液恐怕还不。”
沈白抽了剑锋:“属下愿意试。”
如果他的血液真的能够打开,棺中人或许真的跟他会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他的剑锋靠近了手腕,还未割下被沈醇拦住了:“傻不傻?”
沈白诧异:“什么?”
“这里。”沈醇握住剑柄,以剑锋触碰他的指尖,那处的血液滴滴答答的落进了凹槽中。
沈醇起身,从旁的水坑中捧了些冷凝来的水同样注入了凹槽中,血液稀释了,却以极快的速度流满了整个凹槽,迅速的蔓延入了那连接的玉棺中。
“少爷,这样会不会失效?”沈白问。
“只是打开机关而已,不是以量取胜。”沈醇握住了他的指尖,随手扯下了亵衣的布条帮他包扎了起来,“她若真是你娘,也不会舍得你下子放那么血来的。”
他将布条打结系好,那本来静置的玉棺蓦然发了咔哒声,整个地面好像在此刻震颤了起来。
沈白下意识将沈醇拦在了身后,却见那浑然天成的玉棺从其中顶了起来,棺盖打开,露了其中的东西。
他的心脏微紧,探手从女子手中取了那枚炽炎令。
动时难免触及对方的手,那手指僵硬,冰冷刺骨,虽是看起来好像活着,却已经死去时了。
炽炎令拿,沈白微微有些失神,沈醇看的却是那棺底密密麻麻的银针偶尔翻滚的红色。
岩浆……
旦强打开,棺底会破损,尸体协同炽炎令同落入岩浆中,什么都不会剩下。
够狠也够绝。
原世界线中沈白的身死,也意味着长生秘藏会永远成为传说,因为没有人能够打开这座玉棺。
“少爷。”沈白将炽炎令递了过来。
沈醇接过,纳入匣中收好,看向了那趴在棺外的尸体:“棺中人想来是你的亲人,这棺外人或许也是。”
沈白将玉棺重新合上,那凹槽中的液体已然消失不见,他弯腰用旁边黑布裹着那些掉落的尸骨:“他们有可能生育了我,如今我收敛尸骨也是应当。”
他垂眸将那些尸骸包好,用剑在旁边挖掘了处,然后将其埋了进去,小小的坟墓并无墓碑,沈白握住了掉落的剑插在了侧。
“剑不带走?”沈醇问。
沈白看向他摇了摇头:“既是他的东西,死后长伴就是。”
“阿白是性情中人。”沈醇笑。
生育恩以收敛尸骨而报,不带走物,也不会留下丝念想。
不管曾经的身份为何,如今他只是沈白而已。
用水洗去了手上沾染的泥土,沈白重新回到了沈醇的身边:“少爷,属下收拾好了。”
“走吧。”沈醇拉住了他的手腕,去时重新按下机关,石门落了下去,将身后的场景彻底的隔绝。
二人沿着原路返回,这里的切都在随着他们的步伐而远去。
待了阶梯,厚重的石板重新合上,咔哒声,将尘封的地底重归了黑暗。
“少爷,能不能将这处地底封了?”沈白站在沈醇的身边问。
“这里确实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沈醇笑,“的确应该让他们长眠。”
能够让尸体保留那么久的方法或许还会引人垂涎,但是有些东西尘归尘,土归土。
沈醇看向了远山:“阿白,避开此处。”
“是。”沈白飞身远离,沈醇则朝着远处的山巅掠了过去,
内力倾注于掌心中,击拍在山巅,直引的大地都有些微微震颤,巨大的山石裂开了缝隙,随着又击而颤动不休,化为了无数的巨石朝着山下滚了过去。
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引得岛外的海水都在震荡不休。
玉自观站在船上看着远方:“这是干什么呢?”
“会不会是火山要爆发了?”船工问,“我们要不要离开这里?”
“人还没有回来,你想跑哪里去?”玉自观笑。
那船工被堵了下,只能兀自焦急的看着岛上。
他们也在近处搜寻过,压根没有什么金子,这座岛纯粹是座荒岛。
山石滚落,压垮了不少树木,终滚落到了石板的那块,将那处层峦叠嶂的覆盖了起来,堆积的土石几乎形成了座小山,想要找到这处入口,不知要花费少的人力物力。
沈白远远的后退,看到那处时垂了下眸:爹娘,安息吧。
长恨山已毁,仇人无处可寻,当年他是如何离岛,又是如何进入云景山庄的情已不可追,他也不想去追查。
切都随着那处的覆盖埋入尘土中是好的。
“阿白,走吧。”沈醇落到了他的身前时,“这么大的动静,恐怕要不妙。”
“火山要喷发么?”沈白问。
“那座棺底是流淌的岩浆,这里的火山是活的。”沈醇搂住了他的腰,“走。”
他们从林间掠去,直接落上了大船,衣带纷飞,在那些船工的眼中宛如仙人般。
“这么大的动静,可是惊动了海神?”个船工问。
“略有惊动,还是快离开此处吧。”沈醇笑,“否则海神发怒想跑都来不及了。”
大船驶离,海浪翻涌的声音似乎又大了许,岛上的烟尘弥漫的更广了些,远远看去,浓烟滚滚,火红的岩浆度覆盖了那座岛屿。
“你们在岛上找到东西了么?”玉自观坐在船舱中问。
“嗯。”沈醇将那枚炽炎令取了来,“找到了。”
“那地方被覆盖那么久,真亏你们能找到。”玉自观松了口,“找到就好,没让我这个月的罪白受,不过开始的震动并非是火山喷发吧,沈兄还做了什么?”
沈白神情微动。
“玉兄,你听说过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么?”沈醇笑。
玉自观挥着折扇的手顿:“罢了罢了,你不想说,玉某人不问,反正我这生都不会到此处来了。”
那岛上藏着的秘密或许跟沈白有关,但曾经的痕迹重新覆盖,切也都过去了,是人未做亏心,半夜不怕鬼敲门。
“如今只剩下长生秘藏的地点了,你可有线索?”玉自观说,“听我祖父说,似乎隐藏在大漠中,甲子才得见。”
“玉兄可想去?”沈醇问。
“不想。”玉自观坦然拒绝,“在下不擅长吃苦,沈兄拿下金羽令与白兄同去是,没了在下,你二人也少许阻碍。”
“传闻大漠中有极甜的葡萄。”沈醇说。
玉自观瞟了他眼:“在下什么样的葡萄没吃过。”
“还有异域美人。”沈醇悠悠,“据说异域不同于中原,不会裹的那么严实,别具风情。”
玉自观挥动折扇的手停下了。
【宿主,您想让玉自观去么?】521十分不解宿主为什么约会还要带个电灯泡。
是的,不是探险,是约会。
【有他在,阿白会更害羞。】沈醇说。
即使知对方听不见声音,也会更隐忍些,他愈是隐忍,愈发可爱可怜,有时候忍到极限还会哭。
啧……
521:【……】
禽兽啊……
“沈兄如此好心好意……”玉自观的目光落在了沈白的身上,眸中划过了抹了然,“既然沈兄如此盛情,在下就却不恭了。”
异域美人自是不同于中原,还是有跑趟的价值的。
大船返航倒未遇到什么风浪,反而晴天碧浪,远远的还看到了从海底深处跃而的鲸,身影巨大,仿佛能直接跃向天际,声音飘渺空灵,传达着来自于深海的声音。
“这是鲲鹏啊!”有船工跪拜着。
沈白看那鲸时眼睛瞪大,颇为震撼:“少爷!”
“少爷在呢。”沈醇握住了他的手。
玉自观感慨声:“这鱼这么大,真捞上来够整个玉璃城吃年的。”
沈醇与沈白同时看向了他,玉自观嬉笑:“在下就是个俗人。”
海中奇观,足以让这趟程在心中铭记许久,下了大船,沈醇几人在此处休整了数日,这才度动身。
从南海前往大漠,需要的时间更,玉璃城主财大粗,直接购置了两辆豪华大马车,终于与两人分开了来,然而只自己待了日,他就发现自己人待着甚是无聊。
真叫了个美人,腻腻歪歪的,怎么都不称心如意,说是花魁,那颜色还不如沈醇画的画中人,不过两个时辰让人又退回去了。
“在下竟不知玉兄还有如此爱好。”沈醇看着正在驾车的玉自观。
“沈兄不知的还着呢。”玉自观说。
路北,原本温暖的天逐渐变得寒冷起来,马车上甚至加了炭盆,车壁都加厚了数层,在驿站中还好,在车上时沈醇与沈白靠在处,互相取暖,他们倒不冷,玉自观靠在车口处,即裹的像个粽子样,也在瑟瑟发抖:“沈兄,这天下异域美人可还会露手足?”
“玉兄不知,这大漠地界天极为诡异,白日热的如同盛夏,到了夜间才如寒冬,玉兄若想看,自然是看得到的。”沈醇笑。
玉自观觉得他在忽悠傻子,而自己就是那个被他忽悠瘸了的傻子:“沈兄,在下想返程。”
“玉兄自。”沈醇笑。
玉自观推开了些许车窗,在被冷风灌入时连忙缩了进来,离炭盆更近了些:“何时才到驿站?”
“半个时辰。”沈醇说。
玉自观决定到了驿站就停在那里,直住到他们两个人回来说。
半个时辰后驿站倒是有,只是那简陋的木板在风中看起来摇摇欲坠,能不能撑到天亮都未可知。
勉强休息晚,玉自观度爬上马车时觉得自己还能撑日,大不了下个驿站。
然而车到半时,沈醇下了马车换了骆驼,玉自观骑在骆驼上,听着驼铃响着,打着伞,觉得他可能等不到驿站了。
“我们夜间睡在何处?”玉自观怀揣着后丝希望问。
“骆驼下面。”沈醇说,“那处暖。”
玉自观看着骆驼下面虬结的毛,瞅着骆驼偶尔嚼着的白色泡沫,开始思忖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沈醇了。
然后发现自己有意识无意识的好像得罪过几次……
他还能活着走大漠么?玉自观深深地忧虑着。
驼队前的速度并不算快,遇到风沙更是要躲避,每每从风沙中爬,玉自观都觉得是次新生。
“诸位公子是到大漠中寻什么啊?”驼队的首领闲聊时问。
“为我这位友人寻位夫人。”沈醇笑。
“这位公子生的表人才,还怕寻不到夫人。”首领笑呵呵。
“他眼光颇高,般的美人入不了眼。”沈醇笑。
“这漠中部族不少,美人更,公子可要好好挑。”首领哈哈大笑。
大漠中也不全是沙土,有些地方还有着植被覆盖,偶尔遇到绿洲,其中也居住着部族,因是本地人带领,倒是颇为好客,只是……
“此处的美人不外嫁。”玉自观呵呵笑。
“玉兄若是喜欢,入赘不就是了。”沈醇半曲腿坐在树上,手提着酒壶笑。
“你说的容易,若是祖父知我入赘了,只怕拼着老命都要来这大漠打断我的腿。”玉自观同样提着酒壶,看着不远处,“我觉得你倒应该担心担心你自己的人。”
沈醇放眼看去,沈白正提着水,旁边还走着两个姑娘,即语言不通,她们似乎也能说上许的话。
沈白只味的点头,要么就是不答,可如此态度,还是让两人兴趣不减。
“阿白本就受欢迎。”沈醇提起酒壶饮了口,“我总不能日日防范。”
“你就不吃醋?”玉自观靠在旁问。
“她们也得近得了身才。”沈醇笑。Μ.chuanyue1.℃ōM
玉自观啧了声:“有时候我都不明白你是真大度还是对他不在意。”
“真大度。”沈醇笑。
然后沈白第二日启程时是被抱上骆驼的,玉自观清楚的看到了对方眼角微红的痕迹。
这刻玉自观的心思跟系统是重合的:禽兽啊。
说来说去还是会吃醋,他就说这人心眼不大,怎么可能大度到那地步。
娘的都是当时不说,秋后算账。
驼队远倒也不是毫无章法,每到个部族,都会打听二,真找起来倒是不难。
“那处总是吹起的风沙都停了数月了,部族的人去看过了,说是在那后面有座石山。”
“是有石山,不过那石山轻易不能靠近,洞中似乎有什么猛兽栖息,有夜晚靠近的都被挠伤了。”
“还是不要过去的好,谁知里面有什么。”
“或许是山神也说不定,要是野兽,那些人早被吃了。”
部族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沈醇示意,玉自观微微点头。
驼队到此处并不路过那里,沈醇人告辞,问明了他们返航的时间,朝着石山在的地方奔袭了过去。
“那些抓伤不像是野兽的爪痕。”沈白随从在沈醇身边说。
“那是兵器抓伤的。”沈醇笑,“怕是要震慑些人不要过去。”
“别人都要坐享其成了,沈兄倒是淡定。”玉自观远远看见那石山时说。
“他自以为隐藏在暗处,但我们都知是谁了,有何需要紧张的?”沈醇落地,在看到石山中闪过的黑影时扣住了沈白的肩膀。
“主人,人已经来了。”黑影在石山中穿梭,跪在了人面前。
“他们竟然真的找到了炽炎令。”那人的声音在山洞中回荡,带着些许低沉,“东西可都布置好了么?”
“是,主人。”那黑影匆匆消失。
“表哥,是谁来了?”黑影消失后,略微沙哑的女声响了起来,“是洛琪玉么?”
“不是。”沈筠这样说着,那提着灯笼的女子已然靠近了过来。
她浑身裹着黑衣,仍可见婀娜姿的身形,只是面上戴着的黑色帷帽将她的样貌完全遮掩了起来,只听声音像是已到中年的妇人:“那你去哪里?”
“琼芝,找到长生秘藏这件情我感激你,以后的情你不用过问。”沈筠说。
“我凭什么不能过问?”温琼芝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我不能问谁能问?洛琪玉么?就凭她那张脸,如果她没有……”
洞外传来了声音,沈筠蹙眉示意,有人上来直接按住了洛琼芝,将她直接捆了起来,嘴巴直接塞住了。
“唔……唔……”温琼芝挣扎着。
“我说遍,我跟洛琪玉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过她的确比你更加适合做云景山庄的少夫人。”沈筠低头看着她说,随即转身离开。
沈醇在此处石山找到了入口的地方,狭窄而幽深,直通地底深处,比在瀛焱岛见似乎还要漆黑许。
沈醇捡起来了块土石,随手丢进去,直到半晌才听到些许掉落的声音。
“这什么,无底洞么?”玉自观看着那洞口,“我在外面给你们放风吧。”
“在外面更容易被抓到。”沈醇扯了下唇角。
“以轻功难落到底。”沈白看着那处洞口,“次只能容人进入。”
沈醇给他示意了下洞口被绳索摩擦过的痕迹:“我进入,阿白你随后跟上,我会在下面接着你。”
“那我呢?”玉自观问。
“玉兄不是要放风?”沈醇反问。
玉自观第百零八次后悔自己要跟过来:“我去找绳索,你们下,万上不来,总能拉你们把。”
“谢玉兄。”沈醇礼。
“别,受你这礼,我怕要折寿。”玉自观连忙避开。
沈醇下,这洞口处看似狭小,落入其中却宽敞,伸手不见五指,全凭内力提力,待快入洞底时,头顶却蓦然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沈醇拔剑,以剑支撑在半空,不等察觉其上踪迹,就闻脚下有数破空声,他挥剑格挡,触皆非利器,反而柔软至极,直接缠绕在了剑锋上,另外些则是缠上了他的脚踝,将他拉了下去。
人在空中本就有坠落感,此时被数人齐拉,沈醇坠落时以内力灌于剑锋上,这才了划断那些丝线,只是他飞身掠在地面,初初站稳,已闻剑锋断裂声。
手中的剑本就是随意买的,比不上神兵利器,却没想到碰上对方的武器连次都承受不住。
脚底掠在地面并不是完全的平坦,四面八方皆有破空声传来。
【宿主,这里布满了天蚕丝。】521说。
【知了。】沈醇侧身躲过。
此处只有些许光亮,想要躲过那些丝线只能依靠听觉,丝线堪堪划过脖颈,其风声不比剑锋划过的力弱上少。
只可惜即使丝线密集,也未能沾到他丝毫。
“好俊的功夫。”粗哑的声音响起,伴随的还有周围光芒的亮起。
“醇儿,停下来吧。”沈筠的声音传来,“否则沈白的命可就没了。”
沈醇侧目看去,在看到那黑衣人手中挟持的人时身影顿了下,无数的丝线裹挟而来,被他牵动其中条,那些丝线在极速收缩交织在处时,他却已然落在了旁边的空地上。
“大哥别来无恙。”沈醇笑。
沈筠在看到他的动作时瞳孔微微收缩:“醇儿对我的现似乎点儿也不感到惊讶。”
“山庄密林遇袭,大哥不早已知自己暴露了么。”沈醇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袖,“既然你我早已心知肚明,又何必在此时惺惺作态。”
“你既挑明,我也不同你绕圈子,五张令牌拿来,我放人。”沈筠冷笑了声说。
沈醇的目光定格在了沈白的身上,他似乎被封了哑穴,如今即使神态着急,也是口不能言。
那用剑抵着他脖颈的黑衣人解开了他的哑穴,沈白开口:“少爷,属下时不察,对不起……”
“阿白别急,对上你的首领失败是正常的情。”沈醇看了那黑衣人眼,转眸看向了沈筠,“爹把庄主的令牌给你了。”
庄中暗卫皆未下蛊,要保忠心,自然有□□他们的招数。
“是。”沈筠笑,“醇儿的眼力还是如既往的好。”
“温琼芝没死。”沈醇说。
沈筠唇角笑意稍淡:“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你到底何时发现我有此打算的?”
既能发现,自然会有后招,虽然此时局势看着对他有利,但凡都没有万全,他对他的幼弟忌惮颇深,否则也不必挟制沈白来对付他。
“阿白都在你手里,大哥你怕什么?”沈醇摊手,“我如今虽有身功夫,却也难保证毫发无伤的将他救来,大哥不用怕。”
沈筠扯了下唇角:“你这话封了内力说。”
“少……”沈白的话未说完,被重新封了哑穴,手指几乎掐进了肉里,却无法挣脱桎梏。
那首领的剑更加逼近了沈白些,沈醇看着沈筠:“大哥可要亲自来封?”
沈筠示意,有暗卫走上了前去,点在了沈醇周身经脉的穴上,直接将他周身的内力封了个干净。
“现在放心了?”沈醇笑。
沈筠提着剑走了过去,直视着他:“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沈醇伸手时,沈筠以剑尖指向了他:“令牌交来。”
沈醇动手,那剑尖微微靠近,他继续动作,将袖中的木匣取了来,直接放在了沈筠的剑锋上。
沈筠收回剑取过了木匣,在看到其中数个令牌时:“金羽令呢?”
“在玉自观身上,你们没抓到他?”沈醇问。
“主人,那玉璃城主武功颇高,并不恋战,让他逃了。”暗卫禀报。
沈筠微微拧眉:“你没将金羽令要过来。”
“既是合作,自然相信对方。”沈醇看着他笑,“大哥,令牌我已给你了,能放人了么?”
“炽炎令,水寒令,垚山令,还有桂月令……”沈筠看着他,唇角的笑容有些残忍,“爹娘是何时将桂月令给你的?”
“那东西自我幼时已经在我的长命锁中了。”沈醇笑,“只不过前段时间才告知而已。”
他的笑意中好像带着些许的嘲讽,就好像自己苦苦追逐的东西,于他而言都是唾手可得。
沈筠握紧了剑柄,挥了过去:“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剑锋挥向,停留在了沈醇的脑袋上方,沈筠收剑,将手中的剑抛给了沈醇:“你手无兵器,大哥胜不武。”
沈醇接过了那把剑,剑锋微微垂落在了地上,沈筠走到了沈白的身边,从他的腰间拔了那把玄铁剑指向了沈醇:“我们兄弟间来场公正的对决吧。”
【宿主,他不要脸。】521说。
【就是。】沈醇说。
【我还是第次见到比您……】521义愤填膺。
【嗯?】沈醇发了疑问。
521默默收声,假装不存在。
沈醇握紧了剑:“我能拒绝么?”
“不能。”沈筠握住了剑朝他挥了过来,沈醇双手握紧剑柄格挡,剑锋倒是挡住了,但无内力加持,只能看着剑被缓缓的下压着,其上的缺口显而易见。
沈筠唇角的笑容有些冷漠,举起剑时挥,直让沈醇后退,直接踉跄了几步靠在了墙上。
“醇儿,你的实力呢?”沈筠朝着他不断挥着剑,“你不是厉害么?”
沈醇的剑上参差不齐,手臂颤抖不休,他靠着墙壁勉力抵挡着沈筠的剑,额角划下了汗水。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将沈筠推了去,显然已经到了力的尽头,沈筠后退数步,低笑了两声,转正了剑尖,朝着靠在墙壁上的沈醇刺了过去。
沈醇以剑中抵挡,可手中握剑却在此时断裂了开来,剑尖直指他的门面,若是命中,当即会身死。穿书吧
沈醇的瞳孔收缩了下,沈筠同样瞪大了眼睛,几乎是在转瞬间,他的剑锋偏移,擦着沈醇的耳侧扎入了他身后的墙中,耳朵处被剑势扫,抹微红渗了来,缓缓的顺着耳廓划下,从耳垂处滴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沈醇垂在袖中蕴藏着内力的手收了起来。
沈筠怔怔的看着那滴鲜血,粗重的呼吸久久不能平息,即使是烛火下,那滴鲜血也红的有些刺目。
他看着靠在墙上的幼弟,头缓缓贴在了他的肩膀处,浑身都有些颤抖。
即使嫉妒那些偏爱,那些他得不到的,即使想要看着他同样无力的面,他也从未想过要取走他的命。
就差点儿,就差那么点儿,这个人就要死在他的面前了,可怕。
“大哥。”沈醇垂眸看着靠在他肩膀上的人叫了声。
“为什么……”沈筠抓住了他的肩膀,声音有些歇斯底里,“为什么你可以那么轻易的得到我想要的,爹娘的宠爱,绝世的武功还有倾心的爱人,为什么你什么也没有做,你甚至娇纵任性,有人都喜欢你!!!”
他抬起头来,既像是笑,又像是哭:“你轻易得到手了,又能轻易的放手,而我筹谋算计,什么也都失去了……”
亲子间互相残杀,若是爹娘知了,只怕会伤心至极。
“你想要长生秘藏做什么呢?”沈醇问,“大哥你这么年轻,也想长生么?”
“据说其中有增强内力的丹药。”沈筠扶着他慢慢站直了身体,“我……”
有些东西可以在自己的心里琢磨,却难说口,因为说口连自己都会觉得羞耻。
那不是正,而是捷径,证明着他也觉得自己不,才会想要走捷径。
“长生秘藏……”沈醇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地洞中烛火摇曳,温琼芝好不容易挣脱来,绕着地洞寻摸了过来,却?
??到了眼前的这幕。
沈筠倾身在个人的身上,抓着她的肩膀,那样的亲昵刺眼。
说是要进计划,其实却是幽会,幽会……
“去死吧!”温琼芝提着从侍卫手中捡起的剑,朝着沈醇在的位置冲了过去。
众人的目光本是集中在兄弟二人的身上,时竟没有注意到那从阴影中蓦然冲的黑衣女子。
沈筠转身看向了那冲过来的人,下意识侧身挡住,手握住了墙上的剑时,却见剑尖从温琼芝的心脏处捅了来。
血液顺着剑尖淅淅沥沥的涌着,她的下巴处不断滴落着鲜血,似乎有些难以置信,握在手中的剑掉落在了地上,人也随跌落在地,而在她的身后,沈白站在那处看着温琼芝的眸中全是杀意。
“你!”沈筠在看见沈白时蓦然看向了原本站在那处的首领。
那首领未动,即使手上满是青筋,似乎也无法挪动半分。
突然的变故发生,沈筠心有感,蓦然转头看向了被他拦在身后的人,却发现他正轻描淡的从墙壁中拔了那把剑,提在手中的时候毫无负重般。
电光火石在脑海中闪过,沈筠开口:“你耍我!”
“大哥,说耍就过分了。”沈醇提着剑绕过了他的身后,看向了那倒在地上的女人,“允许你布局,就不许我使诈。”
“沈白根本没被制住。”沈筠的话不是疑问。
“暗卫的内功中存在缺陷这是显而易见的,我自然早就给他纠正了。”沈醇笑,“要不然旦知他的弱点,谁都能够制住他,那我未免太不放心他人在外。”
“你的内力也没被封住。”沈筠冷笑了声。
“封是封住了,只是冲破了而已。”沈醇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沈筠说。
“是也。”沈醇以剑挑开了那女人脸上的面纱,温琼芝的面孔露了来。
原世界线中她想要用沈筠的手书毒死沈白,如今死在了沈白的手上。
冥冥中,倒算是个因果轮回。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沈筠看了眼温琼芝,“只是我不明白,你大可以直接杀了我……”
“那你方才为什么不杀了我呢?”沈醇转眸看向了他,“大哥。”
沈筠在原世界线中带给沈白的是日又日的惊惧与忧心,虽然沈白的死并非他直接导致的,但也有间接的原因,他自然也要尝尝同样的滋味。
他想要的,嫉妒的,本以为唾手可得的都变得没有那么确定,都有可能属于另外个人。
切的局在开始时就已经布好了,后的结局由他自己来选择。
“你还肯认我这个大哥。”沈筠苦笑了声。
“这是看在爹娘的份上。”沈醇将剑插回了沈白的腰间,“你前伏击阿白的情我还没有跟你算账。”
“我只是想抓住他而已。”沈筠说。
沈醇轻哼了声,揽住了沈白:“阿白,玉自观呢?”
“这呢,这呢。”通外玉自观探头来摇了摇自己的扇子,笑,“沈兄解决自的了么?”
“金羽令拿来。”沈醇说。
玉自观打开折扇,慢悠悠的走过来:“沈兄,其他四枚令牌呢?”
“在我哥那里。”沈醇朝着沈筠伸了手来,“大哥,我的东西。”
他如既往的理直壮且理当然。
沈筠看着他,将那个匣子从袖中取放在了他的手上,武功是比不过的,也不能伤了他,伤了爹娘,除了给他,别无选择。
沈醇拿过了匣子,从边的墙上取下了根火把,牵过沈白的手朝着地洞的深处而去。
洞深,蔓延到了极地下的位置才见到了那处锈迹斑斑的门,其上有五个凹槽,每个凹槽对应着沈醇手上的令牌。
沈醇将令牌扣了上去,原本平坦的凹槽皆是随着令牌上的纹路深陷,仿佛嵌入了其中般。
咔哒声,在有人提起的心神中,亮光从其中透了来。
沈白手指微微紧,被沈醇握紧了手:“别紧张。”
门是五方开的,遮挡的极厚的门从五面退去,其厚度堪比个人躺在那处的长度。
打开的门中,入眼的是间静室,没有堆砌如山的金银珠宝,只有夜明珠镶嵌在墙上,将这里照的极亮。
而在静室的中央,个玉匣静置在中央的台子上。
“长生丹药……”玉自观停下了扇动的折扇默念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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