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小可爱,如果看到我就代表你还需要再多攒一点心跳哦。
她将手机屏幕给暗灭了,缩进被窝里。
宋栀栀不知道段天月想要她从沈家山庄带什么离开。
既然她知道了这件事,那么明天肯定会接受段天月的建议。
直觉告诉宋栀栀,这东西很可能与朔月蛊有关。
虽然得来全不费功夫,但是……
宋栀栀深吸了一口气。
她对段天月的印象挺好。
毕竟按照她书中最开始的设定,段天月是属于正派阵营的,身为男主的母亲,段天月善良又强大。
本来段天月今晚寻她,让她离开沈家山庄躲避危险时,宋栀栀还有些感激她的好心。
但书上的剧情内容告诉她,段天月的目的并不单纯,段天月只是想要利用她普通人的身份罢了。
也难怪在藏书楼里,她写下段天月收下她当做干女儿这种离谱剧情,也没有被系统以不符合客观事实的理由收回。
宋栀栀在黑暗里皱起了眉头。
段天月根本不知道她与江影的关系,她在段天月眼中,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把江影想要的东西带出沈家山庄何其危险,若她不认识江影,被江影发现此事之后,她根本活不下来。
此事很危险,段天月就这么隐瞒了她,未经她同意便将她拖入一个未知的旋涡中。
宋栀栀在床上翻了个身,她承认,她有些受伤。
毕竟在不久之前,她还强迫江影答应她不要对沈氏夫妇下手。
想了一会,她决定明日暂且答应段天月的请求,看看她想要做什么。
次日,宋栀栀来到段天月房间门口。
她敲了敲门,段天月柔和的嗓音在房间里响起:“栀栀,进来吧。”
宋栀栀推门而入,便看到段天月一人盘腿坐在玉床上调息疗伤,周身有淡蓝色的气息环绕,将她的面庞衬得圣洁。
段天月右肩的伤越来越深,黑色腐血顺着冥昭刺中的伤口往全身侵蚀。
为今之计,只能断臂求生。
宋栀栀见不得如此血腥淋漓的伤口,她轻轻皱起了眉头,不忍再看,只轻声说道:“沈夫人您的伤……如此重?”
“是啊。”段天月苦笑,“所以你要快些离开沈家山庄才是,这里太危险了。”
宋栀栀眨了眨眼,脑海里又浮现了手机里的文字描述。
“夫人说得对。”宋栀栀点头说道,“这江影着实可怕,我确实要快些离开才是。”
“嗯。”段天月听到宋栀栀答应下来,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去无相宗?”宋栀栀低头问。
“嗯,江影对无相宗尚有几分忌惮,你去那儿是安全的。”段天月将伤口重新处理了下,解释道。
“夫人为何不……一起走?”宋栀栀试探性发问。
“我要拖住江影,他的目标是沈家人,我如何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离开?”段天月轻叹一声说道。
“栀栀,随我来。”段天月起身,牵住了宋栀栀的手。
段天月的掌心温暖,与江影的手完全不一样的。
温热的,柔软的,善良的……
宋栀栀舔了舔干燥的唇。
“去哪里?”宋栀栀不是一个很擅长演戏的人,她低下头,掩藏自己的表情。
一想到段天月就要带她去拿很可能与朔月蛊有关的东西,她就有些激动。
“无相宗远离凡尘俗世,若是寻常人登山门造访,他们怎么会搭理,我去将无相宗信物取给你。”段天月微笑说道。
“好。”宋栀栀点头,模样乖巧。
段天月领着他走了一路,穿过许多建筑,来往路过的沈家中人都向她恭敬行礼,看来段天月在沈家声望颇高。
来到沈家正殿前,段天月将手放在门口处的阵法感应玉石上。
她的掌心微芒亮起,法术光芒宛如波纹般荡开去,原本被阵法禁制团团包围着的沈家正殿朝她们打开了大门。
“我也能进去?”宋栀栀试探性问道。
“可以,随我来吧。”段天月拉住了她的手。
宋栀栀没有抽回手,但她忽然有些怕。
她的另一只手伸进怀里,把江影留给她的传音球打开了。
起先宋栀栀以为什么无相宗的信物就放在沈家主殿中。
但段天月根本没有在富丽堂皇的主殿里停留,反而直接来到了主殿正中央摆放的沈氏族徽之下。
主殿极高极广,穹顶直通天光,炽烈的阳光洒落在这熠熠生辉的沈氏族徽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段天月按住沈氏族徽,将这金光熠熠的徽记往左旋转三圈,再往右旋转七圈。
在操作这一切的时候,她的周身皆有灵气流动,每一个步骤都需要使用法力。
宋栀栀没有一丝修炼的可能,段天月才让她看到了这一切。
“沈夫人,您把沈氏族徽往左转三圈,再往右转七圈是在做什么?”宋栀栀好奇问道。
“去存放无相宗信物的地方。”段天月以为宋栀栀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奇的东西,便解释给她听,“我在开门。”
说罢,宋栀栀又被段天月拉住了手。
宋栀栀感觉自己在下坠,仿佛坐电梯一样,有失重的感觉。
没想到!这沈家主殿之下,竟然别有洞天!
“哇——”落地后,宋栀栀来到沈家地宫中,看着周遭的一切,忍不住开口惊叹,“沈夫人,没想到沈家主殿下,还有这样的一个地方。”
这地宫几乎与整个沈家主殿一般大,明明是在地下,但一点都不阴暗。
每一个角落都亮堂无比,而光源来自于存放在此的无数珍宝。
世间罕见的天材地宝、价值连城的珠宝玉石、积累成山的功法典籍……这是整个沈家的财富所在。
长澹地界的数一数二的势力,就该有如此气派。Μ.chuanyue1.℃ōM
“栀栀若想要,拿些喜欢的离开,也是可以的。”段天月似乎有些过意不去。
她心中思忖着,宋栀栀这个普通姑娘,应该不知道她答应了什么事。
但是……也只能这样了,这姑娘的经脉从某种程度上也算得上举世罕见。
全身十二处经脉关窍,竟然一处不通。
这意味着不论是灵气,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都不可能在她身体里畅通无阻。
那么也只有她了。
段天月下定了决心,没有再犹豫。
宋栀栀亦步亦趋跟在段天月身后,看到她往前大踏步走到一个角落,打开了最后一道暗门。
沈家真是谨慎得可怕。
宋栀栀看着段天月身前的暗门洞开,露出了沈家隐藏最深的秘密。
隔着一个段天月,宋栀栀越过她的肩头,与暗门后的一只眼睛对视着。
是的,是一只眼。
宋栀栀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暗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尊女神像。
是灵祇神像。
这神像身姿曼妙婉约,雕工极佳,仿佛有轻纱笼罩全身。
神像的动作是慈悲温柔的。
但祂的脸上,却没有五官,只有一只半阖的眼眸。
圣洁又诡异。
“只有一只眼睛?”宋栀栀轻声说道,语气惊讶。
“神明如镜,你看祂是什么模样,祂便是什么模样。”段天月见宋栀栀惊讶,耐心解释,“所以祂是一只眼的模样。”
宋栀栀想,倒也不错,因为灵祇神教的图腾就是一只眼眸的形状。
但是……但是也不用这么形象啊!这神像乍一看跟星际宝贝里的独眼霹雳一样!
宋栀栀忍不住在内心吐槽。
她的目光从灵祇神像上移开,看到了暗室里正中央栽种着一棵树。
而树上隐隐趴着细密的无数虫腿,一动不动,仿佛是死了。
宋栀栀记得这虫的样子。
是江影画给她的朔月蛊虫。
但她确确实实被这阵风刮倒了。
宋栀栀的细腰被江影一揽,带着她仰面扑倒在床上。
江影已来到她身边,一手撑在她耳侧,居高临下看着她。
墨色长发从他肩头滑落,落在宋栀栀脸颊上,很痒。
宋栀栀“哎”了一声,目光触及江影今日的装束与打扮,双眼顿时放光。
“你今日怎穿得如此好看?”宋栀栀上上下下打量他。
江影今日穿了件黑色长袍,将浑身上下包裹得极严实,袖口与衣摆处,有金线织就的暗纹,他的墨发被齐整拢上,用一支墨玉似的发簪束起,禁欲又贵气。
他的脸是宋栀栀见过最完美的面庞,长眉斜飞入鬓,凤眼微眯,含着些薄薄的怒。
宋栀栀察觉到哪里不对,朝江影乖巧地眨了眨眼。
江影没有说话,在看到只有宋栀栀一人在房间里的时候,他便已知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宋栀栀根本没遇到什么危险。
宋栀栀朝他亮出自己被咬出了一圈牙印的手背:“我自己咬的。”
她抬起自己的脚:“我自己撞的。”
江影烦死她了。
但却不能拿她怎么样。
更烦了。
“何事?”他问,语气淡淡。
宋栀栀想,自己要拜托江影帮她买床被子,肯定是要卖一下乖的。
“想你了。”宋栀栀扯着他的袖子,摇了摇,小声说道。
江影将袖子从她手中抽出来,等会他还要回去沈家主殿那里,这衣服不能被她弄皱。
他没讲话,起身准备走。
宋栀栀见江影似乎真生气了,连忙支棱起来,唤道:“别走。”
江影姑且敷衍她一下:“今晚有事,晚些再来。”
宋栀栀:“?”我随口一说,你怎么就当真了。
她将身边那又老又破的被子扯过来:“来的时候帮我带床被褥,最好舒服点的,你房间里那样的就挺好。”
江影算是明白了,宋栀栀如此大费周章叫他过来,就是想叫他做这事。
他瞥了一眼宋栀栀身后那已有了些年头的被褥。穿书吧
宋栀栀一人坐在床边上,见他要走,连忙跳下来提醒他:“要记得带,不然我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没想到她的脚刚落地,便觉得有些怪怪的。
江影放在身侧的手又抽动了下,身子微晃,明显是在忍耐疼痛。
“哎呀,好像脚崴了,刚刚踹墙角的时候用太大力了。”宋栀栀低头查看自己的脚踝。
江影大步走回来,把她按回床上:“不要动。”
宋栀栀痛觉不在自己身上,下手也没轻没重,她也没想到能把自己弄伤。
“那不动了吧。”她说,躺在床上看着江影,模样很乖,看起来很听话的样子。
宋栀栀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她只是想让江影给她买床被子罢了。
江影移开了目光,没看她的脸。
宋栀栀感觉自己脸上有一阵风刮过,转瞬间,他已经消失在原地。
在离开的同一时刻,一个小巧的金属物件便被江影丢到宋栀栀手边。
宋栀栀好奇地将江影丢过来的金属物件拾起来仔细研究,发现是一个传音球,小巧可爱,可以随身携带。
她将传音球放在嘴边,“喂喂喂”了两声。
宋栀栀的声音通过传音球清晰传入江影耳中。
江影假装没听见,继续做自己的事。
此时的江影已回到沈家主殿外,沈珉领着一众长老还在灯火通明的大殿外等他。
见江影回来了,沈珉连忙迎上去问道:“江道友,不知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江影正欲答话,宋栀栀的声音再次通过传音球传入他耳中。
“江影?”她躺在床上,试探性地开口问。
见对面没有应答,宋栀栀以为江影单方面掐断了联系。
于是她将传音球放到嘴边,超级无敌小声说道:“江影你这个坏东西,听到没,坏东西。”
一道清晰的、咬牙切齿的声音从传音球上响起:“闭嘴。”
宋栀栀吓得传音球都飞了。
“闭嘴……闭嘴什么?”沈珉被江影骂了一句,一脸懵逼。
他暗自思忖,传闻江影此人性格阴晴不定,难以揣度,没想到竟是真的。
江影随沈珉一道走进主殿中,开门见山问道:“沈家与灵祇神教素有渊源,你说我来,所为何事?”
“江道友,天地良心,我沈家山庄与灵祇神教的交情可要往上好几代了,现在根本没有来往了。”沈珉一听,顿时慌了。
江影与灵祇神教之仇不共戴天,这是不争的事实,现在谁还敢跟灵祇神教扯上关系?
“祖上好几代?”江影坐至殿中主位之上,抬眸俯视着殿中数十位在长澹地界素有名望的修士,“你沈珉的妻子,便是灵祇神教的弟子。”
沈珉一听,手在袖袍下攥紧,他没想到江影连此事都知晓。
“夫人为与我成婚,已脱离灵祇神教许久,我与她相识的时候,也并不知晓她便是灵祇神教的弟子。”沈珉解释道。
“江道友若是为寻仇而来,我沈家山庄也难以抵挡。”他长叹一声,“这命,我沈家认了。”
在接到江影来信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江影修长的手指在颊边划过,他没有正眼看沈珉,只低眉敛眸喝了一口杯中酒。
酒还未入口,江影便察觉到这酒中有毒。
沈家当真是费尽全身力气都想将他给杀了,不仅仅是沈家,此界中大部分势力都是如此想的。
他不动神色饮下,沈珉的脸色变得难看。
“酒不错。”江影道,“以七心叶、断魂散、问心丹入酒,沈家主费心了。”
他口中列的三个名字,皆是沈珉在酒中下的毒物,毒性极强。
“江道友……”沈珉被他这句话吓得肝胆俱裂,连筷子都要握不稳。
“今日就在沈家山庄歇下了。”江影道。
沈珉不知道江影的来意,但直觉应当与灵祇神教有关。
但他又怎能让江影如愿?
就算江影将他杀了,把他的舌头□□,挂在沈家的匾额上,他也不可能对江影说出有关灵祇神教的一分一毫。
沈珉知道这也是他的筹码,在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之前,沈家暂时还是安全的。
“是。”沈珉低头,唤了门中弟子过来,领着江影离开。
主客已经离去,独留下主殿中的沈珉与庄中长老大眼瞪小眼。
“当真是阎王上门……”沈珉捏着眉心,哀叹道。
“家主,此事如何解决?”一位白须老人忧心忡忡问道。
“还能如何办,只能将这煞神供着,此界中除了那几位久不出世的老祖,还有谁是他的敌手?他来我沈家,算是我沈氏倒霉。”沈珉无奈说道,“给无相宗传个口信,看看能不能叫醒他们宗门里那闭关修炼了近千年的师祖前来解我沈家危局。”
“家主,那灵祇神教?”那老人继续问道。
“什么灵祇神教,我沈氏与它半分关系也无。”沈珉目光闪烁,含糊说道。
此时,一只悬停在主殿房梁上的风荧蝶,躲过所有人的视线,晃晃悠悠地从窗户飞了出去。
沈家给江影准备的住处比宋栀栀那个破院子好了不是一点半点。
江影回房之后,这才想起宋栀栀交代他的事情。
他前一刻钟还在沈家主殿上与人对峙,剑拔弩张暗流涌动,一刻钟后竟然在想宋栀栀今晚上要盖什么被子?
真的是见鬼了。
江影面色冷峻,将他自己床上的被褥随便一卷,拿了起来。
他正打算走,又想起了什么,回身在房间里的药柜上搜寻。
装满灵药的瓶瓶罐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家是修仙世家,房间里常备日常所需的灵药。
江影挑了一瓶出来,收入怀中,身影便消失不见。
而此时的宋栀栀正坐在椅子上,抱着自己的手机,看方才主殿上发生事情的实况转播。
当手机上出现【沈珉闭嘴不言,没有承认自己与灵祇神教的关系】之时,宋栀栀气得一拍大腿。
沈珉这逼真的坏,分明早就与灵祇神教有联系。
事情果真如江影所言,沈家并不愿说出真相。
手机里的文字继续记录着接下来的情况。
【江影拿起酒杯,欲饮,酒里有毒。】
宋栀栀急死了,眼睁睁看看着书里写江影喝了下去。
幸好没什么事,她又放心了。
直到江影离开,小说的视角还停留在沈家主殿中。
宋栀栀能够看到沈珉与庄中长老的对话,甚至还可以知道沈珉的心理活动。
【等所有宾客散去,沈珉一人孤零零坐在主殿中,他暗自思忖着,此事应当与沈家夫人——那位曾经的灵祇神教弟子商量一番。沈珉正如此想着,自主殿的描金屏风之后,已出现一位女子人影。】
然后……然后便没有下文了。
宋栀栀急得直拍桌子,心想这小说怎么不继续记录了?
而此时,她身后一阵熟悉的寒风刮过。
宋栀栀坐直了身子,知道是江影来了。
“应当是……要……要我们死的意思吧……”另一人犹疑说道。
下一瞬,他已说不出话来。
一道黑影闪过,江影手中那柄优雅秀气得仿佛女子首饰的冥昭已经从他脖颈处横切而过。
刹那间,血花绽开,在黑夜中描摹出一朵艳色。
提剑的剑修将手中剑挥出,试图格挡。
他转身,对同伴大声提醒道:“起阵!”
江影手中柳叶小刃轻盈一翻转,那苍白的手腕动作精准,完美得仿佛雕塑。
传承千年的宝剑在冥昭下,抵挡不过一招,便化为齑粉。
冥昭出击的势头不减,直直朝着那剑修的眉心而去,冰冷入髓的痛楚传遍全身,剑修瞪大眼,仰面倒下,殷红的血如蛛网在惊恐的脸上流下。
江影连杀两人,不过是瞬息间发生的事。
这两人以性命换来的是时间。
他将冥昭收回手中,已身陷阵中。
这里的阵法,是早已绘制好的,就等他亲自入阵中。
江影站定在原地,看着金色光芒盛放的阵法之外,面露痛苦之色、使出全力起阵的修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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