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天公不作美。
两人你来我往,打算进行一番深入的建设性.交流时,元宝蹬蹬腿,小手乱挥,见没人理自己,立刻委屈地哇呜一声哭出来了。
岑清伊难舍难分,江知意已经开始推她了。
岑清伊恋恋不舍起身,要去抱元宝,元宝可不领情,冲着江知意使劲儿。
江知意抱过孩子,元宝似乎感受到熟悉的气味,小脑袋往胸口一埋,抽泣着,不过声音小了许多,最后又渐渐没了声音。
从始至终,岑清伊可怜巴巴地坐在床边,江知意无奈地笑,轻声说:“看我干嘛啊?”
“我们,我们待会……”岑清伊脸红红,她想问,待会还能继续吗?
江知意摇摇头,岑清伊更可怜巴巴了,扯了扯江知意的衣角,“姐姐~”
“你想继续啊?”江知意明知故问,岑清伊抿抿唇,也不说话。
尽管她们亲密不知多少回了,岑清伊在这方面大多还是实干型,她不善于言辞表达。在岑清伊看来,说那种话,太羞耻了。
江知意比岑清伊不要脸多了,尤其喜欢逗她,她越是不好意思,江知意逗着越有意思。
“你不说我可不懂。”江知意抱着元宝轻轻摇,岑清伊清了下嗓子,眸光闪了闪,低垂地望着江知意的鞋面,小声说:“我待会想继续。”
“继续什么?”江知意引导,岑清伊落在被子上的指尖戳了戳,低不可闻地说:“我想继续标记姐姐。”
尾音,几乎听不见了,江知意微微低头,瞟见红润润的耳朵,她噙着笑戏谑道:“你在害羞吗?”
被戳穿,岑清伊更臊得慌,不过已然说出口,也就比之前不要脸一点了,“害羞又怎么样,反正我要标记你。”
江知意抿唇,笑而不语,等孩子睡熟,江知意去洗澡,岑清伊忙跟着进了浴室。
忙碌的日子,两个人时间错开,连说句心里话的时间都没有了。尤其有了孩子以后,她们都重心不由自主转向了孩子。Μ.chuanyue1.℃ōM
也不是对彼此没有需求了,而是身为家长,身份发生转变后,有时会刻意提醒自己,不要再任性。
只不过时间久了,内心也或多或少积累不好的情绪,所以俩人趁着洗澡的功夫,顺便谈谈心。
大多时候都是江知意主动问,毕竟岑清伊是个闷葫芦,也习惯一个人处理坏情绪。
久违的一起,两个人都很贴心,为对方提供免费的洗浴服务,乏累的身体在温暖水流冲洗后,洗去一身的疲惫。
无论何时,家都是最好的港湾,和喜欢的人,一起做喜欢的事,谁能不喜欢呢?
喜欢一个人,言行举止都藏不住,更何况两情相悦的她们呢?
比起语言,此刻身体力行的标记能更好地表达浓厚的爱。
一场放松身心的标记后,两个人拥抱彼此。
**
江城协和医院近期开始竞聘副院长,晋升的好机会,江知意自然不会错过。
不少人只看到江知意踊跃竞选的身影,她们内心认为江知意变得势力了,不像原来淡泊名利。
资质不够的人,只能嘴上酸酸,“哪能跟人家比得了啊,人生跟开了外挂似的,不过也难怪,也不看看人家啥家庭。”
一个人过分漂亮,亦或是家境过于优秀,这个人的努力多半会大打折扣。
尤其江知意这类能靠颜值吃饭,却偏偏靠实力,而且是碾压式的压倒众人,明面上的恭敬和礼貌下,也藏着一张张丑恶的嘴脸。
所以当江知意报名参加竞聘副院长时,有人偷偷采取了小动作。
竞聘副院长,从报名开始就要进行公示审核,如果有人反对,经过核实后,属实的话会取消竞聘资格,严重的话可能会被院方开除。
江知意参与竞聘副院长的名单公示出来之后,院长办公室的匿名信箱出现了一封邮件,举报江知意在职期间,以权谋私,为身边人就医提供超越权限的便利,甚至是利用医院的名义去做一些违法的勾当。
所谓的身边人,虽然没直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江知意为岑清伊提供太多的便利,小到挂号,大到药品上的违规使用。
挂号倒不是大问题,最多思想教育,“我想知道所谓的药品上的违规使用是什么意思?”江知意站在钟卿意的办公桌前,面无表情道:“没有证据的话,那我就要找人好好查查,到底谁在无中生有。”
“你也别急。”钟卿意依旧不紧不慢,“人家还给了一个U盘,好奇里面的内容吗?”
江知意没心思和钟卿意绕圈子,“你直说吧。”
钟卿意将U盘交给她,“完事记得留存,这是我们的备份。”
U盘里一份文档,一个视频,文档里指明江知意极有可能在为患者治疗时,不使用麻醉类药剂,违规使用催眠类药剂,让人产生上瘾的感觉,进一步干扰患者的治疗。
让江知意意外的是,打开U盘那一瞬间,首先听到的是一声压抑的闷哼,似乎在承受难忍的痛苦。
江知意吓了一跳,定睛细看,却又不陌生。
画面里的人,分明是岑清伊,尽管脸被挡住了一点,但隐约的轮廓还是能分辨出来。
看得出来,岑清伊在极力隐忍,但似乎忍受不住,身体会发抖,挣扎时,露出了毛巾的一角……嘴里似乎还塞了个毛巾?
江知意皱起眉头,一时也想不起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什么事,岑清伊受伤,她不该不知道啊。
岑清伊踩在地面的鞋子,还有曲起的膝盖,都看得出,她在用力。
医生遮挡住了头部位置,江知意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岑清伊的样子很像是举报信里说的那样,好像是瘾君子犯了瘾一般,医生正在为她注射药物镇定。
背对着的医生,身形轮廓确实挺像江知意,但江知意作为本人,自然能看出来,这不是她。
或许外人看医生的白大褂都很相似,但细致上还是有差别的。
江知意仔细看录像,前前后后看了不下十次,岑清伊的痛苦声表明她承受的痛正在加重,全身都跟着用力,却还是止不住的发抖。
最后的镜头是咣当一声,手机落地,似乎是拍摄人的手机,掉地上了。
录像也戛然而止,手机前面还很稳,掉下去之前没有晃动,所以最大可能:手机不是掉下去的,而是被主人丢的。
江知意想的有点头疼,因为太过着急,视频看得她眼睛有些刺痛。
都说一孕傻三年,江知意的脑子确实没有之前好用了,健忘不说,还时常反应慢半拍。
江知意稳住心神,靠着椅背努力回想,岑清伊哪次受伤,她不在身边。
记忆如潮水扑面而来,她一时分不清该定格在什么时候。
这人现在举报,不仅是想搞她,可能还想趁机搞岑清伊。
江知意可以不在意对方搞自己,但是不能接受有人搞岑清伊,江知意拧眉,回身打开电脑,继续看视频。
这次江知意开始截图,截图之后放大,终于看出端倪。
江知意认出视频里的诊疗室是一楼的急诊室常用的那一间,她没记错,一般是用于处理外伤的。
啊……外伤,那就对上了,江知意重新看画面中的岑清伊,分明是在缝针,疼成这样那只能说明没打麻药。
岑清伊局部麻醉剂过敏,她只能选择全麻……江知意渐渐想到了什么。
江知意备份之后,拔下U盘,径直去了一楼。
急诊室外科轮值表,她挨个确认,最终终于被她找到。
“你说的我记得,患者叫什么我有点记不清,但是确实没打麻药,当时还有那个谁在场来着,”医生抚弄眉心,似是回忆,“穆医生,一定是她录像的,房间里除了我,就剩下她和病人,病人说什么不肯打麻药,硬生生缝了好几针,可真不是一般人啊。”
医生感叹时,江知意道谢出去了。
**
江知意打给穆青,“穆医生,你有没有什么事想跟我坦白的?”
穆青都愣了,一时不知自己哪件事败露了,“大王明示?”ωWW.chuanyue1.coΜ
“怎么着?你背着我干了不少好事啊?”江知意特意咬重音“好事”,穆青呵呵笑,“没有没有,我良民一个,大王指条明路吧。”
关键词:岑清伊,缝针,录像
穆青何等聪明,一下子回想起来,毕竟她和岑清伊单独一起缝针的事件,只有那件,“大王,这个真不能怪我,你让我带她打全麻,她不干。”
“你手机丢了,录像泄露了知不知道?”江知意也不是想怪罪,岑清伊的性子她了解,当时牙疼都不敢打麻药,她在身边哄着,岑清伊才勉强同意。
穆青愣了一声有些茫然,不确定地问:“这个录像,泄露了也没什么吧?”
江知意说了原委,现在有人拿这个做文章,穆青想得简单,“咱们澄清一下就行了吧?”
问题在于,现在澄清,一定会有人说,是江知意和医生,穆青串通好了,江知意的担心不无道理,穆青也犯了难,“你等下,我看看录像,我都不记得录像内容了,只记得她疼得晕过去。”
“还晕过去了?”江知意拿到的录像里看不出来,穆青缩了缩脖子,“啊……”她还以为江知意猜到了,毕竟叫到最后没音儿了。
江知意无奈的叹口气,“你当初怎么不告诉我啊?”
“怕你担心嘛。”穆青也叹口气,“我也是没想到,人心如此可憎,能利用这个去搞事。”
穆青听了录音,听到了对话的内容,她皱了下眉头,自言自语道:“不对啊。”
穆青打给江知意,“大王,这录音的内容一听就知道是缝针啊。”
“能听出来?”江知意疑惑道,“比如说?”
“你在办公室不?我去找你,给你听。”穆青拿来的录音,和江知意听的不同。
穆青的录音里有以下对话内容:
“诶,别动!”医生高声提醒。
“你放松啊。”医生再次提醒,“现在太紧绷了。”
医生又提醒,“千万不能动。”
穆青的声音传来,“不能动。”
“啊!”突然一声惨叫,是穆青医生鼓励道:“最后一针,这是最后一针。”
“我把毛巾拿出来。”穆青的声音。
……
穆青骂了句脏话,“有人恶意剪辑音频不说,还消音处理了。”
江知意松口气,“幸好你留了原始版本。”继而哼笑了一声,穆青听得头皮有点麻,“大王……你,你打算怎么办?”
江知意拿起桌上的U盘,指尖摆弄着,轻描淡写却又一丝狠厉,“找到始作俑者,给他点颜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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