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茂中心这一幕,很快上了热搜。
名流会所和许光伟都挂在热搜上了,岑清伊语不惊人死不休,“我还有证据呢,许总最好在我采取措施之前,自己主动点。”
岑清伊警告完,潇洒转身,在众人唏嘘感慨中,帅气背影隐没在人群中。
姐妹群里已经炸开。
陈念笙:啧啧,这个装逼,我给100分。
穆青:这孩子长大了,有主意了啊。
顾汀蓝:许光伟的脸都黑了哈哈哈。
岑清伊走了,许光伟成为媒体焦点,但摄像机师傅不太敢上前直拍,犹豫时,许光伟上车走了。
有人在微博上疯狂吐槽所谓的在线吃瓜博主,评论区都变成问句。
“还在那蹲守呢?人家都回来了,您的人手是不是不够啊?”
“还吃瓜博主,我看你是傻逼博主,你有脑子吗?”
“说吧,皮下是谁?你为谁卖命啊?”
“哈哈,搞砸了吧?这回大夜白熬了,事没办好,白挨累,是不是?”
“那些想看岑清伊出糗的人呢?出来哇!快来看看岑清伊帅不帅?腿长一米八哦,镜头感很好,再看看某总,比人家矮哦,仰头看岑律师,累不累呀?”
“你个傻叉,你咋不去蹲名流会所?听见没?姓许的,试图行贿?听见没啊?”
剩下的人,在许光伟的热搜下,纷纷表示震惊。
许光伟居然行贿过,那不就是承认名流会所收购有问题吗?
许光伟回公司的路上,手机响个不停,廉程的,许东晟的。
许光伟没接,回到公司猛地推开门,陆迦站起身,一脸惊吓。
许光伟忍着怒气,“当时你怎么看的?”
“我看了,确实没有录音。”陆迦惊魂未定。
“那你的意思是岑清伊撒谎?”许光伟阴沉着脸。
“我……”陆迦也不敢保证,低头颤声道:“对不起。”
许光伟还欲说话,门突然推开,廉程一脸严肃,“许总,来我办公室一趟。”
许光伟深吸口气,临走前深深地看了一眼陆迦。
许光伟关上门,陆迦握着手机,手有些微微发抖。
陆迦确认自己当时没看见录音,除非岑清伊有其他的录音设备。
陆迦点开岑清伊的微信对话框,指尖悬在屏幕上,半晌没有落下。
许光伟随着廉程进入办公室那一刹那,劈头盖脸一顿呵斥。
许光伟低头不语,任由廉程训斥十几分钟,她余怒未消,冷声道:“还站在那干嘛,跟我说实话。”
岑清伊敢实名举报,许光伟摸不准她到底有没有录音。
许光伟双手背在身后,低头沉声说:“这事是我手下人擅自做主,我中途赶上的……”
“手下人?”廉程横眉立目,“谁?”
不等许光伟回答,逼问道:“你怎么管教的?手下人敢背着你做这些?你这领导怎么当的?”
“我……”
“你到底能不能干?”廉程气急,扬手指尖指着门板,“不能干就给我滚蛋。”Μ.chuanyue1.℃ōM
许光伟低着头,全身绷紧,牙关咬着,咯吱咯吱响。
“你知不知道块到年底,意味着市里的企业评优要开始了?”廉程猛地拍桌子,“要是因为你那个破会所,影响名流集团,我饶不了你。”
许光伟放弃继续辩解的念头,廉程的批评又持续几分钟,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岑清伊应该是没有证据,真的有证据,也是我手下人所为,”许光伟不打算承认,“至于江城油气的重新审查,这事儿,该我配合的,我会配合。”
廉程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晃了晃,“看见没?你父亲又来电话了。”
廉程接通电话,免提,许东晟隐忍的怒气从电话里传出来。
得知许光伟在廉程这里,许东晟又是气急败坏地教育他。
最后气得许东晟直说:“你惹的事,你自己担着,我丢不起那个老脸!”
许光伟一言不发,从廉程办公室出来,他站在门口,右边是通往他办公室的路,左边是通往天台。
许光伟站在原地几秒钟,转身往左边走。
天台上的风很大,吹得人摇摇欲坠。
晚秋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割着脸。
许光伟紧咬的牙关放松那一刻,眼眶和鼻尖发酸,他深吸口气,眼眶泛红。
几次深呼吸,许光伟的胸口仍是发闷,他握拳捶打胸口缓解。
风吹得衣服呼啦啦的响,许光伟摇摇晃晃走到天台边,跃身上了半人高的台面,坐在没有围栏的高处,双腿垂着,底下是息壤的人群和穿梭的车流。
许光伟弓着腰,眯着眼,望着天边的浮云,被风吹得涌向更远的地方。
他甚至不如一朵云,云至少自由,他几十年活在无形的牢笼里。
如果就此跳下去呢?许光伟冷笑一声,也没人会在意吧?
父母望子成龙,而他始终不曾达标。
许光伟揉揉发酸的眼睛,自嘲地笑,呢喃道:“我一点都不想做你们的儿子,一点都不想。”
手机振动,许光伟没有理会。
一阵大风吹过,许光伟的身子摇晃,他栽歪着,随时都会跌落。
天台的门,咣的一声,好像是被风吹开,许光伟并不在意。www.chuanyue1.com
许光伟伸出手,试图抓住指尖拂过的风,结果自然是空空如也。
和他的一生一样,无论怎么拼搏努力,最终只能在父母的阴影下活着。
曾经许光伟天真地以为,他长大了就好了。
现实频频扇他耳光,告诉他:这辈子都别想了。
又是一阵大风,许光伟身体摇晃时,腰肢被人从后面死死地抱住。
陆迦哭腔道:“许总,别这样!”陆迦胡乱地道歉,“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检查过了,岑律师的手机没有录音,真的!”
陆迦死命地将人拉回来,又是一阵风,许光伟倒下来,两个人都倒在地上。
许光伟双手撑在地面,免得压住陆迦,但两人的视线很近。
“陆迦。”
“许总,请你相信我。”陆迦红着眼眶。
“嗯。”许光伟笑了笑,“你刚刚救了我一命。”
“你真的想干傻事?”陆迦泪水涌出来,“为什么啊?”
许光伟起身,拉过陆迦,两人坐在天台的长椅上。
“你是不是很羡慕我?”许光伟听惯了那些人的话。
“市.委.书.记的儿子,那是多大的荣耀?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名流集团的总裁诶,典型的官二代加富二代的霸总人设。”
“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你可得知足啊。”
“我可真羡慕你,要啥有啥。”
“你肯定没有烦恼吧?”
“没有。”陆迦抹抹眼泪,低声哽咽道:“我这样说可能不太妥当,但我觉得许总不快乐。”
许光伟鼻尖泛酸,眼圈又红了,他微微仰头,深吸口气,让泪水倒流回去,“没想到,我的演技不行,被你看出来了。”
“许总,请你相信我,我……”
“我相信你。”许总泛着红的眼睛盯着她,“你说的,我都信。”
这一刻的许光伟,眼神真诚炽热,陆迦对视几秒低下头。
“你救了我,我怎么感谢你啊?”许光伟突然轻快地问。
陆迦摇摇头,许光伟抬手揽过她的肩膀,“要不然我以身相许吧?”
陆迦睁大眼睛,许光伟笑着说:“你干嘛这么吃惊?”
“许总,你不要开玩笑。”
“我说真的,我真的喜欢你。”许光伟身体撞撞她,“你喜欢我吗?”
陆迦没做声,始终低着头。
许光伟忽而叹口气,“说实话,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我最快乐的时间,”他怆然地自嘲,“我真是一个可怜虫啊。”
“许总,你别这样说自己。”陆迦轻声安慰。
这天,两人在天台聊了许久。
直到午后斜阳,江知意出现在岑清伊的律所。
岑清躲在门后,江知意推开门没见人,故意半天没动。
岑清伊等不到人,探头一看,正被江知意抓个正着。
江知意直接搂住她的脖子,往身边拽,“小崽子,敢躲着姐姐?”
“诶唷,姐姐,我这是捉迷藏。”
“捉迷藏什么意思?”江知意搂着岑清伊的脖子,岑清伊被迫弯腰跟着她往前走,江知意用身体关上门,拧她的耳朵后,手往下摸,“我要捉鸟。”
岑清伊哭笑不得,挣扎没两下,后颈的腺体被按了一下。
江知意还按着腺体揉两圈,岑清伊腿一软,“我的好姐姐,我不行了。”
“alpha不能说自己不行。”
“我是说你这样我会忍不住啊。”
“那就别忍了。”江知意带着人到办公桌,她坐下,拽着岑清伊的小领带,扬起下巴问:“没打算跟我说点什么?”
“噢,”岑清伊乖乖交代,“我今天从苏黎世飞的津川市,又从津川市打车回来的。”
“那机场拍到的那个背影呢?”
“是翻译周姐,我们换了衣服和鞋子,她登机后,就换过衣服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机场的人赌了个空,岑清伊顺便将这一路的见闻和惊险,边说边臭屁地夸自己:“我可真做足了功课哦,笔迹跟薛予知一模一样。”
“给你厉害的。”江知意揽着岑清伊的腰,让她坐自己腿上,摸摸她的后面,“这有尾巴不?翘起来没?”
岑清伊笑呵呵的,江知意拧她的细腰,“你这不声不响的,害得我担心得够呛。”
“姐姐,我长大了点,是不是?”岑清伊水汪汪的大眼睛,流露着被夸赞的渴望,江知意捏捏她的小脸,“岂止是一点,是很多呢,不过,你在镜头前揭露许光伟的事……会不会太冒失了?”
“这个啊。”岑清伊凑到江知意耳边低语,听得江知意一愣一愣,末了双手捧着岑清伊的小脸揉,感慨道:“你这么说,还真的是越快越好啊。”
“对啊,”岑清伊低头笑着说:“我回来的路程一直在想这些事,重新捋顺才发现,时间快过了。”
江知意赞赏道:“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啊?”
“那可不,我现在可大了。”
“哪里?”江知意坏笑着瞄着小九的位置,岑清伊脸红,“姐姐流氓。”
“这就流氓了?”江知意挠了挠岑清伊的下巴,“姐姐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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