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临安王的人。”小露眉头一拧,回着话,随即对俞纯郑重道,“小姐,让小舞先带你想办法,这里交给属下应对。”
看来这临安王当真是要反,不然怎会这时来包围俞府?
俞纯却摇头:“我要是走了……府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怎么办?”孟齐或许是冲着她来的,如果她不在,以孟齐那偏激的性子以及他对待下人的冷血,他一定不会放过府上其他人。
“将府中所有人召集到后院,务必保证大家的安全,天塌下来,也有主子们顶着,叫他们不必惊慌。”
“可是——”
“没有可是。”俞纯镇定地理了理衣衫,将乱掉的头发也整理好,眼神坚定地说道,“他们没有直接打进来,说明不是冲着杀人来的。”Μ.chuanyue1.℃ōM
那就有得商量(划掉,应该是公司祖传的忽悠)。
哎,将斗篷穿好的俞纯,想着此时内心弹幕哪怕“哒哒哒”飞走,也没有人回应,就怪寂寞的。
她的话,小舞和小露不敢违逆,说来也是奇怪,明明瞧着是顶顶温柔可爱的小姑娘,却从小就主意多和有主见,从来都是坚定她自己的想法,还总能说服旁人听信。
或者说,这就是俞家人吧,都是天生“领袖”
,身上有股叫人信服的力量,当然,他们最打动属下的还是这份“看重”。
仆为主死乃是天经地义,在俞家这里,却是主仆同生共死、同进退的道理。这样的主子,谁会不乐意效忠?
大门打开,俞纯觉得外间的风有点冷,便拢了拢身上的斗篷,才刚咳了声,便听到对面马背上的孟齐关切问道:“俞纯,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身体可还有哪里不适?”
俞纯抬眸望去,孟齐身后是乌压压的人马,但此时他却像是来俞家拜访的客人似的,还关心主人家的身体状况。
她将抵着唇的手放下,朝孟齐淡淡一福身:“谢王爷关心,臣女刚醒,一切都好。只是临安王这个时辰造访,还带着如此多的官兵,不知是要捉拿何人?”
面对俞纯这客气疏离的态度,孟齐再热情的心也冷了几分,更何况此时的他也没有平时的闲情逸致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站在门前的少女,她无疑是美的,可他见过比她更美的女人,可饶是如此,她仍是最吸引他的那个。有她在,他就只会望向她,只是可惜,她总是这般,冷漠,拒人千里之外。
不,应该说,只是拒他千里之外。
他想到来之前……便下了马,身上还穿着铠甲配着剑的孟齐,行至俞纯面前,微微抬了抬下巴,逼视着她的眼睛,问:“本王问你,你心里可有本王?”
俞纯眼眸微微一颤,无奈浅笑:“王爷说笑了,臣女不敢。”
孟齐现在是“反贼”,她只能先和他周旋拖延下时间,要不然……
“是不敢,还是压根就没有?”孟齐倏然发难,伸手捏着俞纯的下巴,逼她不得不看着他的眼睛,不能转换视线,他眼里有压抑的风暴,随时要发作。
“临安王你!”小舞和小露齐齐出剑,而孟齐身后的士兵见状,也出剑指着她们。
“都不许动!”孟齐冷冷地喝了一声,身后的部下似乎想劝,但不敢,便还是沉默下来。孟齐看着俞纯冷静又平淡的眼眸,粲然笑了笑。
他忽然出剑,却不是对着俞纯,而是径自刺入小露的肩膀,俞纯眸子一动,表情便有了变化。
“孟齐你有事冲我来!”
她紧张地要回头看小露,但孟齐猛地将她拽到怀中,按着她的手放在剑柄上。
“看,一个奴才都比本王重要,哈,哈哈——”
孟齐握住俞纯的手,失望地贴着俞纯的耳朵,威胁道,“俞纯,你最好乖点,不然你这两个丫头就要死在你眼前了,不,会死在你手上。”
话音落,不顾俞纯的挣扎,按着她的手往前刺了刺,俞纯手抖着,身体也僵直不敢动了。
“小姐,别听他的,属下没事……”小露脸色发白,却冲立马老实的俞纯摇头,示意她别为了她们屈服于孟齐。
俞纯没有吭声,只死死地咬着下唇,她知道她这会儿如果表现出紧张担心,反而会刺激孟齐。
于是,她只是冷漠地道:“孟齐,你这样,有意思吗?”
孟齐似哭似笑的神情一收,立时敛去,他抽出剑,血溅出来,俞纯眨了眨眼,但还是迟了,眼睫也沾了血珠,温热的血顺着她光洁的面颊滑落,滴在她雪白的斗篷上,如一朵红梅。
她喉间发苦,手微微动作,不动声色地摸向后腰处。
从前就知道张贵妃教不出好苗子来,但孟齐在她面前除了嚣张跋扈了点,倒是没有做出什么大奸大恶之事来,但她怎么就忘了,他一直都是那样漠视仆从性命,不,甚至是他之外的一切人命的人。
他是冷血自私的皇族,他想要得到的便不能忤逆,他想要毁灭的就不能存在。
“现在更讨厌我了吧?”孟齐却不知俞纯的小动作,在他看来俞纯大病初愈,一介弱女子,从前是他太惯着她,但只要他稍稍一强硬,她根本没有反抗之力。他冷嘲地继续说着,“可你怎么能在我和那个杂种之间,选他呢?俞纯,你太令本王失望了——
但没关系,本王带你进宫见证那杂碎的下场,再让你亲眼看着本王登上至高宝座。虽然你伤害了本王,但本王可以既往不咎,登基便娶你为后,也对你俞家网开一面,只轻罚你那顽固的父兄,如何啊?”
明显感觉怀里的人瑟缩了一下,孟齐眼里的戾气都快遮不住,他愤怒地低吼道:“你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和他往来!要不是顾姳薇为保命写下当初破屋一事,以及你在三神庙鬼祟行踪,本王怎会知道,你与那杂种早就认识,你还帮他?【穿】
【书】
【吧】
也是,他杀的那和尚,是当初指出他母妃是妖孽的僧人,而你乔装与他在三神庙那幽会,还不知道庙里有人看到吧?再往前推,当初那个挟持你出城的小奸细也是他!我还道你这么多年循规蹈矩从未出格,怎会忽然要跟着我出宫抓奸细,原来,原来啊,你是为了保他离开!”
亏他还当做是他们之间敞开心扉的一次“历险”
经历,当时还命所有人务必保护好她,还未她砍了那射箭之人的手——哦,是了,她为了那杂种,都可以苦肉计到自己挨一箭!
多深厚的情意啊,原来她不是冷心冷肺,而是只对那杂种有情有义!
俞纯呼吸一滞,她瞳孔微微一缩,当年的事这么隐秘,顾姳薇是如何知道的?她更没想到的是,她和孟阙这般小心来往,不想还是被孟齐抽丝剥茧地查到……
但她掐了掐手心,逼迫镇定下来:“我越听越不明白你说什么了。什么破屋什么帮奸细,无稽之谈。”
(鱼崽:以后孩子随我姓吧。
孟阙: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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