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大人,快快请进。夫子和我已经恭候多时。”
这里孔夫子还对着荷叶宴发呆,贵客临门了。
临时被孔夫子薅过来的服务员徐言之、吴知道,敬业地跟在吴勇后面,迎了客人进来。
吴知趣留在夫子身边,上茶上菜上荷叶。
直到人进来了,老夫子才从荷叶宴上清醒过来。
“哎呀,孔夫子,久仰久仰。下官拜见来迟,还请原谅则个。”胖弥勒大人自来熟地很。
“正是如此,孔夫子,下官惭愧。
得知您在这里,一直很是仰慕,却又实在繁忙,一直未敢登门,还望夫子海涵。”
小老头年岁比孔夫子还大,此时却很是谦恭。
咋办呢,先敬罗衣后敬人。人家比你能耐,你不得谦着点嘛。
“哪里哪里,二位大人太过自谦。老夫听章总管临走之前说过。
您二位都是当初受皇上紧急托付之人,可见品性操守都极为贵重。
如今老夫也身受皇命来了这里,要在这里度过数年。
往后咱们几人还要彼此关照、互相扶持才好。”
吴勇看着几人寒暄差不多,将众人迎上了桌。
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他让老沈带着儿子一起来帮着陪客,他们也能维护维护关系。
老沈跟着吴勇在正厅陪客,吴知趣和长随当小二。
两县衙跟随而来的众衙差被安排在厢房,由徐言之、吴知道和沈鑫作陪。
小老头和胖弥勒这边上了桌一看,才知道刚刚那位妇人说的啥意思。
原来莲叶都到了饭桌上。
“来来来,二位大人,这是护国夫人特地安排的荷叶宴。大家都别客套了。
护国夫人用心良苦,替皇上劝诫咱们这些官家人,就该如这莲一般品性高洁,正直坚定。”
孔夫子觉得自己有义务,将护国夫人的盛情准确地传达给大家。
吴勇憋笑,哎吆,这是在敲打谁呢?很快他便带头在桌上觥筹交错起来。
一番推杯换盏以后,吴勇瞅准众人微醺的时机,开门见山问道:
“前次我已将心意告知主簿和师爷,不知二位大人意下如何?”
问完他也没有等他们回答,继续说道:
“哎,小弟原以为自己下半生,要在这犄角旮旯地方得过且过了。
可这两年我亲眼看着两位大人,将县城一点一滴带动起来。
难能可贵的是,起来了也并没有高调张扬,依旧稳扎稳打,小弟对此着实感佩不已。
正如刚刚孔夫子所说,两位能在两县困境中接任县令之位,足见皇上的信赖和倚重。
同样两位大人也没有辜负皇恩浩荡。
如今宁县百姓过上了踏实平稳的日子,平县集市商铺更是处处朝气。
正是你们这些默默无闻、举重若轻的言行激励了小弟。
小弟不才,好歹也是知州上贬下来的。前面有你们这样的榜样,没道理我要庸碌一生啊。
因此我便也学着你们,迎头赶上,才有了如今这里的模样。
咱三地要是能联起手来,说不定能给皇上一个更大的惊喜,给将军一个更稳定的后方。
这得多大功德啊,于国于民于军,咱都能无愧于心了。”
这话一出口,首先孔夫子和老沈同时就脸皮一紧,想抽一抽又不合适,场合不对。
老沈心想,他咋就看出来两个县变化很大呢?
孔夫子这阵子见识多了,对吴勇的认知又深了一层,否则一准被他真诚的口气给骗了。
哎吆,这话也就他能说得这么推心置腹。心思多的还以为是反讽呢。
可惜他们还是不了解两位大人的心理。人家不觉得反讽,相反听着正窝心呢。
没办法,脸皮厚是官员的通病。不管外界怎么看,他们总觉得自己劳心劳力,劳苦功高着呢。
可想而知,吴勇一语中的,一顿感人肺腑的话,说得胖弥勒大人和师爷心里一酸。
接任以来累死累活地给上一任收拾烂摊子,好容易有了点起色,偏偏硬件不允许再上一层楼。
没想到第一个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不是上司,竟是这个落魄知州。
话说回来,吴勇你都被贬过来两年了,怎么还用知州的调调说话呢?
让人不知该用对上的语气,还是同仁的语气回话搭腔才好。
另一边的宁县两人,也是心里熨帖。
小老头和师爷虽说没啥大刀阔斧的动作,可也润物细无声地改善了好些民生。穿书吧www.chuanyue1.com
毕竟前任赵宗良实在不是啥好东西,留下了一堆招人唾骂的施政手段。
不都得他们一点一点改过来吗?不改也不成,不改就是他们挨骂了。
自然也重新梳理了办事流程,废除了好些苛刻的徭役。
起码咱上任以来,从未对百姓再征过徭役,也是这几年天公作美,风调雨顺,日子太平。
这些都或多或少地减轻了民众的负担。没想到这番变化都叫吴勇给记住了。
吴勇咋能将他们心理摸得透透呢?
当然有赖于上辈子的自己也是这样,整天巴望着上级领导理解体谅自己工作不易。
胖弥勒大人前前后后仔细想了想,说道:
“吴镇长,本官同意你的提议。这其实也是本官求之不得的事情。
平县只有营商条件,却一直苦于无可靠资源。多数依赖长途跋涉而来的货物,不是长久之计。
如果能得你和宁县张大人的帮助,自然如虎添翼。
同时本官也在此保证,若有可靠的货源,不要说青云州,就是京城,我也能给卖过去,必然让我们这里的特产扬名大齐。”
“这。。。两位老弟,说实话本官打算这一二年就告老的,本不想再折腾什么了。
可是。。。刚刚吴镇长所言甚是。
在其位,谋其政。本官身为宁县父母官,不能只为一己之私。
如果能在辞官之前,让这里的百姓日子更好些,自然也是心之所愿。
只是本官老了,能力有限,你们还得多帮着些才是。”宁县小老头也不得不表态了。
“张大人说哪里去了?所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老夫也是老头子一个,还不是跋涉千里来为皇上分忧了。
所以说,年龄不是问题,咱还能大干好几年呢。”
孔夫子忍不住摇头晃脑一番说道。
吴勇观察了一下两人,胖弥勒大人想出政绩,这个是套牢了。小老头嘛,还得再套紧点。
于是趁热打铁问道:
“张老大人不必妄自菲薄。您在任这么些日子,是宁县百姓最为轻松的日子。
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对了,不知您的儿孙是否参加了科考?”
“两个孙子在州城读书。儿子一边打理家中产业,一边科举。
如今一直卡在举人上头,考了两次进士,都落榜了。所以本官才打算告老回去看着点。”
“嘿,老大人,要我说,您实在舍近求远了。
咱身边就有庙里的佛陀,您何必去拜别的山头呢?
是不是,孔夫子?”吴勇朝着孔夫子挤了挤眼。
“嗯?啊。。。是是是,你是说老夫吗?”
孔夫子“是”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又被他卖了个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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