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的眼眸猛一亮,“我怎么就没想到。”
邵耀宗气笑了:“闹了半天在这儿等你爹。邵甜儿啊邵甜儿,填志愿的时候你就不该填经管。”
甜儿顺嘴问:“那填什么?”
老杜说:“接我的班。”
甜儿摇了摇头:“那多危险。我还没等到顿顿吃白面馒头白米饭。可不想那么早死。”
老杜和杜春分以及邵耀宗都忍不住笑了。
邵耀宗:“你学经济就不危险?”
“这有什么危险?”甜儿不懂。
老杜道:“没听说过商业间/谍吧?”
“商业?”突然跟“间/谍”联系到一块,甜儿不禁看看她爷爷,见老杜点头,她才敢确定他所说的“商业”就是她想的那样,“咱们这儿都是国营单位啊。国营单位之间还搞这一套?”
老杜道:“外面的。经济民生各个方面都有。”
甜儿想了想:“照爷爷这样说,国家安全工作这行大有可为啊。”
老杜:“回来今年重考?”
甜儿赶紧拒绝:“这种为国为民的事还是交给别人吧。我给他们搞后勤,让他们以后天天都能吃上白米饭,顿顿都能吃到把子肉。”
杜春分不禁瞥她:“看你那点出息。”
甜儿轻微摇头,老神在在说道:“你不懂,普普通通才能长命百岁。”
杜春分:“我觉得你爷爷不这么认为。”
甜儿:“因为爷爷已经死过一次。爷爷,我没记错吧?”
“赶紧买菜去。”老杜道。
甜儿挥挥手:“走啦。”
杜春分想到她的大票存起来了,“还有钱吗?”
甜儿兜里还有几块钱,一条鱼足够了,“有的。爷爷,晚上还来吗?”
“周六下午吧。”
周六傍晚老杜下班过来了,邵耀宗没能回来。
南边的情况愈演愈烈。
正月十六上午,陈司令都没能出来送陈鑫。
陈森和杜春分去送的他们。
老杜派车来接的。
要搁平时军人没空,军人子女去上大学,可以从部队调辆运输车。现在连邵耀宗出来进去都得登记,再把运输物质的车弄出来,保不齐就会惹到什么麻烦。【穿】
【书】
【吧】
老杜是个老革命,觉悟很高,所以正月十四,也就是周六下午就吩咐警卫员,正月十六开两辆车过来。
话说回来,陈司令没有亲眼看到陈鑫上火车也不担心,因为他暂时跟安安握手言和,两人相互看着彼此。
杜春分也放心多了。
邵耀宗不在家,宁阳太冷,中小学都没开学,杜春分一个人在家无事,就打算去她爹那儿把厚被子拆了洗洗。以免长时间不洗,被头上油灰厚的用碱面洗也洗不干净。
杜春分叫住陈森:“坐我们这辆车吧。”
陈森看着他跟杜春分来时乘坐的车:“这车不回大院?”
老杜笑道:“小杜跟你说点事。”
陈森摸不着头脑,什么事来时不能说啊。
陈鑫虽然跟安安是同学,两家住一个大院,陈森私下里几乎没跟杜春分和邵耀宗打过交道。
杜春分找他只能是他弟的事。
可最近跟陈鑫有关,而且还能牵扯到安安的,好像就一件事,“是不是他跟安安显摆我爸给他三百块钱生活费,安安知道了也找您要三百?”
杜春分不禁问:“怎么给这么多?安安说学校给的补贴足够他们吃喝。节俭的同学每月能剩几块钱。家在首都的每月能剩十来块,跟上班似的。”
陈森惊呼:“怎么这么多?”
他上的师范也有补贴,可是勉强够吃。据说整个宁阳就他学校补贴最多。比隔壁的医科大还多。
老杜笑道:“你弟的学校名气不如帝都大学,可在首都也能排前五。那是个理工大学,在全国理工类大学里面也能排前十。那所学校出来的学生只要不走歪,以后都是国家栋梁,国家的宝贝。你说怎么这么多?”
陈森知道那个学校分数高,因为名声不够响亮潜意识觉得那个大学跟帝都大学差一大截。
老杜继续说:“你学校校庆市长能过去就不错了。他学校校庆正部级干部也就一个电话的事。”
陈森不禁吸气。
警卫员也不禁抽气:“安安的学校都这么厉害?那甜儿的学校岂不更了不得?”老杜道:“她学校校庆,领导人抽不出空过去也得亲自写个贺词。”
老杜的司机更是惊得有口难言。
杜春分:“扯远了。”
老杜想起来,“对,路上说。”
陈森以前是知道他的学校跟陈鑫的学校差距大。陈鑫在首都待半年回来还是他那个爱懒床,性子跳脱的弟弟,导致他也没觉得差距太大。
此时此刻可以说第一次知道差距那么大。
陈森顾不上关心杜春分找他什么事,问身侧的老杜,“我听说那些厉害的专家住专家楼,出来进去车接车送,还像您一样有警卫?”
“计算机系中断了十几年,最年轻的专业人才今年也该四十了。断层这么严重,你说呢?”
陈森说不出来。
老杜说:“你那个专业应该还可以再考?”
陈森摇摇头。
毕业后他就三十多了。再考除非不成家。有了妻子和孩子,他肯定没功夫学习。可他不成家,他和他爸俩得疯一个。不是他被他爸念叨疯,就是他爸被亲戚邻居朋友念叨疯。
陈森:“我的水平我知道。在农村那么多年没碰过课本。去年侥幸考上,这一年来不但要学新知识,还要补习以前的,哪还有精力再考。”
杜春分不禁问:“你都上大学了,还要学习高中知识?”
老杜:“打算去高中当老师?”
陈森点头:“能去高中最好。”
老杜没想到他刚上大学就把毕业后的事规划好了,“不错。好好学说不定能去宁阳一中。到了那儿五十岁之前当上校长就有机会进教育局。到了教育局就有机会进省厅。那时候退休待遇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陈森被他绘制的蓝图惊得失笑:“您太看得起我。”
“好好干一切皆有可能。”老杜相信哪怕明年陈副司令就退休,宁阳教育系统也没人敢抢陈森的功劳。
陈森抬眼看到不远处的大门:“这是……?”
“我家就在这儿。以后有事可以来找我。”老杜很欣赏有想法又踏实肯干的人。
陈森不由得看杜春分。
老杜道:“她也不清楚。这事还得从你爸说起。”
陈森瞬间猜到了。
主要是自打他放假,他舅舅姑姑姨妈见不着他,周末就去家属大院催他结婚。
陈森让他们帮忙介绍对象。他们直言,他爸是司令,他们认识的人都配不上他。
配不上就别催了吧。
他那些亲戚不,不光自己上,还让他两个妹妹表哥表姐加入催婚大军。
这些日子陈森脑袋里就两件事,弟弟和催婚。弟弟送走了,在火车站又确定杜春分找他不是因为陈鑫,那只剩这一件事。
陈森苦笑:“杜姨,我爸又找你给我介绍对象?”
“陈鑫找的我。”杜春分把那晚的事大致说一遍,“陈鑫说他这么担心你,是怕你以后老了没人要,还得他给你养老送终。”
陈森不禁骂:“臭小子!”
杜春分挑起眉梢:“不怪我们现在才告诉你?”
陈森忘了怪她。
杜春分:“我怕你听说陈鑫找的我们觉得他胡闹不想见。老杜跟女方那边说好了。本来老杜想过几天陈鑫走后跟你商量商量,或者跟你爸商量商量再见。老杜的邻居说,好姑娘抢手,你犹豫三天可能就错过了。”
陈森不由得想起他爸的话,结婚这事就得速战速决。
合着他们那一辈人都这么迅速啊。
车停下,老杜先下来:“到了。”
陈森陡然愣住,这这咋就到了呢。
反应过来连忙问:“杜姨,我,我这身不行吧?”低头看一下,因为知道车站冷,特意穿的大棉袄大棉裤。虽然很干净,可是没有一丝美感。
对了,他脑袋上还戴着一个大棉帽,脖子上还围着一个旧围脖。
陈森越想越不合适:“杜姨,杜爷爷,要不今儿算了?”
老杜提醒他,“算了可就是失约。”
陈森的双脚定住。
“我跟她解释。”指着自家隔壁的房子,“人在我邻居家。我跟她说过,你今天得去送陈鑫。那姑娘我没见过,我邻居她侄女的同学。”
话音刚落门开了。
老杜看过去,正是那位要给甜儿说对象的邻居。
邻居先看老杜,看到他身后三个年轻人,正想问哪个是。定睛一看,一个是他的司机,一个是他的警卫员。邻居婶子上前,冲陈森问:“这位小伙子吧?”
老杜解释:“我之前太忙,忘了告诉他。去送他弟弟上学,没想过打扮。要不去我家换身衣服?我家有我女婿的衣服,他应该能穿。”
邻居真想问怎么穿着大棉裤大棉鞋就来了。
今儿确实冷,室外零下十几度。可相亲这么大的事,冻得腿肚子哆嗦也应该穿上中山装,再弄件拉风的大衣啊。
老杜这样一说,邻居了解。
又瞧瞧小伙子腼腆,真比她高一个头,五官不是很出挑,但看着舒服,像个温良的人。
“不错!”邻居满意。
虽说虚岁三十了,看起来顶多二十七八岁。
邻居笑着说:“咱们见人又不是见衣服。杜老,不会还没跟他说那姑娘的情况吧?”
老杜打算说来着,路上一打岔忘了。
“现在说也不晚。”
邻居叹气,“您老啊。真是工作上多精明,生活上就多糊涂。我说吧。那姑娘跟这小伙子一样还在上大学。就是你学校隔壁的医科大学,学给小孩看病。那个学名我也说不上来。”
陈森不禁问:“那是本科吧?”
邻居:“我了解过,你的学校虽然是大专,不比她学校差。杜老说过你高考考一次就过了,说明你这孩子聪明。对了,你俩分数差不多。
“她父母都是医生,家庭没法跟你比。你俩看对眼,她家应该没什么意见。”说完,忽然想起一人,“杜老,他爸没来啊?”不由得看陈森。
陈森下意识想说,我爸还不知道。这事是我弟弟张罗的。
老杜:“最近没看报纸?军区这边早进入一级戒备。高级军官就算遇到要命的事,也得先打报告才能出来。”
邻居想到了:“南边打仗,上面怕毛子趁机袭击咱们?瞧我这脑袋。明白了,交给我。”说着就往屋里去。
速度快的跟一阵风似的。
头一次相亲的陈森懵了,看看杜春分,又看了看老杜,一脸无措。
老杜笑道:“别紧张。又不是一见定终身。”
他话音刚落,邻居出来,身后还跟着四个人。
三女一男。其中一男一女五十来岁。两个女的二十出头。
老杜干咳一声,看他邻居,胡闹!哪有一见见俩的。
邻居拉一把身材高挑五官清秀的姑娘往前一推,“你俩去屋里聊聊,我们去杜老家坐会儿。”拉着另一个年轻的姑娘:“这是我侄女,她结婚了。小伙子,别误会。”紧接着给老杜使眼色。
老杜打开门,那一男一女还盯着陈森打量,导致陈森扯扯嘴角笑笑,一动不敢动。
邻居爱张罗这事,内向紧张流里流气的小伙子都见过。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害羞,拉一把那一男一女,“又不是你们相看对象。”
站在陈森对面的姑娘也不好意思了,小声说:“那是我爸我妈。”
陈森张了张口,“我,我没想到。”
“我不让他们来,他们非要来。”姑娘说完脸通红通红。
她这样害羞,反而让陈森放松下来,因为不是他一个人紧张,“要不,进屋?”
姑娘点了点头,她觉得这是她朋友的姑姑家,她比较熟,所以在前面引路。
邻居其实压根没进屋,趴门缝瞅着呢。
见俩人进去,蹑手蹑脚往堂屋跑,“这事应该能成。”
杜春分不由得看她,她怎么看出来的?
邻居对女方的父母说:“你家姑娘满意。”
女方的妈忍不住说:“她满意有什么用。得人家满意才行。”
陈森来之前邻居就把陈森的情况说了。
起先说陈森没妈,女方父母不满意——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再一说陈森他爸是宁阳战区副司令,弟弟妹妹都是干什么的,女方的父母顿时没任何意见。
副司令想娶老婆容易的很。人家没娶说明是个长情的人。
单身汉还能把孩子培养这么好,一个在宁阳师范学校上学,一个在首都,说明家风不错。
媒人说亲向来喜欢把一米六一说成一米七,一米七二说成一米八。女方的父母怕老杜他家邻居也这个德行。
自家姑娘一米六五,跟一米七的在一块几乎一样高啊。再说了,男人上半身长,真是一米七,那腿还没自家姑娘长可不行。
女方父母有点担心。
然而见到真人,女方父母更担心,担心他们家高攀不起。
这话邻居不知道怎么接,看杜春分。
杜春分笑道:“他爸不讲究这些,就一个要求,孩子懂事孝顺。若是担心他们婚前一套婚后一套,那就让他们处两年。正好都在上学。两年后结婚,陈森也差不多可以赚钱养家,不用伸手找他爸要钱,你们家姑娘也不用看陈司令脸色。”
女方的父母俩人相视一眼,他们确实不舍得闺女这么早嫁人。邻居问:“那小伙子不是虚岁三十了吗?他不着急啊?”
老杜:“他认为现阶段学习当紧,最好一毕业就能分配到宁阳一中。”
女方的父母越发满意,他们俩都是知识分子,喜欢努力爱学习的孩子。
姑娘的妈问姑娘的爸:“你看呢?”
“日久见人心。我看可以。”姑娘的爸道。
老杜道:“那让让他们先当朋友处着。现阶段结婚陈森他爸也没空操办。”
邻居先前跟老两口解释了,宁阳战区进入一级戒备。
这事要是去年年底,老杜还不能明说。
如今报纸上都登出来,就没必要再隐瞒。
老两口互相看看递个眼神,女方的妈对老杜说:“如果孩子看好了,那就两年后再结婚。”
老杜:“也可以一年后订婚,这样你们放心,陈家也放心。具体还要看你们。你们觉得应该定亲亦或者直接结婚,回头跟她说。”看向自家邻居,“到时候告诉我一声就行了。我女婿也在宁阳军区,我经常过去。”
女方的妈知道老杜的职位,很是不好意思地问:“不麻烦你吧?”
老杜笑道:“一句话的事。”对邻居说:“你是介绍人。”
邻居乐意当媒人:“对。以后的事就交给我吧。”说着,看一下时间,“差不多了吧?”
她侄女不禁说:“才十来分钟。”
邻居:“你不懂。刚一见面都紧张,容易说错话,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过几天你们不就开学了吗?你们去找陈森,或者让那个陈森找你们,在学校里见,没有我们这些人,他俩也自在。还能找同学打听打听。”问女方的父母,“你们说是吧?”
陈森头一次相亲,他们也是头一次陪闺女相亲——不懂。
杜春分道:“你说得对。孩子有很多面,咱们觉得自家孩子好,有可能是孩子怕咱们收拾他们装的。他们在朋友同学面前没什么顾忌才最真实。”
几人代入一下自己,他们也是这样。
邻居见状,知道都没意见,就去隔壁。
俩人头一次相亲,说话牙齿打颤。邻居出现当真解救了他们。
随后女方回邻居家,陈森去老杜家。
老杜问:“陈森,觉得那姑娘怎么样?”
陈森不好说。
杜春分:“是不是觉得今天刚认识,还不了解,不好说?”
陈森点头。
老杜把刚刚邻居说的话,以及女方父母的态度告诉他,“因为你们都是学生,所以跟已经参加工作的人不一样。他们找对象三个月定亲,半年,最多一年结婚。不结婚都觉得彼此想吊着彼此。
“那些参加工作的人处朋友的时候,逢年过节男方要去女方家里,女方也要去男方家里看看家庭情况。你们不用着急,先当男女朋友处着。不过,可别太死脑筋。偶尔也拎点水果串串门,让她父母知道你对这段感情很认真。”
陈森还真不知道相亲跟相亲差别这么大。
“谢谢杜爷爷。”
老杜:“现在谢我还太早。这事可以告诉你爸。你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先别说。跟人姑娘处两个月,觉得还能继续下去再说。否则没等你发现人家姑娘本性,你那些姑姑舅妈姨妈就能给你搅合了。”
陈森笑着摇头:“不会的。”
杜春分:“他们那么通情达理,你爸以前怎么不让你姥姥姥爷照顾陈鑫?”
陈森笑不出来,不由得想起她姨妈和姑姑,在她们看来好像天仙都配不上他。
“我懂了,真的懂了。”
老杜起身,“走!”
到门口就喊他邻居,然后让司机送陈森回去,顺便送那一家三口。
天气太冷,女方家没汽车,又不好骑车,所以只能坐公交车。
女方父母不敢坐老杜的专车,直言不用送。
司机去接甜儿他们开了两辆车。警卫员开的是老杜的专车,他司机开的是从单位借的车。
杜春分看着司机开的那辆车说道:“这是单位的车,不是他的车。”
邻居认识老杜的专车,点头证实。
女方的爸爸忍不住说:“杜老,给您添麻烦了。”
老杜像个大领导似的挥挥手。
女方的父母见状越发觉得他不是凡人。
赶到家,想到陈森他爸也不是凡人,又开始担心这桩婚事黄了。
开学三个月,街上的杨槐花开了。甜儿四姐妹来了几封信,陈森也给弟弟去了两封信,所有人都脱掉厚厚的衣服,换上单薄的春装,精神多了。
陈森挑一个天气晴朗的周末,提着新鲜的水果去他对象家。陈森高高大大,在学校呆了一年多,整天认真上课努力学习,身上染上一种书卷气,人也捂得很白,很给女方家长脸。
女方父母听到邻居纷纷问,这谁啊。满意地直说闺女的对象。
邻居从未听女方一家说起过,瞧着陈森很不错,忍不住问哪儿找的,干什么的。
再一听陈森在师范学校上学。
邻居开始羡慕——长得不错,有个头,学校也不错,真是个好女婿啊。
邻居越满意,女方的父母越高兴。此后时常叫陈森去他们家用饭。
陈森打小照顾弟弟妹妹,干活干习惯了,不由自主地帮未来丈母娘。
女方的妈妈怕他婚前一套婚后一套,趁机把活儿扔给他。
陈司令在家是甩手掌柜,到了女方家里未来丈母娘还跟他一起干,陈森反而觉得他对象的父母好。
起初几次陈森很拘谨,后来熟了,陈森开始掌勺。
陈森在食堂吃了半年杜春分做的饭,家里还有个挑嘴的弟弟,厨艺自然比大多数人好。
他虽然不会做酸菜鱼,但他会做红烧鱼。
时间不允许他做费时的把子肉,但他吃过杜春分做的红烧肉。旁人问杜春分怎么做,她不吝啬,陈鑫又喜欢吃,找同学一问,陈森不想知道都不行。m.chuanyue1.com
女方的父母工资不低,但肉油之类的有限。他们就这一个闺女,疼得很,肉票就留到闺女回家再买。
有次买肉,陈森拿去烧,就给他们做成红烧肉。
虽然费油但味道真好。
女方的父母觉得这样的女婿打着灯笼没处找,临近暑假,两个年轻人快分开了,就话里话外暗示陈森把亲事定了。
陈森怕自己听错了,抽个空就去找杜春分。
杜春分笑道:“你没听错。现在可以告诉你那些姑姑姨妈了。让她们帮你打听打听。你对象的亲戚没大问题就可以定亲。”
陈森不懂:“打听她家亲戚?”
杜春分:“因为你爸啊。她家亲戚不懂事,以后你们结了婚,今儿让你爸帮忙安排个工作,明儿找你爸借点钱,日子还过不过?”
陈森眉头微蹙,“这事不应该先打听吗?”
杜春分:“家家都有糟心事。如果因为亲戚不好就不处,那就不用找对象结婚了。现在打听到什么不好的也不用担心。让你爸或者你姑你姨去跟你未来岳父岳母谈。他们是平辈,可以把丑说在前头。
“你对象的父母通情达理,以后亲戚不论多么想找你爸帮忙,都找不到你跟前,你对象的父母就先把他们拦住了。如果他们认为找你爸帮忙不过是件小事。摊上这么糊涂的岳父岳母,你对象人再好都不能娶。”
陈森不禁说:“谢谢杜姨。我没想到还能用这种事试探她父母是不是真拎得清。”
杜春分:“别多想。咱俩这样聊,说不定人家父母也在聊,定亲的时候好好试试你家人有没有官架子,好不好相处。结婚就是这么麻烦。我当初就是忘了用这点试探我那前夫一家。要是试出他们嫌贫爱富,也不至于第二次结婚才遇到邵耀宗。”
陈森道:“我真懂了。回去就把你说的告诉我爸。看看他谁去。”
杜春分想到二月十四那天,上面令全军进入一级戒备,不再是北边这几个军区,“你爸有时间吗?”
陈森仔细想想,“我爸说南边问题不大。虽然还在打,不过是让各部队轮战,顺便试试新的武器。这边的戒备也解除了。他们最近忙是忙着练兵,时刻准备着接替前线的部队。”
邵耀宗这些天得空回来,吃了饭就睡,杜春分见他这么累也没舍得问:“那你们自己定吧。定了时间就去找老杜的邻居。两家人见面这种事,媒人出面显得正式。到时候把她叫上,也不用担心冷场。”
上个月中旬在首都召开的全国代表大会决定取消革委会,恢复政府部门职能。有些人不甘心。
陈森去他对象家就听他对象的父母说过,这些天宁阳时不时有枪声。
老杜是公安系统的头,这种时候肯定在省里坐镇。
思及此,陈森顺着她的话说:“那位姨确实会来事。”眼角余光看到一辆车拐进来,“邵叔叔回来了?”
话音落下,邵耀宗从车上下来,警卫倒车出去。
邵耀宗不禁问:“外面这么热,怎么不进屋?”
杜春分:“屋里更热。甜儿都跑北大门外面凉快去了。没看见她们?”
邵耀宗转向南边:“我从那边来了。对了,陈司令也回来了。”
“那我该回家做饭了。”陈森说着,想起他弟弟,“陈鑫也在北边凉快?”
杜春分点头:“还拿着书。可能顺便跟安安讨论功课。安安说计算机越学越难。回来这几天都没怎么玩儿。”
陈森本想找陈鑫回来帮忙,听闻此话决定做好饭再去找弟弟。
邵耀宗等他出了胡同,立即拉着杜春分进屋。
杜春分眉心猛一跳:“出什么事了?”
邵耀宗:“张大姐的信,加急。”
杜春分不禁问:“写给你的?”
“怕你在爹那儿,又怕爹在你这儿。”邵耀宗拿出信,“她往爹家里打电话,打几次都没打通。爹估计在忙政府部门的事没顾得回家。”
杜春分:“谁出事了?”
邵耀宗张了张口,问:“你猜!”
有心情让她猜,肯定不是张连芳两口子和二壮。
杜春分:“你爹娘?是知道你的好了,还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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