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组长，你要查的这个人已经不在龙家控股的公司了，他现在是个自由人，但就因为是自由人，才显得很怪异。”
小陈的判断和陶昕然一样，总觉得季华生在藏什么大招。
“嗯，我知道了。”
陶昕然翻完这份资料，倒是有点心得。
毕竟季华生是有前科的，之前的女人是崔文善，就在媒体界乱搞，那这一次……
她若有所思，又私下里委托专业人士查了查季华生的转账记录和信用卡记录。
不知道是他太粗心大意，还是根本觉得没有隐藏的必要，很快筛选出一个频繁出现的名字。
到了这里，陶昕然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给程晓打了一通电话。
“我的老baby！啥事儿啊，直接上来找我不就行了！”
“还是电话里说吧。”
陶昕然抬眸扫了一眼外面，起身先去关门。
程晓一听她这语气有点微妙，立马竖起了耳朵。
“要跟我说啥悄悄话，这么避人耳目？”
她嘴上这么说着，自己也蹦哒着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了。
陶昕然不由轻笑了一声，走回去站在办公桌旁边，敲了两下手边的那份资料，毫不避讳地直接说道。
“我想在某个人的车上装窃听器。”
“啊？不会是我金主爸爸吧？”
“你在想什么呢，季华生，寒川的叔叔。”
陶昕然没好气地丢出这个名字，程晓立刻嘿嘿笑了笑。
“这简单啊，交给程严青！”
她也不问原因，似乎因为要干这种大事竟是有点兴奋。
程晓说完立马挂断了电话，想来是去安排了。
陶昕然轻吐一口气，拿起资料走到另一侧的碎纸机前，当场销毁了。
看着逐渐被咬成碎片的纸张，她眸色渐沉。
之所以这么做，主要还是有点担心奶奶，也不知道季华生到底在打什么黑心算盘。夶风小说
她总觉得不只是想要一笔钱那么简单，不然需要父子齐上阵吗？
“嗡嗡嗡……”
机器空转后声音瞬间转小，陶昕然抬手一关，重新坐回办公桌后面。
她现在倒是有点能体会到季寒川坐在那个位置的感觉，看起来威风八面，可光鲜的背后得面对多少泥潭又有谁知道呢。
她微微抬了抬眸光，视线便落在自己桌前的职位牌上。
陶昕然定定地看了良久，似乎想了很多，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她热衷的这个事业，旨在将真相带给世人，也想在这漆黑冰冷的真相基础上，向世界投下一束哪怕羸弱却又温暖的光。
但真实情况往往并不尽如人意，似乎像她这样坚持原则的人才是异类。
可一路走来，她也收获了很多志同道合，甚至是生死与共的伙伴。
陶昕然看着看着，眸底微微泛起一丝涟漪。
如果现在让她放弃这个事业，像季奶奶辅助季爷爷那样去支持季寒川，恐怕这个答案已经和之前全然不同了。
又或者，也有双赢的局面可以存在。
陶昕然抿了抿唇，眉宇间闪过一丝迟疑，正因为她明白那个男人不会答应，所以才会纠结吧。
也许，不打破这个平衡才是对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思考这个问题，但似乎又是之后不可避免要面对的。
就在陶昕然纷杂想着的时候，程晓的回电打过来了。
“搞定！”
“这么快？”
陶昕然听到这个反馈，下意识看了一眼时间，这才过去不到二十分钟。
程晓骄傲极了，在那边兴高采烈地说道。
“没想到吧，程家小分队出马，所向披靡！你说巧不巧，我才刚跟程严青说呢，他就说碰到那个啥季华生了。”
陶昕然微微一愣，问了一句。
“在哪里碰到？”
“好像是什么交流会，你也知道我弟要准备接手我家公司了。”
程晓无所谓地说着，忽然八卦之魂熊熊燃起，隔着几层楼似乎都能听到她狂放的荡笑。
“不过我说啊，也真是活久见了，没想到你现在都干这等事儿了。”
“以前还谴责我不讲武德，怎么滴你家武德离家出走啦？”
她咯咯笑着调侃，大有终于统一战线的欣慰感。
陶昕然笑了笑，还挺配合的，直言一句。
“也不算离家出走，就是这段时间不在家，所以只能由我自己顶上了。”
“哇塞，那还是别让它回来了。”
“那怎么行，回来还是该回来，这些不都是小意思。”
陶昕然的回答很轻松，她也许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做这些事。
但似乎无可厚非，只是用魔法打败魔法而已。
“哈哈哈行行行，咱学霸使坏就没坏人啥事了，我先为坏人默哀一秒钟。”
程晓笑得相当夸张，已经在捶桌子了。
陶昕然有些哭笑不得，无奈地说道。
“行啦，请我们程总好好工作，带领我们走上人生巅峰。”
“那可不，我要奋斗！”
和程晓通完话，陶昕然马上接收到程严青发过来的一个链接，那是一个转播小程序，想直接听也行，等积累了录音慢慢听也行。
“靠谱。”
陶昕然淡淡扬了下嘴角，就等着季华生自曝了。
晚上，她依旧准点就下班。
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内网。
可让她有些失望的是，季寒川依旧没在。【穿】
【书】
【吧】
不过他来过，因为信箱里有了一首新的情诗。
陶昕然依然是打开了，这次的诗很简短，是席慕容的《雾起时》。
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季寒川的心境似乎有了些微的变化。
但没办法即时交流，她只当对方是太忙了。
可让陶昕然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几天，竟连着数日都是这样。
季寒川没有上线，但总是给她留一首诗。
又过了几天，却连诗都没有了。
陶昕然在一个人的夜里，只能重复地读着之前的一首首。
她念得很慢，也很轻，似乎这样就能同时体会到写下这些诗的人，当时的心情。
但是念到最后，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脏就会像是被人攥住了。
陶昕然开始有点担心了，明明做了给她写诗的约定，为什么突然不遵守了？
这可是季寒川啊，说到做到的那个季寒川。
……什么情况才会让他连写一首诗的时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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