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等下…不、我”桑晚拿着手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拉着手腕不由分说拽上了台阶,她懵了刚想拒绝下去,那几个乐队的人已然围住她,随后就开始演唱起来。
吉他声和贝斯声接连响起,身后的少年重重敲起架子鼓,音乐声热烈带感,那个长的挺帅的乐队主唱边拿麦唱歌还边俯身凑近她想要互动,桑晚见状连忙往旁边躲,台下的人见状也看热闹似的开始起哄。
《野狐狸》副歌的一个抒情部分,几个长相漂亮的男孩子放下乐器走过来,开始围在桑晚身侧跳舞,因为舞姿帅气,音乐撩人,氛围暧昧,台下又是一阵尖叫。
她被几个高大的意大利男生挡住,而始终无法走下台,桑晚站在原地懵逼看着,有些失语地挠了挠长发。Μ.chuanyue1.℃ōM
她明白过来,这是街头演唱跳舞的帅小伙们的固定环节,随机挑个女孩子互动……所以为什么要选走神的她?明明台下那么多愿意的女孩呢…
算了,也不好砸人家场子,都被拉上来了,要是摆个淡漠脸也不太像样。
桑晚知道,在首尔和国内也有很多这样的练习生,在街头唱跳,希望能被娱乐公司看中,得到发展机会,不过这里居然也有,蛮惊奇。m.chuanyue1.com
转眼她一想到谢嘉释,那位唯一在韩流大势里杀出一片乾坤天地的中国艺人,在欧美的影响很广泛,海外站子多到令人发指。
在成名闪耀之前,他应该也经历过这样漫漫无际的时刻吧。
那就好歹配合一下得了,随后她扬起一点笑容,桑晚装模作样地捂着嘴巴,作出一副很心动很激动脸红羞涩的样子,打算暂时地做一个合格认真的小迷妹。
外国小哥哥们似乎受到了鼓舞,更加卖力地跳舞,眼神撩拨放电,惹得台下女孩子尖叫,而被围住的桑晚面上一副羞涩不已的表情,实则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嗯,她很专业。
那首野狐狸歌词被主唱换成了英文版,大概是外国小哥哥们实在学不来中文发音,到下一个part时,主唱青年忽然深情款款牵起她的手,似乎就要低头在手背上落下一吻,桑晚脸上带着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在他碰到自己时,就着对方的手原地轻巧转了一圈,就此躲了过去。
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才能下去。
还有多久啊……
心里盘算着歌的结束时间,貌似还有一半的进度……
啊这。
主唱这时又过来,桑晚看着他朝自己走近,面上带着礼貌的笑容,心里好想逃,可逃不掉。
直到最后一首,听前奏是《beautiful》,一首氛围感的中文歌,站在桑晚身侧的主唱刚要开口,一个声音兀自从身后响起来,“当你看着我的时候脑袋空白,这或许就是我对你的依赖——”中文的轻音rap蓦然流淌进人们的耳朵,是懒散好听的嗓音,磁性犹如一抹天籁。
桑晚错愕地回头,就见几米开外,谢嘉释正随意倚在喷泉旁的一处栏杆,手里拿着不知从哪里借来的麦克风。
他随意站在那里,单手搭着栏杆,风吹动青年的发丝和衣角,身上的白衬衣微微晃动,月色和暧昧的光亮照耀下,他漆黑的眸子如同潋滟的星火。
不多时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甚至有海外粉丝似乎认出了他,开始变得躁动起来。
男人戴着银戒的修长指骨随意握着麦克,边唱着歌边略微仰头,黑眸轻移,他不急不缓地看向舞台上站着的少女。
他的目光灼灼锁定她的那一刻,桑晚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下。
他看着桑晚微红的脸颊,唇角微微勾起愉悦的弧度,然后谢嘉释启唇,继续唱:
“她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温柔当中还略带着一点娇羞
在那柔弱可爱的外表下
总将温柔和倔强深放心中
也是那寒冬夜里的俏佳人
将爱情的答案在黑夜里找…”
他随意又慵懒的样子惹得人为他着迷,按住栏杆长腿一跨,于是轻易翻过栏杆,谢嘉释朝舞台这边步步走来,男人的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里散漫不羁,却又深情,随着他的逐步靠近,桑晚的心跳忍不住开始加速。
等到谢嘉释走上台阶,站到自己面前时,面前高大帅气的男人俯下身子,谢嘉释凑近她的脸庞,眼里带笑,口里依旧唱着:“可魂不守舍的模样让我真心疼/梨花带雨的次数可真不少/总在猜想着过去和未来/问我爱飞鸟的鱼儿还会不会来。”
桑晚看着他漆黑明亮的瞳孔里清晰完整地映出自己,心脏扑通扑通,忽而他直起身将修长两指合并,谢嘉释对旁边主唱随意行了个礼,旁边的人看着他上来先是错愕了两秒,随后看向了手里的吉他。
伴奏声又响了起来,鼓手和贝斯手哼起一首意语歌,因为刚才的变故,此时台下围的人也越来越多。
“果然是你,colin!”主唱看来谢嘉释几秒,忽然哈哈大笑,走过来和他击了个掌,然后看了身侧的桑晚一眼,对他由衷地说了一句意语:“latuaragazzaècosìbella.”
你女朋友可真漂亮。
桑晚听不懂,看着俩人一副娴熟样子,她脑袋上开始冒迷惑问号,问谢嘉释:“你们认识?”
谢嘉释随意勾唇,随后长臂一把揽过桑晚,把她带到怀里,冲对方倨傲地扬了扬下颌:“grazie.”
意义很明显。
——漂亮吗?
——我的。
主唱哑然失笑,失去了撩桑晚的心思,随后对桑晚伸手,用生硬的中文跟她说:“安德烈亚,我的名字。”
桑晚犹豫地握了握,“我叫桑晚。”
“来都来了,唱一首吗?”安德烈亚问谢嘉释。
谢嘉释轻描淡写地颔首,“成。”
“那就来吧,什么歌?”
钱悖这时不知从哪里蹿上来,不满地拿过一人手里的贝斯开始拨弄,“谢嘉释你又偷偷表演不带我!”
意大利的街边乐队帮忙伴奏,架子鼓重重敲响,贝斯声紧跟配合,谢嘉释和钱悖的合作曲《痛热之风》是之前solo时期他在南韩时的大热发行曲,后来到旧金山,进行改编发行后依旧大受欢迎。
白昼下的火焰暴烈燃烧全身
死去绝不认输拔出刀刃对准
他们口出恶言地狱里的魔人
血红眼睛睁着口里嘶鸣蒸气露骨恶意上了头人人都有一张口谎言恐意蔓延像一场瘟疫
白骨堆砌神迹庙宇塌陷踏平
不要教我法令我即是真理
白刃钢刀劈开机枪扫射躯体
肮脏的交易演戏破除废弃
这是一首轻摇滚类型的音乐,词曲皆一流,主歌部分明,快而热烈,快节奏的rap唱词流畅激烈,伴随着机枪上膛声,整体极为华美优越,两人这次全开麦轻轻松松,台风稳妥张扬,现场依旧炸裂的飞起。
越来越多的人闻讯过来,原本空旷的公园广场此刻开始变得水泄不通。
指尖弹奏拨弄剧烈颤音,调声高烈。
少女逃出迷境奔向我怀里
与我热烈拥吻唇上留下痕迹
眼眸焰火燃烈我甘愿赴死
斩断荆棘断裂锁链
即使黎明前爱意燃尽
也愿为她背水一战
直到高潮处一尾焰火冲上天空炸开,巨大的观赏喷泉的水花四溢,并大片洒落而下,很快淋湿了台上和台下众人的衣服。
谢嘉释撩起湿漉漉的银发,拆下麦克风唱完最后一个高音,随后掰过女孩后脑勺低头衔咬住她的唇,唇瓣摩挲着深深吻下。
看到这一幕台下几乎立刻就炸了,尖叫声几乎要划破耳膜。
离开女孩的唇瓣后,谢嘉释饕足地舔了下唇,随后他迅速揽着桑晚的腰肢从后方下台,有先见之明地逃离了此刻燃到极点的现场。
粉丝们心情激动,按捺不住立刻尖叫热烈地冲上台阶来,还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钱悖跑得慢,很快就被人海淹没。
“我靠!谢嘉释你重色轻友!”他被热情的意大利女孩子们包围着,被亲了好几口脸上红红的,扯着衣服死守贞节的钱悖,对着两人的方向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啊啊啊你们不要过来!老子名花有主了!!”
谢嘉释此时早带着少女跨过栏杆跑出了十米开外,闻声回头跟他吐舌头,他修长指尖点了下眼睑,随意又孩子气,然后转身忙不迭地跑路。
桑晚被他拉着手在广场上飞奔,过了好久,后来终于停下来,她弯下身子抵着膝盖喘得厉害,心砰砰跳着,她甚至能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声。
猎猎风声里,她缓了缓,刚要开口,一件外套就落在了她身上。
谢嘉释回过头看她,淋湿的白色衬衣紧贴精瘦窄俊的身体,一张脸庞透着晶莹的汗水,顺着尖俊优越的下颌滑落。
他视线落在桑晚被吻肿了的唇上,少女柔软的唇珠上,被咬的而透着淡淡红色。
喉咙蓦然紧了紧,他咽了口唾沫。
“抱歉,我刚才忍不住。”他轻咳一声,谢嘉释说。
桑晚人都傻了,摸了摸咬肿的唇,随后后知后觉地举起拳头,机械地说:“谢嘉释,我还是,给你一拳吧。”
打打闹闹。
几人回去时已经很晚了,酒店外的昏暗街口,一条深深巷子里,一簇火光骤然亮起,又熄灭。
打火机打开又合上的扣动声断续着,咔吧,火焰再次明灭,握着打火机的指腹收紧,点燃的光里,蓦然映出兜帽下,一双幽深晦暗的少年的蓝色眼睛。
“真是,相爱呐。”
“colin,还有我的小蝴蝶。”
他柔测测地说完,又病娇又诡异地笑起来。
“既然来了,那就,再陪我玩玩吧~”
火机被他随意扔在地上,散落在地的油体即刻被点燃,蔓延在巷子里。
火光映出墙边的一张宣传画,意大利全境即将到来的长假期,ferragosto,光明节。
圣母升天日。
因而热闹盛大,人流繁多,顾及不暇。
少年插兜走出去,他眼底泛着一抹癫狂又危险的光,而嘴里却轻快地哼着歌。
面容隐在兜帽里,和一个醉醺醺的大叔擦肩而过,大叔在经过少年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cheodore?cosìprofumato.”(什么味道,这么香…)
少年语调轻快地回答:“papaveri"
(罂粟花哦)
两人走后,火很快烧上墙壁的爬型藤蔓,被闻到味道后开窗的人惊觉。
因而所有浮在冰层之上平静的一切,全部悄无声息地开始倾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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