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八-
小甜粽人儿不大,性子却很倔，想要什么就一定要搞到手，当即就要指挥哥哥去抓青蛙妈妈。
堂堂宗董事长在女儿面前碰了壁,劝说全白费，小蝌蚪恐还要面临被抄家一锅端的危机。封窈赶忙顶上，“等等——”
这要让他们再抓一只青蛙来，她就要当场去世了！
“故事里的小蝌蚪不是长大了之后才找到妈妈吗？”封窈微笑面对女儿，“现在它跟妈妈长得不一样，是很难找到它真正的妈妈的。不如我们……”她一咬牙，“我们先把小蝌蚪带回去，等它长大了,再把它放回大自然，让它自己去找妈妈,好不好？”
小丫头拧着小眉头，“现在找不到吗？”
“我们可以找找看。”宗衍给蒋时鸣使了个眼色,“这样,叫蒋叔叔去找,你和哥哥先帮阿姨收拾东西——你刚玩的泡泡枪呢？”
小甜粽的注意力暂时被转移,蒋时鸣会意，带着人装模作样地到处找了一圈，然后回来汇报：
“到处都没有发现青蛙妈妈的踪迹。”
找不到嘛，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幸而故事里的小蝌蚪确实是长大了之后才找到妈妈,小甜粽接受了这个说法，一家人总算是带着这只不知道算是幸运还是不幸的小蝌蚪回去了。
终于回到家中,看着两只幼崽提着小桶,兴高采烈地向飞飞介绍这只小蝌蚪,飞飞大叫着“什么玩意儿！这什么玩意儿！”,凯撒扭着屁屁打着转凑热闹……一片闹腾声中，封窈揉着额角，“此处应有表情包：奇怪的生物又增加了.jpg。”
宗衍安慰她，“起码蝌蚪不会叫，不吵人。”
封窈呵呵：“太天真了，不是不叫，时候未到，等这东西长出腿来……”
宗衍：“……”
今日天气好，又是星期天，去近郊踏青的人不少。有人认出了封窈一家，只是没好意思上前打扰，不过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按捺不住偷偷拍了几张照，发在了某热门八卦论坛上。
主题：今天遇到宗少跟老婆带两个娃春游了！
有嗑妲己娘娘的女鹅女婿这对的吗？还记得这对当年的婚礼好甜好甜，那面十万玫瑰的花墙，后来某明星婚礼不是跟风搞了个平替版吗，效果差远了哈哈哈
LZ今天跟家人去踏青，遇见他们一家人了！麻鸭！两个娃太萌了嘤嘤嘤，儿子长得巨巨巨像爸爸，小帅哥一枚，长大了绝对不得了，女儿就一岁多点的样子，妈呀太可爱了，圆脸大眼萌萝莉，软fufu的小团子，怪阿姨看得手好痒，想偷走(-﹃-)
不过也只敢想想，目测至少有三个保镖两个保姆跟着呢QAQ
然后宗少两口子，简直了！男帅女靓超级般配，狐狸姐身材爆好，我一女的都流口水(-﹃-)俩人一直黏在一起，在草坪上搂搂抱抱打打闹闹的，完全就是热恋期小情侣的样子，宗少看老婆的眼神啧啧啧，我今天一下午吃到了一辈子的狗粮……
哦对，他们还养了只小柯基，我听见小萝莉管狗狗叫“小咯叽”，奶声奶气太萌了嗷嗷嗷
临走的时候保镖好像还跑去抓青蛙，不造抓到没有(ー，ー゛)
冒死偷拍了几张照片，有图有真相↓↓↓
封窈夫妇一向远离媒体，虽然苏冉是公众人物，平日里也相当注意，不会随意曝光女儿女婿以及一对外孙外孙女的生活。只是这并不能打消吃瓜群众们的好奇心——毕竟八卦才是人类的天性嘛。
八卦论坛流量不小，不出一会儿，楼就盖得很高了。
“啊啊啊啊吹泡泡那张照片绝绝子！蓝天白云，绿草青青，漫天泡泡，神仙颜值的宗少和小狐狸……这真的不是在拍偶像剧吗！”
“真的好像偶像剧的剧照哦！不愧是冉姐的女鹅女婿，美貌杠杠的QAQ”
“宗少看老婆的眼神真的好宠溺，泡泡都快糊脸上了哈哈哈！有没有注意到夫妻俩穿的还是情侣装呢，同款的卫衣(￣▽￣)”
“本来想说做父母的就这么自己玩自己的，也不怕娃丢了，太不负责任了吧，不过看到楼主说的带了至少三个保镖两个保姆……好吧，你们想怎么谈恋爱都好TAT”
“不行了，最后一张照片xswl哈哈哈哈！我怎么记得几年前也有一张类似的，宗少夫妻俩手拖手走在前面，鹅子倒腾着小jiojio在后面狂追……那图有谁存了吗？”
“哈哈哈图来了！[图片附件]”
有人把几年前在庆大校园里的那张照片发了上来，两相对比之下，楼里的空气更快活了，吃瓜群众们纷纷排着队哈哈哈：
“还是一样的配方，一样的味道，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笑cry][笑cry][笑cry]”
“转眼小小宗就长这么大了啊，从倒腾着小jiojio在后面狂追爸妈，变成一手牵狗狗一手牵妹妹，在后面狂追爸妈哈哈哈哈哈”
“宗少：老婆的手手要牵紧，儿女随缘吧~”
“宗氏小职员一枚，宗董跟太太超级恩爱，在我们公司里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去年太太怀着女儿的时候，孕期嘛你们懂的，男人出轨高峰期，就有人动了心思，向宗董自荐枕席……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当场开除(╯▽╰)
顺便爆个小小小料：有回宗董从我桌边经过，手机正好响了，他接电话的时候我不小心瞥见了他的屏保，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是我的印象特别深刻，他的屏保是跟老婆的大头自拍哈哈哈哈哈”
“笑死！小小宗兄妹：明明是四个人的家庭，我们却始终不能有姓名QAQ”
……
封窈直到第二天去学校上课，被学生们打趣，才知道有这么一个火热的帖子。不仅楼盖得高，还被不少营销号转载，扩散得还挺广。
舆论的走向往往难以预测，起初吃瓜群众们只是在玩梗吃狗粮，只是间或有质疑声，质疑这样做父母太忽略孩子，对孩子的成长不利。
“不喜欢这种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的炒作，不爱不管孩子为什么要生？两个人二人世界谈恋爱不行吗？保姆又不能取代父母，小孩子成长的过程中一直被父母忽略，会留下一生的创伤，严重的会形成人格缺陷，这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表现。”
这种质疑声渐渐大了起来，即便原楼主后来有回复解释，宗少夫妻俩不是没管孩子，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陪着孩子玩，不过总有杠精闭着眼不听不听，慢慢地，风向居然有点朝“父母皆祸害”的方向发展的趋势了。
“这可真是飞来横锅，好大一口……”
封窈刷着帖子里各种“翻车了”的言论，额角的青筋直跳，“本老母亲明明昨天还含泪妥协，为了女儿接受了一只未来的青蛙，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只顾自己快活，不管孩子的渣父母了呢？我错过了什么？”【穿】
【书】
【吧】
“害，捕风捉影，脑补断案嘛，网上很多时候就是这样。”钱姝安慰她，“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只看到自己想看到的，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事实如何他们根本不关心，只是享受站在高地上批判别人的快.感罢了。”
封窈摇摇头，“这样不好。”
她想了想，索性注册了一个论坛账号，回复了那个已经盖出十几页高楼的帖子：
“感谢大家对我家两个小宝贝的关心。养育孩子是一门艰深的学问，成为父母太过简单，只需要生理上的生育能力，就可以拥有孩子，而做好父母却很难很难，需要给小宝贝很多的时间，很多的精力，还有很多很多的爱。
我和丈夫的成长环境迥异，然而有一点却是相通的——我们都缺少父母的陪伴。所以当我们成为了父母，我们的共识是绝不能把孩子丢给保姆，一定要亲力亲为。
况且面对一对这么可爱的小天使，谁又舍得丢开手呢？：）”
遵循“一张照片抵得上一千个字”的原则，她附上了前天足球联赛后，宗衍一边一个让两个小宝贝坐在肩头上的背影。
回复刚发出去，立刻被注意到了：
“不是，这语气……封女神本人？！”
“啊啊啊啊这照片的视角！肯定是本人了！！前排合影表白，美女姐姐我稀饭你！！”
“我不信这是本人，除非多发点照片给我看[狗头]”
“那些空口白牙鉴人家做父母不负责任的够了吧！明明已经有庆大和宗氏的人出来说过了，见过宗少夫妇带孩子玩，还非要闭着眼睛不听不信，硬要给人盖章不管孩子，现在逼得本尊亲自来澄清了，你们这下满意了？[还是吃得太饱了.jpg]”
“就是，人家夫妻感情好不可以吗？夫妻恩爱就等于不管孩子了？父母相爱，有□□氛围，才是对孩子的成长有利好吗！有些人就是见不得人好，酸鸡罢辽，姐姐不要理会他们，有空多发点小宝贝们的萌照吧，我不差这点流量[乖巧.gif]”
“U1s1这张坐爸爸肩头的照片太可爱了吧(*^▽^*)好想捏捏小公举头上的毛球球哦”
……
本来就是捕风捉影的臆测，当事人自己出来澄清了，还有见过封窈夫妇接送孩子、带孩子玩耍的路人出来说话，这口飞来横锅很快就消弭无踪了。
人的适应能力是不可限量的，待到被带回家来的那只小蝌蚪长出了四条腿，已经是一只不折不扣的青蛙，还会呱呱乱叫的时候，封窈已经不觉得这东西丑得吓人了。
反而因为看久了、看习惯了，还看出了几分可爱来。
以至于要把它放归大自然的时候，她竟然还有几分不舍。
“原来人的审美底线就是这样，一点点被拉低的啊……”
封窈跟宗衍感慨玩，转头又跟小甜粽商量，“要不，咱们就养着吧？反正也不差它一口饭……一口虫吃。”
“不行！”没想到小丫头一口拒绝，“它该回去找它妈妈了！它妈妈肯定在等它回家，就像，就像你等哥哥放学一样的，等不到，会着急的。”
封窈：“……”
这都两个多月了，青蛙妈妈现在才开始着急，是不是晚了点……
既然兄妹俩一直坚持要把小蝌蚪……现在是小青蛙，放回去找妈妈，封窈于是和宗衍一道，带着一双儿女和狗子，原班人马又回到了近郊。
初夏的清风吹过树林，枝叶摇动，发出沙沙的哗响。湖水波光粼粼，一群野鸭子在湖面上游弋，不时一个猛子扎下去，又从另一处重新浮出水面。
站在湖边，小甜粽跟哥哥一起，从玻璃缸里把小青蛙拿了出来。小甜粽小手捧着小青蛙，朝湖里一丢——
“快去找妈妈吧！”青蛙“呱”的一声，在空中划出一道绿色的弧线，扑通一声落入湖水中。小甜粽笑容甜甜，挥着小手，“向你的妈妈，问好啊！”
目睹了全程的封窈和宗衍：“……”
就、就直接，扔进湖里了？
“它不会淹死吧？”封窈一时脑抽，问了出来。
“妈妈笨！”小粽子鄙视她，“青蛙是两栖动物，既可以生活在陆地上，也可以生活在水里。”
小甜粽附和：“就是！妈妈笨笨！”
封窈：“……”
宗衍给了儿子女儿一人一个栗暴——当然儿子挨的比较重，女儿只是象征性地敲了一下，“不许这么跟妈妈说话，向妈妈道歉。”
两小只捂着脑袋，乖乖道歉：“妈妈对不起。”
“没关系，妈妈原谅你们。”封窈蹲下身，摸了摸两个小宝贝的脑袋，“不管是妈妈还是别人，如果说错了什么，你们可以纠正，但是不能张口就说人笨，知道吗？”
两小只乖乖点头，“我知道了。”
童音又软又奶，乖巧的模样太惹人爱，封窈喜欢得不行，张开手臂将两个小宝贝抱住，一左一右狠狠地在脸蛋上亲了一口，“真是妈妈的好宝宝！我最爱你们了！”
一旁的爸爸酸了：“那我呢？”
封窈抬起眼，湖水的粼粼波光映在男人的脸上，他深邃的眼眸中仿佛闪耀着碎金般的光芒。她轻笑着站起身，抱住他的腰，在他的两边脸颊上响亮地啄吻，最后将唇印在他形状优美的薄唇上。
“你是我的最、最、最爱。”
……
幼儿园毕业之前，学校组织了一个为期三天的集体活动，不让带父母的那种。
第一次让儿子离开身边，封窈还真有些不习惯。而小甜粽在送走哥哥之后的不到半小时，已经问了八百遍“哥哥什么时候回来”了。
封窈深刻地反省了一下自己，刚开始送儿子去上幼儿园的时候，她还吐槽别的妈妈像送孩子去叙利亚打了十年仗似的，分开一天就母子抱头痛哭，殊不知自己也只是半斤八两——
不就是出去住三天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想着，索性抱过女儿，“走，妈妈带你去商场，买好吃好玩的去！”
小甜粽的眼睛顿时亮了：“我要吃草莓冰淇淋！”
“好！”封窈满口答应。
何以解忧？唯有花钱。
封窈原本对逛街的兴趣不大，可是有了孩子之后，商场不仅是一个不错的遛娃地点，各种设施齐全，更重要的是买各种衣服鞋子配饰、打扮两个小宝贝，实在太好玩了！
——这就是养娃的乐趣之一有没有！
作为vvip客户，每家奢品童装店都对封窈母女热情有加。封窈喝着香槟，挑选了一大堆最新一季的童装，一面将女儿试装的萌照不停地发给宗衍。
宗少爷直接批示：【全买了】
哪用得着他说，封窈已经吩咐好了店员，回头安排将这些衣物玩具直接送到家里去。
买完衣服，母女俩又去买冰淇淋。小甜粽舔着草莓冰淇淋，忽然问，“妈妈，我们家，是不是很有钱啊？”
“……”
封窈点了点头，“是的，你是一个幸运的宝宝。但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很多的小朋友，虽然不像你，出生在一个富有的家庭里，但是他们也各有各的聪明才智，每个人和你一样，都是独一无二的。”Μ.chuanyue1.℃ōＭ
“哦……”小甜粽似懂非懂。
过了一会儿，她又道，“妈妈，我好喜欢爸爸啊。”
封窈笑了，“妈妈也很喜欢爸爸啊。”
小甜粽抱着冰淇淋，又舔了一口，奶音甜甜，“妈妈，我们这么有钱，再给我买一个爸爸吧。”
“……”
蛤？！
封窈哭笑不得，一边给宗衍发短信：【你女儿叫我再给她买一个爸爸O_O】
一边问小甜粽：“为什么啊？两个爸爸，不嫌太多了吗？”
宗衍：【？？？】
“不多啊，”小甜粽掰着小手指，小脸认真，“爸爸老是要工作，再买一个爸爸，白天可以陪我玩。”
……嗷。
封窈懂了：“甜甜是想要爸爸多陪你玩，是吗？”
小甜粽点头，“嗯！”
“来，你自己跟爸爸说。”封窈摁住语音键，鼓励女儿，“爸爸在听着呢。”
宝贝小公主奶声奶气地要求爸爸多陪陪她，可想而知，接收到这个要求的宗少爷有多感动：“跟妈妈等着，爸爸马上去接你们。”
封窈看了眼时间，带着女儿朝出口的方向慢慢逛。
“妈妈，那边那个人没有脚。”小甜粽忽然抬起小手，指着一个方向。
“……”
封窈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那边只有一扇门，空无一人。封窈的心突突跳了两下，“哪有人啊？”
“有人啊，”小甜粽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一个点，“为什么这个人没有脚呢？”
“……”
商场的冷气凉飕飕，封窈的心里更是哇凉哇凉的。不仅凉，还很慌。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全世界的无产阶级……是不是有种说法，小孩子的眼睛干净，容易看见不干净的东西来着？
封窈只觉得冷气嗖嗖地往身上冒，声音有点哆嗦，“宝宝你看到的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小甜粽伸着手指：“就是，那个绿绿的小人啊。”
绿、绿绿的，小人……
封窈望着门上那个亮着绿灯的“紧急出口EXIT”的标志，以及上面那个作出门状的简笔小人儿，眉心狠狠地跳了跳。
这个“人”，还真的，没有脚呢……
……
响应小公主的召唤，宗衍来得很快。
“……怎么了？”刚打了个照面，他敏感地察觉到老婆不对劲。
“没什么，”封窈的唇角抽了抽，“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宗衍：“……？”
宗衍满头雾水，待到后面终于问清楚到底是什么回事，他大笑着捏了捏小甜粽的小鼻子，“傻宝宝。”
又亲了亲封窈，“还有一个傻宝宝。吓着了？”
“我的胆子有那么小吗？”封窈强撑，“就是很无语罢了。”
“没吓着就好，”宗衍忍住笑，他可不敢取笑她——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他一个都得罪不起，“走，我们去吃大餐，压压惊。”
“什么是鸭鸭经？”小甜粽问，“鸭鸭也要念经吗？跟唐僧一样？”
“……”
封窈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是啊，经文就一个字，呱呱呱呱……”
“呱呱呱是小青蛙，”小甜粽纠正她，“小鸭子是嘎嘎嘎……”
……
一岁多的孩子正是好奇心十足的时候，小嘴巴一直叽叽喳喳个不停。
“爸爸，你戴的这个，是戒指吗？”吃完饭回家的路上，小甜粽抓住宗衍的手，研究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宗衍骨节分明的手指转了转无名指上的白金素圈戒指，黑眸望向封窈，“对，这是妈妈送给爸爸的婚戒。”
小甜粽说：“等我长大了，你也给我买一个吧！”
“那可不行，”宗衍轻笑，“婚戒可不能随便买，这是一生的承诺。要等你长大了，让你老公买给你。”
小甜粽“噢”了一声，“那爸爸你给我买个老公吧！”
“……”
封窈哭笑不得。
她算是明白了，小女儿大概是刚刚明白“有钱”这个概念，平时又总看见爸爸妈妈给她买这买那，于是以为什么都能买吧？
“爸爸不能给你买个老公，能用钱买来的老公都不是好东西。”宗衍才不管小丫头才一岁零四个月，谆谆教诲她道，“宝宝要记住，离那种什么都没有，只会甜言蜜语，嘴上说对你好的男人远一点，他们都不是好东西。”
小甜粽懵懵懂懂：“那爸爸是好东西吗？”
封窈顿时爆笑，“哈哈哈哈哈……爸爸……嗯，爸爸是不是呢？”
宗衍：“……”
女儿，太难带了。：|
……
过完这个暑假，宗霂尧小朋友就正式地成为一名小学生了。
“我什么时候能上学啊？”小甜粽看着换上国际小学校服，准备去上学的哥哥，小脸上写满了羡慕。
“宝宝想上学啊？”这题对封窈来说，倒是不难，不过她想确定女儿的想法，“真的想上吗？”
小甜粽点点头，“想！”
“这还不简单？”封窈一拊掌，“妈妈明天就送你去托班！”
庆大附属幼儿园有给两岁宝宝上的托班，小粽子没有上过，直接等到三岁上了幼儿园小班，可是女儿既然有兴趣，主动要求了，那么把她送过去也好。
宗衍有点舍不得：“会不会太早了？她还不到两岁，能适应吗？”
在这个鸡娃的年代，多少可怜的小朋友才几个月大，就被送去上早教了。
“先试试看吧，”封窈安抚他道，“反正我就在庆大嘛，离得那么近，有什么问题都能照应。要是她不喜欢，就再接回来。”
宗衍想了想，同意了，“那就先试试吧。”
就这样，芳龄才一岁零七个月的小甜粽跟随着哥哥的步伐，进入了哥哥读过的幼儿园，成为了一名托班的小朋友。
上学的前一天，还是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问题。
“宝宝，老师说了，小朋友们不能把一堆家里的玩具带到幼儿园。”封窈看着女儿想带去学校的一大箱子玩具，劝说道，“你的玩具先留在家里，幼儿园里还有别的玩具呢。”
“不要！不行！”小甜粽不肯。
宗衍正要也加入劝说，小甜粽看向他，“爸爸！现在你是小朋友，我是妈妈，我们来演一次。”
宗衍：“……行。”
小甜粽板着小脸，学着封窈的口吻，严肃道：“宝宝，不可以把家里的玩具都带去幼儿园，这是老师说的。”
宗衍假扮的女儿很乖巧：“好的，我不带。”
“……”
“不行！”小甜粽跺着脚，“你演的不对！你不能说好，你要很生气，假装很生气，说我就要带！因为小朋友听到妈妈这么说，都会很生气的！”
宗衍：“……”
戏虽然没演对，不过封窈算是看明白了——敢情小丫头是想借爸爸之口，把她驳斥回去呢。
可惜剧情没按小丫头想的剧本来……
一番好说歹说、讨价还价之后，终于把女儿想带的二十几件玩具，砍到了三件。
一大清早，小甜粽抱着精挑细选出的自己最喜欢的三件玩具，一家人奔向庆大附属幼儿园。
“宝宝看，那个是摄像头，”封窈和宗衍一起，将她送进了教室，指着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摄像头，告诉她，“爸爸妈妈在手机上，可以通过这个摄像头看到宝宝。你要是想爸爸妈妈了，就冲它招招手，比心心，我们都能看到。”
到底还是一岁零七个月的小娃娃，送去了幼儿园，封窈跟宗衍心里都没有底。一整天的时间，两个人都时不时地盯着监控，生怕女儿不适应，或者想爸爸妈妈，会哭闹。
不过预想的哭闹场面并没有出现，相反，从镜头中看来，小甜粽跟别的小朋友一起，似乎玩得还挺开心。
很快到了午餐时间，宗衍盯着手机，屏幕上，八个小朋友在桌边排排坐，在老师的帮助下开始吃午饭了。
小甜粽拿着一片西瓜，咬了一口，又放下，小脑袋左摇右晃，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宗衍的手指动了动。
老师呢，在干什么？没看见他女儿在找东西吗？
这时小甜粽的视线终于找到了摄像头的位置，只见她仰着苹果般的小脸，冲着摄像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抬起肉乎乎的小手挥了挥，又比了一个大大的心。
宗衍的心瞬间化成了一汪春水。
这小丫头……
手机嗡嗡连着震了几下，新消息接连弹出来：
宝贝老婆：【啊啊啊啊啊啊】
宝贝老婆：【土拨鼠尖叫.gif】
宝贝老婆：【我们宝贝刚才给我们比心了！爸爸看见了没有！我截图了！】
宝贝老婆：【[图片]】
进来送文件的李秘书觑见宗董事长脸上柔和的笑容，已经见怪不怪了——100%又是在跟老婆聊天呢。
她正要出去，却被宗衍叫住，“等一下，过来帮我看看这个。”
李秘书走过去，见宗衍把手机放在桌上，指着屏幕，“这个实时的监控视频，我想回放，截取其中的一段，能操作吗？”
李秘书在屏幕上看见了小甜粽，不由一惊——难道董事长最宝贝的小公主在幼儿园里被欺负了，董事长想截取视频取证，回头弄死对方？
不，不对……她转念一想，要真是有人胆大包天敢欺负小公主，宗董才不会取什么证呢，直接动手就完了……
“这个小程序似乎不支持回放，”李秘书面上不显，稍微研究了一下，摇摇头，“恐怕得直接向园方调取。”
宗衍颔首，表示知道了。
李秘书出去，带上门的时候，隐约听见宗董似乎在给幼儿园的园长打电话。
……监控到底拍到什么了？
……
“怎么样怎么样？”惦记着第一天上学的妹妹，小粽子一放学，第一时间奔过去询问妹妹，“甜宝今天哭了吗？”
“为什么要哭？”小甜粽正坐在地上玩积木，闻言奇怪地看了哥哥一眼，“幼儿园很好玩啊。”
小粽子：“……”
好吧，是他多虑了。：）
小粽子又问：“你们班有几个小朋友啊？有人欺负你吗？”说着他撸起了袖子，“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你就告诉哥哥，哥哥揍他！”
小甜粽掰着手指头，“几个小朋友啊……哥哥，我还不太会数数呢。”
“……”对哦。
“妈妈，”小粽子转头问封窈，“我像甜甜这么大的时候，会数数了吗？”
这种事情现在问封窈，封窈哪儿还记得？她转头问宗衍，“娃他爸，你儿子他一岁半的时候，会数数了吗？”
“不能算会。”宗衍回忆了一下，“你会从1数到10，但是顺序不能打乱。谁中间打了岔，你还要发脾气。”
他捞过儿子，“不过，你说爱爸爸有一万个那么多，还记不记得？”
那么小的时候的事情，当然没有记忆了。小粽子笑嘻嘻：“现在没有一万个了。”
宗衍挑起了眉梢，“哦？”
“现在有三亿个！”小粽子跳起来，抱住小甜粽，“爸爸、妈妈、妹妹，每个人一亿个！”
封窈感觉胸口被击中了。
宗衍也感动不已，一手一个将儿女拎起来抱着，“爸爸妈妈也爱你们！”
……
小甜粽是个闹腾的小姑娘，外向又活跃，看见什么都想试一试。
这天她在玩耍的时候，突然发现了在车库的角落里吃灰吃了好几年的那台粉色的小绵羊。
“妈妈妈妈！这是什么啊？”小丫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这是摩托车！”小粽子抢答。
“不对，这是电动车。”封窈纠正，“摩托车是用汽油的，电动车用电。”
封窈掀起挡布，摸了摸粉色的小绵羊，还有点怀念，“想当年，我还骑着这个车，带你们爸爸去过医院呢。”
“真的假的？”小粽子不信，“爸爸那么大，坐得下吗？”
“为什么坐不下？你爸爸又不是大胖子。”封窈试了试，惊喜地发现这车居然还有电，“走，给你们找个头盔，妈妈带你们去兜风！”
……
宗衍今天早早地结束了公司的事务，回家陪老婆孩子。
一进门，就听见院子里传来欢声笑语。
“妈妈再开快一点……转弯转弯！”
“甜宝抓紧我……哈哈哈！你别挠我腰啊！痒！松手！”
“别吵别吵，一会儿车没电了……”
宗衍抬手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迈着长腿走到廊下，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台在院子里打着转，快乐穿行的粉红色小电动车。
骑电动车的自然是他的亲亲老婆，后面带着两个宝贝孩子。
三个人都戴着头盔，安全意识倒是挺到位。
“爸爸！”
小绵羊绕过灌木丛，转了个弯，母子三人看见了宗衍，小粽子和妹妹拼命招手，“爸爸来坐车！”
……不了谢谢。
自己当年穿着鞋套，可怜巴巴地窝在这台粉红小车上，被封窈载着奔向医院的狼狈模样，还历历在目。虽然把这辆车保存着，定期充电维护，不过宗衍倒不是很想重温旧梦。
粉红小绵羊很快停在他面前，封窈仰着脸，笑眯眯地看着宗衍，“打车吗帅哥？不收钱。”
宗衍挑眉，“黑车？报警了。”
“不是黑车，”封窈指着小绵羊，“是粉红色的哦。”
“……”
两个小宝贝跳下车，一左一右地拽着宗衍，“轮到爸爸了！爸爸只能坐一圈，然后再轮到我们。”
宗衍拗不过，只好长腿一抬，上了“车”。
车太矮，他的腿太长，只能委委屈屈地蜷曲着，支在两侧，颇有些无处安放。保姆佣人们捂着嘴巴偷笑。
“爸爸戴头盔！”小甜粽把自己的hellokitty头盔塞给宗衍。
“谢谢宝宝，”宗衍婉拒，“爸爸是大人，这个太小，我戴不了。”
“来，这里有大人用的。”封窈笑着把另一个头盔递给他，又道，“对了，我刚才没说完——虽然不收钱，但是车资要用身体来抵哦。”
宗衍随意地把头盔朝头上一扣，大手攥住她杨柳般的纤腰，“回头你别求饶。”
封窈一脚油门踩下去，小绵羊嗖地朝前冲，“哼，姐先带你飙车，然后今晚我要让你先求饶！”
……
狠话放得虽然响，当天夜里，某个女人还是收车资收到连连求饶。
第二天，一台崭新的儿童小摩托就送到了家里。
“这是给我的吗？”小甜粽围着小摩托，又跳又笑，“谢谢爸爸！谢谢妈妈！”
小粽子更小的时候就拥车无数，只是慢慢长高，已经不玩这些了。不过他还可以教妹妹骑。
“这个是油门，踩一下，就会向前。这个是刹车……”
封窈靠在宗衍的肩头上，看着女儿骑小摩托车的可爱模样，笑着道，“我女儿这么可爱，骑车出场应该有BGM才对。”
“什么BGM？”宗衍问，“拉德斯基进行曲？”
“当然不是，”封窈的目光转向挂在廊下的鹦鹉飞飞，“提供BGM的重任就交给你了，飞飞！来，跟我学——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它永远不会堵车……”
飞飞跟着学，“骑上我，我心爱的，的……”
“对，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
几天后，宗衍夫妇的亲朋好友都收到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白嫩嫩软萌可爱的小姑娘穿着背带裙，小小的白袜子配黑皮鞋，背上还背着个小书包，头戴印着卡通图案的小头盔，骑着小摩托得得前行。
一只灰鹦鹉在一旁伴唱：“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它永远不会堵车，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可爱度爆表，所有人都被萌翻了。
钱姝被萌得一脸血：“呜呜呜你这个坏女人！是不是又想骗我生女儿！”
苏冉发了一串心心：“赶紧把小宝贝藏好，让人看见了，又要来拼命游说我带女儿和外孙女三代同堂上综艺了。”
就连宗老爷子都戴上老花镜，翻来覆去地把这段视频看了好多遍。
不用苏冉说，宗衍也一直把小女儿保护得密不透风——虽然没有带十个保镖那么多，不过女儿身边的安保，从来没有松懈过。
……
光阴荏苒，封窈在高校的讲台上辛勤耕耘，从讲师混上了副教授。等到任职满五年，学术教学各方面合格，就可以参与教授职称的评定了。
“恭喜封教授。”宗衍第一时间向亲亲老婆发来祝贺。
“谢谢老公。”封窈感慨，“终于，离在学校里赖一辈子的目标，又近了一步呢。”
宗衍：“……”
他的太太可真是太有出息了。
小粽子兄妹俩一天天长大了，小甜粽慢慢长开，从一个软萌可爱的小萝莉，变成了一个愈发精致漂亮的小姑娘。
兄妹俩念同一所国际学校，小粽子作为哥哥，对妹妹的保护欲爆棚。打从妹妹升入小学的第一天，他就跑到妹妹的教室，先把妹妹的同学们挨个都打量了一遍，震慑的意思溢于言表。
封窈听老师说了这件事，无奈又好笑，跟宗衍吐槽，“果然是你亲生的儿子，这作风，简直跟你一模一样。”
宗衍不以为然，甚至还有点骄傲：“知己知彼，要保护好妹妹，当然要摸清楚她身边的人的底细，我儿子做得很好。”
“……”
算了，跟他说不通。
这天，兄妹俩放学回家，又听见粽哥哥在唧唧歪歪，管教粽妹妹。
“你们班的那个胡一贤，老是往你身边凑，他要是上课再找你说话，你就跟我说……”
“哥哥，”小甜粽停下脚步，打断了小粽子的絮叨，“你要先爱自己，才能会去爱别人。”
小粽子：“……？”
小甜粽继续：“你要先照顾好自己，才能去照顾别人。”
小粽子依然：“……？”
小甜粽叹了一口气，她的哥哥不仅罗里吧嗦，还有点笨，看来得说得更加明白一点，他才能听懂吧。
“你要先管教好自己，才能去管教别人。”
小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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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回到家的封窈和宗衍听保姆转述了这番对话，封窈在感慨女儿还挺有逻辑、甚至还蛮有哲理的同时，立刻意识到，坏了，哥哥搞不好伤心了。
宗衍也有些不放心，夫妻二人索性直接去了书房。
推开房门，没有剑拔弩张，也冷战中没有谁也不理谁，只见兄妹俩头挨着头坐在一起，小粽子正在给妹妹讲作业。
“爸爸！妈妈！”两个小朋友看见父母进来，抬头打招呼。
“哎！”封窈拉着宗衍坐下来，暗暗观察着兄妹俩的状况，似乎没有什么异样，“你俩在干嘛呢？”
小甜粽说：“我的作文不会写，哥哥在帮我写。”
“不是帮她写，是教她写！”小粽子连忙澄清。代写作业肯定是不可以的，绝对要挨骂
“哦……”封窈索性直接问，“你们两个，没有吵架吧？”
“啊？”小粽子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没有啊？”
封窈：“……”
好吧，看来是她格局小了，人家哥哥根本就没有当一回事。
宗衍顺手把书桌上的作业本拿了过来，垂眸扫了一眼，“我的宝贝？”
“嗯，”小甜粽点头，“老师要我们描述自己的一件宝贝。”
宗衍瞟了封窈一眼，看着作业本上稚嫩的自己，将那唯一的一行字念了出来，“我的宝贝是妈妈。”
封窈捂住胸口，“是吗？妈妈是甜宝的宝贝吗？我好感动啊！”
爸爸酸了：“那我呢？”
小甜粽眨巴着大眼睛，小扇子一样的睫毛扑闪，“爸爸是妈妈的宝贝呀。”
一句话就成功地让粽爸爸多云转晴。
“唔，说得也是。”宗衍牵起封窈的手，捏了捏她柔软的指腹，“还是女儿懂妈妈。”
封窈眸光睨着他，然后扑哧笑了，回握住他的手晃了晃，“是啦，老公就是我的宝贝。”
“……那我呢？”被忽视的哥哥更酸。
小甜粽：“你是你老婆的宝贝啊。”
“……嗯？”封窈的耳朵竖了起来，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什么？老婆？你哥哪儿来的老婆？”
宗衍剑眉微挑——不是吧，他儿子这才多大，就会交女朋友了？
“宁洋洋、徐子宁、韩晓珍、周子微……”小甜粽掰着小手指，一个一个的数过来。
封窈听得目瞪口呆，“这、这些，都是你哥的……呃，女朋友啊？”
……这算什么，海王吗？
不是，她的小粽子这才多大，已经是个小渣男了？
“不是不是！”小粽子恼了，“才不是！都不是！”
“我也没说是啊，”小甜粽放下了手，“这些都是喜欢哥哥的女孩子。学校里有好多好多女孩子喜欢哥哥呢，还给哥哥写情书！”
“……”
封窈的心略微放下了一点。
还好，小男生长得好看，受小女孩们的欢迎是正常的，当海王才是不正常的。
她捏了捏儿子的脸蛋，“那粽宝有喜欢的女孩子吗？爸爸妈妈很开明的，告诉我们也无妨。”
“没有！”小粽子恼羞成怒，拽了拽妹妹的小辫子，“不要乱说话！”
封窈趁机教育儿子：“喜欢是一种美好的感情，绝对不可以玩弄别人的感情。对于不喜欢的女孩子，也要讲礼貌，要尊重女孩子，不能仗着别人的喜欢，就羞辱践踏人家，知道了吗？”
小粽子点头，“我知道的。”
“好了，那你们好好写作业吧。”封窈拉着宗衍起身，宗衍正要把小甜粽的作业本放回去，这时，一张纸条从本子里掉了出来。
宗衍弯腰捡起了小纸条，只一眼扫过，俊脸立刻黑沉了下来。
“谢成安？”
封窈凑过去看，只见纸条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我狠喜欢你，可以坐我的女朋友吗？谢成安”
宗衍咬着牙，话语从齿缝里挤出来，“谢玮那老小子是不想混了！”
“什么东西啊？”小甜粽抢过纸条，看过之后，立刻揉成一团，“什么呀！偷偷夹在我的本子里，话都不敢跟我说，胆小鬼一个！还写这么多错字，怎么好意思的呀！”
封窈也觉得这孩子的文化水平不行，“这字太磕碜了，真的，也就名字没写错了。”
宗衍打量着女儿，确定她对这没文化的臭小子确实没有兴趣，还是交待了一句，“离他远点！笨蛋会传染。”
……
可怜的笨蛋谢成安第二天就被小粽子收拾了一顿。转日，他的老子谢玮又被宗衍收拾了一顿。
小甜粽的心情未受任何影响，继续每天高高兴兴地上学。
周六是个大阴天，预报将有暴雨，两个孩子都在家里蹲。兄妹俩闹腾着不肯睡午觉，直到到半下午的时候，才玩到疲倦了，倒在大床上沉沉睡着了。
“好啦，粽爸爸也不必这么担心，”封窈给睡得横七竖八的兄妹俩盖好毯子，靠过去调侃宗衍，“你看看，你女儿的兴趣班选的都是跆拳道、射箭、攀岩……那些小鸡仔儿似的小男生，她肯定看不上的。”
接近傍晚时分，窗外的天都暗了下来。天边压着厚厚的乌云，是雷暴将至的前兆。
像这样压抑的天气最容易让人感到孤独，但是因为有了枕边人，还有两个呼呼大睡的小宝贝，这孤独的时刻便一点都不孤独了。
“我不担心。”宗衍搂过封窈，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的发丝，“她总要长大的……她也是，她哥哥也是。”
玻璃窗外，天变得越来越暗，雨说来就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同时还伴随着电闪雷鸣。
小甜粽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喃喃地嘟哝，“攀岩保护……要用dynamicrope……不然会，受伤……”
封窈不禁莞尔，伸手将被她踢开的毯子拉了拉。
这小丫头，做梦还在攀岩呢……
闪电一道道划破天幕，偌大的房间里，她和宗衍两个人静静地相依偎着，嘈杂的雨声中，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唯有彼此相依为命。
“雏鸟长大就会离巢，他们会有他们的人生，会建立自己的家庭。”宗衍蹭了蹭封窈的额角，“这个星球上有七十亿人，老婆，我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可以陪伴我一生。”
外面花园里的灯亮了起来，温暖的光线透进来，洒下一片朦胧。
雨水打在窗户上，如瀑布般沿着玻璃朝下流淌。封窈收紧了环在宗衍腰间的手臂，呼吸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令她无比安心。
有他、有两个孩子陪在身边，这一刻，外面再大的风浪，再猛烈的暴风雨，哪怕是世界末日来临，仿佛都和她无关了。
她勾住宗衍的手，与他十指紧扣。
“Forever，andalways.”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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