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正午时分。
刚睡醒的苏牧悠然伸了个懒腰，施施然的挺起上半身。
然后，他习惯性的将手伸到床头，拿起手机，点亮屏幕。
“嗯?d站有未读私信，该不会是昨天直播时的那群小姐姐吧。”
苏牧打开d站app，登入昨天直播的账号，主页赫然显示着99+未读私信。
点开一看，上面一堆诸如“小哥哥，加个v呗”“小哥哥，你是魔都人吧，我们同城唉，可以线下约哦~”此类的消息。
要是换成一般主播，见到女粉丝这么热情，说不定就欣然接受了。
但苏牧是一般主播吗?www.chuanyue1.com
他的目标可是世界顶流主播。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苏牧必须洁身自好，爱护好自己的羽翼。
现代社会竞争激烈，人心相背。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先考虑好后果。
苏牧前世可是亲眼见证过不知多少各个平台人气很高的同行被搞到全网封杀的情况。
而且，还有一个最关键的原因——苏牧害怕她们噶腰子不打麻药。
“啪啪啪。”
苏牧的手指不停触按在手机屏幕上，各种带有“小哥哥”关键词语的私信都被一一删除。
最后，整个界面剩下了最显眼的一条信息。
“嗯?这是d站官方的信息。”
苏牧点开一看，内容是这样的:
“先生您好，我们是d站官方。
出于对您先前精彩直播内容的认可，我公司现诚邀您加盟d站。
如您看到此消息并有此意愿的话，请尽快给予回复。”
这意思是想要跟我签约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苏牧的大脑立刻清醒了。
他回复对方:“好的，我有这个意愿，就是不知贵站准备给我签什么等级的合同?”
对方秒回:“我公司初始为您准备了一份a级合同。
后续直播数据良好的话，可视情况升为最高级别的s级合同，不知您认为怎么样?”
竟然是a级合同?
苏牧很惊讶d站居然会给他这么高规格的合约。
d站主播的签约合同从高到低分为s、a、b、c、d五个等级，每个等级的福利待遇相差巨大。
而a签虽然只是第二档次的合约，但也不是一般主播能够获得的。
初始签约a级合同一般都是其他平台已有一百万以上粉丝、自带流量，准备转入d站的主播才有的待遇。
至于新入行的萌新主播，则需要经过激烈的pk才能够获得a签的资格。
他一个新人主播，虽然第一次直播效果极好，但毕竟直播时间太短，后续发展潜力尚未可知。
d站这上来就给a签，绝对有古怪！
苏牧想到这里，神色陡然一肃。
要知道，干主播这一行可不容易，一不留神就可能掉进坑中。
前世苏牧见多了签合同的时候不注意，被平台压榨到崩溃住院的同行。
虽然前世没听说过d站也玩过这一套，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于是，苏牧决定先试探一波。
五指乱舞间，对话发出。
“我是开始直播的新人，对d站签约的等级划分还不太清楚，能先问一下a签合同是什么待遇吗?”
又是秒回。
“这是我站a级合同的内容，您可以自己看一下。”
回复过后，对方发来一个word文件“d站a级合同.docx”。
点开，浏览一遍。
“保底50万，礼物六四分成……合同期五年……每周至少上播四次……a级主播应有的流量推荐……”
苏牧快速扫了一遍合同内容，感觉貌似并没有问题。
等等，我明白了！
苏牧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悟了!穿书吧
这合同看似没有问题，但实际上，其险恶之处非常人所能看出。
其他部分都很合理，问题出就出在“a级主播应有的流量推荐”这一行字。
太模糊不清了，太模棱两可了，a级主播应有的流量推荐，什么才是a级主播应有的流量推荐?
每天多少推送，多少天上一次首页，达成什么条件才能加大流量推送，这些一概没提。
有的只是定性印象的“a级流量推荐”，这到时候给多少流量还不是他d站说了算?
要是后续直播效果好就持续给流量，要是后续直播效果一个不好就直接雪藏。
到时候有合约在身的自己也没法转到其他直播平台，永远也不会成为d站竞争对手旗下的助力。
我还当d站的资本家什么时候这么慷慨大方了，竟然舍得给我一个新人主播签a级合同，原来打的是这般好算计！
可惜，你们的计谋被我识破了！
苏牧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分析鞭辟入里、条理清晰，很难不让人信服。
与此同时，他也在脑海中迅速思考对策。
——
d站总部。
ceo秘书坐在电脑前紧张的等待苏牧的回复。
本来按林清河的指示，这活应该由其亲在来做，奈何苏牧回复后，秘书死活联系不上林清河。
想到林清河郑重的态度，秘书也不敢不及时回消息，只得自己先硬着头皮上了。
他同时也在疯狂给林清河打电话。
发出a级合同的内容后，秘书看到对方久久不回复，额头开始渗出冷汗。
a级合同还不满意吗?可我最高也只有签a级合同的权限啊。
身为ceo秘书，他最高也只拥有签约a级主播的权限。
想到ceo郑重的态度，他上来就发了最高等级的合约，这已经是他有权限给出的最大诚意了。
要是普通的萌新主播，看到a级合约就该欢天喜地的签了，但对方却还是感到不怎么满意。
ceo看人果真准确，就冲这着强者的心态，此人日后绝非籍籍无名之辈。
内心赞服的同时，秘书也在继续疯狂的call林清河。
主播虽好，但这架势恐怕签约的事马上就要吹了，到时d站不仅不能从中获益，反而可能面对竞争对手将其拉入敌对阵营的窘境。
ceo，你倒是接电话啊！
再次拨通林清河的电话。
“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世界更美丽……”
“啪。”
一阵铃响过后，这回电话接通了。
还不等秘书产生欣喜的情绪，对面一发声就让他斯巴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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