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似乎带着无尽的诱惑。
也许，男人在这方面的天赋就是无师自通。
也许，对于他的动作，她就是毫无抵抗力。
很快，叶暖的呼吸乱了，心跳也乱了，几乎无法在水里稳住身形。
“陆尘……”叶暖小小声地说，“你身体还没好透，别乱来。”
“嗯，我知道。”陆尘说着，声音温存。
叶暖有点庆幸，又隐约地有点遗憾。
两人在池子里闹了好一会儿，叶暖觉得有点口渴了。
泡在温泉里头，很容易出汗，没一会儿就会热得冒烟。
“这家店的温泉区域，有机器人服务员。”陆尘说，“池边的石头底下，藏着智能点单器。”
叶暖翻开石头，果然找到了点单器，她点了两杯果汁。
没过一会儿，身材小巧的机器人端着一个木托盘来了，托盘里放着她点的果汁。
小机器人将木托盘放在水里，那托盘就在水面上漂动起来。
“真厉害。”叶暖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水面上的托盘，泡在温泉里喝果汁，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惬意极了。
叶暖和陆尘两人，一人一杯果汁，一边享受着，一边泡在池子里聊天。
暧昧温存过后，只是这样并肩聊天，一起享受美味的饮料，也觉得是一件幸事了。
过了很久，很久，当叶暖发现自己的手指都泡起皱了，才意识到应该出去了。
刚站起身，她就听到自己肚子里传来“咕噜噜”的声音。
叶暖：“……”
咳，泡温泉吧，其实还是很消耗能量的。
“走吧，这附近不是有小吃街？”陆尘说，“等吃完了回来，就能好好睡上一觉。”
“好啊！”叶暖说。
泡温泉，逛小吃街，回来在干燥温暖的床铺里睡大觉。
人生真是难得有如此美妙的体验啊！
两人回房间换了衣服，去小吃街逛了个痛快，叶暖吃了一大堆烧烤，还有炒酸奶、水果捞、臭豆腐等等。
陆尘没这么能吃，但也从叶暖这儿蹭了不少美食，这一趟下来，满足非常。
回到酒店时，也不过是晚上八点钟光景，不过叶暖一沾到干燥柔软的床铺，就感觉困意袭来。她习惯性地拿起手机，准备刷会儿朋友圈就上床睡觉，却看见了林深发来的消息。
枪林弹雨（林深）：【你不在家？】
叶暖一愣。
林深怎么会这么问，难道……他去她家找她了？
叶暖回复：
【在姑苏泡温泉呢，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林深发来两条消息：
【我国西南边境的迷雾森林地带，曾有一个蛊族，蛊族人都精通蛊术，对于制蛊解蛊都十分擅长。】
【二十二年前，离山考古研究所曾经有一支考古小分队深入迷雾森林，考察蛊族遗址，在其中找到古代文献，上面记载了一千多种蛊毒的解法。】
叶暖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
离山考古研究所，她母亲曾经在那儿工作过！
陆尘看见叶暖突然跳起来，讶异道：“暖暖怎么了？”
叶暖把微信消息给陆尘看了，陆尘也有些愣怔。随即，他说道：“我这就找人去跟研究所的人查证。”
叶暖心脏砰砰狂跳。
虽然只是一条小小的线索，可她就是有直觉，直觉在蛊族遗址的深处，藏着能够拯救陆尘的东西。
不过，林深怎么会知道这些？
叶暖连忙发消息给林深道谢，然后上网查找有关蛊族的事情。
蛊族曾经存在过，这不是什么秘密，不过，由于他们向来隐居山林，跟外界没什么交流，所以人们对蛊族的了解并不多。后来，由于西南地区战火连绵，蛊族也就走向了衰败，现如今，西南地区只有少数几支蛊族残余了。
至于蛊族遗址的事，网上倒是没有相关的资料。
那边，陆尘的手下效率极高。
“二十二年前，离山考古研究所确实派出过一支小分队，去探寻蛊族遗址。”
他抿了抿唇，接着说道：“当时带队的人是，苏倾雪。”
陆尘和叶暖对视，两人异口同声道：“林深怎么会知道？”
陆尘再次看向自己的手下发来的资料，说道：“这次探险十分凶险，十个人的小队，有三个人还没有抵达遗址就受伤返回了，还有三人在进过遗址之后，就从考古研究所辞职了。剩下的四人，之后也不再进行蛊族遗址的研究。”
“至于当时考察的具体情况，只有那些参与考察的人知道。因为那次过于凶险，研究所暂时叫停了蛊族相关的研究，所以，苏倾雪也就没有写专门的考察报告。她的考察记录，应该是留在她自己的电脑里，她离职的时候没把那台电脑带走，所以，那台电脑现在还在研究所。”
“那我们只要去把电脑拿来，就可以了解情况了。”叶暖说着，已经直接开始查找起前往离山的机票了。”
“不用急。”陆尘轻轻揽住了叶暖，说道，“如果我们太急迫跑来跑去的话，可能会引起陆有善的注意，引得他出手阻挠。”
说着，陆尘轻笑了一下：“我们还在度假呢，先好好睡一觉吧。”
叶暖点了点头又摇头：“你这人真是，我是在为你考虑呢！”
陆尘搂住叶暖，在她唇上轻轻印下一吻：“今天是泡温泉享受的日子，所以，除了享受，不做别的。”
叶暖回给他一个晚安吻：“那我给你讲睡前故事，讲完就睡觉。”
“好。”
……
叶暖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暗着。
枕边的手机亮着，她意识到自己忘了开免打扰模式。手机屏幕上，有新消息提示。
叶暖以为是什么无关紧要的短信，随手点开，却是愣住了。
一共收到两条短信，都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
【我手上有青莲蛊的解药，只要你把零号试剂找出来，我就把解药给你。】
【记住，不能让陆尘知道是我让你找零号试剂。】
叶暖的脑壳里头瞬间变得乱七八糟，像是进了一大坨浆糊。
她回复道：
【你是谁？】
对方回应：
【你不需要知道。】
叶暖揉了揉太阳穴，开始分析局面。
虽然她不知道零号试剂是什么，但是，那显然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而且，不能让陆尘知道，也就是说，如果陆尘知道了她在找零号试剂，就会阻止她？
叶暖回复道：【我不知道零号试剂是什么。】
对方很快回复：
【你可以旁敲侧击，问问他陆氏集团以前做过的科研项目，他那么信任你，肯定很容易问出来。】
【只要别让他知道你是为了交换解药即可。】
叶暖脑袋又是一阵发懵。
在一阵深思熟虑之后，叶暖十分干脆地推醒了陆尘，问道：
“零号试剂是什么？”
陆尘眼神中划过一丝惊诧，随后问道：“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叶暖把手机上的信息递给他看。
看着陆尘眉头迅速紧锁起来：“他们竟然找到你这儿来了。”
叶暖神色也变得严肃：“陆尘。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有人想要零号试剂？”
陆尘没有立即回答叶暖的问题，叶暖接着问道：“陆有善给你下蛊，其实就是为了那个零号试剂，对不对？”
陆尘抿了抿唇，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是。”
“你一开始就知道！”m.chuanyue1.com
陆尘点头。
“陆！尘！”叶暖这下恼了，“你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为了那个什么鬼试剂，但你宁可去死都不想给人家，更过分的是，你还没有告诉我！！”
叶暖揪住了陆尘腰上的软肉，狠狠地拧了几下：“陆尘，亏我以前还觉得你是个好人，短短十几天的时间，你气到我两次！”
“暖暖……”陆尘抬起手，试图让叶暖冷静下来。
叶暖却抬手阻止了他的话：“打住！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其实并不是陆有善要通过青莲蛊杀了你，而是……你自己选择了死亡。”
“一开始是这样的。”陆尘说。
“那你还真狠。”叶暖轻声道，像是在感慨，又像是自言自语，“陆尘，我知道你对于激怒你的人能够心狠手辣，却没想到，你对自己也能这么狠心。”
“暖暖……”陆尘唇角勾起一丝苦笑，有些无奈，也有些无力，“暖暖，那只是之前的我。”
他拉住叶暖的胳膊，将她拽到自己近前，小声说道：“暖暖，我现在后悔了。”
叶暖一怔。
陆尘接着说道：“我本来觉得，死亡也没什么可怕的，我不相信有阴曹地府，也不相信死后会有天堂，死不过是什么都没有罢了，一片虚无，有什么怕的呢？
“可是暖暖，在你说爱我的那一刻，我开始害怕了。”
陆尘的唇角露出一丝苦涩，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陆有善的目的，他一开始就知道，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把零号试剂给他，一个是活在毒的折磨之下，等待死亡。
当时，他并不知道自己体内的东西叫青莲蛊，但当时每一个给他看病的名医都说，只有下毒的人才可能有解药，如果不向下毒的人求助，那么他就注定他没救了，活不长了。
那时候他没觉得有什么，活不长而已，他本来也没打算活很长。
可后来，叶家说要把叶暖送来跟他履行婚约，陆尘觉得那样也好，他可以在最后的时间里看看叶暖，可以多了解她一点，可以为她做点儿事。
可再往后，相处的时间越长，他就越放不下，越看不开。
张婶一直觉得，陆尘是个很坚强的年轻人，可其实不是，在爱情面前，他卑劣又任性，还很自大。
他以为自己能看得开，放得下，到头来却发现，他根本就看不开，也放不下。
叶暖微微叹了口气，用手摸了摸陆尘的头顶，没有说话。
陆尘稍稍沉默了一会，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把零号试剂的事情告诉你。你还记得我说过吗？陆浩的体质强壮，是因为服用了药物。”
“对，你说过陆氏跟某个研究所有合作，研究了增强体质的药物。”
“三号研究所。”陆尘说，“那个研究所叫三号研究所。”
叶暖摇摇头，老陈头也是搞过生物学研究的，有时会把各种研究所的名字挂在嘴上，但叶暖没听说过三号研究所。
“零号试剂，就是那个药物的最新版本。”陆尘说，“零号试剂可以治疗许多用常规手段无法治疗的疾病，健康人注射了这种试剂，还能延年益寿。虽然没有实际试验过，但根据研究者的推算，注射过试剂的人，可以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叶暖感觉整个世界魔幻了起来，“可是，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要把它藏起来呢？”
“自然是因为零号试剂的副作用。”陆尘说，“零号试剂诞生一个月后，注射过这种试剂的实验动物和实验员，其中有百分之六十都出现了奇异的副作用，程度轻的，七孔流血而死，严重的自燃，甚至有更加严重的，开始失去理智，无差别攻击其他人，当时，研究所死了足足有三百多人。”
叶暖“嘶”了一声。
“那些注射过零号试剂的人，体质都比一般人强悍，副作用出现后变得更加强大，甚至一般的子弹都对他们无效，他们的力气，甚至足够打烂钢铁。”
“子弹无效！那……”
“为了阻止那些人从研究所出逃，影响到外界，研究所被彻底封死，然后……引爆了。”
叶暖疑惑道：“研究所炸了，这么说来……零号试剂不是也毁了吗？”
“零号试剂还有一个备份，当时，研究所的所长正好带着备份试剂去了他的另一处研究室。而且，就算试剂没了，它的研发记录依旧被作为机密文件储存在某一处。”ωＷＷ.chuanyue1.coΜ
“所以零号试剂还存在……那么那个所长呢？”
“死了。”陆尘说，“所以现在，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零号试剂的下落。”
叶暖明白，零号试剂这样的存在，一旦被贪婪之人知道了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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