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间,那条蛇露出了尖牙,陡然一口咬上了她的脸,似乎还不过瘾,又挨着啃,一直咬到衣裳半敞着的柔肩,贪恋地埋在温热的肩颈。
梦境越来越真实,冰凉的触感慢慢到了腹部,一圈圈地盘绕,过程中竟是弄皱了她的小衣,微露出一截白嫩玉脂的纤腰,平滑的小腹却又多了些红痕。
明明还是初春,床上的小姑娘却渗出了汗津,湿了小衣,因着惊惧,小腿不自觉地开始痉挛。
小姑娘溺在梦魇中,小腿紧缩,疼得厉害,半点儿都动弹不得。
她疼得醒来时,小腿的疼痛却慢慢缓解了几分。待清醒过来,借着外头薄稀的日光,才看清床边坐着的男人。
谢九钰正轻柔地揉刮着她的小腿,眉心却紧蹙,嘴角下压,一脸的不虞。
阮芝芝悄悄地想要将脚收回来,稍一有动作,脚踝却被男人握住了。
男人的视线一凝,眸间的阴翳久久不散,迸射出明显的恼意。小姑娘讨好地坐了起来,将腿半弓着递了过去,还眼巴巴地望着他,“九爷,你真是心善。”
阮芝芝不遗余力地表达出对他的崇高的赞赏,以此希望着今后做了寡妇,还能稍稍从谢九钰手里分得两分陈家的家产,安享晚年。
男人的眸光流转过一抹寒厉,鼻腔冷冷地哼了一声,“怎么?早间那胖子摸你的时候,就不记得躲。他也是心善?阿阮,你这么想有一个丑娃娃?倒是还挺有福气的。”
阮芝芝:……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小姑娘瞳孔猛地一沉,抓着男人的手臂,就软乎乎地求饶:“九爷,芝芝,芝芝是怕你辛苦的。我……”
话还未说完,阮芝芝就发觉掌心间滑腻的触感,温热的舌头还舔了舔她的手背。
低下脑袋一看,竟然真是一条有她的腕子那般粗的蛇,缠绕在男人的手臂上。
阮芝芝顿时软了下去,手心也酥麻得动不了,她微微仰起了脑袋,眸光盈盈,樱唇轻颤,“九,九爷。”
那蛇却泛着幽幽的波光,嘶嘶地吐着蛇信子。
小姑娘周身僵硬,娇憨的小脸上满是惊恐,可怜又无辜。
谢九钰眼眸一低,蛇像是得了指示,一改先前在阮芝芝面前的嚣张,颇为乖巧地收回了蛇信子,又缠到男人的另一只手臂上。
谢九钰拿着细被,覆在阮芝芝的腿上,将边角掖了掖,“往后将被褥裹起来睡,不准踢被子。再让红玉每日替你准备小碗的牛乳,备着早晚都喝。”
阮芝芝抿了抿嘴,琢磨着要不要提醒一下他,陈夫人在克扣她的饭食,要不是隔几日他送些糕点来,她怕是早就饿死了。
“九爷,”小姑娘噘着嘴委屈,“陈夫人不给我吃的。”
谢九钰冷冷地白了她一眼,“不是你自己要嫁进来的?”
小姑娘更委屈了,冷汗湿了碎发,乱糟糟地贴在额间,鼓着粉腮,心里头想的却是,她自己不说出来,也迟早会被谢九钰送给陈年的呀。
“阿阮,”男人轻柔地抚了抚她小脸上的红印,声音微沉,“我只照顾我的人。”
小傻子又想了半天,偏着脑袋,故作乖巧道:“我是九爷的人啊。”
“你拿了我的钱。”谢九钰毫不客气地拆穿。
小傻子却反驳道:“我给九爷留了钱的。就之前你不要的匣子里,全是我存的钱,还有陈年给的那几箱子。”
哦豁。小傻子这会儿倒是精明。
谢九钰直接忽略了她的话,眼角微挑,安抚地摸了摸小傻子的脑袋,“阿阮,你想不想继续做我这边的人?”
小傻子忙不迭点了点头。
谢九钰对她的表现颇为满意,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个方形笼子,将蛇放了进去,“明日等陈夫人回来,你就悄悄将这蛇放到陈年房里去。”
小姑娘看了看放在床边的笼子,迟疑地往后头缩了缩,试探地邀功道:“九爷,我今日让蜜蜂蛰了陈年,他现在脑袋肿大得比猪还大诶。”ωWW.chuanyue1.coΜ
要不然,换个人去放蛇?
小姑娘捏着被子,缩着粉嫩的脖颈,半抬着眼眸。
男人神色慵懒地靠在拔步床边,懒洋洋地斜睨了她一眼。
阮芝芝捏着细被的手一哆嗦,就认了输,“我去……”
她苦丧着脸,说得格外勉强,却得了句夸奖,“乖哦。”
男人故意学着她说话,拖长了尾音,却反倒像是在威胁。
次日。
阮芝芝是被红玉硬生生拖起来的,任由红玉拉着她穿衣上妆。等急冲冲地停在陈夫人的院里,见着这么嘈杂的人,她才算是醒了来。
红玉瞥眼瞧着阮芝芝的脸颊,上头的印子虽是淡了,也还用了脂粉遮着,不甚明显,离近些却还是能看见的。明明就是牙印,她却还跟着上次一样,随口说是蛇咬的。
蛇咬了肉,它能松口只留下些牙印子,连血都未出?
可阮芝芝说得真切又坦然,红玉又对自己产生了些些怀疑。
红玉只能暗自祈祷这院里的人再多些,少有人注意到少夫人。
阮芝芝候在床前,悄悄打了哈欠,往红玉身边靠了靠,小声问道:“红玉,这是怎么了?”
陈夫人面颊凹陷嘚颇为严重,面色乌青还有些发黑,眼窝也深深地陷了进去,眼睑半耷拉着,也看不出是醒着还是昏迷着。
床前隔了扇屏风,让好几位大夫在这里轮流诊脉,随时伺候着。
红头悄声解释:“陈夫人和赵妈妈去外省时,被匪徒困了七日,七日不曾吃食,今日才被放了回来,人瘦得不成样子,虚弱得很。”
哦,天道轮回,饶得过谁。
今日又可以多喝一碗白粥。
屋里进进出出了好些人,大多数仆从也都轮流上阵伺候,走路稍微重了,就会惊扰得陈夫人直躺在床上唉声叹气。
阮芝芝将近待了一个时辰,脚都坐得发麻,故意地搬着椅子挪了挪。
房里安静,这会儿就是一点声响也显得格外清晰。
红玉忙按捺住阮芝芝,制止了她的动作,朝着守在陈夫人床边,朝她们看过来的陈年屈膝行礼,赶忙拉着阮芝芝回了小院。
趁着红玉一个人在收拾屋子的空档,阮芝芝悄悄提着笼子,特意选了条少有人走的小路,往陈年的屋子去了。
这会儿,陈府上下的人全都跑去伺候陈夫人了,陈年的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阮芝芝缩在墙角,随手捡了块稍大些的石头往里头扔,砰的一声,隔了一会儿,也不见人有人出来,她才放心地进了去,随手将笼子放在比较隐秘的床底。
等弄好之后,阮芝芝转身正准备回去,却见一位只穿着薄衫,衣襟微敞的男子站在她的身后。
他没看见吧。
阮芝芝捏着裙裾往放着笼子的那处挪了挪,轻轻将笼子往里头踢了踢,面上却带着笑,热切地朝着那人招了招手,“你好呀。”
男人原先惊喜难言的眼神瞬间低落,只觉得喉咙生疼,艰难地说道:“我是孔曲。”
“哦。”阮芝芝并不想知道这人是谁,僵硬地绕着圈,面对着他往门口处退后,“你好好在这儿玩,我就是看这门开着,来看看的。”穿书吧
撒谎都撒得这般拙劣。
孔曲细细琢磨着她的用词,脸色乍青乍白,“我看到你放的东西了。”
阮芝芝收回了已经落在在门外的脚,转身看着男人,学着印象里谢九钰的样子,抬了抬下巴,嘴角下压,声音却还是软糯的:“你不准说出去,我可以给你钱。”
东施效颦,半点气势也没有,只晓得虚张声势,哪里威胁得了人。
“陈年是不是对你不好?”孔曲问道。
阮芝芝打量着他的神色,委屈咬着下唇,顺着他的话说道:“他们不让我吃饭的,不是好人。”
“……你回去吧。”孔曲顿了顿,见小姑娘还不解地看着她,遂解释道,“我当作没看见。”
孔曲看着阮芝芝渐行渐远,直至连衣角都再见不到,才转身去将那床底的笼子拿了出来,浅笑了一下,帮忙打开了搭扣。
……
一直到夜间,阮芝芝正喝着白粥,就听见一声响彻天际的惨叫,吓得她拿着瓷勺的手都抖了抖。
又见一大群人接连提着灯笼往陈年的院子去了。
阮芝芝到的时候,屋里已经围着好些人了。她站在一边,让出路来,依稀还能看见地上的摊摊血迹。
陈夫人也坐在屋里,她白日天瘫在床上、半死不活,这下竟然也拖着病体来了。
“我儿现在如何?”陈夫人的声音还有些虚弱。
已经诊过脉的几位大夫面面相觑,有些为难。好一会儿,才有一位年老的大夫站了出来,“夫人,蛇毒还有残余,连喝几日的药就会好些。”
大夫顿了顿,又说道:“只是,公子伤的是私密处,怕是往后会有所影响。”
陈夫人原松了一口气,这下又提了起来,撑着身体厉声道:“再名贵的药都行!只要能治好我儿!大夫,我们陈家的香火绝对不能断送在我儿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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