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瘦猴等一党人都不用等到“三而竭”,直接跪在“再而衰”了。
这次他们都还没来得及作妖就被玉壶长老挂墙上了,下次呢?
而且保不准玉壶长老是听见他们密谋了才把他们挂墙上的……
若真是这样,那他们这节课下了还能有命在吗?
瘦猴等人在胡思乱想中混过了大半节课,忽然听向榕道:“接下来请四位同学回到座位上继续听讲,门外那两位同学可以进来给大家展示脚底了。”
四人组:?
底下坐着的“病苗们”:?
外面倒立的两人:?
向榕的神情太过平静太过理所应当,好像她压根不是在整人,而只是用了点别致的讲课方式而已。
瘦猴四人四脸懵逼地回到座位上,下意识地按照她说的那样开始听讲……
听个锤子啊!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胖子是个没主意的,百般煎熬地在椅子上磨蹭了一会儿,悄咪咪朝瘦猴递眼神:“瘦哥,咱们现在怎么办?”
讲台上,向榕隔空虚点倒立的人的脚后跟说着什么,像是没空关注后排的小动静。
瘦猴也有些犯怵,却强撑着不肯在众人跟前落了面子,小声回道:“不怎么办,等机会!”
嘴上这么说着,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能等什么机会。
或者说,他甚至觉得他们等不到什么机会了。
平时气焰嚣张的小混混们萎靡成一团。
系统啧啧感慨道:“果然小流氓斗不过大流氓”顿了顿,又提醒道,“可是宿主,他们先前都说了有人雇他们搞你啊,你难道不搞回去?”
向榕正好讲完一段,停下来等学生做笔记,就在颅内回它:“没事少给我安排没用的支线,我一打工人成天带娃教书的已经很烦了。而且,这小说写到这里该有小十万字了吧,你见主线有半点进展吗?我要是读者我都快受不了了。”
系统噎了一下,道:“啊,这个……万一作者想写日常文或者大长篇呢?这个也不是本系统能控制的,本系统只是基于常规套路给宿主你提个建议,毕竟推主线有推主线的爽,虐炮灰有虐炮灰的爽,目前主线带娃估计是爽不起来的,宿主你不如……”
声音越来越小。
向榕瞄了一眼表情复杂的瘦猴,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事不过三。”
系统:?Μ.chuanyue1.℃ōM
这是在说它还是在说别人?
没等它想明白,下课钟声响了。
向榕二话没说,收拾东西走人,用行动诠释什么叫“我不加班”。
癸班众人:???
好一会儿,胖子茫然地道:“玉……那位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瘦猴被他这一声叫回神,瓮声道:“不知道。”
胖子:“那我们怎么办啊?那、那事还要继续吗?”
瘦猴沉吟许久,道:“订金都收了……我想想。”
而他这一想,小半个月就过去了。
很快便是书院下半年开学以来头一回小考,向榕不用去监考,没事便窝在洞天里顶着自己的两个号蹲在不同的“教师群”里划水。
官方认证的“玉壶长老”这边,书院的先生要么假模假式地说自己班怎么怎么不行,为后续遮丑或是凡尔赛做铺垫,要么人模狗样地说癸班如何如何无药可救以“安慰”玉壶长老。穿书吧
而“你爹”这边,除去几个匿名的激情开麦带节奏以外,其他实名的都阴阳怪气得还算含蓄,具有较强的防塌房意识。
向榕瞅着那些茶香四溢的言论,感慨:“但凡我在网上看到的那些塌房爱豆有这种意识,也不会有那么多小姑娘和小0流泪到天明了。”
系统严谨道:“也有大老爷们和1。”
1?哪里有1?向榕嗤了一声,没有接话,接着往下翻。
梅茶:诶,虽说癸班这次肯定和以前一样垫底吧,但把成绩拿出去好歹人家不会觉得是玉壶长老教的有问题,当年林钟长老那才是,前头有多少人抢着报,后头就有多少人抢着退,还依我看,倒不如玉壶长老呢。
雪:楼上瞎扯什么呢?要捧玉壶长老臭脚请去隔壁好吗?你也不看看玉壶长老教的什么,林钟长老教的又是什么?道法理论每年退课、评不上第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单拎林钟长老当年带的那一届说?
梅茶:为什么单挑林钟长老当然是因为他带的那届道法理论退课的人、评不上第的人、被迫延后毕业的人最多咯。
雪:那是因为林钟长老要求严格!而且他带的那届哪有你说的这么差?明明他带的那个班的第一、二、四……十九、二十三次小考的成绩都挺好的。
有理有据的,就差把业绩图甩对方脸上了。
而话题说到这里,显然已经远远偏离了最初的主题。
她们自去激情对线,向榕瞅着却五味杂陈。
系统:“宿主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向榕:“一个学期,小考有二十多次?”
系统:“是啊。”
向榕一脸一言难尽:“……单灵根遍地走,多灵根基本没有阶层跃迁的空间,高密度的考试,为什么修仙世界也这么卷?举报,引起生理不适了。”
系统沧桑道:“这个就得问作者了,可能他在现实世界里被卷得很辛苦吧……”
同情完那个不知道正在哪儿码字的原著作者,系统又拾掇起一副资本家的嘴脸:“宿主你没事少刷手机,快去看书。”
向榕一抬眼皮:“你再说一遍?”
系统安静如鸡。
不过怼归怼,向榕还是拿起还剩几页没看完的秘术书看起来。
这倒不是说她对参加修仙内卷有什么兴趣,只是她有想知道的东西或许可以通过秘术提前获知。
至于剧情什么的,作者爱推不推。
书院的小试说是小试,其实并不算“小”,上至即将筑基毕业的优秀模范生,下至刚入学没多久的小弟子,全都得按年级分科目参加考试。而且书院为了防止学生作弊,特地同一科目出了不知道多少套卷子,同一个班级的考生不仅可能考的试卷完全不同,还可能一个在中午考一个在半夜考。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传说曾有牛人号称自己是背题之王,试图背穿卿天宗的题库以应对考试,而事实却给了他狠狠一巴掌——卿天宗万年来的题库得专门开辟一个洞天来装,更别说轮到去书院教书的亲传以及长老们还在丧心病狂地研究新题型。
书院那边更是不懈开发防止弟子投机取巧的方法,以保证公平公正。
比如现行考试要求其中一条就是要求弟子们在考试期间必须吃住都在书院,杜绝了小弟子们找自己师父补课临时抱佛脚。
虽说即便考试期间能放弟子回家,向榕也不觉得纪驰会来找自己补课。
他能看懂题目都不错了。
有了这样的心理建设,向榕在看到纪驰十二门课门门连丁等都评不上的成绩后,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平和地表示自己知道了。
纪驰的表情却有些奇怪,他更深地皱起眉头,指着桌子上那张“一片红”的成绩单,问向榕:“你看清、了?”
向榕有些稀奇他这五天没回来好不容易回来了又轻松地通过“家长问责”这一关,竟然不去自己房间待着而是要和她继续讨论这张没什么好说的成绩单,但她还是道:“看清了,你这次成绩考的是不好,后面记得好好努力,早日追上同窗的进度,争取下次拿到好的等第。”
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小孩儿又不是没学,拿到成绩单后还一副蔫不拉几备受打击的样子。
看着他这样,即便清楚对方只是一个由数据组成的且一身bug的NPC,向榕也不想对他说什么伤自尊的话。
至于她的任务,实在不行她把入门教材拿来研究研究再教他吧,这才过去半个多月,他都能引气入体了,后面顶多就是积累灵力、学习法术和锤炼体魄的事,别的不说,她教了半个月体育课还是小有心得的……
她想的很好,自觉表现得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可纪驰却像是被人狠狠伤了自尊一样,猛地抬起头来红着眼圈瞪她。
向榕被他看得怀疑人生,连忙问系统:“我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吗?”
她还没来得及收到系统的回复,就听纪驰质问道:“你不、骂我吗?”
向榕:???
她从来没听过还有这种要求。
见向榕一脸讶然,纪驰忽然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失态,掩饰般撇开目光,看着脚边一丛丛迎风招展的二月兰,嘴上却仍操着一口散装汉语固执地问:“你为什么、不骂我?”
向榕好像给他问懵了,半天没有接话。
她的系统:“呃,宿主你要不满足一下任务对象的要求?没人说话怪尴尬的。”
向榕:“你闭嘴。”
她又沉默了一会儿,犹豫着开口:“你是不是……”
话才起了个头,她就听见“门铃”大响。
“弟子宗主座下三代亲传岱浔请见玉壶长老。”
宗主的人找她干嘛?
向榕犹豫了一下,对纪驰道:“宗主的人有事找我,你的成绩咱们晚点再说。”
纪驰原本就有点难堪,听见她这一句,难堪程度直接超级加倍,此外还多添了不少愤怒,气得直想当场走人,但还没等他迈出一步,那岱浔便来到结界之中。
白衣的少女拱手行礼:“弟子岱浔见过玉壶长老。弟子奉宗主之命,请长老您前往执事堂答话”瞥见纪驰也在,她接着道,“此事有关您与您新收的弟子,您不若带他同去,也好为长老您做个人证。”
向榕:“宗主可说是什么事?”
岱浔言简意赅:“人界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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