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禹哲掂着手上的棒球棍“哐”的敲在了挡阳台门的桌子上,以免惊扰到走廊丧尸,声音不大但足以让阳台上的听众听个清楚。
突然,阳台夹角处一道黑影走了出来,彻底暴露的人跟屋里的几个透过门窗玻璃面对面。
这人很瘦,脸上捂了口罩头上带着顶鸭舌帽,身上有长有短有肥有瘦的套着好几层不合身的衣服,衣服颜色看不清楚,从一览无余的身材比例来看是个男的。
阳台上的人,一只手插在上衣兜里很镇定,没有一点被抓个现形的不自在,他就站在那里,五官全都被埋在口罩和黑影下。
他好像是为了确定,见了屋里模糊的几个人影后,一言不发转身跨了隔墙去了隔壁宿舍。
“动作还挺灵敏的哈...”薛朝明收了手里的陶瓷刀,不动声色敛了眼底泛出的狠厉,他很想吞云吐雾一场,翻出兜里的空烟盒,无奈的闻了闻里边还余留的一点烟丝味。
隔壁之前就确认过了,没人,里边的吃的也被薛同学搬空了,警铃解除,收了椅子时言扬天一叹问他们:“要不要出去不看看?”
薛朝明还挺搞笑,为了不弄出动静他嘴上胶带都没撕,屎黄的胶带被他用刀子在嘴唇的部位划了一道口子,人一开口说话有些失真,就跟嘴里含着块糖似的,“没什么好看的,没吃没喝他肯定不会在里边久待,这人胆子也是大,一个人就敢摸黑往这来,既然都有人行动了,我看这边女生宿舍也置身事外不了几天了,迟早男生宿舍的人还得杀过来,到时候.......”
薛同学啧了一声,摇了摇头也没在说什么。
心惊一场后龚晓慧又爬到了上铺准备补觉,薛同学没明说的她也清楚,到时候为了一口吃的,同学反目直接见血,会闹成什么样谁也管不了,要想活下去,学不会反抗就得学会屈服。
这就是真实,现实很残酷,也绝对够真实!
“我说的不是去看人,是去看变异者,来的人没惊动楼下闹出一点动静,这不奇怪吗,难道真就可以借着天黑,以假乱真把自个成功混进丧尸里头不声不响的就过来了?这么看来丧尸是完全靠视力的,依靠狗鼻子找猎物的想法不就打破了。”
有了猜测时言就更想往阳台上去,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丧尸活动的已知条件,掌握的越多越利于他们明□□动。
身后的抓子没撒手,顾禹哲嘴角绷着看他看的紧,就是不让他出去。
不为别的,刚才的人走了以后在没动静,那人明显是带着恶意来的,这时间点去阳台太不安全,没准那人找不到食物和水又偷偷杀回来呢。
“不会是单靠视力,”顾禹哲推翻了他的想法,“丧尸的眼睛没有扫描功能,不能给每个动态生物都打上标签,他们不吃同类,也不会自相残杀,人类和丧尸的趋区别就在于DNA异变,没有阻挡物的情况下丧尸能立马分辨出来是人是鬼,不是外在的辨识,唯一的可能就只剩嗅觉,刚才的人没能引起丧尸骚动,他或许也是利用了这一点!”
龚晓慧隐隐猜到了,可又觉得不大可能,不会真有人这么变态吧,“你是说刚才的人故意掩饰了人味,靠一时的混淆成功避开了丧尸?”
时言两眼微眯沉了声:“是血!被丧尸吃了的人剩下的血就是启发!并不是所有人在被咬后都会变成丧尸,变异者是从血液中分辨出来猎物是不是同类,正常人被咬后伤口处的血液中会畸变散发的某种气味,凡是能同化的属于同类,丧尸不会去分食,只有以上条件相反的才会被吃,这也就说的通为什么丧尸对被咬的人会区别对待了。”
薛朝明:“靠!人血的味道又不是甲醛,还能一闻一个准!”
“不,闻不准,或许——”他找了一个适当的比喻措辞:“比如学渣跟学霸的区别,刚才来的人如果没猜错他身上应该是涂了血的,还是丧尸身上的血,欲盖弥彰也只有这种可能,到底能不能靠这种手段在丧尸里如鱼得水,那就要看碰到的丧尸嗅觉是什么级别了。”
“嗯,有道理,但不够严谨,”龚晓慧继续分析道:“他也可能被丧尸咬了,只是病毒没那么快变异,之前不是聊过吗,不同的人对变异时间反馈各异,有的快的十几秒就失去了自我意识,有的可能三五十分钟才会逐渐分裂干细胞产生基因突变。”
龚晓慧说的这种可能几率很低的,刚才的人身上穿的衣服更像个千层饼,全身包裹的都很严实,丧尸真想咬一口也得掂量掂量咬不咬的透,还有,如果他被咬了为什么还要来有人的宿舍,难道是不甘心?恰巧还让他们碰上了一个具有反社会型人格的人,我活不了别人也别想活的傻逼?Μ.chuanyue1.℃ōMm.chuanyue1.com
“想知道是哪种可能不难,他刚才就挤在阳台夹角,外衣上要是真的抹了血墙角多少会蹭上些,”顾禹哲把紧贴在窗户上的一张脸给掰了回来,“天亮了在去看,外边太冷,真要是生病了都没地哭去。”
五个人的宿舍四个人在讨论,时峻从始至终人都没醒,还好没出什么事。有了动静龚同学就立马找了栋梁薛朝明跟另外俩人,至于时峻,不仅龚同学,就连其他三也给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龚同学还挺愧疚的,她的后勤工作没做好,那么大个的一个活人给拉下了,一个团体的团魂很重要,她这属于恶意抛弃队友行为,这种没脑子的失误是绝对不能在发生的。
第二天早上,在时峻一脸懵的情况下,龚晓慧郑重向时峻道了歉,并严重检讨了自己的行为。虽然其他人都说了这不是她的错,但眼下形势严峻,有些坚持是不能变的。
时言守着一包面包半根苦瓜,顿时觉得这顿早饭没法下手,三根苦瓜他们几个男生一人半根,龚晓慧独揽一根。
“浪费可耻!在放就真的蔫的不能吃了,别听卖菜小贩说的,真要吃苦瓜能瘦,咱学校还能有体型丰腴的女生吗。”
龚同学滔滔不绝正在给以下几个男生上传销课。
面对苦瓜,薛朝明苦大仇深,用手圈了一圈腰围,证明自己苗条,绝对不能规划到减肥的范畴。
桌上,半截苦瓜被切成了小丁,时言正准备以喝白药片的决心一粒一粒的吞下去。
顾禹哲连动都没动,面包没动苦瓜更是没给一个眼神,他直接撕了一袋速溶咖啡倒进了嘴里。
时峻苦哈哈的一嘴的苦味,他就只好奇的浅尝了一口,嘴巴都裂成了八万,有了他打样才有了其他人的无声抗议。
抗议也没用,食物就这些,瓜果蔬菜更不能长时间放,万一在坏了不更糟蹋粮食。
时言都怀疑这苦瓜是不是跟黄连串了种了,他不是没吃过凉拌苦瓜,只是这苦瓜真没发入口,苦的呦......简直天怒人怨!
二楼的位置不佳没法废话,屋里的几个人就听着,吕元豪脑袋上顶着个包一大早就在阳台开始当喇叭,无他,主要是聊糟他头上的包,今早上起来下床,脚梯断的很干脆,他重心不稳当场哎呦一声被摔了。
其余的就是报备,五楼的位置想要下来不容易了,栏杆不保险他要是想下来真得步步为营,一步踩滑就要了小命。东西不用他背,吕元豪身材有点匀称,或者说发福比较合适,他能自己安稳的下来就谢天谢地了,其余吃的直接打包扔下来,等天黑了这边二楼小队行动的时候在顺路捡走。
不出所料,阳台夹角的墙上有蹭上去的几道子血迹,也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好还是不好,往宽了想这人好歹不是丧尸没法传播病毒,往窄了想这人不是个东西,胆子忒肥,竟然还想着对同学下手!
行动之前他们需要利用一切能用的东西做防护,龚晓慧眼神一亮立马就想到了被她从六楼扔下来的一袋子垃圾......确实是垃圾,大部分都是滥竽充数又能撑出包裹大小的泡沫填充棉。
填充棉有一定的厚度,多缠几层再用胶带一裹就可以充当护具,肩膀、胳膊、脖子、手,这些都是最容易被丧尸啃的地方。
一袋子垃圾就躺在绿化带里的草坪上,离他们不远,也就十几米的距离,楼下还躺着两具丧尸尸体,一个被打碎了脑壳,红白交加流出来粘在便道砖上的就是脑浆,另一个脖子里插着一把刀,脖子上的伤害值相对较低,脖子前后捅透,以当时的位置来看,变异者当时还活着,离第一具尸体有五六米远的距离。
时言聚精会神的趴在阳台放哨,胳膊边上放着棒球棍。屋里的四个龚同学正把被罩撕成条状,时峻在拆床架,顾同学薛同学正想办法把拆下来的床架加工成一个小型耙钩。
大白天的没必要冒险,就算十几米也不行,楼下丧尸属于浑浑噩噩赶大集状态,暂时没聚集,只要饵料投下,定会沸腾成一窝蜂来找食。
趴了不多一会四肢就有了麻木感,实在是这天太冷的慌,他身上背着床被子都扛不住。楼下的丧尸不受气温影响,它们反人类的身体机制已经有了朝王八进化的迹象,王八长时间不吃东西也能活下去,它们会捕俘空气中的各种粒子去补充细胞损失,新陈代谢也会变得非常微弱,血液循环和呼吸次数也会跟着降低。
没谁心里能踏实的了,总有一种凛冬将至的错觉,如果气温一再下降,我国华中、华北、西北地区的气温是不是已经打破了零点!没水没电他们所在华南地区都冷的直哆嗦,其他地方只会比这里更糟。
“嗯?”
时言发现不远处......望远镜在手,他没看错,是一个浑身上下□□的丧尸,裸奔加遛鸟,这位丧尸男生也太不晓得什么是公共场合了。
时言在看,他身后的顾禹哲出来后也注意到了同一个方向,前者太专心致志就连身后多了个人也没察觉,直到望远镜被收眼睛被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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