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被困于地宫皇陵的元及第,日子倒也潇洒悠闲。

  每日研究研究美食,跟色狗对喷互怼,与小九一同打游戏,同师兄师姐唠唠嗑,好不惬意。

  二师兄闭关习读兵书至今未出。

  三师兄也养成了每日按时用膳的习惯,还会与元及第探讨美食。

  四师姐已完全沉迷于古言小说之中,她会被狗血的剧情和套路气得破口大骂,也会被甜得齁的情节惹得娇笑不已。

  同样沉迷于不良人漫画的五师姐,时不时的也会热血澎湃的嚎上一嗓子。

  六师兄很简单,每日都在醉生梦死之中度过,偶尔酒兴浓时,也会斗酒一壶诗一首。

  自恋狂七师兄则沉迷于自己的美色而无可自拔,自打元及第送给他一面镜子后,更是日日对着镜中人发呆。

  当然,他也养成了抽雪茄的习惯。

  八师兄......一言难尽。

  然而,困于皇陵的元及第并不知晓,他的兄长元龙雀又立下泼天军功。

  在元及第被发配地宫看守皇陵的第二日,女帝第二凰便下旨册封功冠全军的元龙雀为冠军武侯。

  元龙雀在接到册封圣旨后,踌躇良久,一夜未眠。

  拖延数日,最终还是决定孤身回元央受封。

  明知女帝极有可能会趁机动手,但仍不愿带走战北城的一兵一卒,而毅然决然孤身回帝都。

  只这份胆识与大局观,便足以让无数人心生敬畏。

  元龙雀被调离战北城,最激动兴奋的当然莫过于北疆皇庭。

  不过,北疆皇庭也担忧此乃阴谋诡计,故而并未即刻发兵南下。

  待潜伏在元央城的各路暗子传回元龙雀确已回帝都的情报之后,已无后顾之忧的北疆皇庭再也按耐不住。

  特别是在听闻临时调遣来镇守战北城的领军大将,竟然是文臣许轻武后,更坚定了北疆皇庭南下侵夏的决心。

  狂妄自大,且只会纸上谈兵的许轻武如何能与元龙雀相提并论?Μ.chuanyue1.℃ōM

  更遑论,许轻武本就与元龙雀有嫌隙。

  骁勇善战,以一当百,所向披靡,独忠于元龙雀的龙雀军必然是瞧不上许轻武的,更别说接受他的指挥和领导。

  而北疆皇庭对祖夏武朝调遣毫无领兵经验的许轻武来镇守战北城,非但没有丝毫质疑,甚至越发坚定了他们南下的决心。

  在他们看来,这必然是祖夏武朝党争内讧,各派系利益置换后的结果。

  甚至大肆嘲讽祖夏武朝永世难改狗咬狗的弊病,最善内斗内耗。

  天时地利人和皆占尽的北疆皇庭,唯恐夜长梦多,情报确认后的第一时间便挥师南下。

  毕竟兵贵神速,天赐战机稍纵即逝,不可不把握。

  元龙雀回帝都的第二日,北疆皇庭三十万大军便兵临战北城。

  领兵的赫然便是北疆皇庭八大战将中排名第三的八岐野原。

  以此也可看出北疆皇庭对此次南下劫掠的决心。

  一如他们事先所料,元龙雀被调离,龙雀军军心骤乱,且公然违抗许轻武的军令,拒不守城迎敌。

  而毫无军事才能可言的许轻武,在第三战将八岐野原亲自指挥的三十万大军悍不畏死的冲击下,连三个回合都没坚持住,便被大破城门。

  然而让攻入战北城的八岐野原与三十万皇庭军做梦也没想到的是,城内迎接他们的并非是引颈待宰的祖夏病夫。

  也并非是满城物资粮草,更不是娇滴滴的花姑娘。

  而是噩梦。

  是厉兵秣马,骁勇无双的十万龙雀军。

  是整个北疆皇庭的梦魇,小人屠元龙雀。

  当看到身着黄金战甲,手持殷红战枪,大马金刀立于三军之前的元龙雀时。

  还沉浸在烧光抢光杀光美梦里的三十万大军,顿时都傻眼了,呆如木鸡的愣在原地。

  最不该,也是最不愿见到的人出现在了战北城,如何能不震惊?

  他们甚至怀疑自己眼花了,三十万将士齐揉眼。

  然而,还未来得及睁眼,元龙雀及十万龙雀军便高举起了屠刀。

  伏击战瞬间打响,没有任何废话,也根本不给皇庭军任何反应时间。

  关城门打狗,三十万大军在狭长的城内大道上发挥不出任何优势。

  大道两侧的制高点也皆是元龙雀埋伏下的弓箭手。

  前后夹击加高点压制,有心算无心,三十万皇庭军瞬间乱作一团,还拿什么来反抗?

  唯有引颈待屠。

  见大势已去,皇庭军纷纷放下武器投降,以求保全狗命。

  然而元龙雀以及龙雀军的屠刀不仅没有放下,反而挥舞的更快更凶猛。

  对北疆皇庭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对畜牲不如的皇庭军,又何须讲仁慈讲怜悯?

  真若是受降,如何对得起为祖夏人族拼死而战的英雄?

  如何对得起被北疆皇庭这等猪狗不如的畜牲糟蹋祸害劫掠的无辜百姓?

  如何对得起燕云宁死不屈的三十万英灵?

  别说小人屠元龙雀,便是千千万万的祖夏人族,在面对北疆皇庭时,也绝不会受降,受俘。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再无任何余地。

  三十万皇庭军被杀的片甲不留。

  战北城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当元龙雀的渴血长枪抵在八岐野原的咽喉前时,这场早有预谋的伏击战,彻底宣告完胜。

  狼狈不堪的八岐野原,披头散发的跪于地上。

  不愿接受侮辱的他,拼命的试图站起身。

  可他一动弹,元龙雀的长枪便重重的拍打在他的肩头,又被打跪在地。

  挣扎动弹一下,居高临下的元龙雀便重击一次。

  几番尝试,嘴里直吐鲜血的八岐野原再无力挣扎,只得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也无谓求不求饶之说,三十万大军被斩杀屠尽,身为领兵大将无论如何也是死路一条。

  满是血污的脸上露出凄惨的苦笑,抬眼直勾勾的审视着眼前之人。

  “你...到底是...是谁?”

  悲哀!

  他到现在竟然都还不愿相信眼前之人便是元龙雀。

  元龙雀如刀劈斧凿般冷酷英武的脸颊上,浮露出讥笑。

  淡淡的说道:“尔等不是曾言,吾化成灰都识得吗?”

  “为何现在立于尔近前,却又不敢识?”

  八岐野原又岂会真不识?

  不过是不愿,不敢相信而已。

  “元...龙雀,你怎会在战北城?”

  元龙雀脸上的讥笑更盛,“笑话,吾身为镇北大将军,不在战北城又该在何地?”

  “帝都元央城里的元龙雀又是谁?别说易容术化形术这等荒唐之言,骗不过吾大皇庭的神识辨察之术的。”

  元龙雀微微一笑,随即便见他身上弥漫出滔天的杀气。

  浓重且带着血腥味的杀气已然凝聚成实质,化作妖冶猩红的血色雾气缭绕全身。

  待血色雾气散尽,元龙雀的身旁竟然凭空多出一人来。

  一个与他同样装束,长得一模一样,连气质都完全相同的人。

  “你说的是他吗?”

  八岐野原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两个没有任何不同的元龙雀。

  良久,他总算是回过神来。

  他也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他眼底和脸上的震惊诧异,不减反增。

  “哈哈...”他突然几近癫狂的放肆大笑起来。

  “好一个元龙雀,不愧是祖夏第一天骄,竟然隐藏的如此之深。”

  “不冤,此战输的一点也不冤。”

  元龙雀却摇了摇头,云淡风轻的说道:“无需大惊小怪,本将军并未隐藏,也从未想过要隐藏什么。”

  “事实便是,尔等从未让本将军使出过真正的实力,懂否?”

  八岐野原脸上露出嚣张不屑的神情。

  趾高气昂的说道:“休的猖狂,两军对战,个人勇武从来便起不到决定性作用。”

  “今次不慎误中毒计,以致三十万勇士齐齐玉碎,吾死不足惜。”

  “假以时日,待吾大皇庭百万雄狮挥师南下之时,定教你祖夏亡族灭种,为吾等复仇。”

  “哈哈....元龙雀,吾且先行一步,黄泉路上等你!”

  狠话放完,便瞧见他头顶亮起一抹红光。

  此等先兆,无疑是准备自爆神火。

  对于高品阶的修士,自爆神火的威力无疑是非常恐怖的。

  哪怕比自身修为低两阶的修士自爆神火,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也恐有性命之忧。

  八岐野原乃北疆皇庭的八大战将之一,且排名于前三,自身的实力自然不低。

  他乃是四品破命境的武夫,享千年寿元。

  如此高境界自爆神火,所造成的威力足以威胁到没有防备的二品境修士。

  虽然有自爆的先兆,但元龙雀却没有任何反应,依然不屑的冷眼俯视着他。

  “砰.....”

  剧烈震天的爆炸声突然响起,八岐野原的头颅瞬间爆炸而开。

  顿时自爆所产生的滚滚余威以及满天的神火,爆射而开。

  只见元龙雀大手一挥,犹如惊涛骇浪般的余威及神火瞬间烟消云散。

  便是如此这般轻松写意,云淡风轻。

  或许八岐野原死都想不明白,他的神火自爆竟然连一丝涟漪都未荡起。

  元龙雀淡淡的下令道:“打扫战场,严防城池,不可有半分懈怠。”

  “将鹰眼全都放出去,严密监视。”

  “北疆皇庭若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回报。”

  此战虽大获全胜,但他却不敢掉以轻心。

  在收到战报后,北疆皇庭必然会震怒,且加之天气越发严寒,谁也不知道北疆皇庭会不会狗急跳墙,铤而走险。

  部署完命令后,元龙雀并未回战北城的将军府,而是直接回了军营帅帐。

  低案前写完战报的元龙雀,冲帐外喊道:“骑一!”

  帐外一名身着黑色寒铁战甲,戴着面甲的将士走进营帐。

  单膝跪于地,右手成拳抵于胸口,颔首恭敬的应道:“属下在。”

  元龙雀一边将战报奏章塞进信封里,一边问道:“随吾镇守边疆多少年了?”

  “回将军,已十载零二十三日。”

  元龙雀微微一愣,随即一脸怅然,自语道:“不知不觉竟已十载有余。”

  “十载的大好时光便这般奉献给了这座满葬忠骨之城......”

  元龙雀向来就不是多愁善感,悲春伤秋的人,不过是随口有感而发而已。

  一瞬间便整理好情绪,继续问道:“依稀记得出征前夕,乃是你的新婚之夜?”

  骑一点了点头。

  “家中老母亲可还好?”

  骑一微微一愣,旋即缓缓回道:“母亲已仙去!”

  元龙雀的动作为之一顿,本就冷酷的脸上瞬间乌云密布。

  语气不善的质问道:“何时之事?”

  “夫人信中言,乃去年入冬之时。”

  “为何不告知于我?”

  骑一低下头,没有回话。

  元龙雀略微思索便瞬间了然。

  去年入冬之时,正值北疆皇庭南下之际。

  之所以未向他禀报,不言而喻。

  “啪....”元龙雀顿时怒不可遏,一掌将低案拍得粉碎。

  “尔是否以为,战北城少了尔便守不住?”

  “尔是否以为,尔一人便可左右战局?”

  “还是尔以为,吾离不得尔?”

  面对元龙雀劈头盖脸的质问,骑一依然选择了沉默。

  “尔.....”元龙雀指着他,还想呵斥质问两句,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唉.....”重重的叹息一声,放下了手指。

  两相无言,帅帐内气氛甚是凝重。

  良久,元龙雀方才幽幽问道:“老人走得可安详?”

  “子在外守疆戍边,母亲老怀甚慰,并无遗憾!”

  “成亲第二日便随军出征,一守便是整整十载,连送母亲最后一程都不可得。尔,可有怨忿,可感不平?”

  骑一没有任何犹豫的回道:“为将军而战,为祖夏武朝而战,为祖夏人族而战,吾,无怨无悔!”夶风小说

  元龙雀只觉得堵得慌,心里似有千言万语,然而却终难吐出一言。

  元龙雀深呼吸一口气,正色道:“骑一听令!”

  “属下在!”

  “限你三日将此捷报奏章送至帝都元央,而后于家中静候本将军调遣。”

  “无本将亲令,不得擅自归营。”

  骑一抬头望着他,急切的说道:“将军,北疆皇庭极可能...”

  话还未说完,便被元龙雀粗暴的暴喝声打断。

  “此乃军令,尔欲抗命不遵?”

  “可是.....”

  “凡抗命不遵者,逐出龙雀军。”

  骑一无奈,只能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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