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赵璐晴的态度看起来很轻松，一副早就准备好了的样子。
两人聊了会天，几个晚上的相处下来，苻瑶与赵璐晴的关系近了不少。
“老刘一直想着带个保送生出来。”趁着刘教练没有过来，赵璐晴和苻瑶闲聊。“他是刚到学校的新老师，要是有学生能直接拿到保送名额，估计他能给乐坏了。”
“历届保送生多吗？”苻瑶问。
“哪多啊，凤毛麟角了，有这名额的学校把他当祖宗供起来。”赵璐晴打了个哈欠，转着手里的圆珠笔。
“没错哈，尤其是我们这批‘不务正业’的，搞不好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旁边一个男生插话，“我妈至今还以为我是天天来机房玩电脑的。”
“什么玩电脑，给你的问题解决了没就搁这嘻嘻哈哈。”陆哲捧着一本参考书走过来，拍了下他的肩。
“诶诶，马上就好了，陆哥，十分钟之后给你数据。”那男生马上朝陆哲赔笑。
陆哲靠在椅子上翻书，头也没抬，随口对苻瑶说：“想要保送名额？好办，先去搬个国一的奖回来吧。”
“哈，陆哥问题肯定不大，就半年时间了，我们这些分母最后再冲一把就准备回去备战高考了。”旁边的男生一边敲键盘一边对陆哲说道。
陆哲把手里的书放下，说：“这是什么心态，写你的题目去。”
比赛临近了，每一天的练习对他们来说都变得很宝贵。算下来苻瑶也已经四五天没有见到同班同学了。
肖韵宁在苻瑶离开两天后，就打电话向她哭诉曾现的数学作业量涨了好几倍。“瑶瑶你这几天可千万不要回来，这作业难度和作业量都太恐怖了，简直不是人做的。”Μ.chuanyue1.℃ōＭ
她像是倒豆子一般同苻瑶分享了班上的许多事情，最后又说：“游宏翼最近真的奇怪的很。”
听到他的名字，苻瑶先是一愣，才开口问道：“什么奇怪的？”
“嗯，就感觉有点心不在焉吧，问他问题都走神。平日里还有空嘴我呢，现在理都不理我了，真是，什么毛病。”
“……怎么回事？”
“不太清楚啊，明天去学校我当面问问他吧。”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游宏翼这么魂不守舍的？挂断电话，苻瑶疑惑地想。
不过游宏翼这么奇奇怪怪的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向来是有事情也不会对别人说的人，只会把事情藏在心底里。
想着很快就要到来的比赛，苻瑶沉沉地睡了过去。
赛前的最后一次训练，刘教练出其不意地来了个模拟赛。他将试题发送出去后，满是期待地对着苻瑶他们说道：“江锦淮你们知道的吧？你们中要是有谁能够得分超过他的，重重有赏，听到没有？”
苻瑶在下边悄悄地问赵璐晴：“江锦淮是谁？”
“隔壁长礼的信竞大佬。”赵璐晴小声回答，脸上带着些许的崇拜。“老刘又在说梦话了，谁不知道江锦淮年年参赛年年冠军。别说我们了，就是老刘亲自上场估计也不行。”她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说出的这话简直像是隔壁学校派来的间谍，“不是我妄自菲薄哈，事实就是这样的。去年我和大佬也遇上过，人家简直就是天赋拉满型选手，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好吗。”
竞赛确实是很吃天分的，如果说努力决定一个人的下限，那么天赋就是影响一个人上限的重要因素。
这人估计就是传说中努力又有天赋的选手了。
见底下的学生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刘教练面子有点挂不住，说道：“要对自己有点信心啊，没有人是生下来就会的，努力一点，你也可以。”
“我什么水平我自己心里还是有点数的。”赵璐晴躲在电脑后面低声反驳。
“今天晚上做几个题目，看看省赛水平的难度对你们来说如何。”刘教练说完，也不管他们是何反应，就走出了教室，留下一群人被关在机房里训练。m.chuanyue1.com
做一套题目得花上整整四个小时。四个小时里，需要绞尽脑汁思考问题，调试代码，这就是每天他们呆在机房里面做的事。对于他们来说，这样一般人难以忍受的事情，倒是像家常便饭一样了。
此时，没有人再说话，都在静静地思考问题，只听见鼠标键盘的咔哒咔哒声回荡着。
不知过了多久，苻瑶正在思索着最后一个小问题时，就见陆哲站起身，离开了座位。
这么快？苻瑶一惊。抬头一看，教室里的时钟显示已经过了两个半小时。
一个人提前交卷的效应就来了。当意识到自己和别人的差距时，就会不由自主地产生焦虑。苻瑶扫了周围一眼，许多人都抬起头看向陆哲，再低下头时已经明显有点不淡定了。
“淡定，陆哲是我们队中最厉害的选手了。”赵璐晴似是安慰一样对苻瑶说，“一般来讲，他会比我们所有人提前一到两个小时交卷。别被他影响了，我们答自己的就好了——我靠你怎么也……”
赵璐晴正安慰着苻瑶，说话的功夫，苻瑶手速飞快地打了一行代码，不一会就见对方的屏幕上弹了出来一个大大的“accept”的绿色标志。果不其然，下一秒苻瑶就离开了屏幕，还留下两个字：“加油。”
“什么怪物啊这是……”赵璐晴带着备受打击的神色，眼睛重新挪回了自己面前的屏幕上。
陆陆续续地，又有人答完了题目，离开座位。
消失了许久的刘教练又从后门回到了机房里。他先是巡视了一圈。此时已经大概有十人完成了模拟赛。他满意地点点头，“还行啊，我们这次的比赛应该还是能拿一个不错的成绩的。”
“真是看不出你水平这么高啊。”陆哲接水回来，看着早早交卷的苻瑶，露出错愕的神色。
“什么叫看不出，你能从我脸上看出来我什么水平么？”
“啊哈，不是。”陆哲像是掩饰尴尬似的低头喝了一口水，“就是，嗯，我也听说过的，关于你的事情，呃，我是说，你的事迹。”
“？”
苻瑶脸色都变了，这人和齐筠关系这么近，听说的不会是那些关于自己的花痴恋爱脑的八卦传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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