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博士的实验室转入至冬城街道中,天色已有些晚,天空蒙蒙一片,偶有星光闪烁。
雪花如同一片片白色的花瓣,轻飘飘的擦过脸颊,带起微凉的触感。
林华早将奥罗巴斯收回了画卷之中,只一人走在人流稀少的街道上。
他从没有认真观察过至冬的街道,五百年前他被坎瑞亚的事情牵绊,五百年来他更是被病痛折磨,在至冬住了这么久,今天才算是他真正在至冬城中闲逛。Μ.chuanyue1.℃ōM
刚下船就从皮耶罗和冰之女皇的口中得知了过去的重要信息,此刻的林华已经有些疲惫,但他却并不想这么快回到住处,只是依然安静地独自走在街道之上。
至冬街道的灯光是暖黄色的,在这寒冷的冬日给整座城市增添了一分温馨。
林华即将走到眼前街道的尽头时,一道人影忽地与他擦肩而过。
林华的脚步刹那顿住,脸上出现了短暂但明显的错愕,他回头看到一截灰色的袍角没入了一旁的暗巷之中。
就在刚才两人擦肩而过时,林华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要一起谈谈吗?”
这声音让林华想到了某个不该出现的人,他并没有犹豫,抬脚就跟了上去。
那人并没有带着林华走出多远,在拐过两个拐角后,他们便来到了巷子的尽头,那是一间普通的民房,外墙整洁干净,有苍翠的盆栽被放置在窗台,从那些颜色不一的花中,林华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株自己无比熟悉的花。
这朵花他记忆里只见过三次,印象却颇为深刻。
“咔哒。”
门锁被前面的人打开,那人走入屋中,侧身回头,兜帽下露出的嘴唇勾着笑礼貌又平和:“进来坐坐吗?”
林华没有客气,穿过那人走入了客厅之中。
客厅里的陈设并不多么奢华亮眼,林华扫了一圈,只觉得很温馨。
“我亲手布置的,觉得怎么样?”
房门关上,那人终于伸手取下了自己的兜帽,银白的长发滑落下来,一双如同星辰般的眼眸带着笑意,瞳孔之中是旋转着的凯尔特三角。
林华他微微颔首称赞了一句:“不错。”随后他转过身,面对那人,“果然是你,不过你是怎么从天空岛上下来的?那本总是被你拿在手中的书呢?”
这位突如其来的神秘人便是与林华做交易的傀儡天理。
对于他出现在大陆之上,林华还是感到很惊讶。
这家伙不是说自己不能离开天空岛吗?
“如果你愿意可以称呼我阿摩拉比,这是我的名字。”阿摩拉比挥手召来桌椅,示意林华坐下聊,同时还奉上了茶水与点心。
林华坐下来,由衷感慨:“你看起来过的很悠闲。”
“这也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使它受创不得不暂时休养,我也很难找到下来的机会。”阿摩拉比说道。
林华恍然,旋即道:“你方才说要与我谈谈,谈什么?”
阿摩拉比握拳抵在唇边略微思索:“谈一谈未来。”
林华挑眉。
“你虽然使【天之书】受到创伤,但你应该不清楚你所使用的力量来源于何处,对吧?”阿摩拉比说道。
他的话确实是林华一直隐藏在心底的疑惑。
当初天理被它驱逐出雷曼身体前曾经很惊愕甚至于恐惧地看着他,眼神充斥着不可思议,当时林华就在猜测所谓天外力量的真实来源了。
阿摩拉比有些羡慕地看着林华:“若我们降临的时间对调…不,若是我当年来的稍晚一些,说不定你如今所拥有的这份力量就属于我了。那可是非常诱人的东西,若是完全掌握它,说不定能拥有一念创世的力量。”
林华:“……!”
他有些惊讶,同时也在飞快分析阿摩拉比所说的话。
忽然,林华眉头一皱:“你是说,这是那位真正的创世神的力量?”
阿摩拉比点头:“你很聪明。”
虽然阿摩拉比很羡慕,但林华却一点不感到开心,他并不觉得这是好事,心里总有些别扭的感觉。
“不必感觉有什么,这也是你的命。”阿摩拉比无奈一笑,“而且,据我这数万年的观察,那位原初的创世神恐怕早就死了,他的尸身甚至很可能沉没在深渊的最深处。”
林华眼神一凝:“这个结论从何得来?”
阿摩拉比歪了歪头,神秘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被【天之书】控制吗?”
这个问题林华也曾经思考过。
【天之书】本身就在漫长的时光中拥有了意识,既然如此,它完全可以自己维持世界的规则运转,不必依赖人类来作为对外的中转站,这是非常危险的决策,存在很多不确定因素。
作为至高力量衍生而来的意识应该不至于不明白这一点才对,可它还是选择了阿摩拉比,那必然是有某种原因驱使它这样做。
对这个原因,林华一直想不明白。
今天,阿摩拉比终于给了林华答案。
“因为他需要灵魂的力量来维持边界的磨损。”阿摩拉比道。
林华眯起眼睛:“磨损?”
这个词在提瓦特大陆出现就意味着不简单,穿越前他就曾在游戏剧情里多次注意到这个词汇。
阿摩拉比:“如果要细究这一切的根源太过复杂,你可以简单将磨损理解为世界免疫系统的副作用。”
这个比喻有些出乎人意料,林华挑起眉,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阿摩拉比继续道:“其实这样比喻也不太准确。如果愿意,你也可以把它当成世界为自救而启动的备用方案。”
“难道你想说,那本书之所以控制你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林华皱起眉,觉得有些可笑。
他没看出那本书做的任何一件事是想要拯救这个世界。
“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阿摩拉比很遗憾的摊开手,随即话锋又是一转,“但就算以前是,我也无法容忍这种事的发生,照它的方式,生灵终究只是消耗品。等我的力量和生命耗尽就轮到下一位,而它选定的下一位,正好是你。你也不想死的吧?”【穿】
【书】
【吧】
林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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