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安平要走,云萼慌忙上前阻拦,她已经错过了一首足以令自己名扬天下名流青史的旷世佳作,万万不能再错过作诗的人,这是一个不光多金,还才华横溢的才子啊。
她深深一个万福,娇声道:“栾公子要走,就是生了云萼慢待客人之罪,小女子见识浅薄,还请公子雅量海涵,让小女子伺候公子饮一杯酒,权作赔礼了。”
好家伙,这张口齿怎一个伶俐了得,我今天要是不留,还成了不够雅量之人啦。m.chuanyue1.com
没等陆安平说话,周少渔也跟了过来,先一个深揖大礼,然后劝道:“栾兄大作真是叫人心荡神摇,在下平生未见,如蒙不弃,原在领教一二如何?”
一起追上来的钱兆迁也慌忙助言,但他主要是冲林零去的,“在下眼拙,之前未能识破姑娘真身,多有冒犯,在这里先行赔礼,还请姑娘给在下一个赎罪的机会。”
钱兆迁一开腔,其他人纷纷涌过来,一遍遍向林零致歉,个个真诚之至热情似火。
陆安平偷偷在林零胳膊上拧了一下,对她一通挤眉弄眼,本意是:怎么样,这下气消了吧。
林零却会错了意,以为陆安平是在戏弄她,不禁恼羞成怒,抬脚在陆安平脚上狠狠踩了一下,随即,在陆安平的惨叫声中纵身跃下了楼。
在飘落的过程中还不忘对陆安平发出威胁:“等回去有你好看。”
陆安平呲牙咧嘴地回骂道:“没规矩的小娘们,忘了刚才怎么教你的啦,回去老子让你跪键盘。”
他们俩这一通互动可算把那一帮林零刚刚俘获的仰慕者给羡慕坏了,一个个痴痴看着林零如仙子般飘逸潇洒的背影,一边把最大的恶意毫不掩饰地甩给陆安平。
就连一旁的云萼也是满脸酸气,没错,她就是在吃林零的醋,因为不管男女,所有人关注的焦点不是在林零身上就是在陆安平身上。
要是在平常,云萼每次主动出阁都会引来万众瞩目,那些注定不能上贵宾区来的布衣阔佬们也会为了能幸运得见云花魁而倾囊,她不仅能收货仰慕的眼光和掌声,还能赚得盆满钵满。
可这次她得到的只是冷落,神秘才子栾平的冷落,钱兆迁一众衙内的冷落,就连那些平日里对她翘首以盼望穿秋水的男人也都熟视无睹。
身为一个青楼的头牌,京师花国的魁首,这是无法忍受的耻辱。【穿】
【书】
【吧】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留下这位栾公子,哪怕是破了卖艺不卖身的规律,也要求得他一首诗。
云萼主意已定,便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将那如水一般柔软的身子紧紧贴在栾平身上,娇喘道:“栾公子啊,您就是不给云萼机会,那也得给周大人机会啊,他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
一听周大人三个字,陆安平心头猛的一震,不禁又多看了眼前的周少渔两眼,但只是轻轻的一瞥,连被看者都没有察觉。
周大人,还是个皇上身边的红人……陆安平暗暗寻思,莫非他就是那传说中的尚虞备身?
怪不得刚才抢做执笔人的时候,他一上场,其它人立马弃权。
周少渔微微露出些笑容,好像对自己身份暴露这件事并不在意,说道:“还请栾兄赏脸,今天我特意带来一坛御酒。”
原本到这春归院来只是为了给林零出一口气的,未曾想还有意外收获,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陆安平当即决定留下,他嬉笑着把手一拍,问道:“有黄酒吗,我不喜欢白酒。”
说话间,就已经朝云萼的阁子走去。
“有有,春归院有大靖最好的龙山醇酿。”周少渔先行一步,竟然亲自为陆安平掀起门帘。
云萼则死死揽住陆安平的左臂,像是揽住了自己的后半生,生怕丢掉一样,脸上的笑容也比适才自然太多。
就连入座之后,她依旧黏着陆安平,倒酒夹菜全包,瞧她喂陆安平喝酒的架势,恨不得用嘴对嘴的方式。完全把其他人当成了空气。
如此,就有人不痛快了,表面上个个都保持着一个衙内该有的端庄,但大部分人的目光里都带着深深的怨毒。
率先表达异议的是云不识,“云娘子,能不能暂时放过栾兄,让他再来一首佳作。”
这云不识可不是吃陆安平醋,他只记得丁潜的交代,不得让陌生人靠近陆安平。
云萼不但毫不理会,还变本加厉地直接坐进了陆安平的怀里。
一个着装齐整的儒生实在忍无可忍,跟着云不识开腔道:“栾兄那首诗的确不错,但后两句有些不通,群玉和瑶台应该是两个地名,我熟读《九洲地理志》却从未见过,莫非是什么典故?还请栾兄试下。”
陆安平之所以忍受云萼的缠绵,就是为了激起这帮人的不满,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有说漏嘴的时候。
他故意牵起云萼的手,一边抚弄一边应道:“这位兄台说的没错,的确是两个地名,但它们是九洲不存在的地名,也不是出自典故。”
对方追问:“那是在什么地方?”
“我编出来的。”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众人非难,
“荒唐,作诗怎能胡编乱造。”
“简直是在亵渎诗这个字。”
“何止亵渎,他这是在伪造典故,是对圣人的大不敬,是辱我读书人清誉。”
面对指责,陆安平泰然自若,从容反驳:“我本来就不是儒家读书人,所以你们大可不用担心我坏了你们儒家的名头,至于对圣人大不敬这一条,我也不接受,圣人有言:述而不作,信而不古,窃比于我老彭。这是什么意思就不用我替大家解释了,诸位都比我更了解圣人之言。”
“儒圣都教诲我们不要被所谓的经典拘泥了手脚,我只不过是发扬他老人家的精神,在诗里加了两个无关紧要的虚拟地名,怎么就成了对圣人不敬了呢?”
此言一出,众口哑言。
周少渔听得冒了一身的汗,好一个不拘泥于经典,这是何等的气概,一诗足以轰动大靖文坛,徒手掰梨木可以证明他有修为在身,可谓文武双全,这不正是皇上需要的人吗?
怎么这样的人才竟到了丁潜那条恶犬的手中呢?
可惜可惜。
“啪啪啪……”
周少渔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口中赞道:“栾兄高见,此处当浮一大白。”
见周大人出言盛赞,众人纷纷举杯符合。
但依旧有人不服,“栾兄可否再赋诗一首,若依旧超凡脱俗,在下便服了栾兄。”
众人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纷纷附和。
你服不服我干我鸟事。陆安平暗暗吐槽。
他明白,这是想刁难自己,谁都知道“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的道理,纵使李白再世杜甫重生,也不能保证在一天内能写出两首《将进酒》或者《春望》这种传世佳作。
可我是一个穿越者啊,虽然能背下来的诗也就那么几首,但绝对都是惊世之作,别说一天两首,来个七首八首又如何。
但不能那样做,逼不能一次装完,要懂得细水长流的道理。
陆安平谦逊道:“诗是做不出来了,不过在下自己琢磨出一个新玩意,叫做词,要不来上一段大家一起研究研究啊。”
他这是在赌,赌这个世界没有词这种文学形式。
如果赌赢了,那这逼就装出天际线了。
作为一个新题材的开创者,把皇帝发展成自己的粉丝应该不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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