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晚浔最近的情绪有些躁郁,心里隐隐不安,除了白彻的异状之外,在他心里始终有一道坎没有过去,就是关于白彻的病情。
记忆是一个很悬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非人为所能控,他最近常常会想万一白彻恢复记忆他们之间会变成什么样。
这感觉让他一方面希望白彻能恢复记忆,好坏总归有一个结果,一方面又害怕白彻恢复记忆,害怕会看到白彻厌恶仇视的目光。
他在白彻记忆出现问题的时候选择和对方在一起其实是一种不太光彩的做法,现在的白彻很爱他,他感觉的到,可是那不是真实的白彻,如果白彻恢复记忆的时候忘了现在发生的一切呢?到时候他要如何自处?
这些问题压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他急需一个发泄口,所以在他接到路宴的电话时,略一犹豫便答应了对方的邀约。
他知道白彻跟路宴不对盘,未免节外生枝,这次和路宴见面他是瞒着白彻去的。
路宴喜欢吃海鲜,他把约定地点定在一家海鲜餐厅,这家餐厅是一家私房餐馆,除了味道出色之外隐秘性也很好。
凌晚浔比约定的时间提早半个小时到场,先点了几道路宴爱吃的菜,他坐下没多久路宴也到了。
路宴一走进包间见到他就勾起一抹带着歉意的笑:“抱歉,我不知道你提前到了,我该早一点来的。”
凌晚浔笑着摇摇头:“刚好今天有课,下课就直接过来了,是我来早了,晏哥并没有迟到。”
路宴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好久没见了,你最近好像瘦了点。”
的确是瘦了些,不过他本来就偏瘦,其实瘦了一点压根不明显,他没想到路宴居然这么敏锐,“最近学业比较重,大概是没休息好吧。”
路宴笑了笑,没有揭穿,他眉宇间的那一抹郁色太过明显,恐怕这才是他消瘦的主因。
等菜上来凌晚浔才想起来自己带的东西,他抓过背包从里面摸出一瓶酒,这酒是他在家里的酒窖顺来的,一瓶年份酒。
路宴拿起酒瓶认真看了一下,挑眉道:“白酒?”
“嗯。”凌晚浔笑了笑,给他倒了一小杯:“吃海鲜还是喝点白酒吧,不过我很少喝白的,我们小酌一下就好。”
“行。”路宴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仰头喝光。
虽然只是一口杯,但路宴在国外长大,实在喝不惯辛辣刺激的白酒,酒普一入喉他就皱起眉,凌晚浔见状弯起了眉眼。
“抱歉。”路宴咳了两声:“我还不太习惯喝这么烈的白酒。”
凌晚浔抿唇一笑:“要不我们叫瓶红酒?”
“不用。”路宴伸手给他夹了一只螃蟹:“多喝几口就好了。”
吃饭期间气氛很和谐,他们天南地北的聊天,都刻意避开感情话题,虽然是因为最近的情绪不好,但凌晚浔并不打算向路宴倾诉,不是不能说,他的过往或许路宴比他家人了解的还清楚,只是单纯的不想让路宴为他担心。
吃完饭两人离开餐厅,一走出来就看到白彻寒着脸靠在车门边上,凌晚浔愣了愣,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情绪,他和路宴清清白白,完全没必要遮掩,之所以瞒着白彻不过是怕他多想,即使被看到他也没必要惊慌。
白彻对上他坦坦荡荡的视线非但没有觉得安心,反而越加烦躁,他几个跨步走到他们面前,那张脸黑得仿佛抓到妻子外遇的丈夫。
他目光凌厉的在两个身上巡视一圈,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么巧?”
两人一阵沉默,谁也不会相信是巧合,白彻也不在意,伸手捏着凌晚浔的耳垂摩挲,笑道:“我听说这家私房菜的味道很不错,打算试过之后下次好带你来,没想到......”
他顿了顿,带着轻蔑意味的视线落在路宴身上放肆地扫了一遍,转头看向凌晚浔,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你倒是先来了。”
他的态度太过失礼,凌晚浔皱起眉,还没开口说话就被白彻一把拽着胳膊,硬是将他拖离路宴的身边。
白彻拽着他的胳膊,目光却如寒冰一样看着路宴。
“你放开他。”路宴上前一步想把凌晚浔拉回来。
白彻突然勾起嘴角笑了一下:“路总,你都自顾不暇了还有心情管别人家的闲事?”
路宴眉头一皱,心里莫名感到慌乱:“你什么意思?”
“晏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相互交织在一起,路宴浑身一僵,他目光深沉地看着白彻,脸色隐隐有些发白,咬牙问道:“是你叫他来的?”
白彻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听说路总最近和你的小男朋友似乎处的不太愉快,我可是一片好心,给你们一个解开误会的机会。”
“白彻!”
路宴低吼一声,下一秒就被人从后面拦腰抱住,本该是火热的怀抱却让他如坠冰窖,那恶魔一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宴哥,想我了吗?”
凌晚浔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多了一丝好奇,他侧了侧脑袋看去,入眼的人五官立体深邃,他长得硬朗帅气,那张脸几乎无可挑剔,眉眼间带着几分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路宴一米八的身高在男人面前也矮了一截,高大的身形轻易将路宴揽入怀中。
他眨了眨眼,轻声问道:“宴哥,这位是?”
“普通朋友。”
“男朋友。”
两人的声音再次重叠,一个生硬一个愉悦,凌晚浔一看路宴的脸色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他不由得皱起眉,带着几分审视意味看向那个自称是路宴男朋友的男人。
见路宴脸色苍白,他忍不住上前一步对着男人说:“这位先生,不管怎么样还是请你先放开宴哥吧。”
“放开?”男人嗤笑一声,转头亲昵地蹭了蹭路宴的耳廓:“他也叫你宴哥?嗯?”
温热的呼吸打在路宴的侧脸,他不自觉地颤了颤,压抑着怒气道:“放开我。”
男人丝毫不在意他的怒气,揽在腰侧的手指挑逗般在路宴的腰间轻点,他压低嗓音,用仅两人可以听到的音量威胁道:“宝贝,我不高兴了,你应该不希望这个可爱的小不点遇到什么危险吧?”
闻言路宴瞪大了眼:“你!!!”
“宴哥,你知道该怎么做的,我不想让你伤心。”男人笑着加重手指的力道,死死箍着路宴越发纤细的腰肢。
虽然知道有凌家和白家会保护好凌晚浔,但总归有空子可以钻,路宴不敢拿他冒险,毕竟自己身边这个男人就是个疯子,让人防不胜防。Μ.chuanyue1.℃ōM
他没有半点犹豫,深吸口气换上一贯温和的笑容看着凌晚浔:“晚浔不好意思,他确实是我男朋友,我们闹了点小矛盾。”
“真的吗?”凌晚浔有些不相信,路宴看起来就不对劲,他咬了咬唇说:“宴哥,如果有什么事你要告诉我,我一定会帮忙的。”
路宴没来得及开口他身边的男人就笑了:“这是我们情侣之间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对吗宴哥?”ωWW.chuanyue1.coΜ
知道他的在警告自己,路宴咬牙道:“对,我们真的没事,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凌晚浔略一犹豫:“好吧,那你到家给我说一声”
“好。”
路宴一走凌晚浔就看向白彻,目光微凉:“是你把那个男人叫来的?”
“是。”白彻没有遮掩,坦坦荡荡的承认了
凌晚浔有些生气,斥责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这次太过分了。”
他不是没有看出路宴的勉强,只是不想让路宴为难,他和路宴见面,白彻可以吵可以闹,但不能伤害路宴。
他感到很失望,转身就要离开,白彻一个箭步追上来拽着他的胳膊,声音透着一丝冰凉:“你要去哪里?”
凌晚浔甩甩胳膊,白彻却拽的更紧,他冷下脸语气不善:“不关你的事。”
白彻死死拉着他,怒火在胸腔燃烧,几乎将他的理智烧光,他强压着怒意质问:“我是你男朋友,怎么不关我的事?”
近期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突然爆发,对于白彻的逃避以及今天在路宴这件事上的做法都让他无法接受,“你放开我。”
“我不放!”
凌晚浔一怒之下抓起他拽着自己的手,张嘴狠狠咬了一口。
白彻疼得眉头紧皱,可就是不松手,两人僵持不下,直到凌晚浔尝到淡淡的血腥味才慢慢松开嘴。
白彻冷冷看着他:“他就这么好?好到你不惜伤害我?”
凌晚浔撇开脸不去看他冒血的伤口,一时觉得自己太过冲动了,但他无法认同白彻的做法。
他的沉默在白彻看来就是默认,心里一阵阵揪痛,他呼吸加重,控制不住心痛,出口的话变得刻薄:“你喜欢上他了是不是?后悔一开始没有选择他吗?不过后悔也来不及了,他现在不过是被别人玩剩下的破鞋罢了。”
“白彻!”凌晚浔怒吼一声,他气的浑身都在颤抖:“你嘴巴放干净点,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白彻勾起嘴角冷笑:“我说的都是事实,你的宴哥表面一副清冷高贵的样子,实际上不过是别人玩腻的货色。”
凌晚浔忍无可忍扬起手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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