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许韫和她妈妈打了个一通电话后，余倩从一开始的暴跳如雷也冷静下来了。
除了一开始关了她几个星期以后，后面就没再怎么管过她了。
黎瑶还挺高兴的，她大一结束后就该读大二了，没再继续住宿舍，而是选择搬出去了。
她在校外其实有租的公寓，本来是打算住公寓的。
环境不错，就是每次回家路上，总会路过网吧，她长得又不差，有时候路过总是怕遇到几个猥琐大汉。
每次许韫都会送她到公寓楼下。
路过酒吧时脸色也有些捉摸不透，显然勾起了许韫某些不太美妙的回忆。
黎瑶是计划买个环境好一点的公寓住的，只是这里离大学很近，没人出售房屋，她才一直没搬。
许韫却平平淡淡道：“我有。”
“什么？”她回头，瞥他。
这里的房子寸土寸金的，即使是地段不好的，在这种纸醉金迷的城市也能炒出天价。
黎瑶倒是没觉得他在撒谎。
许韫重复道：“来我这里住。”
他早就看这里不顺眼了，还经常惦记她会不会被欺负，有时候睡不着觉，甚至想直接在她楼底下守着。
显然当初黎瑶遇到个混混的事情给许韫多少带了几分阴影。
黎瑶有些苦恼，“同居吗？”
也不是不行。
只是吧……
同居很容易闹矛盾。
黎瑶提前准备跟他说好，她掰着手指头，想了想，“我不喜欢打扫卫生。”
许韫有洁癖，她是记得的。
许韫：“哦。”他调子还是懒懒散散的，“我扫。”
他不喜欢请保姆。
总觉得家里会被弄脏。
许韫以前也没有家这个概念，但黎瑶在的话，或许那就是他的家。
那保姆这种生物就更不应该存在了。
事实上，许韫在说他有房子的时候，只是单纯想让黎瑶换个公寓住，根本没有同居的意思。
显然黎瑶误会了。
误会啊。
他轻轻点了点唇角，那就继续误会吧。
黎瑶还在继续道：“好吧，那我喜欢穿裙子乱晃。你以后线上开会，能不能在书房？”
隐私和工作还是要分开的。
许韫神色有些古怪，看着她几秒，半响低低哦了一声。
也不知道那几秒在想什么。
……
许韫准备的房子，准确来讲应该是复式别墅，里面东西都很齐全，不需要采购，只是少些东西装饰房间，显得就有些空。
黎瑶开始买快递，争取填上空缺，努力让这个房子有点人气儿。
于是不知不觉中，许韫发现他住的卧室几乎被塞满了少女心的贴纸和玩偶。
晚上他还懒散地掐住了黎瑶最爱的一个娃娃，若有所思。
许韫最终没有对黎瑶的这群‘女儿’痛下杀手。
“你一个月前，和我妈妈聊了什么？”黎瑶也没注意到许韫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娃娃上面，她正在写课业，这会儿目光从电脑上移开。
感到几分很好奇。
能让余倩松口。
许韫到底干了什么？
黎瑶都已经做好被母上大人关到天荒地老的觉悟了。
许韫语气惫懒，对上她漆黑的眼眸，笑意清浅：“想知道？”
想。
太想了。
许韫看着她渴望的目光，语气变得有些玩味，“我们做了个交易。”
“毕竟我觉得还是交易容易让人信服一些。”
黎瑶指了指自己：“我是你们谈判桌上的交易品？”
许韫轻轻笑起来，否认：“当然不是。”
他眼睛微弯，潋滟多情：“黎家瑶瑶，独一无二。”
黎家瑶瑶。
当初他也喜欢这么戏谑的叫她。
恍如隔世般。
许韫也确实觉得自己当初没说错。
那时候说这句话或许只是含着几分戏谑和挑逗的意味。
但现在却是真的这么认为。
她独一无二，举世无双。
至于许韫和余倩聊了什么呢？
那天余倩确实是忍无可忍，愤怒极了的：“你可真是好得很。”
如果不是隔着手机，她能一巴掌扇过去。
许韫没有反驳，任由余倩发泄怒火，她冷笑道：“我女儿从小就是个乖孩子。”
“我就是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和你在一起。”
“你敢说你没用什么手段？”
许韫也不反驳，被劈头盖脸嘲讽了一顿后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他只是走出会议室后，倚在了靠窗边的地方，“是我的错。”
“之前作风太差。”
这并没有什么可反驳的。
他如果有女儿，也绝对不会让她找像自己这样的。
长得再好看都不行。
许韫也当然知道的，黎瑶离开他能找到更好的。
但他就是不想放手。
“伯母。”许韫漆黑的瞳仁微深，“我好不容易才让她接受我。”
他知道余倩会反对，也不知道黎家人那关不好过。
可让他放手绝对不可能。
余倩火气压了压，老实说，她还以为许韫会发火的，结果没想到他任由自己训斥了半天，都是一言不发的态度。
许韫她多少了解的。
商界天才。
除开名声不谈，但家世和手段一样不缺。
这样的人哪里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别。”她冷声道：“我们家可高攀不起，许家继承人，好大的本事啊。”
许韫见状知道聊天是没用的了，他索性不准备继续这样僵持下去了，笑了一声，“这样。先订婚怎么样？到时候我可以让名下所有产业都归黎瑶。”
“当然，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联系律师拟合同。”
余倩显然还不放心，“谁知道你有没有动手脚？”
政客的话能信？
她反正不信。
许韫情绪不变，神色懒散，“到时候合同你们可以检查，又或者现在录音我也不介意。”
“难不成……”余倩还是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她惊疑不定的大胆猜测：“你喜欢男的？”
“觉得瑶瑶蠢，就想骗我家瑶瑶当同妻？”
许韫：“……”
他深深吸气，仰头，盯着会议室外明亮刺眼的灯发呆了几秒，开始回忆起自己二十几年里。
进行反思。
却还是堵得慌。
余倩的怀疑实实在在让许韫闭了闭眼，想掐死当初的自己。
浪什么呢。
黎瑶不信他，余倩也不信。
“我不喜欢男的。”许韫这句话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他一贯带笑的表情隐了下去，看上去心情不虞。
余倩多少也觉得自己的猜测恶意是有些大了点，她淡淡地笑了笑，抿了下茶水，掩饰住尴尬和若有所思。
如果许韫是认真的，那怀疑人生的就该是她了。
浪子回头什么的，余倩不信。
但许韫是个商人。
能做出这种让步，显然是准备来真的了。
余倩撑着额头，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她女儿？
她那个一天到晚喜欢胡思乱想，没有个大人样的女儿？
余倩神色几经变幻，最终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微笑：“那你，品味还挺独特的。”
她并不是在卖女儿。
许韫能开出这种条件，起码他是真的在孤注一掷。
证明对方是认真的。
这就很让余倩费解了。
这两个孩子什么时候纠缠起来的？
许韫也笑，没有往日的吊儿郎当和懒散，绅士温和极了。
“是的。我爱她。”
“……”
余倩终于不再言语。
*
黎瑶写完课业已经很晚了，两人是分开睡的，许韫这人也不知道在搞什么，保守的很。
有时候撞见她穿个吊带裙，都会神色不自然。
黎瑶有时候甚至都在怀疑，他是男的吗？
终于这个怀疑，在许韫准备装死时爆发了，黎瑶刚洗完澡穿的不多，屋子里也很暖和，偏生许韫一眼都没看。
黎瑶忍不住了，她将电脑合上，翻身就骑在他身上，隔着层被子，她大着胆子问：“……你想试试吗？”
许韫身子僵了僵，明明这会儿眼里情绪很淡，偏生脸跟妖孽一样。
这就让人更好奇，他动情时候的模样了。
黎瑶催促他，“你到底行不行啊？”穿书吧
许韫还真不太行。
他还挺保守的，在没娶这小鬼前，许韫打死都不可能越雷池一步。
“不行。”许韫声音很低，呼吸却已经乱了。
黎瑶也不知道在固执个什么。
见许韫还是无动于衷，便直接动手扯他衣服扣子。
“你穿白衬衫或者黑衬衫都好看。”少女眼睛眨下，“你的锁骨也好看。但我那时候不敢多看你一眼。怕你看出来什么。”
他干脆任由她拽，就这么懒懒散散凝视着黎瑶，尾音懒懒的，有些戏谑，“哦。蓄谋已久，这么早就馋我身子了。”【穿】
【书】
【吧】
不正经极了。
少女纠正他，“我其实那时候只盯着你锁骨发呆。”
“谁让你天天扣子不好好系。”
许韫若有所思看着差点被她扯断的扣子，嗤笑出声，“我那时候就算是好好系。你更想扯断，不是吗？小色鬼。”
这和扣子能有多大关系呢？
黎瑶被他这么一提醒，认真想了想，他在工作时候是会好好系扣子的。
神色冷淡，很禁欲。
就让人更想看看他崩溃的模样了。
想通后，黎瑶不再给自己找借口，声音放软，跟撒娇一样，“你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锁骨啊？或者别的地方也行，别这么保守呀。”
许韫被她这个软绵绵的一声好哥哥叫的身子都酥了，他掐住她软绵绵的脸蛋，语气格外温柔，“好好说话。”
黎瑶被掐的吐字不清，“我就是在，好好说话哇。”
许韫声音微抖：“不许撒娇。”
他又不是什么绅士。
哦不。
他连绅士都算不上。
许韫怕她再这样缠下去，他真的会忍不住。
黎瑶没见过这么铁石心肠的男人。
她拍开他的手，盯着许韫好久。
最终得出结论：“你真的不行。”
许韫：“……”
他扯起唇角，也笑了。
和平时的表情都不太一样。
很漂亮的笑容，还怪让人脸红心跳的。
黎瑶摸了摸自己脸，还好没有没出息的泛红。
“不行的。”许韫赶在黎瑶发火前，将她圈紧，不动声色让对方靠着自己更近一些，声音也有些轻，“我什么也没准备。”
“也别想着乱摸。”
“我又不是什么绅士，你该明白的。”似警告，又似是被她折腾的有些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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