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那个山崖来的,那不就更危险了吗?
哪天一不高兴,逮个村里的人朝山崖那么一扔,还以为和它们一样爬上爬下跟玩似地轻松的很,那岂不是消失的连个声响都没有?
大家越想越害怕。
里正赶紧站起来,对大家说:“大家不要吵,不要害怕,我们先来听听兰花有什么好的主意,”
有人便在底下冒出声来,“她一个小媳妇,手无寸铁的,能有什么办法,”
“是啊,里正还是你来说,”
“小媳妇在家呆着就行,上山还能行?这次估计是碰巧了,”
“你行,你来,”一声冷冷地回应同样从人群里冒出来。
大家不禁望去传来声音的方向,原来是阿强媳妇。
这几个小媳妇刚从山上将那五个打猎的壮汉救下来,这会就又看不起小媳妇们了。
看来男尊女卑的观念,真是深入人心,占据了不浅的根基啊。
会场似乎一片沉默。
就连兰花都愣在那里,不知道是说还是不说,当她用眼角瞥向大壮时,却明显看到了大壮没有一丝笑容的脸。
大壮的脸,是典型的国字型脸,原本不笑就严肃,可此时不但严肃还带着一丝丝冷冰冰地气息。
难道他也在怪我上得了台面,丢了他的脸。
兰花心想,既然大家不相信我,那就算了,犯不着出力不讨好还被谴责。尽管她担忧的还有那个悬崖边的那堆骨头。
于是她说:“其实,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谢谢里正抬举我,还是请里正来跟大家说吧。”
说完,望都没望大家就径直下了讲台,往大壮和老公爹站的方向走来。
底下又是一片议论声。
里正连忙走上前台,还没开始发话,就见十岁的小毛头,慌里慌张地跑进来连忙挤到兰花身边说:“兰花姐,我,我,看到一个大,大黑毛怪物,”
“啊,”
“什么,”
周围的人都听到了小毛头那颤抖的声音。
兰花连忙搂着小毛头说:“别怕,毛头,告诉姐姐怎么回事,”
小毛头躲在兰花的怀里,还有些瑟瑟发抖。
会场整个安静下来,连里正都站在讲台上伸长脖子,竖起耳朵,面露惊恐地和大家一起等着小毛头开口。
小毛头稍微安静了下来,从兰花的怀里露出头说:“刚才,我,我尿急,就从祠堂里跑了出去小解,天黑,我也不敢走远,就在祠堂旁边的大树下,可我刚尿出来了一点,就见大树上突然滑下个黑影,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风刮起了树枝,可再抬头,一只毛乎乎地爪子,那么长的指甲,就突然抓在树干上,吓死了,尿都没了,撒腿就往祠堂跑,在祠堂门口时,忍不住回头,看到了那个大毛怪物跳到了树下,我慌的一脚跨进了祠堂,摔了个猪啃泥,爬起来再看时,就没有了,我就赶紧跑到这里了,”
“啊,”
大家都屏住呼吸,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知是谁惊恐地叫了起来,“真,真的,来村里了?”
台上的里正都吓得不轻。
如果说那悬崖是他们的地盘,咱们祖祖辈辈可从没沾染过那个悬崖,井水不犯河水呀,如果说来山上看看,那是找点吃的啥,也都还能理解,可到村里是干什么呀?
是明目张胆地来抢地盘吗?
还是抢人?
“快,快去把祠堂的大门关起来,再用木棍堵起来,”里正在台上慌忙指挥着说。
几个年轻的猎户赶紧往祠堂门口奔去。
“大家,今晚,今晚都不许回家去,就在,在祠堂里过一晚,每一家都有老小,回家的路上,不安全。”
里正又连忙吩咐道,说着还吩咐将祠堂里唯一的一个灯火给吹灭了。【穿】
【书】
【吧】
黑灯瞎火地大家坐着。
竟一点声音没发出来。
兰花有点目瞪口呆。
不是应该,应该出去看看吗?
看看那黑毛怪物还在不在,有几只,出现在哪里,想办法应对吗?
几十口人关在这这祠堂里傻傻地呆一夜就安全了?
自己想提建议来,估计也不会有人听了,毕竟这天色逐渐暗下来,谁家人愿意放自己的孩子出来瞅瞅,万一瞅没了呢?
黑暗中,大壮紧紧地将她胳膊揽着,她则将小毛头地胳膊紧紧地揽着。
要在这黑灯瞎火地坐一夜,不知哪个乡亲肚子里竟咕咕地响了好几声,一听就是肚子饿的,还没来得及吃晚饭的。
还有的索性将板凳放倒,一屁股坐在地上,头枕着放倒的板凳准备睡觉了。
大人也还好,可是孩子就不行了。
刚出生不久的婴儿,窝在娘亲的怀抱里哇啦啦地哭,要喂奶,可怎么喂,这么多人,怎么把衣服撩起来,就算是在黑暗里,可前后左右坐的都是人呀。
还有那不懂事的孩童,安静了几分钟后,就闹着要回家,坐在板凳上头趴在娘亲的腿上,怎么睡得着。
原本不大的祠堂客厅,此时黑压压地塞满了几十口人,哭声,喊声,放屁声,咕噜声在安静不到两分钟的情况下都冒了出来。
兰花不觉深吐口气。
估计大家坚持不到一夜,就各种不适了,更添深秋的夜晚,凉得很,不能烧火取暖,没有棉被,那些年老的老人可如何受得了,就是哪些娘子们也不了。
她跃跃欲动,大壮忙将头凑过来,低声说:“哪里不舒服吗?我把衣服脱下来,给你和毛头盖着,”
兰花连忙阻止,拦着他的手不让脱。
在山上冻了一夜的大壮,能没头疼脑热算是万幸了,还能坚持再来一夜。
黑暗中,夫妻俩前后挣扎了几下,一个要脱一个拦着不让,兰花靠着大壮胸膛两手拦着大壮地胳膊,不让脱,那姿势惹得大壮悄悄在兰花脸上亲了口,兰花羞得捶打他两下,方作罢。
这边作罢了,可他旁边的小毛头笑得捂着嘴,这家伙竟看的真真的,而大壮旁边的老公爹竟也脸都红了起来。
那轻微的吧唧声,竟然让他听到了。
不光是老公爹听到了,大壮后面的两个人也听到了。
于是一阵哧哧地笑声传出来。
大家朝这边望过来。
“咋啦,咋啦,”里正忙站起来问。
“大壮哥亲了下兰花姐,”小毛头笑着叫起来。
“哈哈,哈哈,”
兰花要羞死了,大壮听不到别人说什么,还瞪着眼一脸迷茫。
可那压抑的气氛却在这一阵哈哈笑声中让大家喘了口气。
兰花轻拍着小毛头的手,“臭毛头,你瞎说,”
谁知十岁的毛头竟跟他理辨起来,“我才没瞎说,我亲眼看见的,大壮哥欢喜你才亲一口的,我爹和我娘天天吵架,我爹从来没亲我娘一口,还打她,”说着低下了头。
后面的谁接了句:“毛头,你爹都偷着亲你娘的,你没看见,”
“才没呢?我娘都被打得在被窝里爬不起来,眼睛都哭肿了,”说着还哭了起来。
画面一下转了过来。
刚才大家还哧哧地笑,此时到不住地叹气了。
更有邻居竟站起来,左右望望小毛头的爹和娘来没来,若他们来了,听到小毛头的话也会心酸不已吧。
小毛头的家是村里人的心病。
早年小毛头娘亲刚嫁来时,是村里最漂亮的妇人,鹅蛋脸柳叶眉,肤若凝脂,纤腰细细,款款地莲花步加上一头青丝乌发,即便是粗布衣衫也在一群小媳妇里熠熠生辉,难掩其天生丽质。
这样一美人,谁见了不多看两眼。
村里的后生,没有娘子的后生更是看一眼,眼珠子都要掉了,频频撞树。
那些好吃懒做的家伙更是从大山后跑来,蹲在毛头的家门口,躲在墙头上就为看到美人一眼。
吓得毛头娘亲是家门都不敢出来。
可不出来又不可能,总不能躲在屋里,家里的吃穿用度总要亲自上手,毛头爹白天去打猎,不在家,家里可不全靠着毛头娘。
毛头娘将自己的苦楚跟毛头爹说。
谁知毛头爹不但是个急脾气还是个爱吃醋心胸狭窄之人,不但要拿锄头锄死那帮人,更是大声责骂毛头娘没事去勾引那些人做什么。
毛头娘无法申辩,只得躲在家中,能不出门一日就一日不出门。
可就这也没躲过那些无耻之徒。
一日毛头娘出来院子里晾衣服,为了洗衣服方便利索些,便将下面的裙角随便扎了一下,露出小腿和脚来。
刚晾好衣服,就见院子里伸出个人头来,还未来得及躲进屋里,就听喊:“嫂嫂,嫂嫂,你相公晕倒了,”
吓得毛头娘踉跄着往门口跑,可跑到门口一看,哪里有什么相公,就见两个二流子在门口死死地盯着她雪白的脖颈儿下高高耸起的胸脯还在微微颤动,还有那藕节似的小腿和那小小的脚。
她气得脸发红,“你们,你们,”
就在这时,毛头爹回来,一看娘子在门口和两个男人在门口,似乎拉拉扯扯似的,还满脸通红,气得呀,扛着锄头就追打起来。
毛头娘看着相公为自己出气,心里别提多畅快。
可没想气呼呼地毛头爹没追上那两个小子,回家又看毛头娘竟一脸高兴地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抱起毛头娘就扔到床上又是粗手蛮力地糟践一番又是狠狠地打了一顿。www.chuanyue1.com
毛头娘在床上起都起不来。
直至有了毛头,毛头爹仍旧动不动就将毛头娘打一顿,还号称着三天不打揭房上瓦,小媳妇就要打。
毛头娘要死要活,只不过才几年,昔日如鲜花,璀璨夺目的鲜花就黯淡苍老起来,不是毛头支撑着她的精神世界,或许早早就寻了短见。
里正和村里的老人,不知去劝过了几次,可是不是被毛头爹处处冷脸地推搡着回来,就是高声地叫着自己家的事别人插什么手,让人可恨又无奈。
毛头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可见她见大壮亲了下兰花,心里感到多么温暖。
兰花不由得将小毛头搂进怀里,可怜的孩子。
父母的恩爱是给孩子最好的成长环境,可见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人类再向后绵延多少万代,都是永远是不变的事实。
大家一片唏嘘。
似乎沉浸在毛头的心酸中想起自己的往事。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还是缺吃少穿的穷苦人家,不觉唏嘘中叹口气来。
有上了年岁的老人,还想问问,毛头娘亲来了没有?爹来了没有,正好趁此机会,也好好说说。
可还没等他来得及开口,祠堂的门,“咚咚,咚咚,”地被敲了起来。
全场顿时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大大地望着那个被敲起的祠堂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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