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切又有些颤抖地撒着药粉,她媳妇还赶紧上下翻弄着好让他撒个均匀。
当他拽着媳妇转身准备急急离去时,猛地看到了门边站着的兰花爹,兰花公爹和村里的里正。
窗户外的兰花娘踉跄着要过来打这狠毒心肠的人,被兰花紧紧地拽着。
他俩吓得魂飞出窍,两个人相互搀扶着才没致于跌倒。
“你们干什么?”
兰花爹两眼怒瞪着道。
竹哥媳妇回过神来,连忙结结巴巴地说:“我们听,听说虎子哥回来了,便,便来探望,我们,太,太激动了,看他还在在睡觉,就没好打扰他,”
“是吗?那你往桌子上的鸡蛋撒些什么?”兰花老公爹说。
“没,没呀,我们只是看看,看看,叔,”竹哥弱弱地说。
“你们俩鬼鬼祟祟地,看望,就大大方方地看望,做这些小动作做什么,现在大家都看到你撒了什么,既然不承认,只好来验证一下了,”高大魁梧地里正威严地说。
“怎,怎么验证?”竹哥媳妇颤颤地说。
“很简单,你们怕是平时也吃不了几口鸡蛋饼,这饼啊,我就让替兰花娘做主,给你们吃了吧,”里正威严地说。
“啊,我们不,不要,吃,”竹哥媳妇忙说。
“谢,谢谢,里正,要不我们带回家吃吧,”竹哥说。
“不了,就在这吃,也好让我们看看这里面到底撒了些什么?”里正说。
这两人岂敢当面吃。
那是他们从家里带来的好几包老鼠药啊,怕毒性不够还加了点打虫的毒药,又怕毒药有味道,还加了点竹哥媳妇用锅炒好的苞谷粉。
此时睡在床上的大壮起来了,他狠狠地踢了竹哥一脚,谁知竹哥那轻飘的身子根本不经踢,一下跪倒在地。
大壮拿起一块鸡蛋饼,按住他头就要往他嘴里塞,竹哥媳妇见状赶紧撒泼带爬地拽着大壮胳膊不让。
里正让大壮停下,然后让他拿两根绳子将这两人绑了,拉到院子里。
兰花从鸡圈里抓来了两只活蹦乱跳的老母鸡来。
“既然他们不肯吃,想必撒下去的东西不利于活命,但是我们也不能冤枉了这两个人,现在我抓了这两只鸡,让这鸡吃下这鸡蛋饼,若鸡无事,那便放了他们,若鸡有事,那请里正为我们家伸冤报仇。”
“好,”里正爽快地答应了。
鸡怕人,大壮从屋里端来了那碗鸡蛋饼,兰花指示他将鸡蛋饼端到院子的一角,离大家伙稍远一些,然后在那角落里放下了鸡。
一夜没吃食的两只老母鸡,看见了鸡蛋饼疯狂地上去啄。
所有的人眼睛都盯着那两只老母鸡。
就连两手被绳子绑在身后的竹哥和竹哥媳妇也死死地盯着那两只老母鸡,心里在不断地祈求,老母鸡啊,老母鸡别吃啊,别吃啊。
可只不过几秒,啄了几下地老母鸡不到两分钟就歪歪斜斜地一个接着一个倒在了地上,死了。
大家不免惊悚般地“啊”了一声。
兰花娘再也忍不住,踉跄着跑过来一边骂一边哭,两手使劲地捶打着竹哥和他媳妇,“你还我儿,你还我儿,你这畜生,,,”
当眼前的现实无以抵赖,竹哥终于招了出来。
虎子是他害死的。
他不是有意的,他只想推倒他再扶起他来,让虎子感激他,给他再吃上鸡蛋饼,若打得猎物分他一半,可没想到第一次推他,虎子倒在了山坡上,自己则倒在了他身上。第二次用了劲,没成想是从上往下推,直接将他推下了山崖。
“你这畜生啊,”
遭全村人唾弃怒骂东一拳西一脚地竹哥和竹哥媳妇被拉到了悬崖边。
里正宣布着对他们的处罚,即可丢进悬崖,为虎子报仇,更为肃正村里风气。
竹哥一听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尿都吓了出来。
而竹哥媳妇则吓得更是面无血色,她张了张嘴,几次才发出了一点声音,对着站在她旁边的村里后生讲,“求求你,替,替我和里正说一声,我肚子里有了身孕,已经两个月了,请让我将肚子里的孩子养大,”
身边的后生白了她一眼,怒骂:“毒虫的后代不要也罢,”
旁边已吓得六神无主的竹哥一听,媳妇有了身孕,更是悲痛欲绝,他哭嚎着一边磕头一边求里正求乡亲们:“媳妇肚子里有了娃,请手下留情啊,手下留情,,,”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货竟然为了媳妇这般磕头求饶。
里正望了望兰花一家,望了望乡亲们。
有了一丝犹豫,不管怎么说,家法再严,村规再紧,妇女肚里有娃,也断不能让她此刻去死啊。
可民情激愤,他望了向大家说:“此女心肠歹毒,但肚子里的娃很是无辜,大家怎么看?兰花爹,你说呢?”
兰花爹叹了口气说:“饶了这妇人吧,”
竹哥媳妇得救,竹哥向媳妇磕了个头,指指肚子和后面,转身就被踢进了悬崖。
惊得一阵阵地鸟叫。
当人群散去,刚才还热闹的山头一下变得静寂,几只鸟从头上飞过,发出咕咕地叫声,听来无比凄凉。
经历过一轮生死的竹哥媳妇,亲眼目睹着竹哥被踢进悬崖,身体犹如虚脱。
当她扶着石块站起来,准备下山时,发觉身上竟连一丝力气都没有,腿都迈不开一步。
她冷笑了一声,有孕,两个月。
她哪里有什么身孕,在命悬一线的时刻为了保命而已。穿书吧
那般凄凉地氛围怎么会有人去叫郎中来,即便是去叫郎中来了两个月的身孕脉搏细微的很,又怎敢断定没有。
她躲过了这一生死。
不禁扶着石块哈哈大笑起来,只不过这笑声凄惨,毛骨悚然。
此时她的心里除了这般疯狂地笑,更是疯狂地后悔,这一切都是兰花那丫头搞的,不是她告诉竹哥虎子回来了,不是她挖坑让她跳,怎么会有这么一出,她只恨为何当初为何不把她往河里推远一点,让她淹地死死的。
心头地恨犹如毒瘤长在了心里。
直到天黑,身体有了一丝力,踉跄着回到家,推开门。
便又傻眼了。
老公爹活活地用绳子吊死在了屋梁上。
她嚎啕大哭,家破人亡就活生生地在眼前上演。
老公爹为人善良,正直有义,看着儿子媳妇做出这等丢祖宗地事,怎好面对乡亲,一气之下寻了短见。
当晚,村里的后生连忙将老公爹处理好后事。
可她还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后山赌馆里的人拿着竹哥写下的欠条,凶狠狠地来收屋子了。
她连哭都哭不出来,直至此刻,大家才知道这个竹哥还欠了那么多的赌债,真是死有余辜。
头无片瓦遮身,大家都在猜,竹哥媳妇只能到她娘家去了。
而事实是,眨眼间人也消失了。
然而,所有人都猜错了。
她娘家的人来寻人,惊得村里人面面相觑,“没回娘家?”
她娘家人听说了竹哥的事,赶紧派个人来接她回家,并未在家中找到她,即便是在村里,山脚寻寻了几回,也未寻得竹哥媳妇的影儿,才到处问村里人。
竹哥媳妇这是去了哪了?
还带个身孕,还是个妇人,大家似乎百思不得其解。
娘家人没寻到人,也无法找谁怪谁,便也只能怏怏地回去了。
然而,有一个人猜到了竹哥媳妇去了哪里。
就是兰花。
大山翻不出去,翻过一座大山连接的是另一座大山,连绵的大山似乎望不到头,更何况连着翻越一座座大山,岂是一个妇道人家赤手空拳地短时间做到的。
那么她可能去了哪里呢?
她只能还窝在山脚下,只不过是大家都想不到的地方。
兰花听爹说起,竹哥爹去世后,村里后生帮着处理了后事,第二天,赌坊的人就拿着竹哥的欠条来收房子,竹哥媳妇在地上撒泼打滚地要放火烧了房子,可房子还是被人家收走了,而她随着消失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她被带去了赌坊。
山里的人家大多穷苦,可在另一座大山的山脚下竟然开着一座平日里看着不起眼,但里面却有人进进出出的赌坊,专供那些闲来无事的人,赌博抓阄玩耍。
刚开始有些后生还拿着猎物来堵堵运气,可后来就成了那些游手好闲又想有所收获的人聚集场所。Μ.chuanyue1.℃ōM
被当村的里正带着村民封堵过,如今开了个小酒店,山里人家,又没有外来人员流通,有几人来喝酒?
原本应该清冷,但酒店依然有那些游手好闲之徒出入。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所谓外表平静,内里依旧死性未改。
兰花猜的没错,竹哥媳妇被他们带到了这里。
这里缺烧火的人,竹哥媳妇就被扔在这里天天在后厨负责烧火。
有个地方住,有了饭食,即便是整天抱柴,烧火,洗碗,抹地,竹哥媳妇竟也毫无怨言。
比起在村里居无定所,比起回到娘家被娘家人耻笑,这里更让她自在些。她将头用布包起来,衣服换成阿婆穿的粗布,虽然只有几日,那烟熏火燎地柴火到将她的皮肤烘烤得黄黑无比。
她也不去清洗,到了这里,她迅速认清了来这里的人都是些不务正业的人,难有几个忠厚的后生,不是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之辈,就是无事生非想靠赌博赢个头彩的二流子。
因此,越邋遢越糟贱对自己越是安全,就连头都懒得抬起来,一副卑躬屈膝地模样。
就连带她回来的那两个小子,若不仔细辨认,都认不清这还是那个年轻的妇人不是。
她以为这样是安全的,最起码能安全地度过一段时间,再找准时机。
兰花来到这家酒坊时,是她没想到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兰花在和大壮从自己娘家去往自己家的路上,突然娇滴滴地缠着大壮带自己翻越这座山到另一个山脚下去看看。
大壮先是疑惑,但经不住兰花撒娇地缠着她的胳膊乱晃,便答应了。
现在是早上,即便翻过这座大山,到另一座山的山脚下看看,再翻回来,时间也是够的,小媳妇高兴就成,他立马蹲在她前面让她爬上背来。
靠小媳妇的那双小脚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到,哪如他三步并两步,大步流星般地速度。
更何况,这些日子在娘家日夜操劳,小媳妇都明显瘦了,不觉一阵心疼。
兰花拗不过相公的意思,便也高兴地爬上了他的背。
原本看着不远的山脚,愣是从爬上山顶,再下山,花费了整整一个上午,直到晌午后才到了那片山脚。
兰花找到了那家如今挂着酒坊招牌的屋子,隔着一整排村庄,就那家酒坊坐落在一处,还不时有人进出,不是那里还能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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