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旁边侍卫的瞪眼目睹下,贾雨村等三人尽皆掉落船舷。众人急忙凑近船舷,只见暗夜中的黄河水面,发出了几声“噗通”,再就是贾雨村的高声呼救传来。
此时如何救援?更别说转眼间就连贾雨村的影子也看不见了。
众侍卫呆愣之后,当即就都要挥刀自裁。总是另有将领劝住,这只飘摇晃荡的小船,才得以缓缓地靠近黄河南岸。
斥候传报之后,贾璘也就得知了这个惊人的消息。他的确有借故惩治贾雨村的心思,却没料到现在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当下又要继续行军作战,贾璘只吩咐道:“相关侍卫回去待罪,余者一概不论。此事报知都检点,只说贾化是在我军中发生的事故。”
南岸兵将就此转回复命,得到补给的贾璘等兵将,继续穿越阴山山路,向北面的林丹汗掩袭而去。
身处鄂尔多斯王城的王子腾听到贾雨村意外落水而亡的事,也是倍觉惊骇。通过仔细查问,他也是慨叹不已。贾雨村虽然误事,但终究是朝廷的高官,又如何措辞报知朝廷?
王子腾也并不能立刻做主。因为贾璘或是出于维护王子腾的目的,只说贾雨村已被调到了他的军中。穿书吧
既然如此,王子腾只得暗自抱着对贾璘的感谢,再暗祷他再立功勋。毕竟是国事为重,贾璘虽然临机更变作战主张,那也的确是他的权利范畴。
同在王城的傅秋芳等人,也获知了贾璘与贾雨村的冲突,再就是贾雨村意外身亡的消息。先是为贾璘作战的事担心,傅秋芳等人再就为贾雨村之死而焦虑,不知道此事会不会带给贾璘什么不妥。
出于心中的急切,傅秋芳大着胆子,请求侍卫转求王子腾,希望能够得到回应,哪怕是暗示也好。
王子腾自然不会接见,但还是对贾璘的如夫人都是大胆的而暗自赞佩。想到自己的女儿将来也要伴着贾璘,王子腾也就心软地略作回应:贾雨村已是有罪,再又无令而贸然出营,更恫吓、杀害侍卫所以身死。贾璘本是边地首脑将领,理应自如处置此事。
傅秋芳得到这样的回示,大致心情安稳,再就与篆儿、芳官儿、龄官儿等人,每日继续祝祷贾璘一切安好不断。
王子腾先把贾璘已经联络了瓦剌,更占据了鞑靼青城的消息,写成奏报转去京城,再耐心地等候贾璘随后传回的讯息。
此时的贾璘已经穿越了阴山,进入了北面的原野之中。如他所愿,虽然他在路上耽延了几天,却让林丹汗顺利地袭击了瓦剌的基地,并率兵东返。
风雪弥漫不已,林丹汗只得暂时扎营于一处山脚下。借以暂避风雪,待天气稍好再加紧返回。就在这个风雪狂舞的夜晚,以林丹汗为首的鞑靼人,遭到了王朝覆灭的前奏厄运。
天气固然不佳,贾璘部伍行进艰难。却也如此,贾璘待斥候侦测到鞑靼“黄金帐”就在前方不远处的时候,立刻做了猛攻的动员:“史书中,汉人击破蛮人多是利用他们的自以为对大漠地理气候熟悉的自大心理,于风雪交加的时候,出其不意地袭破之。我们也得到了天助,只管奋勇冲杀,鞑靼人再多也必是立刻慌乱。况且,我们还有无数的震天雷‘赐’给他们!”
众兵将立刻领命,以弧线状散开成半包围状,向林丹汗所在的大营掩杀过去。
林丹汗率领的这支部伍,此时都瑟缩在各自的营帐中。他们或是烤肉,或是说笑,都在为才袭击了瓦剌固始汗的基地而开心不已。
就在这些胡人畅想着风雪稍止,他们就会参与围攻此时已经被困于青城的固始汗本人的时候,于骤然间听到了身边各处都传来了接连的爆响声。
呆愣多时之后,终于有人觉察了出来:“是汉人的震天雷!”这话不说还罢,这个聪明人说出来之后,鞑靼人只有在这个暴风雪的夜里更为恐慌。
贾璘的五千精骑在这个夜晚,以及随后的白天之中,对林丹汗的这些兵将展开了天神降临一般的屠杀。
汉人以百骑为队,快速穿插于鞑靼人的营地与部伍之中。或是抛掷震天雷,或是挥舞铁杵刀枪击杀,汉骑并不理会鞑靼人的试图反击,只按本方计划先行冲乱了鞑靼人的阵脚。
林丹汗于半夜之中得知汉骑突然出现,先是做了抵挡再就发现对方是有备而来,只得率队向东突围,试图与青城方向的鞑靼人取得联系。
才冲出像是走马灯一样的汉骑阵地,林丹汗再亲眼看到了贾璘的帅旗。贾璘先是喝令薛蟠、卫若兰、柳湘莲等兵将,以两人握住皮绳、一人点燃抛掷的方式,把大小不等的震天雷接连送入半空。
林丹汗就此真切地见识到了贾璘作战的厉害,更还亲自品尝到了震天雷的威力。
贾璘命士兵操作震天雷的方式,来源于古时吐蕃等游牧民族用石子圈赶畜群的方式,又结合了汉人抛石车的基本原理。吐蕃人的方式是编制一条皮绳,中间为一块皮子,放上一块石子于内之后,捏住皮绳的两端,再立刻用手旋转挥动。
待找到合适攻击目标的时候,松开其中一根皮绳,里面的石块在惯性的作用下飞向目标——古时吐蕃人称此物为“乌朵”。
这个方式一直沿用至后世,都是牧人圈赶离群牲畜的方法。
只用手抛掷震天雷肯定距离不会太远,而贾璘的这个方式虽然需要一定时间的联系,却可以达到更远距离,方便地攻击敌人的作用。
此时的林丹汗,耳中是厮杀声、哀嚎声不断,眼中是人影马匹纷乱的景象。他先是茫然地看着身边的将士与战马一起或死或伤倒地,再就觉得胸前猛地一震。
他立即惊恐地哀呼一声:“就这样死了?!”头脑中却又是昏然,他觉得死了就不会再叫喊。
他正在迟疑的时候,近畔的侍卫们连忙一拥而上:“大汗快走!”
林丹汗这才回过神来,低头看去。只见自己胸前沉厚的钢甲上,已被一块飞来的震天雷铁片,砸击出一个深坑。
当即惊惧不已,林丹汗自知不是碰巧铁片砸到了铠甲,但若是碰到了身体任何部位,自己都不能再坐在马背上了。
稍作镇定,他再大呼道:“我的叔叔们、女人们、孩子们在哪里?”此时风雪见弱,大成一方的进攻随之更为准确猛烈。鞑靼侍卫们眼见汉人都在争抢着扑来林丹汗的方向,只得代为林丹汗牵住马缰绳,再一边向北奔纵一边哭嚎道:“全都混在乱军之中,大汗保得性命再回来报仇不迟!”
林丹汗自然也顾及不了许多——刚才已经“死”过了一次,也不敢再突破重围东归,只得率领着残部先北面的大漠深处奔逃。
贾璘于混战之中失去了林丹汗的踪影,也就先命令部下诛杀剩余的鞑靼人。一天多的围捕与杀戮过后,白茫茫的莽原中横七竖八地尽是鞑靼人以及牛马牲畜的尸骸。
经过鞑靼幸存者的搜检辨认以后,大成兵将确认了林丹汗的一个伯父、两位叔叔、五位夫人、一个妹妹、一个儿子、三个女儿全部死于乱战之中。
众人当即先是震惊,再就于莽原中高声欢呼不已:“靖安侯威震天下!”
接连的高呼声不断,薛蟠快步近前拜礼恳求着说道:“必要杀死孛儿只斤·林丹!求靖安侯赏赐薛蟠这个机会!”
贾璘随即说道:“理应如此,只担心文龙孤掌难鸣,就命若兰与你同往!”薛蟠立刻欢天喜地,卫若兰立即拜礼道谢。
也并不是这两人狂妄,实在也是林丹汗既已胆裂更无余勇。鞑靼人的兵马数量目前仍是不少,但因为与瓦剌人在各处厮杀,并不能很快聚拢。再加上林丹汗被击溃的速度实在快,想要召集兵马也不是容易的事。毕竟大漠遥远,此时又是冬季缺少粮秣的时候。
不管怎么说,贾璘自然都要毕其功于一役,坚决剿灭林丹汗才可——令“蒙元”这个称呼与王朝,彻底消亡于世间。
薛蟠等人整理了兵马,贾璘命令五千骑皆归其率领,卫若兰协同治理军资一起北击。
薛蟠连忙说道:“侯爷总要留些兵马才是!”贾璘摆手答道:“我与柳湘莲、杜金平等人,只用少数侍卫返回黄河南岸,就有后续增援部伍前来。就你们,我也会再派后续部伍应援。你二人只须记住,林丹已然崩溃。诛杀他的这份大功必要做迅雷猛击,不可留给瓦剌人。”
与卫若兰拱手道谢领命,薛蟠却又想起来问道:“侯爷,莫怪薛蟠鲁莽愚笨,只再问应该如何追击林丹?”
贾璘眺望北方,喃喃地说道:“杀林丹于大漠,毁‘和林’于人世,灭蒙元于当下,扬汉威于世界。”
和林,又称哈拉和林。有说是漠北鄂尔浑河,有说是其附近的杭爱山。总之,和林一带自古就是胡族或者从此南下袭扰汉人,或者盘踞大漠深处发展壮大的根据地。www.chuanyue1.com
因为蒙元的确曾经强盛一时,和林称为当时的世界中心并不为过。
林丹汗北逃,当然也要回去哈林,希望得到喘息与振作的机会。
薛蟠与卫若兰立刻称喏,随即率领兵马奔入雪原,只把纷乱的马蹄印记留在了身后。
望着他们的身影消失,柳湘莲近前施礼劝说道:“侯爷,我们尽快返回黄河南岸,这里仍不安全。”
贾璘先是默默地点点头,再又笑了起来:“湘莲美意,我自然应该感谢。可如今的草原大漠,我不是主人又还有谁?”
柳湘莲与杜金平等人连忙施礼称是,贾璘随即拨转马头,缓缓地转去南面。
正在行走之间,柳湘莲与杜金平立刻紧张:只见白茫茫的雪原之中,从西面过来无数黑压压的人群。
“侯爷尽快离开,我们在后面遮挡。”杜金平抄起搭在马背上的长枪说道。
勒住了马缰绳,贾璘回身望了望,随口说道:“若是敌人,我们自然是谁也走不脱。若是我们的仆人,我们又不必过分冷待他们。”听了他的话,柳湘莲与杜金平各自疑惑,也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不多时,那些人群走近,发现了贾璘的旗帜之后各自急忙下马。尽皆匍匐在地,其中有各部族头领大声说道:“靖安侯让草原上最凶恶的狼群远逃,就已是我们的新主人!”
他的话说罢,“茂日啦”的声音随即震动、滚动在无边原野。
待声浪逐渐消退,贾璘随即说道:“各部族分兵助击汉骑于哈林,其余的都赶去青城待封。”
一众胡族各自领命,随即呼哨着或者北击,或者奔向东面的青城。
柳湘莲与杜金平亲眼所见这样的情景,再被贾璘的武功与气度震慑,带着一应侍卫纷纷下马拜伏。
贾璘略作点头之后,带着这些人从容地回转钻入阴山山脉,进而返回了黄河南岸。
因为有了提前的调度,大成的数万兵马已经渡河北来。贾璘的旗帜才从山路中显现出来,无数兵将立刻下马拜礼,接连高呼道:“靖安侯威震天下!”
接受了众兵将的欢呼与祝贺,贾璘命随军的司礼参曹将一众鞑靼人的死亡名单与对应尸首,乘船带回南岸而直接送往鄂尔多斯,进而直去长安之后,再就整顿兵马东去。
贾璘击溃鞑靼王汗,先行斩首王族多人的消息,像是插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天下。先是越过黄河,阿茹娜等人与留守兵将获知后,先是欢呼,再就隔河顿拜不已。
再到了鄂尔多斯,王子腾也不再犹豫,随即带着各样军功返回长安。北地留守的事务,全部交由安仁海处置。而贾雨村的家眷,王子腾犹豫之后并未带走,就让贾璘回来之后处置。
这消息再传回长安,朝廷为之震撼,轶正当即震惊。他们的惊讶,先是为贾璘的战功,再为长安贾氏目前受到的“特别礼遇”。
贾珍参与谋立四皇子轶行的事,再加上原来献药失当、逼死贾敬、出言不礼不逊、有意留贾蓉于金陵不归、违反朝廷禁令等事,先后被有关机构查清坐实。
皇帝轶正原本就在追究贾氏及其势力的过错,贾珍作为出头鸟既然如此劣迹斑斑,立刻就严命稽查。
贾珍及其有关的各样人等的言行事故,很快就被各类衙署给予了彻查。
北静王先就被夺去了异姓王封号,暂时被禁足府邸;贾蓉被押送回京;甄应嘉与甄宝玉闻风而逃,弃家去了番禺躲避;保龄侯史鼐主动辞去爵号以避罪;相关四王八公等势力纷纷仿效谢罪……
贾珍父子先是被送入大理寺,随后转而囚禁于锦衣司,再去了稽查属,进而“留”在了内稽厂。
宁国公封号随即被夺,宁国府的匾额当即被拆走。府中立刻被查抄,尤氏等女眷全部囚禁于羁候所待罪,或等待被绞缢杀,或等待被罚没为官奴,或是等待被发去人市发卖……
贾珍自知不能活,为了保住贾蓉的性命,先是自杀被看守察觉而制止,随后干脆就闭嘴绝食。
千户许茂才与百户冷子兴自然有许多办法可用,原本心惊不已的荣国府那边,也就随着贾珍父子的呈供,先就“不见了”贾赦,随即就是贾琏、贾琮、邢夫人、王熙凤、巧姐儿、莅哥儿,以及贾赦的几个侍妾如嫣红等人,荣国府东院就此为之一空。
没几天,“敕造荣国府”的匾额也被有关人员从荣国府的大门门楣上取走。府里从贾母到贾政、王夫人、赵姨娘、周姨娘、李纨、贾宝玉、贾兰等人,都知道大势已去。
贾政随即辞官待罪,贾母等人先是同样请辞诰命身份。好在宫里有贾元春与南安老太妃多少可以撑一撑,只有贾母因为是先国公夫人,又已是高龄而保住了头衔,王夫人本来头衔不高,再因贾政辞官,也就立刻被收回。
再没几天,果然就有贾赦、贾珍等人供述称,敬献的药物中有超量的丹药成分,也就罪名坐实。
贾珍本就是纨绔了半辈子的纨绔子弟,既是存了必死的心,再也受不得狱吏的折腾,没多久就气息奄奄地死于狱中。因为罪名暂是未定,狱吏就以其“畏罪自杀”为由呈报。
有了贾珍之死,贾赦与贾蓉在牢狱内的待遇也就稍好一些。但罪名沉重,审核的结果是“明知有伪仍然敢献,其心当诛、其身该杀”。贾珍已死再行枭首之刑,随后于城外“化人场”焚化;贾赦与贾蓉暂被处以斩监候,暂被继续关押;两府府邸由官府罚没,家资与各处田庄一应充公;相关贾氏势力人等,皆受到不同程度处罚、譬如原管家赖大的家资罚没,赖尚荣被免职入监;贾政等人也全部收监,唯贾母年高再又诰命身份不必……
敕命下达,荣国府随即遭受之前不久的宁国府的一般待遇:从贾母到上千仆婢早就被官兵封闭府内,此时只有惊叫连声地眼见虎狼士兵、官僚们蜂拥入府搜检、查抄。
的确有做个模样的官员,拿着纸笔做个记录。但无数金银细软,都被不同人等塞进了袖内、怀内。即便贾母等人亲眼所见,谁敢对此支吾一言?
贾政与王夫人身具枷锁,连带赵姨娘、周姨娘、李纨、探春、惜春、贾宝玉、贾环、贾兰等人,一再哀哭着拜别了贾母。
除了周瑞一家被秘密接走以外,府里连主子带奴仆全部暂被收押。
贾母身边只允许留下来鸳鸯、鹦鹉、玻璃、翡翠,另有白氏老媳妇等两个老婆子,再就是此时仍是尼姑妙珰身份的秦可卿,没有被带走——或是因为她的化外人身份,更或许就是忠顺王有了暗示。
贾母身处空荡荡的荣庆堂内,可谓是心肝俱碎,只有大哭着说“愧对先国公与贾氏祖辈”。
她还没哭完,就有宗人府与礼部官员相继近前,冷着脸说道:“荣国府自今日起封禁,老太太可转投亲眷。此事最终或者未必有目前之严重,却也只有明确之后,才好让老太太安心。”
鸳鸯哭着大胆哀求道:“若能在府里后院住个仆役的小院也就罢了。”
就有人近前要打,贾母随即说道:“我们这就出府,绝不给诸位大人再添一丝麻烦。”
被秦可卿等人搀扶着出来荣国府,贾母回头望着大门上空荡荡的匾额位置,再就放声大哭不已。
好歹劝住了她,但众人的确不知道该投奔何处。一众亲戚家大多遭到不同级别的惩处,谁还敢于此时收留贾氏的人?
就是原本附在贾氏两府居住的贾氏族人们,此时也多做了缩头乌龟而不敢露面。
贾母就是想破脑袋,哪怕就是曾经想过自己断了富贵,甚至被砍了头,也从没敢想过自己站在街头而无人过问的情形。
羞愧得就要碰死,她再被鸳鸯等人抱住,只有接着大哭道:“都说富贵长寿,这话原本是我最爱听的。可我这老婆子,现在只有最恨这句话,如何没有早死?!”
她正在哀哭,却有一人近前说道:“就来接老祖宗。”众人就此看去,正是贾璘的管家杜正。
也听说了贾氏两府的事,靖安侯府的人也是一片惊慌。但随着宁荣二府的事情不断严重,却终究没有牵连到贾璘,杜正等仆役,邢岫烟、李纹、李绮、晴雯等人全都暗自庆幸不已。
再就是目前住在隔壁林府的薛姨妈、薛宝钗、云儿等人,此时只有暗自遥遥地拜跪贾璘,以示自己对他精明仁厚的感恩。
那边两府看着可怜,但邢岫烟、杜正、薛姨妈、薛宝钗等人,自然管问不得,更担心过问多了会给贾璘带来麻烦。
如今贾母被逐,杜正大胆来接,薛姨妈本来不敢前往,但被薛宝钗劝说之后,也只得出于曾经投靠的回报心思,坐了一辆马车跟来。
薛姨妈亲眼见到还有士兵在从府里往外抬运箱囊,随即两府就被封禁的大门,再就是冷漠的荷枪士兵守卫而只有惊心不已。
转眼看着满头白发如旧、一身锦袍照常的贾母,站在寒风中凌乱的样子,薛姨妈更是心疼、心惊得无以复加。
就要拜礼,她被贾母抱住就再大哭一场。
稍后,薛姨妈哭着说道:“好在我女婿那里可以容身,老祖宗暂且委屈一段时日。”
她说得坦然淡定,贾母却立刻面露羞愧神色。
哀叹过后,她就在寒风中摆手说道:“我终究早就看错了璘哥儿,如今羞于进去靖安侯府。”她既是好面子,也的确有羞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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