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并无她人,贾璘不想放过这个与她更进一步的机会。而且很显然,这样的机会其实是由她创造出来,也是她希望有的。
缓缓地站起身,贾璘迈步走近;薛宝钗呆愣地颤身看着,直至仰望到了近前的他。犹如被施了魔法,她并不敢动一下。
轻叹一声之后,贾璘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他立刻感知到她因为娇羞与畏惧而恐慌得发颤。
顺势拉起她,贾璘轻声说道:“迟景那能久,芳菲不及新。宝妹妹若夏花之绚烂,更务必珍惜。”
薛宝钗仰视着他,似乎被潜意识催动,不禁脱口而出:“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贾璘能感受到她原本积存在体内的热,此时尽化为“热情”;她从他仍是镇定的神色中,也分明体会到了他一直以来的隐忍。
伸出左手,贾璘轻轻地揽住她的腰身。薛宝钗嘴唇微启,终究没敢、没忍惊呼出声。她的右手反去挣扎,却被贾璘的左手一并握住。她的左手拿着粉色的帕子遮在胸前,贾璘的右手却已轻抚着她的脊背。
顿觉身心安然更神魂迷离,薛宝钗纵是知晓历来的多情故事与诗词,却又怎能预料到此时的真切感受,是超于想象的奇妙非常?
她略微低头,并不敢再动,或者说安静而顺从地接受他更为适合。
贾璘的脸侧过来,向她缓缓地靠去。薛宝钗略微把身子与头后仰,乌髻上的金步摇晃动不止,在她眼前晃得她意乱神迷。贾璘的脸颊接触到她丰润娇嫩的婴儿肥的满是胶原蛋白的脸,两人都是一颤。
她顿时有了难言的踏实的感觉,而他体会到她滚热的身心。
薛宝钗自然是害羞惊慌,贾璘低声赞道:“一枝何足贵,怜是故园春。宝妹妹一如璘所念,美至非常。”
薛宝钗略微侧头看来,再见贾璘靠近,连忙羞怯得扭过头去。贾璘倒也并不去吻她的红唇,而是靠向了她的脸侧。心里稍微安定的薛宝钗,还没喘匀几口气,就再次觉得头晕身软。
吻住她的耳廓,贾璘的动作柔缓而仔细。为此悸动不已的薛宝钗几乎站立不住,就此更知道他的神力——腰身、后背并不觉得他如何用力,但她就是稳稳地被他扶着、托着,浑似自己可以轻易地被他掌心按压、托举。一切都由他决定,自己于此时毫不能做主的了。
或许因为身痒心痒,她的头略微移动。却因为贾璘拥得温暖紧实,薛宝钗只能感觉到自己头上的金钗略动,身体却只有稳稳地偎在他的怀里。
她的脸与耳皆是滚烫,贾璘也被感染。薛宝钗之所以为天生尤物,除了她的美丽聪慧、知情宽和之外,更因为她有贵妃之体态、神态。
这些头脑中的幻象是薛宝钗难以想象,甚至平日里从没见过的。但她此时的意识虽然浑然不清,却真切感受到了那样的氛围而觉得耳畔暖热、身心皆醉。
若她还存着一份清醒,只有后悔没有尽早得到他的这份安慰,更要期盼今生日日月月岁岁年年皆如此时。
什么功名富贵、什么门第权势。别说这些俗事俗务,此时的她,更不知道还有哪句古往今来的,哪怕是最为香艳的词句,可以描述自己此时的心情。更不会有什么巧妙神奇的笔触,能够勾画出她此时的醉人且自醉的模样。
只被他紧拥着,她就已然激动得难以抑制,虽然这是她早就期盼并为此幻想过无数次的情景。
再记起他原来赞自己冰肌雪骨,她那时只是觉得好听而开心。直到今日此时,她才确定知晓,自己果然在他的如火热情言行中,浑身从内到外都在融化,几如一个雪天里的雪人。
这个雪孩子,就在他的怀抱与拥吻中逐渐融化,化为了一汪春水,包围着他,浸润着他……。
今生期望如此,两人的未来结合之路却仍是未卜。莫说外来的干扰,只说此时也是令人不得不回复清醒。
就在薛宝钗浑然陶醉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堂屋侧门外响起:“姐姐,可见到我家姑娘了?”
这是文杏那小丫鬟的声音!顿时一惊,薛宝钗立刻伸手推在贾璘的胸前。并不让她移开,贾璘紧拥着她,略微点头示意。
薛宝钗慌乱得身体发抖,各部分的感官灵敏度就此倍增。
文杏的声音才落地,就听可人笑着回道:“宝姑娘说是酒喝得有些急,被金钏带着去了风荷居略歇。”
“哦”了一声,文杏似乎也是喝得尽兴,想着四处走走。可人的声音再度响起:“你赶紧回去与姐妹们坐吧。大爷在堂屋里喝茶,刚才我进去见到在打瞌睡,莫扰了他。”
文杏听了立刻吐吐舌头,快步溜走了。
外面的声音安静下来,贾璘仍能感觉到薛宝钗的心脏,在怀里“通通”地跳得急促。
“可人好厉害,好精明,好可人啊!”稍后,薛宝钗紧张至极的心情稍微稳定,庆幸地仰头低声赞道。贾璘略微点头,却并不搭言。
薛宝钗仰头看来,见他再次靠近,不禁又是羞涩地侧过头却不再挣扎。才做出这个动作,她就在心里羞骂不已:这是喜欢如此的了。
果然,她又觉得因为他的贴近,而令自己的耳上暖热身上软痒难忍。贾璘亲吻着她,轻声说道:“宝妹妹貌美性温,将来必入我府。”
薛宝钗下意识地点头,金钗因此微晃。她嘴里只有难抑的轻“嗯”答应,心中暗道:已经如此,你我再无变更之理。
再与她的脸颊摩挲片刻,贾璘缓缓地松开她:“你希望我尊贵,这本也不是坏事。我更必会奋进,拼下泼天的富贵,请宝妹妹继续拭目以待。”
薛宝钗先是听得脸红,担心他这是在揶揄自己。又见他说得认真,她郑重地点头说道:“璘哥哥即便不说,我又怎么看不出来你早就胸怀大志?你现在已是如此了得,我还敢说什么期待的话?只有为你每日焚香祈祷安好就对了。”m.chuanyue1.com
说罢,她挣出贾璘的怀抱,认真地福了福。贾璘拱手回礼,对她点头示意彼此的承诺。
不敢再多做停留,薛宝钗略微平定了心情,抿着嘴对他点头笑笑,低头向外快步走去。这一走动,她才觉察到自己的纱绫绣花小衣,都被微汗浸得如第二道肌肤而贴住了。
贾璘也不必跟行,自然知道可人能够处置妥当。
果然,薛宝钗迈步出来正堂的时候,外面并无一人。
她顺着回廊走去侧堂,却听得背后有人赶来。转头看去,她见到来人拎着一盏灯笼。
灯笼的光影里,来人到得近前福了福,再低声说道:“就说天黑得快了些。宝姑娘又是走得着急,略等一等,奴婢就把灯笼送来了。”
薛宝钗回头看去,正是金钏笑着走来。稳住心神,她只是笑着说“不必了”,已经走到了侧堂门口。
金钏连忙上前掀开棉门帘,薛宝钗迈步进去,不禁先是发笑。
屋子里的情形,简直可以用阵仗来形容。几个女孩子都是喝得面上通红,更还争论不休。无非就是谁要多喝一杯,那个却又不服。薛宝钗笑着说道:“阿茹娜都快急哭了,必是宝琴在欺负人。”
她这是关爱阿茹娜的话,宝琴却噘嘴回道:“姐姐恰恰说反了。”她才这样说,也就懂了薛宝钗的语意——阿茹娜毕竟是万里孤身来此,无论如何是要照顾的。
宝琴随即再说道:“阿茹娜只说要与我一起喝,我哪里又喝得过她?”见她这样说,阿茹娜当即笑道:“现在更好了,还有宝钗姐姐可以一起。”
史湘云、邢岫烟、李绮、李纹等人都是开心,一齐拍手叫好。
薛宝钗对阿茹娜笑了笑,干脆地端起一杯酒饮下。众人喊好的声音中,阿茹娜也陪着喝了一杯。
她们在这里嬉笑,贾璘仍坐在堂屋内。
想着等下就送这几个女孩分别回去,他却先听到堂外有人边走来边大声说道:“璘哥儿,哦不,宣慰使大人才回来,必是辛苦。”
说着话,薛蟠就快步走了进来。贾璘对他点点头,薛蟠自知此时不是往日,就要行跪拜礼。
贾璘伸手扶住,让他坐在身边。薛蟠正好借着来接宝钗、宝琴等人的机会,前来向贾璘讨个门路。他已经大约了解贾璘在边地的作为,现在只是多有未能跟去的感伤。【穿】
【书】
【吧】
想了想,贾璘回复道:“我之前让你坚持习练武艺,却也知道你是掌家的独苗,不敢让你去到军伍之中。”薛蟠急着要分辨,见他摆手,只得再耐心听着。
“有武艺在身,自然就会胆气豪壮。”贾璘接着说道,“我不用多问,也大致知道薛氏在神京,以及各地的产业多是凋零。蟠哥儿又将近弱冠,眼见也是婚姻的事也临近,岂能不快些振作?”
“璘哥儿,璘大人说的正是小的心里话!”薛蟠急切地拱手说道,“可大人又不允我跟随军伍,我可如何振作呢?”
贾璘再说道:“我是担心你的安危,暂不必再提什么军伍的事。至于你振兴家业,我倒想着有桩好生意。利润丰厚至极,销路却也顺畅。长安城中原本遍地都是钱,就看怎么捡取。此时只是辛苦了些,或者蟠哥儿不能经受。”
薛蟠当然知道薛家目前的经济状况,其实已经处于破产的范围之内,就是勉强拆东墙补西墙地支应着。对于生意,他原本并不在意。可手里能够糟蹋的银子少了,他岂能不着急?何况他母亲和妹妹,对此也都唉声叹气、焦虑不已呢。
也想着能有暴富的机会,薛蟠却把剩余不多的银子,接长不短地送进了赌场。或有小的盈利,但他与其他赌徒并无不同。那些好不容易凑来的银子,终究是“肉包子打狗”,而一去再也不回。
自觉只有这个算是暴力和能够轻易赚钱的途径,薛蟠翻着眼睛想了许久,在心里数遍了家中涉及到的所有生意,却并没有得到什么其它的灵感。
贾璘也不再难为他,照直说道:“香料。”
薛蟠皱眉瞪视他许久,才猛地一拍脑门叫道:“前几日,我家老伙计张德辉来算年账,也说要告假回去江南,弄一些香料、折扇等物来呢!璘哥儿如此说,岂不正说进了我的心里?!”
薛家自薛蟠父亲死后,各省所有的买卖承局、总管、伙计人等,见薛蟠年轻不谙世事,便趁时拐骗起来。外地的自不必说,就是眼把前儿的京城内的几处生意,也因为薛蟠的管理不善,而几近消耗殆尽。
僮仆多是贪酷狡猾,却也的确有善心之人。这个六十来岁的张德辉,就算是头脑也精明,对主子也算忠诚的人。
此时贾璘的提议说出,薛蟠立刻就跟着想了起来,并为此开心不已。
两人正在说着,听到讯息的薛宝钗转而走来探看。薛蟠一见之下,立刻把贾璘的提议说了出来。
想让薛蟠跟着张德辉去南方,这是薛姨妈和薛宝钗也暗中商量了的。眼下薛家的确难过,她们如何不着急?却又既是想着薛蟠或者仍不争气而把本钱也糟蹋了,再想着他毕竟是个纨绔哥儿而未必能够吃得辛苦,母女俩只有叹气,暂时不能确定。
此时贾璘也做了大致的建议,薛宝钗不禁盯着哥哥问道:“你外出辛苦,母亲与我自然惦记。却更怕你挥霍,致使家业无存。”
“再也不敢的。”薛蟠看着妹妹,连忙施礼说道,“有璘大人在此监督呢。”
总是对他进行诱导、恫吓之后,薛宝钗点了头:“我回去自与母亲讲明,你且先做安排。或者拿出千八百两银子,哥哥绝不要挥霍掉就是。”
薛蟠连称不敢,贾璘在旁边,也是心中感叹。以薛氏往日辉煌,何尝会在意这千八百两银子?而薛蟠如此远行,眼下却也只能带着这些银子走,可见薛家的确艰难了。
也不多说,贾璘从袖子里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薛蟠说道:“务必收下,只当是我入了股,蟠哥儿回头多少给些利钱就是。”
薛蟠、薛宝钗推拒不得,都是接连施礼道谢。
贾璘随后再建议道:“也不必太远。蟠哥儿只需前去茜香国接壤之处,多少买回些蜜香、蓬莱香、龙鳞香,沉水香、鸡骨香、黄熟香、栈香、青桂香、马蹄香、鸡舌香等。这些虽然买的时候就是昂贵,但只要运回长安,那自然是几十倍,乃至百倍利润。”
香料产于大成南面的交趾、真腊等地,所谓茜香国即是。这些香料在当地已是不凡,再又因为道路艰险,运回来自然利润丰厚。
得到他的提示,薛蟠激动得连连拱手,险些再要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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